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救世主开始搞基建》观星望月

66、痛苦

　　“咳……”

　　余露想归想，但明显叶鸣珂和施乐还有很多话想问小花，她要是这时候带着小花走岂不是得罪两人。
　　她正找借口想把人留下时，施乐却开口对她说：“余露，今天麻烦你了。休息时间还没过，我们就先不打扰你了。”

　　“啊？不麻烦不麻烦……”对于余露来说这只是顺手之劳而已，她摇头还想继续说些客套话，小花却把她直接抱着跳进了员工通道，

　　被抱走的余露一时不知道是该先和施乐她们说再见，还是先震惊小花力气怎么这么大。
　　只不过很快两个选择只剩下一种，施乐和叶鸣珂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余露一脸茫然地被小花牵着穿过快速通道开始自己的鬼屋之旅。

　　留在小黑屋的施乐低头注视旅行者好一会儿后，决定还是让她留在这儿。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按照旅行者之前表现出来的灵魂强度，整个第二世界恐怕没有能伤害到她的人。
　　既然小花说旅行者告诉她留在这里对她的伤势有好处，施乐也没必要将她挪个地方。

　　“我们走吧。”她转身对叶鸣珂说。
　　叶鸣珂猜出了旅行者的身份，明白重要性的她顿了顿道：“鬼屋里的其她灵魂……”

　　“我相信小花是不会让其她人来打扰她的。”
　　这话既是对叶鸣珂说，也是对小花说，远远似乎传来句若有若无的轻哼，施乐和叶鸣珂原路回到鬼屋后门。

　　“小花她……”从后门绕到前门，看着队伍不见减少的人群，叶鸣珂眼中有些担忧。

　　就算她不是第二世界的管理者，同样的经历也让她与灵魂们天然属于一队。
　　小花身份莫名，混入游乐园管理鬼屋这么多天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发现不对劲，在不知道她究竟是好是坏前，叶鸣珂生出想叫停鬼屋的想法。

　　明白她心中顾虑的施乐宽慰道：“她对灵魂们没有恶意，放心吧。”

　　这一点是通过小地图上的友好标识看出来的，在小花没有露面前系统并未检测到她的存在，但面对面相处时，小地图上还是出现了属于小花的迷你小人。

　　系统对星球主的安全问题向来很是照顾，不知名的科技可以判断出星球居民对星球主的友好度，虽然不会给出详细的数值，却也能得到大致范围，方便星球主及时发现潜在危险。
　　迷你小人上的友好度是友善的绿色，证明小花对施乐并无恶意。

　　不过施乐也并不是完全放心，系统只能检测出小花是灵魂体，具体来历无法探究，想要真正弄清小花的身份，恐怕只有一个“人”能解答。

　　——她是痛苦。

　　落在指尖的灵魂之力传来这样的讯息。

　　“痛苦……？”施乐似懂非懂。

　　——她是痛苦本身，残破的灵魂无法承载过于浓烈的情感，它们被灵魂抛弃，又渐渐地聚在一起，在漫长的岁月中生出懵懂的意志。
　　她是灵魂的碎片，也是被灵魂们遗忘的苦难。

　　施乐看向周围，只剩下残念的灵魂碎片们无忧虑地游离在意识空间，虽然她们的记忆只剩下只言片语，但每一片灵魂都仍然拥有自我。
　　热情的灵魂碎片每次都迎上来欢迎施乐，胆怯的灵魂碎片躲在碎片之间，悄无声息地一点点靠近施乐。

　　“谢谢。”得到了答案，施乐抽身离开。

　　似乎是因为身份暴露，小花懒得再做隐藏，这也不再遮遮掩掩地每次只能进十个人，鬼屋彻底变成不需要排队的项目，单人能进、组队也能进，来者不拒。

　　“哎呀，不好意思……是你！”某个得到消息急匆匆来三刷的灵魂不小心撞到施乐，她尴尬道歉。
　　她不是游乐园员工，也没在之前的世界见过施乐，只知道有星球主却不知星球主长什么样的她没认出施乐的身份，却认出施乐那张脸。

　　“你好。”施乐同样认出对方，对方正是之前鬼屋在叶鸣珂之后出来的玩家。

　　“你也是收到不排队的消息过来玩的吗？要不要一起组队？听说组队的剧情和单人有些不一样。”她热情邀请道。

　　“不，我是路过而已。”上次施乐就已经将剧情解密完毕，她并不太喜欢玩重复的内容，“不过你们上次不是又去玩过了吗？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刷完结局了。”

　　“哎，上次啊……”提起上次，她语气中多了几分懊恼，“没刷完结局，你还不知道吧，这鬼屋有防作弊装置！”

