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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哭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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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沉浸在一片暗蓝之中,伴随着一种不知名的鸟类,它们的歌声在空中飘荡,枯树一排排的立着,向黑天伸出枯瘦的手。
我从裤子口袋里拿出烟盒点燃一只烟,手机传来电话铃声,我接通后对面开口就是亲切的问候。
“郑柏衡,你小子出发了没,我花生米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王珂又在催我上路,这已经是第二通电话了,我不想接到第三个,便转身打开车门坐上主驾驶的位置。
车内有点冷,我打开了热风和音乐,不知为何,我却觉得愈发冷,不禁打了个寒颤,难不成我开了冷风?
我又去检查了一番,非常确定我开的就是热空调,但至于为什么会吹出来冷风,我也没时间修理空调了,随即关上了空调。
好在音乐还在正常播放,让我不觉得孤单。
正当我开到半路的时候,突然前方不知道从哪飞出来的乌鸦一下子重重地撞在了前挡风玻璃上,留下长长的血迹。
我措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紧急踩了刹车,心中惊魂未定。
我在思考要不要下车查看,但内心的恐惧和头上的汗水还是阻止了这个想法的实现,我重新开上油门忐忑地向前方开去。
等我不安的开到目的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我从后背箱拿出礼品,早早在门口候着我的王珂见状赶紧走过来帮我。
我看着眼前的公寓问道:“珂啊,最近过得还好吗?”
王珂拍了拍的我的背,说:“咋突然关心起我来了,好着呢,过两天我可就要娶老婆了!”
我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什么?!你要结婚了?你咋现在才告诉我?”
王珂哈哈大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他揽上我的肩膀,“走,上屋里说去。”
我们走进了电梯,王珂用空着的手按了五层。
很快电梯就到了,我们直走到右手边第三个房间。
王珂敲了敲门。
“秀芳!开个门呗?”
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了脚步声和女人抱怨的声音:“死王珂,不好自己开啊。”
门开了,一个清秀的女人的面庞出现在眼前。
这个女人估摸着就是王珂口中的“老婆”了。
秀芳看到我,原本带着不满的表情立马转变为浅浅的微笑和温柔语气。
“哎呀,你就是柏衡吗?常听王珂提起你,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她拉着我的手:“来,快进来,外面冷,别着凉了。”
王珂假装吃醋:“秀芳,我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过我啊?”
秀芳白了他一眼,说道:“人家是客人。”
“哼。”
进屋后,我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我快饿死了,嫂子烧什么好吃的了,这么香。”
秀芳从厨房里端出一盘冒着热气的红烧肉放在餐桌上。
我瞬间两眼放光,完全忘记开车时的意外,脑子里只有香喷喷的红烧肉。
“还有一个菜呢,别急着吃。”秀芳说完再次走去了厨房。
我放好礼品,搬了把凳子和王珂面对面坐着。
王珂往我的碗里夹了几颗花生米,又帮我倒了杯白酒。
“今晚就在这住下吧,我和我媳妇昨天已经整理过客房了。”
“呦,这么周到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举起杯子和王珂碰了一下,接着一口饮尽。
“都多少年好兄弟了,这么做应该的。”
“好好说说你娶媳妇的事吧。”我的眼中充满好奇。
“我………”王珂刚要开口就被秀芳打断了。
“来,菜好啦,饭在厨房的电饭煲里,要吃自己盛去。”秀芳烧了盘我爱吃的四季豆,我很惊讶秀芳怎么知道,便将我的疑惑说出口。
秀芳脱下围裙挂在椅背上,对我笑着说道:“珂子之前说你爱吃,我今天就特地烧了盘,快尝尝。”
“果然还是嫂子贴心啊。”我夹了几根四季豆放进嘴里品尝。
我不禁脸色一变,艰难地咽下咸出天际的四季豆并说道:“好吃,太好吃了,我王哥好福气啊。”
秀芳一眼就识破了我:“一看你那表情就知道不好吃,我第一次烧四季豆,红烧肉是因为我提前练了好几天,都要吃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我们聊了很多,最后还是说回到了正题上。
“所以你俩到底咋认识的?”我问。
秀芳说道:“一个厂里的呗,是他追的我。”
“后天呀,我就要把咱厂花娶到家里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闭上你的嘴,赶紧吃饭。”秀芳夹了个鸡蛋到王珂碗里。
我静静看着两人的互动,由衷为王珂感到幸福。
实在没想到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朋友就要娶妻了,再看看我,快奔三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我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吃完饭后我和王珂打过招呼就去了楼下抽根烟。
去年体检医生已经再三叮嘱我要戒烟戒酒,但烟酒这种极其容易上瘾的东西哪是说戒就戒的,我只能逐渐减少次数。
我点燃烟,在嘴里抽了起来,呆呆地望着远处。
也许是实在无聊,我向远方走去,找点让我感兴趣的事物。
可走了几十秒,陪伴我的只有一支烟和昏暗的路灯,我干脆靠边坐了下来,焦虑地咬着嘴皮。
经历并脱离了热闹,孤独感只会更深。
我是一名私家侦探,工作还算轻松,母亲病重,父亲在吃牢饭,别人可能会觉得可怜和嫌弃,但我却觉得刚刚好,因为没人能管我。
但我的妈妈为什么会病重,我的父亲为什么会坐牢,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记忆相册平白无故缺了重要的一页,这两个问题困扰了很多年,我有预感,答案很快就会出现了。
我就这么胡乱想些乱七八糟的,直到被短短的烟头烫到手才回过神来,急忙扔掉烟头,并站起来用脚底重重地辗了几下。
突兀的,不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孩童的哭声,一向精神紧绷的我不免被吓了一跳,心跳如擂鼓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