《粘人精和跟屁虫》涂星觉

14、第 14 章

　　袁铮轻拍了两下江司宁的脸颊，不出意外的没反应，他只能把人横抱起来走出门去。
　　江司宁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胸膛有一下没一下的鼓动着，他扯了扯勒着脖子的领带，露出泛起粉红的锁骨。袁铮歪头和他靠在一起，轻轻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木棉花香掺杂着一丝酒气，有种难以解释的迷人。顿时感觉自己也有些醉了，醉倒在江司宁的温柔乡里。
　　他痴痴地看着他，手指描绘起他的五官，视线落到他嫣红的嘴唇，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捏住他的下巴想吻上去，可残留的理智硬生生的把他定在原地，告诉他不能趁人之危。扭过头来刚好对上司机看向后视镜的眼神，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又有点儿看戏的表情。
　　袁铮冷冷道：“好好开你的车。”
　　回到酒店，袁铮可以说是把他拖下车的，江司宁整个人赖在他身上，像是一块厚重软糯的年糕。他想把人横抱起来，可江司宁死死地赖在他后背上，背也不让人好好背，招来酒店大厅无数双炽热的目光，就差拿出兜瓜子边磕边看了。
　　磨了半天，丝毫未动，他只好给江卓阳打去电话，让他到了酒店赶快过来帮忙。
　　没想到江卓阳行动还挺快，撂下电话没多久就看到他在酒店大厅张望，寻找着他们的身影，袁铮招了招手示意他位置。
　　江卓阳皱起眉，眼里有些埋怨，语气略带关心：“怎么喝成这样啊……”
　　“别他妈废话了，赶紧帮我抬上去。”
　　江卓阳架起他的一只胳膊，袁铮护住他的细腰，磨磨蹭蹭终于把江司宁弄回了房间。
　　袁铮心里后悔，下次可不能让江司宁喝这么多酒了。
　　袁铮端起正宫的架子，边脱下他的外衣边道：“行了，你回去吧。”
　　江卓阳杵在原地没动。
　　袁铮侧头看向他，“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江卓阳见袁铮如此粗暴的动作他哥都没醒，肯定醉的不轻，憋在心里的话终于鼓起勇气问了出来：“你是不是喜欢江司宁？”
　　袁铮像被人戳中心事般停了下来，怔了好一会儿坚定地回道：“是。跟你有关系吗？”
　　江卓阳一时语塞，他没想到袁铮敢大方坦然的承认。这回换他不自然了，甚至有点无地自容，江卓阳得到答案后落荒逃跑一般走出门去。
　　他知道了袁铮喜欢江司宁，那江司宁呢？他也喜欢袁铮吗？
　　答案有那么重要吗？他又何必问呢。他自嘲的笑了笑，但凡他还清醒就忘不了江司宁是他哥，他们的关系注定就只有这一种可能。如果真的只有这样，那他应该抛开一切的情情爱爱，专心去做更重要的事，他提醒自己别忘了回国究竟是为了什么。

　　袁铮把江司宁沾染着酒气的衣服都脱掉了，横抱起来走进浴室，稳稳的放到洗漱台前嘱咐道：“你扶好，别动，我去给你往浴缸里放热水。”
　　袁铮蹲在洁白的浴缸前调节水温，等着温热的水一点一点把浴缸填满，耳边响起哗哗的流水声，怎么耳后也有？
　　他猛地转过头去，见江司宁正开着水龙头脸埋进盥洗盆里，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拎起他的脖子，关了水龙头教育道：“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洗冷水你不怕感冒啊！”
　　江司宁努起小嘴，满脸委屈小声道：“热，热……”
　　“热什么，这是冷水知道吗？洗了会着凉的。”
　　袁铮看着他红热的脸上挂满细小的水珠，这模样真惹人心疼。江司宁把潮湿微凉的手贴在袁铮的脸上，问道：“凉吗？”
　　袁铮没说话，又凉又热，贴在他脸上的手掌凉，可他脸颊却热腾腾的好似要烧着了。他静静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人，纤长的睫毛上挂满水珠，看向镜子里的他未着分毫，精瘦又白净。
　　他沦陷了，身体给了他最诚实的答案。
　　他想做点什么……
　　手控制不住地伸向他未曾侵略的领地，冰凉的手掌滑过他的脊骨，引起他的小腹一阵微颤。
　　江司宁小声求饶道：“袁铮，凉。”
　　袁铮回过神来，在他软弹的屁股蛋上捏了两下以示惩罚，让他用美色随意撩拨人。
　　揽起他修长的双腿抱起丢到浴缸里，自己也溅了一身水，沉声道：“自己洗，洗完后出来。”说完脱下自己的衣服，准备到淋浴间里解决一下。
　　他半开着淋浴间的磨砂玻璃门，生怕江司宁又惹出什么祸。他一手撑在玻璃墙上正精虫上脑呢，突然感受到淋浴间变得拥挤起来，湿热的皮肤和他贴在一起，他把江司宁拽到淋浴头下，“哐当”一声紧紧扣上了门。
　　江司宁这可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的，明天可别怪我。
　　两人隐匿在氤氲的水汽里，淅淅沥沥的流水声混合着断断续续的喘气声，依稀可见粉白的指腹贴在玻璃门上，发出咯吱咯吱、啪叽啪叽的声响。

