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暮暮》丁冉

36、穆家牌局

　　“大哥，别光顾着谈…”容易挨骂的话差一点就脱口而出，穆绵无辜地眨眨眼睛，冲着沙发上的两人笑笑，“过来打牌呀。”
　　穆绵、穆清舟、穆清河、赵朗、蒋开、白帆、段延围着桌子坐成了一个圈。
　　“还是之前玩过的那个。赵朗和白帆哥没和我们一起玩过，再说一遍吧，”穆绵心虚地看着对面的蒋开，“我也忘了规则了。”
　　蒋开头顶三道黑线……合着是让自己讲规则。
　　“从一副牌中随机抽出两张牌，相加所得的数字是‘雷’，抽牌的人隐藏‘雷’的数字。每个人依次报数，最少报一个数，最多报五个，谁报到‘雷’的数字，谁就输了。另外，每人每局分别有一次‘过’和‘反’的机会。‘过’顺延到下家报数，‘反’就是逆转方向，上一个人报数。人物牌算作11，12，13，抽到大小王可以直接丢掉重新抽一张。”
　　“赵朗？白帆哥？”
　　“明白了，小姐。”
　　赵朗亮着眼睛点了点头。
　　穆清河从来没参与过这种“幼稚”的游戏，他在酒桌上的那些所谓的游戏，是关乎尊严和欲望的赌注。
　　“那惩罚还是真心话大冒险，没问题吧。”
　　她隐约听到穆清河的一声回答，心想着今天好人做到底，这局本来就是要成全他的。
　　“那我先抽了，”穆绵在空中画了一个顺时针的圈，“二哥你是我下家。”
　　红桃10和梅花10。
　　“1。”
　　穆清舟见穆绵报得保守，“2。”
　　随机两张扑克牌相加低于5的概率很小，穆清河不认为开局就会碰到小概率事件。但他需要赌，他想看赵朗输。
　　“3，4，5。”
　　相安无事。
　　“6，7。”
　　赵朗安全。
　　蒋开看了一眼穆绵表情，一副故作稳重的模样。“8，9，10，你们都太保守了。”
　　白帆需要“雷”爆在自己身上或者段延身上，哪怕是牌局，他也要保护少爷小姐的安全，“11，12，13，14，15。”
　　白帆报了五位，依旧无事发生。
　　段延也要把风险拉到自己身上，“16，17，18……”
　　穆绵放水的手已经抬起来，差一点就揪到段延衣角，却没赶上段延紧接着脱口而出的“19，20。”
　　她尴尬地笑笑，把牌摊在段延面前。
　　“小姐，我输了。”
　　“那我要你无条件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小姐。”
　　“什么啊什么啊，能不能遵守一下自己制定的规则，”蒋开一脸无语。
　　“我现在没想好，我保留，有意见？”
　　气氛突然变得轻松，第二局来来回回“过”和“反”用尽玩乱了套，输的是白帆，段延只问了白帆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就糊弄过去了。
　　第三局白帆抽牌。
　　“1，2，3，4，5。”
　　看起来“雷”的数字很大，段延只要保守报数，穆绵有危险的概率就很小，“6。”
　　“7，8，”穆绵看了一眼白帆，试图解读出一点有用的信息，无果。
　　穆清舟也看着白帆，“9。”
　　“10，11”，“12，13。”穆清河和赵朗也保守地跟了两位。
　　“你报了五位，”蒋开托着腮看向白帆，“你们好保守啊，14，1……”
　　后面的“5”还没等说出来，白帆就把手里的牌翻了出来。黑桃K和梅花1，“雷”是蒋开刚刚报的14。
　　“这么小的数你报五位！”蒋开在白帆左侧手臂上锤了一拳，白帆只是低着头偷笑，任蒋开自顾自地抱怨。
　　“你问吧。”
　　“蒋医生。”白帆和蒋开在穆家的交集不多，况且蒋开明面上是穆家医院的医生，倒不如说是穆家的私人医生。只是偶尔穆清河有需要时，白帆才会和蒋开见上一面，这层绕来绕去的关系让白帆更问不出口了。
　　穆绵突然行使绝对身份优势的特殊权利，“白帆哥，我替你问。”
　　“好，小姐您来问吧。”
　　蒋开塞了口小酥肉，“穆绵你为了针对我都不惜作弊啊。”
　　“白帆哥让给我的，算什么作弊，你别逃避。”穆绵的手撑在穆清舟的椅边，一脸的神神秘秘，“蒋医生，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算是吧，怎样，你再问就算第二个问题了。”蒋开把穆绵接下来想问的话硬生生给她塞回去了。
　　“算了，这轮放过你。”
　　第四局，眼看着“雷”到自己身上，蒋开一个“反”把“雷”抛回赵朗。
　　赵朗自然知道这是送来的惩罚，他也只好收下。
　　“我选大冒险。”
　　几人面面相觑，第一个大冒险出现了。穆清河饶有兴趣地偏过头看着他。
　　“在我们中，挑一个人，和他对视十秒。”
　　蒋开没想着成全穆清河，他只是单纯和穆清河不对付，想看他热闹而已。
　　赵朗知道这不是什么恶俗的要求，也算不上什么惩罚。也正是笃定了这点，他和自己打赌桌上这些人和那些人不一样，他才敢如此坦然地选择大冒险的。
　　他转了下身子，平静地看着穆清河，“可以配合我吗？”
　　穆绵两只手紧紧揪着穆清舟衣袖，半个身子都要搭上去，好像比当事人还紧张。“大哥不会忍不住亲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