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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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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澜将原本的工作正式接回手中,与原本的客户取得联系,而客户们也为薛澜回归而感到高兴。但是薛澜的老爹薛清贵就不太高兴了,更不必说薛沧和她的母亲苏白。
虽然薛澜人还在德国,但已经开始慢慢渗透薛家总部。薛沧收到消息,人都快麻了。这悠哉哉的家伙怎么就突然杀回来了。
苏白忙不迭的舞到薛清贵面前。
这个女人不简单,年近四十五却保养得像三十出头,是实打实的美妇人。与薛清贵的关系微妙,却也算是正式上位了。
室内清清冷冷,几乎没有人类生活的气息。落地窗外的园林也以大面积的竹子覆盖,辅以假山,假山上的涓涓细流源源不断的向视线中心的池子流去。
苏白坐在靠近落地窗的椅子,为薛清贵沏茶。朱唇欲启却迟迟开不了口。
薛清贵看出了美人的不耐,目光锐利了几分。
“你是想说澜儿的事吧?”
苏白早就知晓薛清贵这人醒目得很,对他先一步说出自己心中的疑虑并不感到奇怪。面上保持着浅浅的笑意,将茶放到薛清贵手边。
“澜儿一向闲散惯了,突然对家族生意来了兴趣,这确实是好事一桩。只是,我怕澜儿不熟悉业务,沧儿这两年从基层一点点上来,清贵你也与我有目共睹,或许……”
薛清贵抿了口茶,又将茶全数倒到茶几上。
“这茶,味道很杂”
薛澜也并非一帆风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了让这没心肝的自私老爹松口,稍稍用了点心理战术。
薛清贵这人是个多情种,与薛澜母亲江月婚后,不经意的爱上了手下的秘书苏白。与苏白保持着秘密恋情,直到苏白的肚子大了,闹到江月面前。
江月何许人也,柔情似水的俏佳人。足够厚的家底,让她有天真浪漫的资本。却偏偏对薛清贵有意,私以为能让这匹脱缰的野马回头。却不想薛清贵婚后依然改不了本性。
苏白挺着肚子来到江月的面前,泪眼汪汪的想要个说法。江月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叹了口气。
“苏小姐,单亲妈妈不好做。不要这个孩子,对你的损害是最低的。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后半生不再需要工作。但是,请保守这个秘密”
苏白摇摇头,低头摸着肚子。
“我想要这个孩子,也想给这个孩子家”
这女孩抬起头,看向江月的眼神犀利无比。
“所以能不能请你和薛清贵离婚?”
江月愣了愣,不解。
“就算把他给你,他没有一分钱你也要吗?”
苏白的眼神闪烁,回以沉默。
江月拉过苏白的手,一字一句的对苏白说。
“有钱的是江月,不是薛清贵”
“我只是脾气好,不是缺心眼”
“薛清贵不是什么好人,我是知道的。但他实在生得美丽”
“我的爱情故事想必你也没兴趣听,大概和你大差不差。他的爱意不值钱,随便一个靓丽的女人都能得到他的青睐”
“我之所以发现他不忠,还要将他留在身边。一是为满足私欲,二是他确实有能力”
江月看向苏白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戏谑。
“在完成工作后还能将时间分给苏小姐呢”
忽而想起自己的女儿,心中又生出几分柔情。
“我的女儿,也不能没有父亲”
“所以苏小姐,收下我的封口费吧”
江月本人虽温柔,对薛澜却十分苛刻,近乎到了变态的地步。薛澜多恨江月啊,怎么会有母亲对自己的女儿要求这么强硬严苛,不达标准就要面临惩罚。
