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HP]》一颗土豆芽

65、第 65 章

　　校长室一如既往的安静，玛格丽特再次见到了那只红色的大鸟，她现在知道了，那是一只凤凰。
　　邓布利多欢迎了她。
　　“多谢你，麦格。我想和玛格丽特聊一聊。”
　　麦格教授点了点头，离开了这里。
　　“最近还好吗，玛格丽特。我想你应该会想见见麦格，所以安排了她去接你。”邓布利多选择了一个和平的开场。
　　玛格丽特笑了起来。
　　“谢谢你，教授，您一如既往的贴心。我确实很久都没有见到麦格教授了，在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也一直没空回来看看你们。”
　　邓布利多坐在椅子上点了点头。
　　“我听说了一些你的事情。你最近过的很不容易，但我很高兴见到你没有沉溺在悲痛中，而是勇敢的走了出来。如果你还是霍格沃兹的学生，我甚至想为你加上十分。”
　　玛格丽特笑出了声。
　　“谢谢你，教授。这可是我在读书时都没有获得的荣誉。”
　　接着她话锋一转。
　　“那么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去做吗？”
　　“或许你会疑惑我为什么叫你过来，但这只是我一个人老人家的私心。我想看看从格兰芬多里走出去的孩子们都过得怎么样。事实上，在你还待在霍格沃兹的时候，我和麦格教授就一直关注着你。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姑娘。”
　　他说着话，白色的胡子微微颤动着。
　　玛格丽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保持了沉默。
　　但邓布利多却没有如她所想的切入主题，反而细细的询问起别的事情。
　　“我听说你在对角巷开了一家店，生意很不错。许多人都把你店里的商品当做一种潮流。”他微笑着。
　　玛格丽特摇了摇头。
　　“运气好罢了，这年头做生意也算不得轻松。”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的蓝眼珠平和的注视着玛格丽特。
　　“一个人支撑起这样的事业确实很不容易，有朋友的帮忙或许能轻松很多。”
　　玛格丽特不想再继续这样毫无意义的话题，她一向没什么耐心。
　　“校长。”
　　她换了一个称呼。
　　“想必您今天找我来不止是为了闲聊。”
　　玛格丽特微微露出一个苦笑。
　　邓布利多的眼神终于变了，他带着点探究的看着这个孩子。
　　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就觉得玛格丽特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乖宝宝，但他同样也能体谅玛格丽特的艰难。
　　他曾以为玛格丽特坚定的走上了一条他不愿意看见的道路，但现在他却觉得，玛格丽特或许还有留下的可能。
　　他愿意给每一个保持善良底色的孩子机会。
　　“玛格丽特。”他慢慢的开口。
　　“你和莉莉是很要好的朋友。”
　　“曾经是。校长。”她看上去没什么表情。
　　“是的，那段时间里你们形影不离。”他点了点头。
　　“还记得上一次和你在禁林边上见面的场景。在那之前的某一天里，我和莉莉在站在那儿，同样的位置上，她告诉我可以去找你聊一聊。她坚信你会选择正义的一方。”
　　“从来...没有什么正义。”
　　玛格丽特的目光转移到了天花板上，她喃喃的开口。
　　“或许正义只是愚弄世人的一只狐狸。它让我们坚信它的存在，却狡猾的偷换所有人的理念。正义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今天胜利的不是伏地魔，那么打到他就成了正义。可如果胜利的就是他呢？那么躲躲藏藏的就是另外一批人。”
　　“亦或者正义是我们的坚定的信念，我始终认为爱能改变最无耻的亡命之徒。”
　　邓布利多的声音还是那样，玛格丽特捕捉不到他的情绪。
　　“....或许你和莉莉，都看错了人。”
　　她摇了摇头。
　　“伏地魔已经死了，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作为巴弗米特夫人的身份也作废了，不再具有价值。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想参与到任何的政治斗争里，对我来说，日子非常简单。‘过上体面的生活，能吃上饱饭。’这就是我要的全部了。”
　　邓布利多却没有反驳她，他似乎一直都很平稳。
　　“或许我会看错人，但是莉莉不会。你们朝夕相处，她是一个很有头脑的孩子，绝不会看不清楚自己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人。”
