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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5章 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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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陆冲出差回来,张姐真的做了满桌的牛肉,还包了牛肉芹菜馅水饺。
陆冲坐在餐桌前迟疑地看向张姐,问她是不是牛肉打折了。张姐劝他喜欢吃就多吃点,还提到了卫肖暖,说现在的男生可真细心,老板喜欢吃什么都观察得这么仔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筷子上夹起的牛肉倏然掉在了碗里,溅起一滴红油,落在陆冲白色的衬衣袖口上。
无论陆冲审视多少遍自己的言行,他都认为没有暴露过自己的喜好。
张姐和卫肖暖是第一次见,褚时玖和乐辰更不会说,卫肖暖是怎么观察到的?
还是,他在背后已经做了如此充分的调查,连这点隐秘的喜好都掌握了?
卫肖暖,到底是谁派来的?
回到公司,陆冲立即命令宋云舒再次全面细致地调查卫肖暖,尤其是他背后的人,并且仔仔细细询问了一遍卫肖暖平时的行为和细节。
宋云舒绞尽脑汁,觉得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实在没有值得关注的点了,就把卫肖暖的小癖好又讲了一遍。
比如他爱吃杧果和橙子;比如他吃饭特别香,饭后喜欢吃甜点;再比如他每天坚持运动,因为习惯晨跑,所以不用跑步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陆冲脸上遽然变色,内心犹如绷紧的琴弦一般,只需轻轻一拨,就会发出剧烈的震颤。
宋云舒不知道那句话使得老板面色绷紧,莫名震惊和期待地紧盯着他。
“……我说,他吃饭特别香?”
“下一句。”
“呃,坚持运动?”
“再下一句。”
“再下一句,”他嘀咕着,“……不用跑步机?”
陆冲陡然站了起来,直接抓住了宋云舒的胳膊,问:“为什么?”
“……因为他习惯晨跑,这是他自己说的。”宋云舒此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不通这有什么可怀疑的。
陆冲僵在原地,什么也没说,看起来像是被定格住了。宋云舒也没打扰他,就陪他站着。
许久,陆冲讷讷道:“出去吧。”
可他刚扶上门把手,陆冲又说:“等等,有件事需要你办,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卫肖暖这两天有些忙碌,好多需要跑腿的活儿都让他去干,一天里有半天都不在公司。
陆冲也经常出去。所以几天下来,卫肖暖只和陆冲碰见过一次,连句“陆总好”都没说完就又擦身而过。
下午两点,卫肖暖刚回到工位上,就看见宋云舒急匆匆地往外走。
“云特助,”他上前拦住宋云舒,“这么急干什么去?”
宋云舒边走边说:“陆总喝醉了,酒店打电话来要我去接人。”
大白天的陆冲就喝醉了?好机会。
卫肖暖思维活跃起来,对宋云舒说:“云特助,带我去吧,喝醉的人很难伺候的,你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我去帮你,”
时间紧急,宋云舒来不及多做考虑,带着卫肖暖一起去了。
柏丽云都酒店大堂,陆冲坐在大堂一隅,两个服务生正照顾着他。
陆冲单手扶额,半闭着眼睛,斜靠在沙发上。他喝酒一向不会脸红,所以面色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在睁开眼睛时,能看到眼底的红血丝,还有周身散发出的浓重的酒味。
陆冲酒品不错,酒后一如既往的安静,两个人上前,一人一边扶着他慢慢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此时,一直在空中飘浮的小鬼突然喊了一声:“小心!”
卫肖暖循声抬头,就看到崔斯明大摇大摆地走到他们跟前。
倒霉,怎么碰上这家伙了?
崔斯明睨了卫肖暖一眼,直视着宋云舒,假惺惺地关心:“陆总这是怎么了?”
宋云舒微笑说:“崔总,您好。我们陆总来参加酒会,不小心喝多了,我们正要送陆总回去。”
崔斯明:“需不需要帮忙?”