薛澜为此没少怀疑过自己,为什么怎么努力都无法达到江月的期望。
但在江月离世后的几年,薛澜才收到一封文件,得以知晓江月从前未说出口的真相。
也因此,薛澜对江月的感情十分复杂,一度无法理解江月的选择性盲目。
薛澜十分不愿面对这一切,既然江月铺好了让薛澜可以成为闲散人士的基础,也就没必要去管那些事情了。
可随着年龄渐渐增长,回味过去种种,却产生了不一样的思考。
这是家族遗传,想要的必须想办法留在身边。但只有掌权者才能拥有硬气的资本和为他人提供保护伞的权力。
薛澜重新接手工作,实在是忙得头都快掉了。薛清贵上年纪后几乎对产业没有管束,将事物托管给专人负责,自己乐得逍遥自在。
但是这些人手脚不老实,光是处理掉这些人都占据了大部分时间。铲除掉这些毒瘤,再看各公司财报,简直是让人崩溃。
靠着从前的口碑勉勉强强维持,内部却是虚弱无比。内斗就不必说了,真正做事的没几个。甚至说都是饭桶关系户都不为过。
虽说挂着薛清贵的名号,但这些资产却是实打实的属于江家。江月虽喜爱薛清贵,但在钱财方面是丝毫不让步。遗嘱也明确标注属于薛澜个人,设立的托管基金也让薛澜有闲散的资本。
江家靠倒卖古董起家,后来在各行各业都有所涉猎,最终定在了时尚业。
总公司是国内龙头时装杂志,维纳斯。由江月父母一手打造,在行业内拥有着好口碑。
而纳西索斯则是由江月开启,在江月还在世时,就已经小有名气。可惜,江月没能亲眼看着它壮大。甚至,纳西索斯在江月离世后沉寂了一段时间,一度面临破产。是李艳晚的出现,让纳西索斯焕发新生,重新冒头。
薛澜看着笔记本内的文件,感觉太阳穴涨得慌,随即揉了揉。
方幸柳见薛澜这几天重新忙起来,由衷地感到高兴。但薛澜似乎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方幸柳有些担心。
于是,方幸柳冲了杯咖啡放到薛澜桌上。
薛澜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对方幸柳说。
“谢谢”
忽然想起什么,薛澜的视线从笔记本移向方幸柳。方幸柳感到有些奇怪。
“咖啡不合口味吗?我是按你的喜好冲的”
薛澜摇摇头。
“没事”
方幸柳见没自己事了,转身回到房内。
而薛澜则是合上笔记本,想起了很久之前爱丽丝对自己说过的话。
“难道你从来没有怀疑过苏白吗?”
“江女士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检查报告说是自然死亡你就信啊?”
怎么可能没有怀疑过,连薛清贵得知妻子离世都怒不可遏,质问了苏白。无奈的是确实找不到证据,总不能光靠怀疑就把人关监狱吧,要走程序讲证据的。
李艳晚也收到了风,有关于薛澜最近的动向,实在是很难不在意。
薛澜见笔记本弹出视频聊天,将耳机带上,才接通。
李艳晚也不弯弯绕绕,询问薛澜有什么需要帮助。
薛澜有些感动,但理智告诉自己,或许只是想套话吧,于是选择收敛了些讲述。
“我要重新掌权”
李艳晚目光关切。
“我借纳西索斯,创下了不少营收,积攒下的资金另外创立了一家时装屋。如果你有需要纳西索斯,我可以重新转移给你”
薛澜见李艳晚如此坦诚,心中有些凉意,她果然还是不喜欢欠人情。
李艳晚见薛澜迟迟没有回话,深吸一口气后还是向薛澜提醒。
“薛沧不是个好解决的,我也无意于卷入你们的家族斗争。现如今我的目的达成,不需要继续留在纳西索斯”
“一直线上处理业务也不是办法,你得找个时间回国正式接手薛家旗下的产业”
薛澜点点头。
“我很快就会回去”
李艳晚垂下眼眸,虽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向薛澜问道。
“幸柳,最近怎么样?”