　　“曾经是朋友。教授。”
　　玛格丽特端坐在那，一动不动。
　　“或许我曾经无法接受和她决裂的事实而心怀怨恨。但是我现在已经不再纠结了。我接受我和她不是一路人的事实，我也接受她和我不再是朋友。人活着总要向前看，或许我此生都不会将她忘记，但我绝不会自欺欺人的抱有幻想。”
　　她是如此平静的叙述着这一切，激烈的情绪已经耗空她远去了，她现在看上去完全不像前段时间疯癫的模样。
　　“玛格丽特。”
　　邓布利多意味深长。
　　“莉莉的儿子明年就会入学。和平总不会维持太久，当和平的假面被撕破的那天，那些邪恶的东西将会卷土重来。我们总不能等到那天再做出反应，那样只会让事情无法收场。”
　　玛格丽特不带感情的笑了笑。
　　“那么就等那天到来之后再说吧。现在我只想过好我自己的生活。”
　　她说话的时候一个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他的袍子在身后不断起伏着，像一条鱼的两片尾鳍。
　　斯内普紧锁着眉头出现在了这里，他的手上还拿着别的什么东西。
　　“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毫不意外。
　　“那份膏药是给玛格丽特的，感谢你的付出。”
　　斯内普眉间的刻痕更深。
　　他扫视了一眼邓布利多，面无表情的将膏药递给玛格丽特。
　　“斯内普现在是我们的魔药学教授。你们或许很久都没有见过了，就让他送你出去吧。”
　　玛格丽特点了点头，正准备率先离开。
　　邓布利多再一次叫住了她。
　　“玛格丽特。”
　　“如果有一天你还想找我聊聊，那么校长室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他的眼睛从镜片后面看了看她。
　　“西弗勒斯，麻烦你了。”
　　接着他对斯内普点了点头。
　　斯内普依旧是那样的面无表情，他哼了哼，抢先一步离开。
　　“那么，我先走了，教授。”
　　玛格丽特礼貌的走了出去。
　　斯内普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他和玛格丽特拉开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似乎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们俩是一起出来的。
　　玛格丽特慢悠悠的跟他的后面，懒得惯他的毛病。
　　一直走到大门口斯内普才停下他的脚步。
　　他冷冷的注视着玛格丽特，示意她赶紧离开。
　　玛格丽特却笑了出来。
　　“臭着一张脸给谁看？这药膏怎么用你还没说，上次你给我那个被我弄丢了。我想堂堂魔药学教授做事应该有始有终。”
　　斯内普依旧是那个姿势，他脸上的肌肉像是石头雕的一样纹丝不动。
　　“一天，两次。我想以你的智商虽然很难听懂魔药学但是应该能听懂我现在说的是什么。”他连不耐烦的情绪都免除了。
　　玛格丽特撇了撇嘴。
　　“行了行了，你怎么和上学的时候一样记仇。”
　　接着她又笑了笑。
　　“还生气呢？那天是我不对，我喝多了。你别和我计较。对不起，好不好。周六我得去你家一趟，女人的秘密也该推出点新魔药了，总不能一直吃老本。”
　　斯内普还是那样冰冷的瞪着她。
　　半晌，他铁青着脸，扭动着嘴唇低沉的开口。
　　“我本以为你起码会有些尊严...但看起来这样的东西始终和你没有取得联络。酒精似乎把你的脑子也一并改变了。”
　　玛格丽特毫不在意，她笑的很高兴。
　　“哦...斯内普。你真是有一幅热心肠。你也对接下来新推出的魔药很有想法，对不对？放心好了，我对专业人士一向很敬重。周六在家等我，等我忙了找你。”
　　她挑了挑眉毛，头也不回的走了。
　　斯内普一个人站在那站了一会，接着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玛格丽特这段时间很忙，她先是和艾丽娅见了一面，得知餐厅生意不错，已经打算扩展分店了。
　　接着她又抽空去了女人的秘密，从店员手中取走账本细细查看，这件事让她头昏脑胀，她一向不适合干这些和数字打交道的事情。
　　店里的生意现在稳定了下来，但是也不再有什么突破，她现在有一个其他的计划，而这个计划急需大笔的资金支撑。
　　因此她格外急切，急切到恨不得一觉醒来明天就能成为巫师界的首富。
　　日子在忙忙碌碌中溜走，很快就到了周六那天，斯内普给的膏药很管用，玛格丽特脸上突起的疤消下去了不少，她决定今天再去要点。
　　斯内普还是和前几天一样，他依旧维持着那副冷冰冰的做派，似乎连一个眼神也欠奉。
　　玛格丽特却不在意。
