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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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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大姐把她知道的胡媛的情况都告诉了魏澜,但是她为人正直,不爱在背后嚼舌根,也不爱讲闲话,所以说的都是一些明面上能讲的。
但是总有人爱讲些有的没的,魏澜也都来者不拒。
据说这个胡媛是张团长的第二任妻子,而且张团长的第一任妻子也不是过世,而是和张团长离婚了,离婚之后没多久,张团长就取了这个胡媛。
胡媛也在婚后很快就随军了,她原本在小学里做任课老师,来了之后也是进小学工作,还是做任课教师,一年后转岗做行政工作,后来就升任小学校长了。
她平时不爱跟家属院里的其他家属来往,大多人也是不愿意贴她的冷脸,所以胡媛总是独来独往。
直到张百燕来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倒是挺合得来,一来二去的关系走的很近。
“哎,我听说这个胡媛啊,也是二婚!”
“你哪听说的?”
“诶你可别乱说,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得了。”
“这有啥,就咱们私下说说嘛,又不在外面嚷嚷。”
“就是,你看她每天那个拽样,早看她不顺眼了。”
“行了别乱说了,素娟,你从哪听来的?”叶大姐喝止了大家的议论和争吵,问那个先开口的人。
“能在哪听说,我小姑子不是管档案的吗?那天我路上又跟那个胡媛打招呼,她倒好,就鼻子里哼了一下,都没睁眼瞧我。
我回家就生气呀,然后就发了两句牢骚,我小姑子问我谁惹着我了,我就跟她说这个胡媛,然后她就跟我说了一嘴。
可这就是真的,那档案上写的能是假的吗?”刘素娟说。
“就算是真的,也不能再往外说了,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上面知道是你小姑子管档案嘴不严实,你看她这份工作还保不保得住?”叶大姐对刘素娟说。
说完又看了看神色各异的众人,“你们都一样,外头都别乱说,回头害得是你们自己和你们自己的男人,明白吗?”
魏澜当然明白叶大姐话里隐藏的意思,这事无论真假,张团长和胡媛看样子是没打算公开,既然他们是有意隐瞒,那么就最好不要揭开这层面纱让他们难堪。
话说的更直白一点,在他们这个团部,最大的是张团长和政委,让自己的上司面子难看对哪位下属都是没有好处的。
另外就是那个胡媛,小学副校长,官职不高,位置却很重要,毕竟家属院里所有家庭都有孩子在小学里上学,难免有个什么事情就需要人家抬手帮忙。
魏澜眼下遇见的不就是这么个情况吗。无论是现在让小鱼插班听课,还是过完暑假正式入学,都免不了要在人家手底下过一遍程序。
这样就难免要和这个胡媛打交道,如果她有意为难,那么在程序和章程上稍微找点问题都可以把小鱼拒之门外。
所以还是要去会会这个胡媛,而且最好是把关系处好。
然后就是她的工作问题了。其实刚开始穿过来的时候想过做个闲人,躺平就是了,但是现在她发现如果不工作的话,会有诸多问题伴随着她今后的生活。
例如收入,即使她现在大小算个小富婆了,但是糊涂如她也知道“坐吃山空”四个字怎么写,她可不能忙碌半生还不知道银行的大门往哪开。
哦,当然她也可以依靠他现在的丈夫叶轻舟,毕竟他的收入再婚后算是家庭收入,属于夫妻共同财产。
但是,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可怜的自尊心,实在是不想管这个丈夫伸手要钱,她也不想让自己养成这样的习惯,不知道多少资深的全职主妇都曾发出这样的感慨:手心朝上的日子不好过啊。
还有就是她自己要建立的社会关系,如果没有工作,那么她所能建立的与这个社会和这个社会上的人的关系,都将通过叶轻舟,或者是围绕这个家庭,或者是围绕她这个主妇身份的一切进行开展,仅仅这么一想,魏澜就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还有就是,她毕竟寒窗苦读近二十载,多少的苦累与汗水啊,想想就很舍不得,虽然咱们付出不一定就要讲求个回报吧,但是总不能让自己的投入产出比没有一点计算空间吧。
还有的话,就是形而上的东西了,什么实现人生价值啦,什么心怀理想信念啦,什么……总之,还是得工作。
作为一个来自现代的社畜,每月很重要的强心剂和精神安慰就是来自银行卡上新增的那串数字,现在到了一个现金做报酬的年代,这种实感就更强了。
不过,她也来了这么长时间了,照理说,行与不行,能不能安排,多少是该有个回话了吧,很快,这个回话就来了。
晚上叶轻舟回来后,先是一通狼吞虎咽,活像三天没吃过饭,然后是践行他作为这个家庭里男人的职责,洗全家的衣服,这个是魏澜一开始和他约定好的,她做饭他洗碗,他洗衣服她擦地板。
过了春分,太阳直射往北移动,天气一天天回暖了,魏澜和小鱼现在几乎每天都要去公共浴室洗个澡,正好换下来一天的脏衣服,叶轻舟自然也要每天给她俩洗衣服。
今天也不例外,叶轻舟在院子里晾衣服,魏澜和小雨两个人坐在秋千椅上晒月光,魏澜想起工作的事情,就开口问道:“记得你跟我说过我工作的事,现在是怎么安排的?有回话了吗?”
叶轻舟听到她说的话,手停了一下,魏澜看他愣住,心里有点疑问,“怎么了?是出什么问题了?”
叶轻舟想到今天政委跟他说的现有的工作选择,本来想着再活动活动,有了更好的安排之后,再跟她说工作的事。
“你很想工作吗?”他开口是句问话。
魏澜:这话问的,该怎么回答,“嗯,不工作的话,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的话,怎么买菜做饭,不买菜做饭的话,怎么...”
“你没钱用了?”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叶轻舟开口打断了。
“嗯...那倒也”魏澜斟酌着该怎么说。
“一会儿我给你拿。”他再次打断魏澜的话。
魏澜:既然您这么大方,那我就不客气了。“嗯,行。那我工作的事到底是怎么说的?”
“不是说给你拿钱了吗?”叶轻舟扭头看她。
魏澜:“工作也不全是为了钱啊,还能...还能交朋友啊。”其实她想说的是还能社交,人是社会的人,没有社会关系连接,不完整啊。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做医生的吧?”叶轻舟问。
魏澜直觉他的话没有说完,所以只点了点头,眼神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叶轻舟:“所以,你是和你的病人交朋友?还是和你的同事交朋友?”
魏澜:这怎么回答呢?和病人交朋友,这事是没什么问题,但这话怎么听起来她好像也有点什么毛病呢,和同事交朋友,这也不符合她的处事风格啊。
所以她又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说。
叶轻舟晾完手里最后一件衣服,拿着盆子往屋里走,留下一句:“既然没什么别的问题,那就先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吧。”
魏澜先是看了看他晾的最后一件“衣服”,又想了想他最后这句话。一时竟然分不出哪件事情更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