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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日记一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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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3月21号
我今天才发现那株黄色腊梅花的花宝宝已经落了个干净,便发了个朋友圈以作哀悼逝去的冬日,却不想一位朋友在下面问我:“月初你不是已经在微博里发过了吗?”
我慌张的删除那条朋友圈,停下手头的一切,却突然晃了下神,感觉莫名其妙的重新拿起刚刚放下的菜刀。
现在晚上先生回来后,在亲热的忙里偷闲看下手机,才重新复盘了自己当时的心境,一把推开意欲在我身上耕耘的先生,慌不择路地躲到被子里。
先生以为我要玩什么新型play,像个山大王一样搂住我,嘴上说着山大王的台词。他演的正上头,却只换来躲在被子里的我闷闷的一声:“我今天有点累了,明天吧。”
然后,他沉默了,直到我实在缺氧,露出鼻子和嘴,补上他听惯了的那句“先生”,他才缓缓从身后把我抱住。
我动弹不得,只能趁半夜,先生熟睡后起身。
他呓语了下,把我吓得又晃了神。
就这样,向来喜欢挨着先生睡的我又躺了回去。
直到今天我看到孤零零的黄腊梅枝才想起来,我打算发篇微博,以作哀悼逝去的冬日,才发现我已经发过一次了。
我慌慌张张的跑到书房,左手大概会出现的瘀伤就是这时候摔倒的。
我拿出我妈送我的日记本,记录下发生过的一切。
结合朋友的聊天记录,花宝宝是在上个月13号掉完的,被先生摔了一下,重重的摔得,才掉完的。
那场争吵我是没有印象了,可看着枯萎的黄腊梅枝,心还是会痛。
大概是最不想发生的终于发生了。这个我忘了,但愿下次意识到可以写下吧。
写完了就藏在床头柜里,先生不会打开,但是你会需要喝水。
2018年4月4日
还好我有半夜喝水的习惯,不然真的要忘掉这个日记本了。
看着先前写下的歪歪扭扭的笔画,我加上了要买字帖的打算。
这段时间没有发生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有的也只是先生习以为常的粗茶淡饭,我也就懒得记了。
倒不如好好想想我这记性开始变差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我的先生不出我妹妹和父母所料,出轨了这段感情。
我们家有个病症,就是得病之人不能遭受认定之人的背叛,但具体是精神上的出轨还是□□上的呢?这个不清楚,祖上传是精神上的,不过那时不叫精神,叫脑子里想着别的女人。还按祖上传的经验来说这个“病”传女不传男,可我家这辈是个例外,因为只有我一个男孩,可能是因为我找了个男孩吧!
虽然,我的妹妹不是我的亲妹妹,但我们关系要好,无话不谈,所以看日记的你啊,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她。顺带一提,当年追着你身后跑的她现在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律师了。要是当初我在职场上没搞砸,有对当医生和律师的儿女,父母怕是会很开心吧。
可惜现在和父母断绝关系,所以我对他们的近况并不了解,更多的也只是从妹妹那里知道他们身体健康就够了。
对了,“病”。
我的母亲是幸运的,他有我那忠厚老实的父亲,一辈子被她管着,于她而言是莫大的幸运,倒是可惜了我那只存在父母口中的外婆,我只见过一面,痴痴傻傻的老人家,孤零零的住在疗养院里,浑浑噩噩的活着。
我们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所以当时为了支付疗养院的费用,外公还是在退休的年纪上班。
知道真相的父母也没有加以阻拦,只觉得这行为是在赎罪。
赎什么罪呢?好像是他脑子里进过别的女人。
其实妹妹怀疑过,这是身体出轨,才得的,但老人家踩死那口不认,我们小辈也不好多问。
只是我外婆走的那天,头发虽然还有不少黑的,被照顾的也很好,脸上只有大笑产生的皱纹,但表情不像以往那般浑噩,充斥着悲伤当躲在柜子里的我出来时(家里不允许我和妹妹看着老人走,说是不吉利),她拉着我的手,喊着我外公的名字,很大声,比我放学的铃声还大,骂着管不住下半身的废物。
大人进来看到我,赶紧把我往外面抱。外公急切的想上去捂住外婆的嘴,可喊完那一句后,外婆很快的咽了气。
大仇得报的闭上眼睛。
我好像看到了大雪纷飞的那日,被捉奸在床的外公,心里默念着没有其他女人,眼睁睁看着外婆的记忆越来越少,最后变成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孩。
但事后母亲问起,外公还是打死不承认,还以死相逼。
这事的结果有两个,一是我父亲愈发乖觉,素日里递个东西给女同事都要转给其他男同事;二是我多了个妹妹,是母亲带回来的,一个孤儿,说是要偿还外公的债,做做善事.
妹妹知道这事也是我说的,因为我觉得我们是一家人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也得了这个病,用脚丫子想想都知道原因。
这也怪我,瞒着这事,一直一直,在先生面前。
就是不知道父亲以后还敢不敢摸男生手了,哈哈!
玩笑,别当真。
放回抽屉里,水也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