　　江司宁感到身体一凉迷迷糊糊扯了下被子盖在身上，触碰到光滑的皮肤时猛地惊醒，他吓得坐起身伴随着“嘶”的一声，腰部以下好似一根绷紧的弦，他这一起身差点扯断了，他警觉的看向一边，袁铮睡得正香。
　　袁铮听到他的惊叫声，撇过头半眯着看了他一眼，又连忙扭过去继续装睡。
　　江司宁掀开被子的一角，发现自己果然未着分毫，视线看向被子深处袁铮身穿睡衣，这才松了一口气。
　　袁铮紧闭着双眼，等了好半天江司宁都没说话，难道他酒后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道心里是庆幸还是失落，自己也装起迷糊，哑着嗓子道：“昨天你吐了一身，我就给你脱了。”
　　江司宁喉咙有些发紧，他用力咳了两下才发出声音道：“嗯……谢谢你。”说完下床去洗漱准备找身衣服穿。
　　袁铮转过头微眯着眼看他白花花的走进浴室，也是在检查他身上没有昨夜留下的痕迹吧。
　　毕竟江司宁醉了，他可没醉。
　　如果在他身体上留下什么，或者是江司宁发现了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是该解释还是坦白，解释？做了都做了没法儿解释，坦白？恐怕江司宁会接受不了吧……
　　好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司宁洗完漱换好衣服走出来，神色并无异常，倒有种春风得意的满足感。
　　袁铮靠在床头歪头看向他，神色暗淡，心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明明是他上了江司宁，怎么倒有种被江司宁骗上床的错觉。
　　江司宁不明所以神色自然道：“我要点些早饭，你要吃什么吗？”
　　袁铮扔下两个字“随便”，又倒回床上。
　　江司宁觉得他一大早上闹起脾气定是昨晚没睡好，于是不再吵他独自走出卧室。
　　早饭吃到一半，袁铮换好衣服走出来，坐到他对面，眼神却始终没看他。
　　江司宁咽下最后一口小笼包，见袁铮脖颈处有一小处微红的痕迹，不免怀疑他们饭局后是不是又去了声色场所，问道：“咱们昨天晚上吃完饭，还去别的地方了吗？”
　　“没有。”
　　昨天的事他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估计是喝断片了，用长辈略带关心的语气说道：“那你脖子那……”
　　袁铮急得呛了口豆浆，急促地直咳嗽，慌张地一手立起衣领遮住吻痕，一手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桌子上洒出来的豆浆。
　　江司宁也抽出纸巾帮他擦了擦嘴，袁铮慌乱地打掉了他的手，视线落到蒸饺上，沉声道：“蚊子咬的。我吃饱了，你继续……”
　　江司宁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今天一天下来，俩人也是别别扭扭的，他主动搭话几次都无果，袁铮自顾自的走在前面有种在躲着他的意思。
　　他怀疑起自己，难道是他昨天晚上酒后吐真言，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应该不会吧。袁铮的脾气性格哪里像个闷葫芦，受了气肯定会直截了当的骂回来，那这是在跟他闹什么别扭呢……
　　除了袁铮，江司宁注意到江卓阳也一反常态。
　　从早上见面打招呼就不正常，始终离他和袁铮远远的，没坐同辆车去工厂，也没主动请教问题。
　　脑中关于昨晚的事一片空白，压根不给他复盘的机会，都说酒后壮人胆，难不成他酒后失态失言，把俩人都骂了一通？
　　江司宁独自纠结半天，还是决定逮住这俩小崽子好好问问。
　　结束工作回到酒店，袁铮走向酒店前台准备再开间房。前台小姐眼前一亮柔声细语道：“先生您好，办理入住嘛？”
　　袁铮“嗯”了一声，掏出身份证递给她。
　　江司宁以为他要退房，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问道：“你要干吗？”
　　前台小姐用甜甜的声音说道：“帅哥这是你的房卡、身份证，请您收好。”
　　“你又开了间房？”
　　“不然呢，还跟你睡一起？”
　　上了床就翻脸不认人，可真有你的。
　　前台小姐脸色变了变，张大嘴巴，眨巴着大眼睛来回乱晃，这俩人怎么看怎么眼熟，难道是昨天晚上喝醉缠在一起的那对情侣？不对，这阵仗……是闹分手呢？还是有人是第三者？脑子里开始构思出一部年度狗血戏剧爱情大片。
　　前台的房客也投来看戏的目光，江司宁拉着他走远了些说道：“你不想睡就不睡，但至少告诉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吧，你们怎么都躲着我？”
　　袁铮没好气道：“你们？”
　　“嗯卓阳今天一天也没跟我说话。”
　　“那你去找他吧。”袁铮甩开他的手，走上楼去。
　　我靠，还都挺有脾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