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白月光》言拾捌

25、第 25 章

　　晚膳结束，卓博磊就告辞回家了。

　　待他走后，沈默就把儿子沈淮叫到书房，他有事要吩咐。

　　“阿淮，今日，我已经接到皇上的命令，这件事情，卓大人与我们一同完成。”沈默说。

　　沈淮没想到正想打瞌睡，身边就给送来了枕头。

　　本来，他之前和他阿爹沈默商量的时候，是打算让沈窈来做这件事情的，如他小妹说的那般，毕竟将军府树大招风，在众人的眼里存在感实在太强，尤其是在当年的那场战役中，对方会输的那样的惨烈，那些可都是拜他们沈家所赐，可见不难猜，那些人必定是恨毒了他们一家的，如今进入京都，无论做什么，首先防着的就是他沈家，那些人怕是盯得最严实的，就是他们沈家了，本来，这局是一盘的死路，很难找到出路，偏偏此时，他小妹沈窈出嫁了，这就是老天送来的一个机会，毕竟，那些人还是外邦人，根本不了解他们这边的情况，也不知道当年那场战役最后会扭转乾坤，主要还是因为小妹在最紧要的关头赶到了那里，伪装成了他的模样，硬生生的扭转了局面，当时，擒贼先擒王，小妹运用高强的武艺，拿住了头部的将领。事后，他们几人将这件事情给瞒得严严实实的，硬是没给泄露出去，如此，就算有人为他们详细分析此间情形，但按照世人对女儿家的看轻，他们不知道他们最大的仇人其实是沈窈，既然这样，此时的沈窈，根本不会被那些人看在眼里。

　　“阿爹，那所有的事情，是否还是按照之前说的那样来安排？”沈淮问。

　　不怪沈淮要有此一问，毕竟当初沈淮说给沈默的话，就是沈窈拿来说给沈淮的，沈淮一开始也不同意，但沈窈的话还是让他无法拒绝，毕竟，那些字字句句可全都是说在要害上，让他辩无可辩，驳无可驳，只能接受她的意见，并乖乖的把她的意见转达给了他们的阿爹沈默，如今，沈默也认可了这一说辞，想要做成这件事，现在也只能让沈窈去做，而沈窈确实不会引人旁人的注意力，而他们爷俩如果做这件事，很容易打草惊蛇，一个不留神，怕是会错失良机。

　　此时，就算沈默很不想把他女儿沈窈牵扯进来，也很难了，沈默不得不承认沈淮说得对，沈窈才是最适合做这件事情的人，因为她的存在感实在是很低，低到根本不会被外人察觉。

　　“对，一切按照阿窈说的去安排，后续的进行，也让阿窈来做。”沈默思索良久，最终还是拍板决定了。

　　沈淮应下，刚想转身离开，又想到了卓家。
　　虽说卓大人是他小妹的公公，是他沈家的亲家，皇上此时也已经授意卓大人一同操办此事，但是这所有的一切不代表卓家愿意接受他小妹他们的儿媳做这件事情，他很清楚，这些文人墨客家中最是重视那些虚无缥缈的规矩和所谓的体统了。

　　沈淮想到这些问题，也问出来了，道：“阿爹，那卓大人是否会同意小妹做这样的事情，毕竟那是卓家，和我们沈家并不相同，我们的做法，他们不一定能够接受的。”

　　“这些事情并不重要，到时候，你阿爹我自会前去和卓大人商量一番的，眼下最重要的，其实还是在你妹妹那里，她那边该如何光明正大的进行，不给人挑错，这才是最要紧的事情，这毕竟是一件大事，瞒不了所有人，更瞒不过处心积虑盯着的那些人，若是想要做这件事情，还尚需一个让人无法拒绝而又反驳的理由才可以名正言顺的开始的。”沈默想了想，说。

　　他虽不懂管理家宅内院这些事情，但是出师无名的道理是懂的。古往今来，这么多的乱臣贼子若是要造反，还需要安排一个令人信服的由头，才能做那些妄图推翻政权的事情。

　　但这些，他没办法相帮于沈窈，这些事情，只能让沈窈自己先去开个头，由此，他们也才好继续下一步。

　　就像现在，沈淮担忧的难道不是他担忧的吗，但是没有沈窈那边的行动，他又怎么和亲家卓博磊开这个口。

　　一切，难的是开始，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一个恰当的契机。

　　“阿爹，你的意思是？”沈淮听他爹这样说，便明了了，但还是想知道，他阿爹想的，是否是和他心里的答案是一般无二的。

　　“我想，你妹妹那里应该已经开始她的行动了，我们先静候佳音便是了。”沈默没直接回应，只给了模糊的说辞。

　　这些事情，说开就没意思了，还是需要自己去领悟的，总不能他以后入朝为官了，还得皇上一字一句的解释给他听吧。

　　回到卓府的卓博磊并没有和家人说起今日的事情。

　　这些都是公事，在他看来，家就是放松的地方，朝堂上的事情不适合在家里和家人随意谈论，其实，这也不是担心消息会被泄露出去，他知道卓夫人行事做派向来有分寸，并不需要他一个大老爷们去操心，当然，卓夫人更是没有过在官场上干涉过他的任何事情。
　　他和卓夫人成婚这么多年，回到家都是和夫人谈谈心、随意聊聊生活中的趣事，不然，上朝谈公事，回家还谈公事，那人生的乐趣要去哪里寻了？

