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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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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7年三月的金三角地区并不像国内一样倒春寒。一年四季如春的金三角看似温暖,实则血腥。
咔擦——咔擦——
薄云衿总感觉踩在干草上的声音跟踩在薄冰上差不多。
这是一块专门收拾出来的场地,专门用来清理叛徒。二十四小时之前薄云衿还在这片地处理了一个马仔,谁想这回儿风水轮流转了。
其实薄云衿已经分不出来到底是他是心跳声更大还是周围的起哄声更大。
薄云衿不用掀眼皮都知道是谁,主要是不是很想那张恶心的脸。
偏偏来人硬是捏起他的下巴比他睁眼,他确实睁眼了。但一睁眼就被恶心到了。
四十多岁脸上全是横肉,又因为长期吸毒浑身散发着恶心的味道,就更不用说他说话时泛黄的牙齿。
就这一眼,薄云衿差点没yue出来,连忙移开视线,但掐着他下巴的人不让。
‘‘薄陆哥,哦不,应该叫你薄云衿,真是想不到你是条子啊。你说东家这么照顾你,对你这么好我还能为你是他儿子呢,还想着你要是以后继承东家了,我接着替你干活呢,结果你说说。’’男人语气里全是遗憾,但脸上全是幸灾乐祸。
薄云衿今年二十六岁,身高186,效力于特殊特种部队,代号薄冰。四年前接到卧底任务,化名陆薄卧底在目前往国内输送毒品量最大的贩毒组织。
这条线上面其实盯了很久,但因为这个毒枭过于狡猾,试过很多方式都没办法接触到集团的核心内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毒枭对薄云衿莫名其妙的信任,导致只有他成功混成了集团的二把手。
这次暴露也很蹊跷,刘江河突然就说薄云衿是卧底要处理他。
有时候毒枭就是这么莫名其妙,说一出是一出。
哦,刘江海就是这个贩毒集团的大boss,华籍,按户籍上登记的来说今年应该是42岁,但他长得并不像四十岁的人,反而看起来才三十出头。更恐怖的是他的身体状况像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刘江海只制毒和贩毒,但手下的人却必须吸毒,薄云衿确实一个例外,他起初只是刘江海的保镖,后来莫名其妙地带他见了很多东西,而且这些东西都事关这个贩毒集团的命脉。
这次执刑者算是集团里的三把手,都叫他水哥,是从刘江河起家就跟着的老人,一直对于薄云衿是‘‘受宠’’不满。
这次也是下了死手,全身上下除了一个遮羞的‘‘血色’’短裤浑身上下找不出一处好肉,胸膛处也诡异地凹陷,身体的全部重量全勒在手腕上,手腕上的血迹分不清到底是手腕上磨出来的还是因为十指指甲盖齐飞留下来的血。
唯一能看到就是薄云衿的这张的脸,他的脸本来就白,哪怕在军校、金三角晒了这么多年都依旧白的曝光,鲜血与瓷白两种颜色莫名让他添了几分妖艳。
妖艳这个词很少能出现在薄云经的脸上,他的脸本身攻击感就不强,给人一种温温柔柔的学长感,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而且平时带他出去谈生意的时候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打架的时候虽然依旧带着笑,但招招致命。
水哥一时看呆了,他们这群人本来就是男女不计的主,而薄云衿长得确实好看,也确实有很多人想要上他,但没人能打过他。
而且这种时候东家也不管到底如处理叛徒。
薄云经到底会死,不如死之前让他爽一爽。
薄云衿就这么听着水哥的提议,小幅度勾了下嘴角。
执刑者的提议得到了呼声,水哥的手伸向薄云衿。
这时情况突变,枪声由远到近,好几个小马仔慌慌忙忙地跑过来,大叫:“水哥!条子打上来了!!”
听到这儿,薄云衿终于松了一口气,感觉身体一沉,昏了过去。
后来的事薄云衿就不知道了,他只知道他很累,他只想一直睡。
恍惚中听到有人好像在讨论他,“薄冰的......不适合......只能进行........"
随后就是一阵头痛,好像有什么东西离他越来越远。
“薄云衿?”
