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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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过来找“离家出走”的弟弟，楚衡是和付远洲一道过来的。
他下车的时候意气风发，看表情，有种今天就能成功让的弟弟迷途知返、把人接回家的笃定，可现实是半小时过后，他灰溜溜地一个人上了车。
付远洲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又兼任了司机的职责，后座门被大力甩上，他撩起眼睑，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楚衡的表情，浓重的无奈便漫上眉眼，“谈崩了？”
楚衡心虚，极为不自然地远目，半晌才憋出两个字。
“不止。”
“……”
付远洲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尽量往最坏的地方猜，“惹哭了？”
一看付远洲都能猜出来，楚衡情绪好转了些，误以为情况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糟。他身体前倾扒着驾驶座的椅背，“没错，但是那是因为、嘶——！”
辩解的话没能说出口，手先被拍了一巴掌，楚衡横眉怒眼想要发作，对上付远洲的视线，想起这人休息时间还陪自己过来，甚至昨天忙了半日帮自己和节目组牵线，便又哑火了。
他压下了直接开了万能的付远洲的冲动，靠回到椅背上，懊恼道：“他跟我闹脾气，我就说了气话……说得很重，他可能要跟我断绝关系了。”
“不至于。”
透过后视镜看见面上装得不动声色实则眼睛都亮了起来的楚衡，付远洲假笑，“林总会帮你哄好的。”
一听这话，楚衡啧声，额角的青筋直接蹦了出来，他意识到，自己真的搞砸了。
*
“其实他说的对……”
听见楚钰说这话的时候，林槐安整个人都木了。他在心里把楚衡骂了一万遍，可感觉到楚钰难过了，也只能保持淡定，低声安抚，“不要这么想。”
“你上这个节目，只是公司正常地运作而已，圈内的这个体系已经发展了许多年，这是很完备的、人尽皆知的游戏规则。”
林槐安说完，但楚钰还是不愿意抬头。他是真做了鸵鸟，脸蛋藏在林槐安肩颈处，鼻间的木质香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为清晰，一定程度上帮着他冷静了下来。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林槐安的话，他知道，自己像是极端的理想主义者，在现下这个环境中仍旧不切实际地想着要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他清楚知道那是难以做到的事情，糟糕的运气给了他很大的阻力，眼看着他发展不好，兄长和父母、甚至是林槐安，可能都会插手帮他一点。
他做不到自己想象的那样坦荡，而一直被压在心底的困扰如今被楚衡直白地点了出来，他尚且没做好面对的准备，于是轻易就情绪崩溃了。
林槐安说的那些话，他当然也是明白的，可他总忍不住去想，自己这样发展下去，是不是会造就更多的人像这两年的他一样。
想到这里，他便忍不住揪紧了林槐安的衣襟，细白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指节发白，他懊恼又羞耻，“我也成了那种讨厌的人……”
林槐安几乎要叹息了。
他意识到前面十九年，楚家的人确实是把楚钰保护得太好了。他怀里的青年是在象牙塔里长大的，对外面的世界的规则一无所知，甚至怀揣着不切实际的美好期待。
可这种让人幻想破碎的话，肯定是无法经由他的嘴说出来的。他只得换一个角度，“陆松岚的节目，其他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接触得到的，我们给这个节目提供了很多拍摄支撑和赞助，星图派两个人参加，这是公司应当有的回报……”
仗着楚钰不知情，他终究是撒了谎，可看着楚钰期期艾艾地抬起眼眸，他便只能继续，“那个阶段，你就是合适的人选。”
楚钰仍旧有些扭捏，但眼睛又微微亮起希冀的光，“真的吗？”
林槐安点头，料到明天楚钰睡醒了会因为今天坐在他怀里哭而羞得没法面对他，赶紧又趁着现在有机会，揉了揉楚钰的头发，“你要相信我，在我看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不是说了吗，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能够从条件优渥的家庭中走出来自己闯荡的。”
“而且你不用觉得对不起谁，这件事，根本没有实质性的受害人。”
林槐安说话条理清晰，哪怕楚钰钻了牛角尖，也听进去不少。他心态好转了，红着脸蛋从林槐安怀里翻出来，小声给自己打气，“你说得对，我要有底气一点才行。”
