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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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在玻璃外留下湿润轨迹，连绵梅雨似乎要将土壤浸透。
【您的意思是变更经营重心？】
“嗯，发现很多有趣的东西。”
晨间的校园人还不多，源鸣雪站在办公室窗边，正前方光屏里一位黑色齐耳短发的成年女性，方框眼镜显得干练又专业。
一侧的界面上写“捡垃圾小分队”，正中核心里挂着生物手环的图案，下方分出三条分支——用于临床医疗的健康监测款，作为生活助理的日常型Q，和最新的运动助手SAIS。
而在另一个核心里，薄薄的长方体设备还是灰色未激活状态，正是下半年要拿出的智能移动终端：光脑。
翻页过去，星舰整体简图亮起，损坏度还在60％以上。
说起她们获取资源的方式，简单可以总结为赚差值。
如果正常完成十份订单需要十份材料，那么通过分子重组设备，只需要一份材料就能生产出所需的全部产品，省下的部分就会被用在星舰修理上。
掩人耳目很费事，但源鸣雪想要可持续发展。
“你那边情况如何？”
弥雅皱了下眉头：【还在谈，移动通信行业本来就饱和，三家运营商之间肯定互相通过气，不管哪家都在用入网许可压分成。】
“收益反而是次要。”源鸣雪沉吟，“我不想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
“既然如此就跳过现有的数据卡模式，用我们自己的卫星信号和云端。”
弥雅有些忧虑：【这么做他们大概率会鱼死网破。】
“当然，杀鱼，得找把好用的刀。”
她的目光转向SAIS，那个唯一拥有橙色S评级的名字。
正在这时，门被敲响。
“进。”
绿间真太郎推门进来，目光短促对视片刻：“早上好。”
“早安。”
“我来做肌体矫正。”他有些艰难地说出几个字。
源鸣雪让他先坐在沙发上等着。
工作状态她比平日要疏离很多，公事公办的态度反而让绿间真太郎自在不少。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正常的办公室。墨绿和米白配色安定平和，桌椅也大多是胡桃木，简单但质感舒适高级。
棕色沙发上搭着柔软毯子，随意丢着几个纯色抱枕，最下面压了只摇粒绒玩偶，翅膀尖牙十分眼熟。
绿间真太郎一一摆好抱枕，把玩偶从底部解救出来，顿时和有些潦草的喵喵脸大眼瞪小眼。
这不是她吃文字烧时画的猫毛毛吗。
“还没吃早饭？”源鸣雪忽然问。
沙发旁的小桌上放着绿间真太郎带来的袋子，里面能看到纸杯之类的东西。
“没来得及。”
“你可以先在这吃，我去隔壁调整下机器。”
“好。”绿间真太郎在她即将开门时又说，“因为是今天买一赠一幸运顾客，如果你还没吃的话可以拿走一份。”
像是怕她误会：“已经问过其他人，他们都不需要。”
“还有这种好事。”源鸣雪惊讶，“那就省得去便利店了，谢谢绿间君。”
没客气地打开袋子，纸面包装的食物还散发着热气。
“两份都是热牛奶和帕尼尼。”
源鸣雪好奇：“今天巨蟹座运势是不是第一，早上就这么幸运。”
“是，不过没找到最合适的幸运物，用了顺位替代。”
“什么东西那么难找。”
绿间真太郎嘴角下沉一点：“粉色闪光星星墨镜。”
深陷于星座理论，绿间真太郎每天早上都要收看晨间占卜，按照发布的幸运物找东西。他家有一个专门存放有可能需要物品的仓库，方便随时寻找。
墨镜有很多，但即便是他妹妹也很少买这种浮夸风格，上学途中拐去商场也没找到符合三个条件的墨镜。
源鸣雪咬帕尼尼的动作停在半路。
“我现在相信你是运势第一了。”
她从抽屉拿出粉色墨镜，星星形状的镜片外一圈金丝圆框，两侧还坠下来细链装饰。
关键是，边框时不时闪过七彩的流光。
“借你。”
“……”到底什么人会戴这种闪瞎眼的墨镜。
“谢谢。”
源鸣雪看着他，眼底微微带着点期待。
手上微顿，绿间真太郎飞速把墨镜放进外套，半点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鼻子间轻哼短音，源鸣雪倍感可惜。
她的办公室隔壁是白金耕造上次提到的3204。
虽然拿不出医疗舱，源鸣雪还有便携式的光谱理疗仪，用在日常外伤拉伤完全足够。
三两下吃完幸运早餐，她直接去做准备。
因为吃得快，外壳酥脆的帕尼尼落下些碎渣，乳白色地板上的几片焦黄十分显眼，绿间真太郎手指弹动了下。
打扫工具的位置他知道，但是，主人不在自己扫地也太奇怪了。
纠结的时候，从办公室另一角响起轻微的机械声。白色圆盘悬飞过来，利落地将所有痕迹收拾好，而后停在他面前，似乎在等他手中的空纸杯。
绿间真太郎犹豫着伸出手，“咻”得一下杯子就不见踪影。
【谢谢惠顾。】
奇怪的冷幽默。就连打扫机械都和主人一个风格。
他扬起嘴角，在金属脑壳上轻轻拍了拍。
“绿间君，过来这边。”
3204和源鸣雪的办公室风格不同，接近医院的纯白装饰冷淡无机质。同样一身白的源鸣雪拿着平板，整个空间只剩下橘红色如同燃烧的烈火。
