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她被无良万花筒带去和前世闺蜜们贴贴这件事》纯粹的光

47、四十七个父亲

　　“楠奈。”
　　男人板着一张脸，眼中却带着柔和的笑意，他抱着皱巴巴像只猴子的红色小婴儿，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这么说道。
　　“她就叫宇智波楠奈，我第一个孩子！”
　　宇智波楠奈其实是在一片殷切的期望和过后的失望中诞生的。
　　所有人在发现族长的第一个孩子居然是个女孩的时候是失望的，除了田岛和亚纪，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被他们所期待的孩子。
　　族里有威望的长老私下有找过田岛，问田岛什么时候再生几个孩子，田岛当时在批卷宗，听后微微抬眼，平淡道：“怎么这么急着我再生几个孩子？楠奈不是才刚出生？”
　　“楠奈公主只是个女孩啊！您需要一个男孩来……”
　　“够了。”田岛不耐烦地打断了长老的话，“楠奈不是我的孩子？”
　　“可是……”
　　“海生叔。”田岛淡漠的眼神审视着眼前的老人，把老人看的有些不自在，“您的母亲是一位伟大的英雄。
　　宇智波海生没想到田岛会突然转移话题提到他的母亲，呆呆地回应：“是的？”
　　“所以我不懂您为什么会觉得一定要是个男孩。”田岛没有点破，他知道对面的人明白他的意思。
　　宇智波海生低垂眉眼，想起了战死的母亲，闭上了眼，叹了口气：“抱歉族长，是老朽逾矩了。”
　　田岛抬抬下巴让他出去了。
　　改了一会儿卷宗，田岛才停手，揉了揉紧皱的眉间，习惯性去捞他的烟袋，摸了个空，才恍然发觉很早以前为了待产的妻子而戒了烟草。
　　想起自己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女儿，忙了一天的男人疲惫的神态中揉进了温柔。
　　他所有的温柔在楠奈一拳打在他的左眼处给他打出一个青黑色的眼圈后荡然无存。
　　田岛：……
　　亚纪：阿娜答！冷静！小楠奈还是个孩子！
　　小小年纪的小女婴展露出了她不正常的怪力，田岛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最终还是因为这件事情开了一个族内会议，将女儿的怪力这件事情暂时封锁起来，防止被外面的人知道。
　　在这个时代，天才是最容易夭折的存在。
　　时间过得很快，小楠奈在他的保护下安全长大了。
　　宇智波楠奈的四岁，斑出生了。
　　他其实在楠奈出生后没怎么想着这么早再要个孩子的，虽然他的想法在这个时代过于超前，那些长老差点因为这个和他干架干上。
　　但是耐不住老婆想要。
　　“我更希望楠奈在未来能有陪伴着她的兄弟姐妹。”亚纪这么说道，“我有预感，我们不能陪她很久，田岛。”
　　田岛：“……嗯。”
　　于是他们有了宇智波斑，这个孩子也让那些长老安静了一阵子。
　　田岛从未觉得自己的女儿这么像一只狗。
　　看着眼前抱着婴儿斑整张小脸皱的死紧的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咬他一口一样的女儿，他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当晚，他有些怀疑人生地问妻子：“我们真的不是生了只小狗吗？”
　　然后迎来了妻子笑着的一拳头：“你是觉得你是狗还是我是？”
　　“对不起！”
　　斑出生没多久，他们再一次迎来了下一对孩子，一对。
　　族里的医疗忍者查过，发现亚纪肚子里有两个小孩。
　　当时大家可开心了，这个大家庭又添了几个成员，但是好景不长，两个孩子出生的病，早早夭折。
　　美好幸福的滤镜破碎，女儿楠奈当场昏迷，妻子亚纪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生了一场大病。
　　楠奈醒来后没有说过一句话，不接受和任何人的接触，除了斑。
　　直到楠奈再一次上了战场，重蹈了一年前的覆辙。
　　田岛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的女儿在五岁初次上战场那年闹的大事，被他教育过后并没有丝毫的改变。
　　当他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人坐在破败屋檐上看月亮的楠奈。
　　“楠奈。”他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发出了尖锐的质问：“你干了什么？”
　　“啊，他们先刺激我的诶～”眼前有些让他陌生的女孩笑的很开心，脸上开始发黑的血液刺的他眼睛生疼。
　　“他们就错在不该在我面前提我的弟弟嘛。”
　　“他们是你的同族！”他不可置信地朝着女孩大吼。
　　田岛看着自己的女儿收敛了放肆的笑容，在屋檐上俯视他，甜美的嗓音说出的都是冷酷的话语。
　　“宇智波的孩子被仇恨浸染后会更加强大吧？”
　　这是一只收不回去的，没有人性的野兽。
　　还好那个孩子还有一个外出还没回来的奶奶，不至于成为一个孤儿。
　　但是那个天生带病的孩子最终没承受着刺激加重了病情，及时封锁了消息的田岛出于愧疚经常给予这家人丰厚的补贴，孩子的奶奶没有过多追究楠奈的行为，即使楠奈害死了她唯一的儿子和儿媳。
　　这个坚强的老人带着孙子靠着丰厚的补贴在族内过了好一段还算不错的日子，但孩子还是因病去世，只剩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即使是这样，老人依然待他们和善，已经到了田岛都觉得诡异的地步了，楠奈每天出完任务回来经过老人的店铺还能拿到老人送的甜点，二人的相处方式完全不像是本该仇人相见的样子。
　　他实在搞不懂这是为什么，私下找了老人。
　　老人坐在店里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像是思考了很久，才叹了口气说出了真相。
　　“我的那个儿子啊，带着他的妻子私通别的家族咯。”
　　“他们打下计划要带走斑大人交付给那个家族的人，被我发现了。”
　　眼前这个一生坚强的老人的头发仿佛在一瞬间更加苍白，微颤的眼睑似乎是在道尽当年的无力。
　　“我没有那个勇气去阻拦我的亲生儿子，是楠奈大人为了不让我背上知情不报的罪名扛下了所有。”
　　“我可怜的小孙啊，从小带病，崇拜自己的父母，我狠不下心来让他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最后看着他在思念和愤恨中痛苦地死去。”
　　田岛站在阴影中出神，刚好碰到出完任务回来的楠奈日常经过了这家小店，老人换上了一如既往慈善的笑容，提起装好的红豆糯米寿司递给了女孩。
　　“我回来啦！菜彩奶奶！”
　　“欢迎活着回来，楠奈大人。”