薛澜有些惊讶,李艳晚竟然主动关心起方幸柳。但还是平复了情绪,认真回应。
“她最近过得很不错,出院后都有好好吃药。工作和学习两不耽误,实在是有能力的好孩子。在我回国前会安置好她的,放心吧”
李艳晚闻言,勾了勾嘴角。
“好,麻烦你了”
薛澜合上笔记本,起身走到方幸柳的门前,叩门。
方幸柳打开门后,将薛澜迎进门。
薛澜走到方幸柳的书桌前,画本上分明是设计手稿。正当薛澜想开口说些什么,方幸柳却将画本收了起来。
薛澜不依,看向方幸柳。
“第一次见你穿那条素色长裙,我就猜测出自你。但今天我才正式确认,其实你原本就有这个心思,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方幸柳见实在没办法瞒过去,只得将画本递给薛澜。
“只是爱好”
薛澜一页一页的翻阅,眉头舒缓许多。
“阿柳画得很好”
“如果现在转专业,系统性的学习会更好”
方幸柳坐到床上,看向薛澜。
“包工作吗?”
薛澜怎么也没想到方幸柳会说这个,但还是笑着点头。
“你有天分,我怎么可能会拒绝”
随后,薛澜想起正事还没做,喊方幸柳穿戴整齐,出门去。
行驶了一段时间,薛澜和方幸柳二人走到一栋别墅前,薛澜摁了门铃。
不多时,门打开了。
爱丽丝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刚想问有什么事。薛澜就开口了。
“爱丽丝,有件事想跟你谈谈”
爱丽丝听见熟悉的声音,猛地睁眼看清来人。见是薛澜和方幸柳,便将人领进屋。
爱丽丝进厨房冲了壶咖啡,分发给薛澜和方幸柳。坐下后才开口问。
“什么事大半夜的来找我,是这孩子有身体不适吗?”
薛澜摇摇头。
“我要回国了,这孩子就交给你了”
方幸柳和爱丽丝同时看向薛澜,显然对这个草率的决定很不赞同。方幸柳刚想开口,就被薛澜眼神压了回去。
爱丽丝实在是很不解。
“这孩子交给我,我是没什么意见。但问题是,她不是你的孩子,我是二手又二手的不持证上岗的监护人,她的母亲不担心吗?”
薛澜坐到爱丽丝身旁,拉过爱丽丝的手拍了拍,又看向方幸柳。
“我相信你们能照顾好对方的,这孩子,也就是阿柳,她的母亲没什么心肝,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带她”
“所以,我很看好你,爱丽丝”
爱丽丝无奈,揉了揉太阳穴,看向方幸柳。
“阿柳小姐,你似乎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个消息。我这边没有问题,你意下如何呢?”
方幸柳摊手。
“我没意见”
薛澜见达成一致,遂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打开笔记本一顿操作,键盘都感觉要起火了。
爱丽丝和方幸柳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好,只得先起身移步到厨房。
厨房内,方幸柳和爱丽丝喝着咖啡。
爱丽丝见方幸柳面色不错,颇有些欣慰。
“药物还管用吗?”
方幸柳点头。
“嗯,我最近感觉身体好些了”
爱丽丝继续说。
“你和我一块住的话,房租水电就免了,负责厨房事物就好,我厨艺很差”
方幸柳并不意外。
“我的厨艺也只是中规中矩,但不难吃。你不介意的话,我接受这个提议”
爱丽丝感到高兴,想跟方幸柳HIGH FIVE
方幸柳很自然接了招。
就在这时,薛澜走了进来。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爱丽丝清了清嗓子,说。
“屋子里总算有个做饭能吃的了”
薛澜的面色有些复杂,方幸柳也是知道这其中缘由的,但选择不说破。
薛澜看向方幸柳,讲出现在的情况。
“转专业的手续已经办了,你后续会转到服装设计。我定好了凌晨的飞机票,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阿柳跟我回家,收拾完东西就正式搬过来爱丽丝家了”
随后,薛澜又转向爱丽丝,给予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谢你,我会给你钱的”
爱丽丝推开薛澜,撇撇嘴。
“显眼包,赶紧走吧”
一切都有条不紊,薛澜坐上了飞机,方幸柳移居爱丽丝家。
新的旅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