“脱掉外套，坐在这里。”她指指身前的椅子。
弧形的软金属带颈撑和腿撑，绿间真太郎坐下的瞬间，椅子自动贴合身体线条变形，舒适得感觉不到存在。
属于他的镜像也在对面站着，只是和平日相比少了皮肤层，只显示肌肉和骨骼。
“首先要矫正身体到最佳状态，包括骨骼的位置，因为是强制重构，会有点痛。”源鸣雪事先说明。
“好的。”
绿间真太郎点头，斟酌她的“有点”是哪种程度。
霎时间，一股剧痛从右肩炸开，源鸣雪招呼都没打直接动手。
冷汗顿时如雨下，极力将不合礼仪的痛呼咽在嗓子中，绿间真太郎闷着一口气沉沉抬眼，看向源鸣雪的翠绿瞳孔压着暗色雾霭。
这是有点？！
“喊出来也没关系，这间办公室做了最高级别的隔音。”
绿间真太郎不说话，看起来要将忍进行到底。
“好吧，我快一点。”
没有刻意要折磨人，源鸣雪动作迅速地处理完一部分红色预警的沉疴。
结束后拍拍他：“你自己去那扇门里面，跟着引导做。”
“只有一点，提示将衣物脱下时，意思是全部脱掉。”
“……”
“那边是私密设计，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在。”
源鸣雪眼看他红色从脖子漫到脸上，越是这样她越神色冷静。
如果她也表现出任何不好意思，只会让对方更不自在，这样有违她的专业性。
“快去。还要留出热身的时间，这样就能保持一天的好状态。”
“好。”绿间真太郎长呼气，闭了闭眼匆忙过去。
再出来时，高大的少年周围带着烟雾粒子，有种被焕新的闪亮和活力。
绿间真太郎晃晃手腕，回想刚刚的场面。
和源鸣雪说的一样，门内的另一个空间并没有让人感到不适的地方。借着电子音的指引，在置物区脱掉衣服后还有更加隐蔽的里间。
理疗的部分由多个小型机械自动完成，躺到床上后，暖融融的光照来，他甚至一度差点睡着。
“走吧，作为第一位体验者，去试试效果。”
不需要源鸣雪说明，感触最深的是下午部活时一同训练的其他人。
绿间真太郎今天手感炸裂，动作也看着轻盈很多。
“是除锈，或者说给齿轮上油的感觉。”被问及感受，绿间真太郎这样说。
“会痛吗？”
绿间真太郎眼镜闪过白光：“不，一点也不。”
回答前的微妙停顿只有极个别人注意，剩下的傻子们高兴得嗷嗷叫。
青春期男生脑子里无非是那些东西，不管多正经的事，一旦沾上和异性独处，总会带着点隐秘的不可说。
“没想到小绿间会是第一个幸运儿。”黄濑凉太羡慕，后半句话轻到无法分辨，“什么时候我也能成为第一顺位呀。”
青峰大辉朝场边看去，针扎般收回目光。
“不是吧小青峰，多久了你还在害羞。”
“？谁害羞。”
黄濑凉太压住嘴角：“被女孩子公主抱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
公主抱不是重点，不，也是重点，但没那么重点，根本没人懂他真正在意的东西。
只要看到源鸣雪就会想起大脑相接的触感，那之后好像留下了奇怪的后遗症，不由自主就想确认她的存在，想要更靠近些。
他不会还被激发了什么变态属性吧？！
偏偏这种时候，身上带着重点高光的人向他招招手。
脚步磨蹭地挪过去，青峰大辉在源鸣雪旁边站定。
“站那么远干嘛？”
“身上有汗懒得擦，什么事。”
源鸣雪奇怪地看着他：“这几天部活后都抓不到你，消耗也没少，去外面打了吗。”
“嗯，街头场碰了碰高中的人，我想多找找ZONE的感觉。”青峰大辉飞速地说，“没有在躲你。”
“不用着急，身体发育程度不到，持续时间就会比较短，进入Zone没什么意义，频繁透支也会伤害你的身体。”
“只要留下一点印象，下次再找开关就会变得简单。”
青峰大辉应声，过会忽然问：“那还能再试试吗，我怕我忘了。”
脑子没有杂念的感觉确实容易上瘾，那是全身每个角落尽在掌握的绝对中心感，源鸣雪不是很意外。
“你还是先去肌体理疗吧，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不知道哪几个字刺激到，青峰大辉像是被踩了尾巴，直接退后几步。
“？”发生什么事了。
源鸣雪很快发现，哪怕只是有伸手的意图，他都会暗自炸毛。
黢黑的脸挂着仓鼠惊恐表情特别好玩，训练间隙她时不时就去刺挠一下。
“源仔，下午都在关注峰仔。”带着闷钝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唔，怕他身体还有什么遗留问题。”
收起玩闹的心，源鸣雪看向紫原敦：“今天有把新技巧带进训练，你也很棒。”
大个子顿了下，轻轻撇嘴，语气却比刚才上扬不少。
“那当然，我比峰仔学更快。”
很快青峰大辉发现，紫原敦不知道抽什么风，做完专项总要看他一眼，眼神不能说挑衅，就是会让人无名火噌噌起来。
傻子。绿间真太郎无言投篮，不想和傻子做任何交流。
…………
理疗，校准SAIS，修正提升计划，和每日训练一样，源鸣雪的工作也在这些事之间来回。
区域赛即将开始，在这种关头，一条爆炸消息传开。
“什么，灰崎退部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一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