　　楠奈在十几岁的时候出去做过一个长期任务，回来的时候实力大增，重要的是田岛隐约感觉女儿有些许不同了。
　　至于哪里不同，大概就是在对待生命方面吧。
　　说来也是好笑，他一个草芥人命的忍者在这里感叹女儿开始尊重生命。
　　然后在某一天她和隔壁千手佛间家的长子一同失踪，五个月后才回来，这期间的宇智波和千手倒不至于少一个实力强劲的少族长就会被别的家族压垮，只是外界那些说两位敌对家族的少族长私奔的谣言有些不稳军心，但到底被两个族长压下去了。
　　除了全身心投入到家族事业，田岛闲下心来就会想起失踪的女儿，派出去找寻的忍者也没有丝毫消息，让他很是焦虑。
　　直到五个月后，楠奈回来了，带着千手柱间。
　　千·手·柱·间
　　他恨的牙痒痒。
　　本来外界谣言就够多了，结果和千手柱间一起回来的楠奈似乎和他关系越来越好，打架一起打就算了还边打边赞美对方强大的实力。
　　田岛：…………
　　“宇智波楠奈！！！”
　　直到有一天楠奈带着他说是解决宇智波未来的隐患，然后当着他的面摧毁了族碑的那一瞬间，他听到了名为理智的弦断开的声音。
　　于是他追着楠奈打，甚至爆发出了出任务赴死的时候都没突破的实力，可见受的刺激之大。
　　——大不过女儿亲口承认喜欢隔壁宿敌的少族长并且单相思这件事情。
　　田岛当时差点以为自己就要命绝在自家家族地下室了。
　　不过也得亏这个大刺激，他突然就觉得前面楠奈砸了族碑不是什么大事了（田岛：气笑）
　　当女儿用郑重其事的语气和正经的称呼开始和他讲话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她是认真的。
　　田岛正起身子安静听完楠奈的话，摆手让她出去了，自己在地下室看着已经被摧毁的族碑沉思了好久。
　　他出来后就再也没有提过族碑的事情了，在长老那里也将族碑被摧毁的事情如实说了，并且表示都是自己的主意，把几个长老气的够呛。
　　“你，你……”大长老气的整张脸通红，一只手指着田岛不住颤抖。“宇智波田岛！族碑怎么能是你随随便便就能……”
　　田岛打断他的话：“宇智波不需要用仇恨进化写轮眼，也不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来增进自己的实力。”
　　他甩了这句话就走了，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久久没有出来。
　　当他出来后，书房里满是熏人的烟草味，桌上是未写完的卷轴，上面宇智波楠奈的名字格外明显，也是最端正的几个字。