说着说着皱了脸蛋，他委屈地嘟囔，“都怪哥哥先气我……”
他在林槐安旁边坐下，又是不好意思，又想黏着人，最后还是侧着身子朝向了林槐安的方向，“你觉不觉得他变化好大？以前他都不这样吼我的。”
林槐安扯了扯唇角，没说这种发疯的楚衡才是他一直认识的那个楚衡。他知道在楚钰眼里，兄长依旧是靠得住的人物，于是按捺住了给楚钰上眼药的冲动，不情不愿地帮楚衡说话，“他是因为太久没见你了。”
想了想，他又试探着补充，“之后如果你想回家又怕吵起来，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楚钰惊喜，万万没想到还能有这种好事。他眼巴巴看着林槐安，在心里宣布林槐安短暂地顶替了他亲哥楚衡对他世上第一好的位置。
其实这两年，楚钰也不是全然不回家的。
逢着家里长辈的红白喜事，他还是照常回去，只是每次父亲都不给他好脸色，让他觉得很是难办。
而去年过年，情况要更糟，除夕夜他送了礼物回去，还被父亲以不成样为由训斥了一顿。
他本来就眼窝子浅，有时候想到回家要闹这么一遭，眼眶都变得绯红了。
可现在林槐安说可以跟他一起回去，他便觉得情况好了不少。他完全没想过林槐安能以什么身份和自己一道回家，只是想到父母都对林槐安这种事业有成的青年才俊青睐有加，而兄长更是和林槐安深交已久，他便觉得自己和林槐安回去，毫无疑问是上上策。
于是他重重地点头，“你帮了我，我一定会好好记得的！”
林槐安：“记得，然后呢？”
楚钰：“然后给你赚多多的钱！”
林槐安：……
敏锐地察觉到林槐安像是有些不高兴了，楚钰有些苦恼，“你怎么了？”
“没事。”
嘴上这么说的，但林槐安还是忍不住敲了楚钰一记。他面色淡定地看着捂着脑门儿哀怨地瞧着自己的人，忍住笑意，带头起了身，“回去了。”
他一伸手，楚钰便乖乖定在了原地，被他摸了眼睑那片潮热的皮肤，也只小幅度地皱了下眉。
可他恍若未觉，只是叮嘱，“睡前敷一下，免得明天肿了不好见人。”
楚钰跟在林槐安身边往别墅里面走，闻言还嘴硬，“我可不是靠脸吃饭的人。”
林槐安轻轻“嗯”了一声，眼神轻飘飘落过去，楚钰一个激灵打直了身板，“我很快就可以不靠脸吃饭了！”
他发誓，下了节目一定要趁热打铁接到戏！
明天，综艺的上期便会结束录制，这个晚上，节目组依旧让嘉宾发了心动短信。
这一次楚钰没有再犹豫，他趴在床上跷着脚晃晃悠悠，认认真真地敲击键盘。
【你是我天下第一好的哥哥！】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便震动了一瞬。他笑眯眯点开林槐安发来的消息，下一秒，脸蛋又垮了。
【你哭起来很像落水小狗】
楚钰：……
愤愤然地把手机扔到了一旁，楚钰收拾了睡衣就去浴室里洗澡了。他洗完澡，尤觉得不服气，趿拉着拖鞋哒哒哒地跑到林槐安门前去，敲开了房门，立马威胁，“你如果不改口，我就要撤回消息了！”
握紧拳头鼓起勇气吼完了，楚钰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空气太潮湿了，甚至有水滴滴嗒落在地面上。
他眼睑一颤，终于抬起头来，可目之所及居然是大片的挂着水滴的肉色。
是林槐安围着浴巾湿着发，便来给他开门了。
楚钰惊恐，脸蛋通红，感觉浑身的汗毛都要炸开了，“你怎么这样！”
林槐安挑眉，没有解释说房间里的摄像头已经被遮住了，只道：“我以为你敲门这么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毕竟刚刚哭得可怜巴巴的，感觉我要不来开门，你得坐在我门前哭。”
楚钰本来就羞耻得受不住了，被林槐安这么一打趣，连带着颈子那片裸露出来的皮肤都染上了绯色。他不好意思再抬头去看裸着上身的林槐安，恼羞成怒地掉头往回走。
没走两步，身后又传来林槐安的声音。
“我不改口，你就要撤回消息？”
误以为自己的威胁奏效了，楚钰回头，用力地点点头，却不想这一次，林槐安竟然直接笑出了声。
“撤回什么？不承认我是你天下第一好的哥哥了？”
“啊——！”自己发出去的消息被读了出来，楚钰崩溃，只恨自己识人不清。他捂着耳朵往自己房间里冲，因为两个人的房门离得近，一手都抓住门把手了，尤扭头冲林槐安撒气，“我也不喜欢你了！”
果然啊，林槐安能和楚衡玩到一起去，就是有理由的！两个人都坏透了！
进了房门，楚钰就直接扑到了床上。他抓过枕头捂在自己脸蛋上，心跳和呼吸声在狭窄逼仄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了，他眨了眨眼睛，清楚听见自己的眼睫从柔软的布料上划过去的簌簌声响。
可没用，他还是冷静不下来，急促跳动的心脏让他的大脑保持在高度活跃的状态。
他满心难堪，可脑海里还是清晰浮现出刚刚看见的林槐安的模样。
林槐安确实是出来得急，身上的水珠都没来得及擦干，清透的水滴顺着块垒分明的胸腹肌肉往下滑，很快便汇聚成一股，没入到腰间围着的浴巾里。
他翻身，窸窸窣窣地躲进被窝里，撩起睡衣下摆摸了摸自己只有着薄薄一层肌理的肚皮，脸红了。
林槐安到底怎么练的，就不能带带他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