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两个人不等于我们》施浣纱

6、第六章

　　事实证明，苏阑的预感是没有错的，当JAVA课再次来临时，当川瑞将一叠试卷砸在讲台上时，当川瑞愤怒地把她喊起来时——

　　川瑞语：“苏阑，我真的是很好奇，就你这样的成绩，是怎么考进东大的？居然还能进A班！你自己看看你的卷子，再看看别人的！我不要求你们每个人都达到说90分的程度，你也不能给我只考12分吧？！像话嘛？！”
　　苏阑吐糟：您老就欺负我高中差吧，那么高深的东西没学多少，就奔着升学率去死抓硬背了。

　　川瑞语：“一张卷子这么多题，你就做了选择题，其他都给我空着！省纸啊？！你老师我还不缺这么点东西，不用你给我节俭！你自己看看你写的东西，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苏阑吐糟：╮(╯_╰)╭没办法，我已经尽力了。

　　川瑞语：“你给我站着反省！！！”
　　苏阑吐糟：站就站！

　　而事实上，苏阑只能在心里吐糟，要她说出口是不可能的。不过她也真的很无辜啊，没有学过的东西让她怎么办？要是她都会了，还来上学干嘛！
　　“真不知道哪个不负责任的教你的语言课，什么东西！”川瑞似是发泄结束了，小声地说了最后一句，但这句话却把苏阑惹毛了。

　　“川瑞老师。”苏阑目光严厉地看着川瑞，口吻淡定。
　　“怎么？说你几句还不服气？”
　　“老师，您怎么教育我都没关系，确实是我卷子做得不好。虽然被您当着大家的面这么说很尴尬，但是您没有问我原因就这么训斥我，我不认为您这么做是正确的。至于您刚才的最后一句话，请您道歉！”
　　“……”听了苏阑的反驳，川瑞有些语塞，最近他妻子在和他闹离婚，确实是他脾气暴躁了些，当着全班的面这么说一个女孩子，很不妥。不过，川瑞也是个死要面子的人，“要我道歉也可以，一个月后学校会有编程选拔赛，你要是进校队，我就道歉！”
　　“……请您记住您今天的话！”苏阑紧了紧握成拳的手，这个道歉，跑不了的！没有人可以诋毁带她进入神奇的编程世界的老师，没有人！
　　川瑞简单地讲评了试卷后，开始上课，许是刚和学生发生过矛盾，这堂课上得很压抑。
　　好不容易下课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川瑞留下一堆作业就离开了，走之前他又看了苏阑一眼。这个女孩子的眼神从她开口起就没有变过，里面燃烧的决心似曾相识。

　　“苏苏～～～”川瑞前脚刚走，辻就窜到了苏阑的身边，不安地看着她。
　　“我没事，辻。”苏阑叹气，“是我太冲动了。”
　　“不是啦～是那个姓川瑞的太过分了！”辻和苏阑认识了3年，怎么会不知道苏阑有多尊敬和感激那位给了苏阑另一片天的老师。
　　闻言，苏阑浅浅一笑，收拾好东西，说：“我去图书馆，先走了～”
　　辻目送着苏阑离去。

　　从教学楼到图书馆需要穿过食堂，而苏阑童鞋很不幸地被招新狂潮堵在了半途中。
　　“同学，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读书社？”
　　“学妹，你对COSPLAY有兴趣吗？”
　　“同学，我们的社团可以送学分的，来报个名吧～”
　　“……”
　　苏阑黑线地看着手中不断增加的各种各样社团的招新表，无语中。
　　她算是明白为何渡边老师会说最多参加2－3个社团，而且还要斟酌着选择了，看这个架势——望不到头的招新摊位，各种夸张的彩喷海报，还有不断搜索目标的虎视眈眈的学姐学长……
　　不愧是日本第一学府，连个社团招新都这么——恐怖！

　　早在进校时苏阑就考虑过了，她对社团什么的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学生会什么的更是不会考虑，如果不是渡边指名她做班长，恐怕连班委她也会避如蛇蝎。
　　不是苏阑没有这个能力，小学时的班长，初中时的学生会书记，高中时的学生会会长，苏阑可谓是官运不断，而在其位谋其事，苏阑把该做的都做得井井有条，同学老师都赞叹有加。可是，荣耀的背后总是有无数的汗水。因为那些官职，苏阑牺牲了很多的个人时间，每天来得最早的是她，走得最迟的也是她。做得好了是应该的，做得不好就是失职，不仅要组织好活动，个人成绩也不能落下，一旦掉出前十，就会收获别人异样的眼神。
　　可以说，苏阑的压力一直不小，不是不知道自己还欠缺了很多，也不是不想去学习，只是真的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苏阑艰难地向图书馆行进，微笑着拒绝学长学姐的好意，笑得脸都有些抽搐了。好不容易逃离魔海的苏阑看着图书馆的大门，隐隐有泪之势，太太太……太不容易了啊！！！
　　苏阑在出示了借阅证后迅速走向一楼的电子检索处。从包里翻出记事本，翻开到某一页，苏阑在电脑上打开图书馆的检索页，一个书目一个书目的查找，把搜索出的编号抄写在书名的旁边。
　　做完这一步，苏阑走进借阅处，按照编号和以前去图书馆的经验，对照着书架旁写好的字母，很快找到了要借书的大致所在地。不过苏阑很遗憾地发现，尽管电脑里显示她需要的书还有库存，可是架子上并没有找到，想来是有人先她一步借走了。
　　一阵忙活，苏阑只借到了列表中的3本书，有些不甘心的，苏阑在书架中不断徘徊，试图找些好书。
　　可惜的是，苏阑晃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什么想借的，其实也是受心情影响，太厚的书不想借，太薄的书没借的欲望，好不容易找到一本题目不错的，翻翻内容却提不起兴趣。最终，苏阑抱着3本书向服务台走去。
　　估计大多数同学都被拦在招新的地方，也可能是因为刚开学，图书馆里并没有很多人，苏阑排在一个蓝紫色头发的男生后面。

