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秦摩

9、第九世 桃花潭，月牙灵泉玉

　　桃花潭，位于天坤山脚，是秦摩这十里桃园之巅，站在潭边十里桃园尽可收于眼底。天坤山伸入潭中的峭岩上古藤缀拂，烟雾缭绕，朝阳夕晕，山光水色，尤显旖旎。说是潭，比起一般的池塘来只大不小，足有近千步见方，可驾扁舟游于其上。潭水至清，清澈见底，说来奇怪这么大的水潭居然无鱼无虾，潭底皆为青石，潭中间有一泉眼，常年有水汩出。

　　除去峭岩那一面，其他三面皆有桃树环绕，南侧地势稍低处有一小缺口，潭水从此口溢出，顺势而下形成小溪流，孕育这着整个桃园。

　　秦摩与蓝蝶到达桃花潭时候，桃影他们三人还未到。秦摩栓好白马，牵起那双红酥手来到潭边。远远便看见有一篙新绿划开一池微波涟漪，他很好奇，这桃花潭平时寂静无人，更无鱼虾海藻可捞取，这是哪里船家竟然弄来扁舟于此，如此闲情雅致他有想过，却没有做到。

　　小蝶好奇的问他“这是哪里的小舟？”

　　他摇头只是看着小周飘飘荡荡的向这边行将过来，舟上却是一白发老者，慈眉善目，胡须很长，精神矍铄。道家打扮，青灰色长袍在他身上不但得体还有超凡脱俗感，整个人清雅无比，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舟未停老者声先到，“哈哈，秦摩，老道又与你见面了。”

　　秦摩十分吃惊，这桃花潭平时人烟稀少，更不说有小舟出现，何况这小舟上竟然是他，半响才说出一句“道长，是你！”

　　“不错，正是老道，怎么不记得老道了么？”老者话语苍劲有力，声如洪钟。

　　秦摩笑迎，“怎么能不记得呢。道长不是去仙游去了吗，怎么今日却有闲情逸致来我桃花潭！”

　　老者爽笑几声，走下船来，步履稳健，“怎么，秦摩老弟不欢迎我？”

　　听到这样的称呼秦摩感觉亲切了许多，“道长多虑了，秦摩不是这个意思，若不是道长我这桃园哪有今日繁华。”

　　老者摇手笑道，“是你秦老弟慧眼识珍宝，选择了如此风水具佳之地，老道只是妄言了几句。”

　　蓝蝶看着这对忘年交也陡然心生喜悦之情，含笑默默的跟在秦摩身后。

　　那老者这才注意看到秦摩身后的小蝶，向他嗔到，“怎么，秦老弟有了娘子也不介绍给老夫！”

　　秦摩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却也不否认。忙向老者介绍到，“道长，这是内人蓝蝶，以后叫她小蝶便好。”

　　小蝶还惊讶于他对自己“内人”的称呼里，右手却被他拉起，“小蝶，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道长，道长不但精通风水之术，还教与我在这桃园里开渠引水灌溉之术，若不是道长，只怕也没有这十里桃园吧。”

　　老者连连挥手，“秦老弟切莫学世人阿谀奉承之事，你我之间何谈感谢。”

　　蓝蝶忙上前行礼，“道长大才，小蝶见过。”

　　老者先是点头示意一笑，当小蝶抬起头，老者脸看清楚那张绝世面容后原本从容的脸上却变得阴晴难测，他双目如潭却又深不见底，似有无限悠悠前尘往事藏于眼眸之后。

　　小蝶看着他那双眼睛，在她看来那眼神似乎有看穿世间一切的本领，令她觉得眩晕，那些过往依依重现，蓝色小蝴蝶，桃林之上的花仙，初为人形的喜悦，与秦摩初见的月夜。老者眼神离开，她顿时清醒。只是转瞬之间，却似过了千年。

　　手心秦摩的温暖依旧，小蝶慢慢平复内心的那丝恐惧，旁边秦摩看出了不对劲，也是第一次见白发老者在他面前露出如此难解的一面便问到，“怎么道长以前见过小蝶？”

　　老者意味深长的说到，“小蝶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一个很久很久不曾相见的故人。”

　　秦摩对于眼前的老道知之甚少，只是十年前老者路过桃园，与他相识，且相谈甚欢，而后再也没有见过，今日的见面本来已经是大出所料，对他刚刚的行为与所说之话更是不解，“道长，我不大明白你的话，可否告之一二？”

　　老者摸着那雪白的长须，高深莫测说道，“秦老弟，你我相识算是有缘，一切可能冥冥之中早已安排，恕老道不能直言了，老道儿今日来此，一来是想念你那桃花染了，想解解馋；二来是送你样东西。”

　　“哦，什么东西？”秦摩好奇的问。

　　老者打趣道，“好你个秦摩，先不给我取酒，却讨要起东西来。”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我那草庐内还有两坛上好的桃花染，待会道长跟我去了咱们一醉方休。”

　　“哈哈，这话才像你秦摩说的，行了，就不吊你胃口了。”说罢伸手进怀中掏出一块美玉来递给秦摩。

　　秦摩接过，美玉入手，透彻冰凉之气走遍全身，如泉水洗浴过一般。秦摩把玩着手中美玉，此玉成月牙状，通体透明显翠绿色，乍眼看去与潭水几成一色，玉表面有古朴纹理，奇怪的是玉石中间似乎包裹着什么，秦摩仔细端详片刻，惊奇的发现那包裹之物恰似一团燃烧的火苗。天地之间果然无奇不有，此等奇货，只怕价值连城吧。秦摩却将美玉递还向老者，“道长，无功不受禄，此玉浑然天成，形色俱佳，举世罕见，只怕价值千金，秦摩受之有愧。还请道长收回。”

　　老者却不去接那美玉，迎风而立，双眼却看向水面，“秦摩，你且收下，此玉名叫月牙灵泉，原本就是你之物，他朝会用得着的。”

　　“秦摩从来没有此玉啊！”他疑惑万分。

　　桃林远处，马蹄声渐近，蓝蝶说到，“应该是桃影他们来了吧！”

　　秦摩点头，“恩，应该是他们。”

　　老者喊住秦摩，“秦老弟，老道儿今日先告别了！”

　　秦摩再次吃惊，“道长不是要偿那桃花染吗，现在却是为何要离开？”

　　老者仰天一笑，“哈哈，今日见得你与小蝶，顿感比喝下那桃花染还要醇香，老道儿已经知足矣！”

　　“可是道长……”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老弟还有什么话要与老道交待？”他侧过脸问到。

　　“不只何时才能再见道长，好与道长醉笑三千场啊！”

　　老者又是大笑几声，“若是有缘，他日定能再见。”

　　说罢，老者返回轻舟之上，临行前叮嘱，“秦摩，你好生收好那月牙灵泉玉。”

　　“道长，我记下了，后会有期！”秦摩抱拳相送，蓝蝶轻挥衣袖。

　　老者手中竹篙撑起，比起来时小舟快了许多，水波荡漾。千步绿潭，顷刻之间他却已经到了对面。

　　白马嘶鸣，秦摩回头，桃影一行所骑白马已经到达桃花潭边所拴白马前面，两马帖耳碰面，十分亲热。桃影、琴音、洛央，一一下了马背。

　　第一世妖颜：扁舟至，暗影重；灵泉玉，月牙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