　　这也是卓夫人相同的看法。

　　官场上的事情就在官场解决，家是亲人间相处的地界，自然要和外面不相同了。

　　“大人，你今日怎么会在沈家用晚膳？”卓夫人笑着问。

　　沈家是亲家，是她儿媳妇沈窈的娘家，两家认识了这么多年，她的这位相公为了避嫌，从来不愿意和沈家过分亲近，今日的行为真是好生奇怪，跟他往日里的行事做派全然不符。

　　“沈家留我了，不吃的话，面上过不去。”卓博磊找话随便搪塞她。

　　她是他的枕边人，他怎么能不明白她的意思，无非就是他往日里不怎么与沈默亲近，今日有此行为，还不是惹她生疑了。

　　卓夫人看他不愿意说，有眼力见的，就打住这个话题，不继续追问了，复而，就开始了自己真正想说的事情。

　　“大人，我今日让阿窈开始掌管家事了。”卓夫人给卓大人报备了一声。

　　其实内宅的事情，想来都是统一由府中的夫人一一安排，从来不需要和在外面的老爷们商量的，这不，还是卓大人今日的晚膳是在沈家用的，眼见她夫君和沈家的关系开始改变，她很是乐于看见这些改变，所以才有此一说。

　　其实，她知道卓大人并不是不喜欢沈默，相反，他很是钦佩，但是就是因为钦佩，所以才不得不这样做。

　　文官武将向来没什么往来，他们的为官为将路数全然不相同。

　　武将的晋升之路从来都是在战场上一刀一枪的用命搏杀出来的，由此，将士们身上的杀气总是特别重，但是文官的晋升，都是由科举开始的，就如卓瑨这般。
　　而文官，从各个考场考试通过，到最后的科举，还要上榜，才算是有机会为官，而此时，想进入朝堂，尚早。

　　既然本不该有什么来往，那就不存在利益纠葛，那么他们那独一份的往来，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杀机，毕竟，外人的那些嘴，随便说上几句，就会制造出一系列的大麻烦。

　　卓博磊和沈默就是清楚这些，才默契的保持这一原状，哪怕，他们两家相交多年，哪怕，现在他们已经结为儿女亲家了。

　　心中结盟是一回事，在外人面前明目张胆的相护，这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倘若有一天，盟友有难了，难道另一方不会出手吗，那还需要那么大大咧咧的在别人面前宣扬，对方和我结为一体了吗？这是蠢人的做法，这也不是为官者该行的做派，这般行事，实在是不够周全。

　　不然，这么多年，他们早就阻止自家夫人和对方的夫人的往来了。

　　“夫人，你之前不是说，想要再继续帮着管一段时日，等孙辈出生，再把管家的权利交给那孩子的吗？”卓大人对卓夫人的行为表示不理解。

　　沈窈进门前，卓夫人其实就和卓大人商量过关于管家的问题，卓家未来就是要交托给卓瑨的，那么卓瑨的夫人，就是卓家未来的当家夫人，更是卓氏一族的族长夫人，一开始，他是希望沈窈过门后就开始管家，这样等担子彻底放下去以后，也不至于会手忙脚乱的，还是卓夫人懂行，表示新婚夫妻最是恩爱黏腻，很是容易在这段时间就怀上孩子，那沈窈要是在这段时间给累到，伤到了孩子，那才是伤到了根本，届时，怕是追悔莫及了，更何况，夫人那时还说女子生孩子就是进一趟鬼门关，在产下孩子后，更是需要很多的时间好好地修养，才能得到充分的休息。
　　那时候的他听卓夫人如此说，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这才接受最迟一年半以后，再寻个时机，正式放手，让儿媳妇开始管家，如今，他却听到自家夫人说，今日就开始放权了。

　　“夫人，我们之前不是商量过，等阿瑨媳妇生下孩子后，不论男孩女孩，那时候，才让她管家的吗，在这之前，家中的一应事务还是先让你来安排的。”卓博磊很是奇怪，便问。

　　他对他夫人从来都是很放心的，知道他夫人做事都是极有章法的，如今会做出这样的安排，他相信，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夫君，并不是我想要这样做，实在是阿瑨那小子前些日子都没怎么陪在阿窈的身边，惹得阿窈心伤，这不，才跑回娘家，所幸，那小子还知道第二日亲自去沈家接回媳妇。”卓夫人无奈，只能告诉卓大人她这般行事的具体原因。

　　称呼一改，事情就变味了。

　　大人是尊称，而夫君，就是亲昵的称呼了。

　　现在她说的，就是自家人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