　　自从那天在莉莉墓前和斯内普打了个你死我活之后，玛格丽特奇异的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她依旧缅怀着莉莉，但是似乎不再悲切。
　　正如她向邓布利多说的那样，人总得往前看。而她已经无法再提起精力去面对那么多澎湃的悲痛了。
　　那些东西彻底的改变了她，但她不愿再让这些东西影响到自己。
　　或许比起莉莉她更爱自己。
　　尤其是她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更痛苦的人，这让她更高兴了。
　　斯内普的存在很大一部分程度上缓解了她的痛苦，和莉莉留存在她身体里的那部分和解了之后，她终于能用平常心来面对这个男人。
　　以至于她看着斯内普要死不活的做派也不生气，只是觉得有趣。
　　她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嫌弃的瘪瘪嘴。
　　“这椅子该换了。”
　　她说。
　　斯内普懒得搭理她，继续看着手上的书。
　　玛格丽特接着又看了看桌上的茶壶，她打开来瞧了瞧。
　　“你该不会想毒死我吧。”
　　“你的感官敏锐到让人难以置信。”
　　他淡淡的说，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礼貌，却不肯抬头看看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笑了笑。
　　“谢谢你的夸奖，这是你应该的。”
　　斯内普啪的一声合上书。
　　“你又有什么事。”
　　“这是我的计划表，上面写了我需要的东西，钱我已经带来了。”
　　她递给斯内普一张纸。
　　斯内普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纸。
　　最终用两根手指将纸从玛格丽特手里抽走，展开了它。
　　“一千瓶妇科魔药...”
　　他只看了第一行就把纸合上了。
　　“如果你是来戏弄我的那么你已经达到了你的目的。”他阴测测的开口。
　　玛格丽特却抵着太阳穴没有开口。
　　“斯内普。”她不咸不淡的说。
　　“我很需要钱，因此我不得不拓展我的业务”
　　斯内普哼了哼。
　　“如果你把贿赂魔法部的钱留下来那么我想你此刻应该依旧衣食无忧。”
　　斯内普现在面对她就像面对着一个陌生人，一丝多余的情绪都吝啬。
　　玛格丽特却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好了。”她说。
　　“那件事你我心里都有数。不那么做或许我很难脱身。”
　　接着她沉默了。
　　“我很累，斯内普。你累不累。”
　　她的话里没有询问的意思，仅仅像是提到了一只松鼠。
　　斯内普没有回答她，只是没有感情的看着她。
　　“莉莉..的儿子快入学了。我知道，或许我不会做什么，但是你不一定。你对莉莉的感情，我看的很清楚。虽然我一直坚信我们是一类人，但是我们彼此又不完全一样...”
　　她扶着额头盯着虚空的一角，絮絮低语。
　　“我或许已经...走出来了...从那个决裂的晚上，那个带给我改变的晚上。我失去了恋人，朋友。最后到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呢，你会以怎样的形式走出来呢。...我们俩看上去都很可怜。我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因此我必须找点什么事情干。我也知道...知道你很累，知道你想要什么，帮帮我吧，我迟早会给你的...”
　　说着说着她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睡了过去，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睡个好觉了。
　　斯内普沉默的注视着这个没有知觉的女人，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她。
　　玛格丽特，她总是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里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本以为她会耀武扬威，亦或者继续厚颜无耻，但她却没有这么做。
　　和莉莉一起长大的时光里，总有这个叫玛格丽特的变数存在，他们的关系算不上清白，也谈不上亲密，但他在面对玛格丽特的时候总是没辙。
　　最终他只是收回了视线，重新看起了那张莫名其妙的计划书。
　　“一千瓶妇科魔药（必须是水蜜桃味），一千瓶迷情剂（需要做的漂亮一点）....”
　　他又愤愤的把它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