　　“同学你好，请出示借阅证。”服务台那里也是位同学在忙，苏阑揣测估计是勤工俭学的，也许她也可以考虑考虑。
　　“对不起，同学。按规定，大一新生一次只能借5本书。”
　　“可是这6本都是我需要的呢，不能通融下吗？”男生的声音也很好听，低低的，带着点磁性。
　　“很抱歉，这是规定。你可以下次还掉些书后再借。”
　　“这样呀……”男生有些为难地迟疑道。
　　“不介意的话，请用我的借阅证吧～”不要误会，苏阑不是个烂好心的人。只不过那个男生侧面的身影始终让苏阑觉得很眼熟。
　　几经回想，苏阑恍然发现这个男生正是幸村先生介绍过无数次的，他的儿子，幸村精市！虽然苏阑身在东京，但幸村精市的大名却不陌生，别看他瘦弱的样子，但意志却比旁人坚定几倍，在他的带领下，立海大网球队夺得了全国大赛的冠军，更被人冠之以王者的称号。不过，比起旁人一味地羡慕他，或是惊叹于幸村的美貌，苏阑倒觉得幸村在背后一定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努力，听说他还是动过手术的呢！
　　所以，虽然从未和他见过面，但在苏阑心中，幸村的分数还是不错的～

　　“真是太感谢了～”幸村闻言，有些惊讶地回头看向苏阑，微笑着道谢。
　　“没关系，举手之劳嘛～”见幸村顺利地借好书，苏阑把自己要借的3本递给服务台的同学。等苏阑把书拿到手，却发现幸村居然在一旁等她，不禁有些疑惑。
　　“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恩，只是想问下，这书我应该如何给你？”
　　“……不用给我了，直接还到图书馆就好了。反正还书又不用刷借阅证的。”苏阑在听闻幸村的种种事迹时自然也没有漏下他庞大的“后宫”，她可不想平白地惹祸上身。
　　“也行～”幸村似是没想到苏阑竟然会放过和他搭讪的机会。虽然比不上迹部的自恋，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从小到大围在他周围的女生数量只多不少。
　　“我是医学系A班的幸村精市，如果你将来遇到什么事的话，可以来找我。”
　　“……呵呵～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事的话，我会来找你的～”看出幸村似乎对她有些兴趣的样子，苏阑决定早点撤，“我还有事，那么，我先走了。”
　　“同学，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幸村突然觉得，如果就此错过是件非常遗憾的事，似乎他会错过更多精彩的东西。
　　“如果下次还有机会再见的话，我就告诉你～”当然，这个事件的概率无限趋近于零！苏阑嫣然一笑，留给幸村一个背影，离开了。
　　而被她留在身后的幸村，却破天荒地决定记住这个一面之缘的女生。

　　一切真的会如苏阑所愿吗？有的时候呀，命运是最喜欢和人开玩笑的～

　　东大，网球场。
　　幸村从图书馆出来后赶到网球场，刚刚好赶上部活开始的时候。
　　东大的几大运动社团，例如网球社、篮球社等是不用像其他社团那样招新的，因为经常获得全国性大赛名词的原因，报名加入这些社团的人数总是非常多，这些社团所要做的不过是收取每年新生的报名表，然后集中考核，最后决定取舍而已。
　　而今天，就是网球社考核的日子。

　　“抱歉，我来晚了。”虽然幸村时间卡得刚好，不过真田他们却是早已在球场边观看了。
　　“没关系，还没有轮到我们。”真田从球场移开目光，这场比赛太没有悬念了，没有观看的价值。
　　幸村居然会迟到！有问题！柳虽然闭着眼睛，不过幸村还是察觉到她的眼中似乎有精光闪过。
　　“下一个，柳生比吕士！”场上的比赛结束了，6-0，当然被剃光头的肯定是新生，看来他是无缘网球社了。然后，在场边观看的社长喊出下一个人名。
　　“嗨！”已经做好准备活动的柳生调整了下手上的护腕，预备下场。