　　“防作弊装置？”这词听得不陌生，但一个鬼屋怎么会有防作弊装置这个功能？

　　“也是上次又进去后我们才发现，只要我们开始游戏，脑子里关于鬼屋剧情的东西都会被莫名屏蔽！跟第一次来玩一样什么都不记得。”
　　一个人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循着本能做事的她会重复多少次已打通的结局？带着通关秘籍信心勃勃的她们，却一次又一次踏上那条熟悉的河流。

　　“我们尝试过写在身上或者把它记下来偷偷带进去，这些都没有用！”

　　面对真正的困难时，有的人勇于挑战，有的人善于放弃。
　　好在这只是个游戏，失败带来的挫败感并不算强烈，更多的是心中涌上的浓浓战意。流动的河流终究无法永远地困住往前的步伐，在不放弃的努力尝试中，她成功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打出了另一个结局。

　　“解锁两个结局后，会多出来一个线索框，可以将一个非主要线索绑定在线索框内，下次重开时这个线索不会被遗忘。”她向施乐分享着经验，这些可都是她来回好几天才得出的有用攻略。

　　面对她的好意，虽然施乐并没有再来一次的打算，但还是面带微笑一一记下。
　　这些信息中多多少少透露出了小花的能力，想来那些剧情也不单单只是虚构而已，灵魂遗忘的痛苦记忆被她吸收，这些剧本恐怕只是过去碎片的残影重现。

　　等到游乐园关门，鬼屋内的灵魂们也都散的差不多了，施乐站在后门等待，被小花亲自送出门的余露本来笑容满面，一见到施乐立马紧张起来的她拘束打着招呼。

　　“余露，明天见！”小花视若无睹继续与余露交谈。

　　“明天见！”
　　明白施乐不是来找自己的余露选择给她们腾出空间，与小花告别的她又朝施乐说：“星球主，那我就先走了。”

　　“再见，路上小心。”施乐叮嘱道。

　　余露也离开游乐园回了家，目送她背影逐渐消失，站在原地的小花主动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确认下你的想法。”按照人类的年纪计算方式，小花还只是个刚出生一周的婴儿，施乐对她很有耐心，态度也温和得不像话。

　　“那你就放心吧，我对这些灵魂没有兴趣，我只喜欢余露。”小花给了施乐答案。

　　得到这句保障就已经足够了，施乐本就不想对小花做些什么，也没有关闭鬼屋将她送还意识空间的打算。
　　她保持着友好距离点头道：“如果你有其它需要的，可以找叶鸣珂，或者找我。”

　　“我想要的已经有了。”面无表情的小花嘴角有一瞬不明显的笑容，快速消失像是幻觉，她恢复冷静盯着施乐，“再见。”

　　“再见，晚安。”
　　话音刚落，员工通道的大门在面前关闭。

　　结束与小花的对话，施乐转身前往另一处。

　　“打扰你们了吗？”推开未锁上的大门，施乐与房间里的两人对上视线，她微笑问。

　　“没有没有！星球主，我们在玩而已！”陈如心‘腾’地一下起身，坐在地上的小孩懵懂跟着站起，朝施乐打招呼。

　　“星球主您是来找慧心的吧！那我先出去，你们聊！”陈如心心里清楚，施乐主动上门肯定不是为她而来，不管大事小事，有分寸的她主动离场，给两人留下单独空间。

　　“游乐园开放这几天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施乐望着地上的画本，两篇同样的空白图案在不同人手中涂抹上不同颜色，身为成年人的陈如心涂得稀奇古怪，反而慧心一板一眼地按照事物原本模样正常上色。

　　“没有，星球主。”慧心轻轻摇头，游乐园虽然是她特殊能力的显化，但人来人往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

　　“叫我施乐姐就好。”
　　施乐温柔道：“最近游乐园里很火的鬼屋你知道吗？你去过吗？”

　　“知道，但没去过。”慧心显然也听过鬼屋的有趣，“如心姐姐想去，但是又觉得排队太麻烦了。而且她说我还小，不能去这种地方，我不去她却去了的话对我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施乐来是想看看小花在鬼屋做的事有没有对慧心造成影响，但目前看样子一切都好，作为特殊能力的游乐园也是会护主的，如果小花真做了些会伤害慧心的行为，想必游乐园也不会无动于衷。

　　既然一切正常，施乐摸摸慧心的头笑道：“那你可以告诉她现在不需要排队了，如果你想去的话可以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为你专门调整下难度。”

　　“太好了！”慧心肉眼可见地雀跃起来，她毕竟是个小孩，对好玩的事没有抵挡力。

　　“谢谢施乐姐。”慧心送施乐离开，门口的陈如心只听到她最后道谢的话语，她老老实实说着“星球主再见”，在施乐离开后又迫不及待进屋与慧心继续涂色。

　　几乎一天都待在第二世界，重回现实的施乐眼前又浮现之前见过的虚影，流光溢彩的‘水母触须’从现实物品中穿过，留下浅淡白痕，施乐眨眼过后它们又消失不见。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拿出圆盘，施乐对系统说：“这究竟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