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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牺牲她一个,愉悦千万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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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啃咬指甲的女人,不承认这个人欲横流的世界,她拒绝面对现在混乱难堪的处境。
是不是这张脸?
世初淳对上镜子里与大少爷同出一辙的黑眸黑发。
她拔下充当发髻的飞镖,刮破右边脸颊,当发簪尾部抵到下巴时,沿着喉咙,毫不犹豫地就是一划。
只要死了就得救了,只要死了就能醒过来了。
枯枯戮山驻扎着优秀的医疗团队,加之时常“关心”舒律娅情况的柯特少爷的监视,女仆自然是被抢救回来了——
大少爷的欲壑玩偶,三、四、五少爷看重的对象,要是轻易损坏报废了,找寻新的替代品还是挺麻烦的。
这么多年以为她想开了,没想到又钻牛角尖的医生甩脸色瞪她,“这命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我告诉你,舒律娅,别不识抬举!”
女仆面无表情地咬了舌。
远在异国他乡的伊尔迷,接到五弟的来讯。陡然爆发的念能力遮天蔽日,似是一滩充满瘴气的沼泽地。
“阿拉阿拉。真稀奇。”红色头发,做小丑装扮的男人蹲在地上,笑着仰视身边的同伴。“伊尔迷,你是在生气吗?是谁,做了什么?值得你这般动怒?该不会……”
是那个花费他的心力,特地学习了刺青技术的女仆吧?
“没什么。”
犹如黑泥化身的揍敌客家长子,浑身覆盖着阴森森的气息。此时此刻的他,比起枯枯戮山内被严加看管的拿尼加,更像是来自黑暗大陆的物种。
“只是养的宠物不乖,用利爪挠伤了自己罢了。”
他会用准确无误的行动,充分告知他的仆人她早已忘却的本分,提醒她仆从的身体发肤全数不属于自身,归属权只在她主人掌中。
没关系,每一个宽洪海量的主人,都会原谅他愚笨的、不安分的,连最简单的保护自己都做不到的女仆。
既然舒律娅连最基础的义务都做不好,那就无怪他严肃地、认真地教育一番,叫她此生此世,再无犯下类似错误的可能。
照常完美地解决掉任务的男人,乘坐家用直升飞机,返回登托拉地区。
他打几千米的高空一跃而下,脚底荡开的气旋立即夷平了一栋别墅。他走进五弟的房间,看到先行代替自己责罚女仆的柯特。
“不好意思,大哥。”撩起和服的少年,施施然放下衣摆,冲他咧出一个示弱的笑,“我只是太生气了。”
伊尔迷幽深的瞳孔审视着寝室内的景象,脑袋一歪,片刻后转正了,手指拨动因走得有些急了,导致些许凌乱的长发。他做出了柯特始料未及的答复。
“没关系。你做得很好,不愧是我的弟弟。”
与颇为惊异的弟弟擦肩而过,伊尔迷在擅自寻死的女仆眉心一点,锋利的念钉扎进她的头颅。世初淳的意识不断地下沉,再下沉,然后……
丧失了自我。
后来是一片混乱,乱了伦理与纲常。
原来人看到的地狱底下,还有一层炼狱。偶尔得以清醒的世初淳、啊,是舒律娅……
世初淳,是谁?
舒律娅、又是谁?
在她身上的人……是谁?
旁边的……又是谁?
沉凝的思绪遗失了再转动的技能,厚重的负累一层裹着一层。
勉强粘合的意志一次次被撞散,直到粉碎得再拼凑不出完整的意识为止。
蚍蜉撼树,一朝壮烈,换不来终结的回馈。
维系着女仆常理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悉数覆灭。在其上搭建出的灰色地带,严重地违背了伦理道德,空缺的部分以数不清的情慾填满。
她为何会沦落至此?
能不能逃离这个地方?
脚踝和手腕的金链子摇摇晃晃,又有一人欺身上来。
继身体之后,脑子也被揍敌客家族成员全盘弄坏掉了的女仆,被三番五次地踩碎脊梁,终于学会了不向宿命问缘由。
她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在哪里,忘了自己在做什么。
她看不懂、听不明、辨不清,张开口,只有细碎的、如泣如诉的音符流动。
最后,她连自己是什么都忘了。
大概只是个袒露自己到毫不遮掩的余地,被终身困于精美的橱窗之内,供人赏玩的蝴蝶罢了。
“舒律娅。”
“唔——”黏黏糊糊的口水交换声,男方撤离,女方还留恋不舍地缠上去追逐。
“有那么舒服吗?连吻你的人是谁都分不出来了吧。嘛,对你来说,是谁都无所谓了,只要能满足你的欲求,谁来你都会热烈地欢迎。”
“我有点吃醋啊。”
男人怀抱着坐在膝盖上的女仆,左手下滑,按在女子吃到撑,隆起棱角形状的肚皮上方,“喜欢被碰到这里对不对?要得到奖品,得有所表示才行。”
“不坦诚地表明,别人哪里会知道呢。”
“喜欢喜欢,超喜欢。”骑在他腰上的人,神情迷乱,双臂环着他的肩膀,顺着他的喉结,啃到了嘴唇,一下下舔着,“少爷,拜托您……”
“哎呀,这下是真的彻底堕落了呢。”
横滨街头,乘坐出租车前往擂钵街的女生蓦然坐起身。
参加舞台剧盛装濡出一层薄汗,画着的精致妆容被额间分泌的薄汗浸湿。整洁的牙齿在鲜嫩的唇瓣上咬出欲滴的血色。
什么鬼啊!坐在计程车后座的世初淳都要暴走了。
她自杀失败后,伊尔迷到底做了什么啊!他怎么能、怎么能那个样子?