　　“啊咧？柳生比吕士？立海大那个据说很厉害的高尔夫式网球高手？”此时，靠在一旁的几名学长中突然站起了一位，不屑挑衅的目光直指柳生。
　　“部长，不介意让我去会会他吧？”在得到同意后，男生随手拿过一把球拍，而与他一起的几个人也在这时开了口：
　　“阿明，别玩过头了啊～”
　　“人家好歹是新人，留点面子，2局？”
　　“那也要能留面子呀～只怕2局还是抬举他了呢！”
　　“你们烦死了！是我打又不是你们打！不爽一会你们也下场！”叫阿明的男生不满地对着他们吼道，“留情个屁呀！就那点水平就算我留情，也得他能接的下呀～”
　　这是——红果果的挑、衅！！！
　　柳生的面色严肃起来，周围观看的幸村他们神色也不好看。就算知道东大网球队的水平很高，但这么侮辱人……太过分了！
　　“比吕士，不用留情哦～puri～”搭档仁王拍了拍柳生的肩，冷冷地看向几位嬉笑着的学长。
　　“放心。”柳生留下这么一句话，就上场了，不过从他严肃的面色来看，谁也不会忽视他的愤怒。
　　可是，结果却很残酷——

　　“Out！！6－1！Game over！～”
　　柳生大汗淋漓地跪在网球场上，大口喘着粗气，一向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微微凌乱，双手有些颤抖，被镜片挡住的眼睛里流露着震惊和……恐惧？
　　柳生……居然输了？还是以如此大的悬殊？！！
　　不论是立海大的几位，还是手冢、不二，亦或是迹部和忍足都感到十分不可思议，看向场上悠闲的阿明学长，他似乎连汗都没出！这个差距……
　　几个人的好战情愫被调动了起来。

　　“哼！不过尔尔！立海大的水平还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阿明不再看失魂落魄的柳生，转向其他几人。
　　“喂！那边几个，下一个是谁？”
　　另外一边。
　　“哎呀，阿明还是一样得暴躁呀～”
　　“切～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哪天要脾气好了，才是见鬼了呢！”
　　“那个叫柳生的还不错，就是嫩了点。”
　　“你很老啊？当烤肉啊？还嫩了点……”
　　“……滚！！！”
　　就在几个人聊天的同时，又一个人站了出来：
　　“我来～”
　　抬眼望去，黄玉色的眼睛里是燃烧的怒火，还有誓将对方打败的决心。

　　“传说的欺诈师么？有点意思！”阿明的兴趣也被挑了起来，仁王雅治可是他比较关注的几个新生之一呢～
　　见识了对方的水准，仁王也不敢托大，手腕上的重量扣早就解开了，才商场的他就用上了幻影，变化多端的球风和招数一个接一个向对方招待过去。本以为可以让对方慌乱下，然后趁机从中找出漏洞加起攻击，没想到却被一个接一个轻松地打回，再细看——
　　手冢领域？！
　　不止是仁王，观看的人也掩不住震惊。
　　如果说手冢在用手冢领域时还要前后左右变化站姿的话，阿明几乎可以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就像击打最简单的来球一样把球打回去，每个回球都精准地砸在角落里，左右调动着仁王跑动，消耗他的体力。尽管仁王想破解，却还是棋差一招，饮恨败北。
　　这一下，场边的气氛更凝重了。如果说柳生的失败可以理解为巧合，那么仁王又是以6-1输掉，而且同样只在第一局拿了分，这就不是巧合，而是有预谋的了！

　　“阿明，你该下来休息了～”就在阿明预备开口喊下一个的时候，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打断了他要出口的话，出人意料的，阿明只是不满地切了声就乖乖退下了，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了根棒棒糖，吃得津津有味！
　　“忍足侑士，下场吧。”
　　“嗨～不知道我的对手是？”忍足推了推眼睛，仿佛漫不经心地开口。
　　“是我。”如果苏阑在场的话，一定会发现，此刻站出来的人正是开学时带她报道的——斋藤博文！
　　“学长，请多指教～”忍足看着对方冷漠的面孔，仿佛看到了又一个手冢国光，有些头疼，他不擅长这类人诶～

　　忍足和斋藤的比赛比起上两场要好了很多，虽然仍然是被压着打，但好歹分数好看了很多，而且你来我往的也不是一味的一边倒，可是每个人却高兴不起来。
　　“切！是故意的么？”迹部在一旁越看越上火，从小到大，他还没遇到过这种耻辱。而与他一起的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
　　看看场上的忍足，哪里是在与人打比赛呀，纯粹是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对方想让他怎么打就怎么打，一丝自我都没有！
　　难道说，他们的水平已经高到了这个程度？

　　可是，只是一场入社的例行考核而已，需要下如此重的手吗？
　　若真是按这种程度选拔人，恐怕真正能进社的寥寥无几吧！但网球社在东大又是人数最多的社团之一……实在是很矛盾啊！

　　柳记录的笔停了下来，疑惑地看向矗立一旁默不出声的网球社社长，然后注意到了……观众席上居然还有两个人！

　　Ｔｏ　ｂｅ　ｃｏｎｔｉｎｕｅ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