有一道女声叫他?听起来年纪不大,而且很耳熟。
“你是谁?”他听到女声问。
原本沉重的话语似乎变得轻松,他听见自己说:“我叫薄云衿,今年二十六岁,华京人,是特殊......是从警六年的人民警察。”
他想要睁眼,但眼皮太过沉重,又睡了过去。
两年半后。
华京的九月依旧热的让人想要扒一层皮下来,也正因如此众多学生并不想回到这个开了空调后温度上涨十度的学校,更别说在家吹了一个暑假的空调了。
陆银潼拎着两份早餐,一边三步一回头看对面华京二中的学生或骂骂咧咧满脸期待地走进学校门口,一边与身边人大步走入市局。
遥想十三年他也是这么上学的,二十九岁·华京市局刑侦支队队长·二级 警督叹了一口气,正想忆往昔峥嵘岁月,就被同行者呼了一巴掌。
陆银潼揉了揉脑袋,不满道:“干什么!?”一九零宽肩窄腰双开门的男人此刻颇有一种小媳妇质疑不讲理的老公一样。
薄云衿随口道:“你太吵了。”
全程就叹了一口气的陆大支队长:???
正想与薄云衿讲讲道理,到底什么叫吵,可薄云衿头也不回的回办公室了。
陆银潼跟着进了办公室,又凑上去问:“你还记不记得咱高一刚开学的时候......"
陆银潼一边说一边解决早餐,时不时喂薄云衿一口。
两个人从小学就是同学,一直到高中,连跳级都是一起跳的,除了睡觉都呆在一起这样的动作两人从小做到大都习惯了,陆银潼喂一口吃一口,小时候写作业,现在写报告。
那段时候两个人真的称得上形影不离,同样也是当时华京二中的两大名人,两个高一的参加高考还都上了七百分的学神,也因此到现在二中都有他们俩的传闻。
到大学两个人才分开,两个人一开始本来商量好一起报警校的,但出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只有陆银潼上了警校,也是出录取通知的那天陆银潼就再也没有薄云衿的消息了。
再次见面就是半年前薄云衿空降到华京市局成了刑侦支队的副队长。
那天他突然被被安局叫到办公室,措不及防的见到了自己魂牵梦绕的人。
但这个人将高考出成绩后的所有事都忘记了。
他陪他看过医生,说是p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而且很难找回记忆了。
薄云衿也明确表示过并不像找回记忆。
好在两个人的相处和小时候差不多。
“砰---!”门撞击墙发出惨叫,但依旧高不过曹华的声音:“陆队、薄队老城区一处废弃的中学里发现了两具尸体。”
“尸体分别为于广场、小树林,都是男性,年龄都在四十到四十五之间,现场并没有发现明显的身份证明。死者分别被绑旗杆和树上,浑身裸露,两腿之前的东西被砍塞到嘴里,两具尸体相离直线距不超过一百米。死因经初步尸检确认死亡时间在三天前,死因为心脏被刺导致的失血性休克,凶器同为单开刃的利器,基本能判断是同一人所杀。”
“报案人是华京大学大二的女学生,平时会在这一片晨跑但从来不会进房子里,今天是因为闻到味道才进来瞅了一眼,谁知道碰到这种事。”
陆银衿看了眼表,皱眉道:“快中午十二点了她晨跑?”
曹华对此也有些无奈:“报案人称看到尸体后晕了,五个小时后才被蚊子咬醒。”
“......?”
薄云衿疑惑的看了眼曹华,像是丧失听懂中文的能力。
陆银潼知道他在疑惑什么,薄云衿刚来的时候安局就跟他说过薄云衿没出过外勤,薄云衿第一次出外勤的时候就碰上在水里泡成巨人观的尸体,其他人都吐的哗啦啦的,饶得是他都是憋气度过的,只有薄云衿没事,他不仅正常呼吸连脸色都没变一下。
陆银潼冷笑:“五个小时?这五个小时够她干很多事了。”
此时此刻这个倒霉的女大学生正因为一上午没请假坐在警车里哭的正伤心:“我真服了,我以后再也不跑了,我的早八!我的学分!我的考勤!
”
给她做笔录的钟时颇为无奈的安慰她,其实这孩子也挺听话的,问什么答什么,只不过回答里面掺杂着对自己学分逝去的悲伤。
陆银潼到时就是这副场景,他面无表情地问:“江叶是吧。”
他这个人平时见他都是嘻嘻哈哈,看似不着调,但一面无表情就会显得很凶。
果然清澈愚蠢的大学生见这么一个黑脸怪下意识拽住旁边钟时的衣角,也不哭了,弱弱的点头。
“我是市刑侦支队队长,我叫陆银潼,找你了解一点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