有他那么丧心病狂的存在吗?
什么叫做惩罚她啊!
让柯特、柯特、柯……那样,虽然那的确是对她的身心起到了极大的打击效果,一招致命的类型,但是一般人怎么能想出这种……
好吧,伊尔迷确实不是一般人……
总之他神经病啊!
他是不折不扣,实至名归的神经病啊!
混蛋伊尔迷,该死的伊尔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地有病!
他爸爸、妈妈,席巴家主和基裘夫人……
不对,他们全家都有病!全家!淦!
对,就是包含奇犽和亚路嘉、拿尼加、柯特。
她今天就开地图炮了,轰死揍敌客家族也不为过。
每次她犯错,应该说,伊尔迷认为她犯错的时候,就会把她抱给柯特,说什么柯特看了那么久,学了那么多,了解他的处罚方式,懂事的弟弟愿意代哥哥效劳,令他相当欣慰……
伊尔迷说的话是不是自己听不见的啊,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怎么会有他那种不折不扣的疯子,还是有某种特殊癖好的疯子,命令亲弟弟在自己的面前,甚至和他一起……最后是三个人……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以第一视角,观览完全局的女生,超乎寻常的愤懑。偏拘在狭隘的出租车内部,遵守着文明准则无从宣泄。
混蛋!疯子!脑子秀逗了!
伊尔迷的脑回路咋长的,脑洞联通大宇宙的恶意吗?
宇宙都没有他那样大的黑洞,世界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都没他的思想深邃!
他就是个……他就是个神经病啊!混蛋!
有一百句脏话要飙,偏偏受限于贫瘠的词汇量,以及自身的道德素养,在本人要被气炸了的状态下斗无从宣泄。
“怎么了,舒律娅?”
收束的记忆记忆片段里,男人的声音忽远又忽近。
他强壮的身躯、无机质的嗓音,揉碎为漫上沙滩的海浪,昼夜不舍地拍打着她,猛烈如虎的波浪激荡得她浑身发颤。
“舒律娅不是很喜欢看柯特,喜欢他柔弱的外观吗?”
“舒律娅不是觉得他长得好,比现今的我更加地称你的心意?”
“为何现如今不敢看他了,我都让你看个够,看仔细了,你还不感到满足吗?”
“贪心的孩子,要受到更多的惩罚哦。”
全然自说自话的男人,双手按在她的腰间,压着她的身子往下沉,”你看,这不是能完整地吃下的吗?能同时接纳我们的舒律娅很了不起,对吧。”
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
柯特为什么不反抗——
也对,莫说作为弟弟的柯特拿伊尔迷没办法,便是伊尔迷的父母,揍敌客家主席巴和基裘夫人也拿他们逻辑自成一体,全方位立体防御的大儿子无可奈何。
何况柯特是个比起大少爷本尊都不遑多让的小变态,年纪轻轻,放着积极向上的东西不学,尽学些有的没的。
那种明明撑满了,吃不下去了,还被人强行摁着肩,用力往下压,最后顺着藕断丝连的液体,一股劲冲进去的饱腹感……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她为什么不发疯,换谁到这种处境能不发疯!
到头来受伤的只有她一个人是吗?
牺牲她一个,愉悦千万家?
因为她是个不起眼的,小小的,没价值的女仆,因而为柯特五少爷、伊尔迷大少爷做出贡献,就是她存在的意义了?
因为她是个没有能力反抗的,连念能力觉醒也做不到的普通人,所以就活该被剥削、被占有,被肆意妄为?
一件不合理的事重复的次数多了,人的抵抗心理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消磨。
本来到中期,记忆里的女仆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被分享的事实,认为柯特一个人,也就算了。
不想算也得算,被重新封入念钉,禁止自杀的舒律娅,压根没有逃离困局的方法。
好心替她取出念钉,却差点让她丧命了的奇犽少爷,再看重她,也断然不可能再为她提供援助,免得好心当作驴肝肺,反叫她再寻死一遭。
之后,之后……
为什么拿尼加也来掺一脚啊!还有亚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