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头》涂山画海

1959、短两

　　和常烟到菜市场买菜，小丫头买了些豆角丝，黄瓜干一样的干菜，这玩意却不便宜，要一百多块钱，我交了钱，常烟接过那菜，脸色一变，便要开口，我却一把拽着她往回走，小丫头便不满的说道:“这菜短了两了，至少多收咱们三十元，我这手里面可有准，错不了，怎么能吃这个亏呢？”
　　“我也知道短两了。”我笑着说道:“但这买菜的是个穷人，家里面分文没有，孩子明天还要交二百元的书本费，咱们又不缺这三十元，犯不上和他计较。”
　　“穷人就能不讲道德了吗？”常烟不解的问道。
　　“道德是一种奢侈品，穷人是没有资格谈道德的。”我淡淡说道:“穷则独善其身不过是没有穷到底的读书人说的漂亮话，谋生才是最大的正义，你知道若刚才咱们因为这三十块钱和他起争执会发生什么吗？”
　　常烟摇了摇头，我便接着说道:“若是当时咱们戳穿，他在这菜市场混不下去，这菜也卖不得了，明日孩子交不上书本费，被老师数落，又给同学嘲笑，回到家里便喝了农药，他没了儿子，也就绝了生机，一怒之下报复社会，又去学校砍了好几个孩子，这些因果，却都是要记在咱们的身上。”
　　“竟会这样？”常烟吃了一惊道:“那还真是可怕。”
　　“所以不欺穷途，莫惹惨人。”我笑着说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总要留下一线生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