　　田岛有预感，自己活不过今天了。
　　他整装待发，带着最衬手的武器，没有回应家人的道别，头也不回地去出任务了。
　　今天的任务指明要宇智波现任族长参与，是一项夺取资源的任务，因为是水之国大名的指明，他不得推拒，一般来说这种最基础的任务只会被他们拿来给族里刚出任务的小孩，而不是他这个族长。
　　或许是宇智波一生罕见的一次预感吧？他在到达了目的地的一瞬间就感觉不对。
　　“快走！”他转头朝着自己带的小队大吼，自己咬咬牙拿着苦无冲了进去。
　　“族，族长？”族人很无措为什么族长突然反应这么大，明明前面什么都没有。
　　“快走！这是命令！”
　　他的声音俞来俞远。
　　族人不敢违抗族长的命令，只得退出去几步，到底没有走，只是在外面当无头苍蝇。
　　田岛冲了进去，周身的场景突然一变，他的面前出现了同样警惕的老熟人。
　　他讶异道：“千手佛间？”
　　千手佛间也有点懵：“……宇智波田岛？”
　　“你怎么在这里？！”两个人一同大喊，两个男人响亮的声音在这个虚无的空间都激不起一点回声。
　　突然，田岛感觉自己拿着苦无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地朝前刺去，如果不是佛间反应及时，这一下差点直穿他的心脏。
　　佛间不知道田岛的情况，张口嘲讽道：“一见面就行这么大礼？宇智波族长？”
　　田岛的嘴巴张了又张，似乎是想解释，大概是自尊心作崇，他没有解释，反而添了把柴火：“哈！千手族长敢说自己不是一样？”
　　巧了，田岛说完的一瞬间，佛间也感觉到了那股不受控制的力量，右手不自觉握紧了拳头朝田岛挥去，又被躲开。
　　田岛见状回应道：“千手族长一见面行这么大礼？”
　　佛间抽抽眉毛：“我不是！我没有！有东西在控制我！”比起老要面子的田岛，佛间更加愿意将自己被冤枉的事情直说出来。
　　田岛一听就知道佛间遇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事情，就在他想试图和佛间合作商量一下对策的时候，他震惊地用写轮眼看到佛间右半边的身体里悄然冒出一点点黑色的不明物质。

　　当外面的族人因为迟迟等不到族长，因为担心还是闯了进来，就发现了两位族长的尸体。
　　宇智波田岛闭着双眼，坐在地上靠在一颗有些战损的树上，面容安详，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而他胸口巨大的一个洞却在告知他们这已经是一具尸体的事实。
　　他的身前是躺在地上，脖子被抹了一大刀口子的千手佛间，尸体似乎比田岛要相对稳一点，但是千手的人会因为抹脖子死去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想不出理由。
　　与宇智波田岛的救援一同到来的是千手佛间的救援，宇智波楠奈和千手柱间再一次相见，却是在各自父亲的死亡现场。
　　两边忍者蠢蠢欲动，似乎是要打起来为族长复仇，却被自己的少族长阻止了。
　　“别打了。”楠奈面无表情，上前打横抱起田岛的尸体，无视了过来收佛间尸体的柱间，带着宇智波的人缓慢走着，似乎是怕把睡着的人吵醒了。“优先保证族长身体的完整，回族。”
　　“……是，楠奈大人。”
　　柱间没有转身去看远去的楠奈，他站在父亲的尸体旁，眼睛一点不带眨地看着没有呼吸的父亲，眼中带着酸涩，却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哭出来。
　　他带着佛间的尸体和族人回去了。
　　楠奈在回去后安置了田岛的尸体，通报了全族，为宇智波田岛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办完葬礼，她正式成为了宇智波族真正的族长，而不是少族长。
　　“真有病啊，宇智波田岛。”她站在书房之中，书桌上是有些积灰的一柄烟袋，和一罐似乎是新被不知道什么忍术转移过来的万花筒写轮眼，和一卷长长的遗书，遗书上满是宇智波田岛托付给楠奈的所有东西，包括“死后让小女宇智波楠奈继承宇智波族长一位”。
　　早就预感到自己要死了吗？
　　真是从小到大都斗不过这个死老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