宋云舒:“多谢崔总关心,我们自己来就行,不耽误您的时间。崔总,我们先走了。”
宋云舒说完,不再停留,扶着陆冲就走。
卫肖暖一言不发,也跟着往前走,只是在与崔斯明擦肩的一瞬,被对方狠狠地给了一记警告的眼神。
酒店大堂,人来人往,崔斯明不会在这里对他动手,卫肖暖堂而皇之地扶着陆冲离开了。
再次回到家里,张姐不在,两个人一起把陆冲扶到三楼的卧室。
脱了鞋,盖上被子,宋云舒说要出去买解酒药,让他一个人看着点。
卫肖暖一心想和他哥有个独处的空间,没提醒他厨房的抽屉里就有,爽快地答应了。
此时的卫肖暖心都放在陆冲身上,压根没想起来头上还飘着一只小鬼,也就没看到小鬼脸上防备似的紧张表情。
踮脚走到窗边,悄悄看一眼宋云舒离开的身影,又转身回来,坐到床边。
“总算是只剩下咱俩了。”
卫肖暖心花怒放。
终于又能摸到陆冲了,手指在他脸上揉搓揉搓,不够;又放到他的嘴唇上揉弄一番,还是不过瘾。趁着他哥醉着,卫肖暖胆子大了起来,直接把脸贴上陆冲的脸蛋,面贴面地摩挲。
陆冲的呼吸里带出淡淡的酒香,卫肖暖陶醉似的凑上去闻。
好酒,好香。
卫肖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可心里痒痒,实在忍不住,他真的好久没和陆冲如此近距离地碰触了。
平时还只是想念,可一回到家里,回到曾经只属于他和陆冲两个人的家,也许是触景生情,他心里竟没来由地疼,疼得他忽而涌起了一阵冲动,想把陆冲摇醒,大声告诉陆冲他就是陆小暖,他陆小暖回来了,陆冲你这个浑蛋怎么就是认不出来。
深深吐出一口气,卫肖暖赶走这种不合时宜的情绪,把所有想说的话咽下,陆冲现在醉着,说出来也无用,不如趁着他反抗不了,先把自己想干的事干了。
眼角和嘴角同时勾起不怀好意的弧度,倏地低头,覆了上去,两唇相触,卫肖暖单方面接了一个自我陶醉的吻。
这是个短暂的吻,没有深入,但并不轻柔,啵的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乍然响起。
“啊……”
小鬼震惊的声音紧跟着发出,卫肖暖抬头,看到他双手捂住大张的嘴,眼睛瞪得从没有过的圆,像根木头般垂直竖在半空,看来是被他的举动吓傻了。
“胆小鬼。”卫肖暖无所谓地瞥他一眼,抬起下巴指指窗外,让他麻溜出去站岗放哨。
小鬼一溜烟地就从窗户飞了出去。
卫肖暖回看陆冲,对方依然紧闭双眼。
怎么喝这么多?
卫肖暖想起陆冲以前教训他的话,也煞有介事地教育他:“陆冲,白天怎么可以喝酒呢?还喝得这么醉,下午的工作时间都耽误了。喝酒要有节制,懂不懂?酒喝多了会伤身的,这样不好。小小的酒会而已,值得陆总亲自大驾光临吗?下次去记得要带上我,帮你挡酒,知不知道?我对你好不好?还不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
教训完人又有点委屈地控诉:“平时你都不理我,想和你说句话可不容易呢,还以为今天终于能和你单独相处,我有好多话想说,你要相信,我就是——”
话没说完,小鬼就捂着双眼从窗外探进头来通风报信:“人回来了,人回来了。”
“唉!”卫肖暖重重叹气,“我就是运气不好。”
他站起身,帮陆冲把被子掖了掖,顺手摸了一把旁边枕头上趴着的老虎头,然后倒了一杯温水。
此时他才注意到桌上的一个玉质的漂亮盒子,正好奇想上前打开看看,宋云舒进来了,俩人一起给陆冲喂了解酒药,离开了房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
徒劳一场。
陆冲嗤笑一声,是自己太蠢,竟会对这种荒诞的事情产生幻想。
他的小暖只会背着他偷偷喝酒,绝对说不出那番话来,还帮他挡酒,这种巴结他的话怎么可能从陆小暖的口中说出。
除了……卫肖暖和他接触时身上散发出来的若隐若现的橙香,和小暖的味道很相似。
陆冲触摸自己的嘴唇,只停留一瞬,便使劲擦拭。
味道相似又如何,不过都是用来引诱他的把戏。
宋云舒让卫肖暖先回公司,自己留下照应。卫肖暖不好强留,只能一个人先行离开。
当他再次回到楼上,陆冲早已下了床,站在窗边盯着已经走远的身影,手按在唇上不停地擦拭。
宋云舒上前,说:“陆总,卫肖暖,有问题吗?”
陆冲冷眉冷眼,不屑地说:“居心叵测。让你查的怎么样了?
“我正在尽力调查。”
宋云舒确实在尽力调查卫肖暖的一切,但是自从他工作后,几乎就是公司宿舍两点一线,背后的东西要费点功夫。
回去的一路,小鬼不时地瞄一眼卫肖暖,走得魂不守舍,得亏他能穿越障碍物,否则一路不知道要撞多少回。
他不问,卫肖暖就不说,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
当初看到褚时玖和乐辰接吻的时候就一脸震惊,现在看到他和陆冲接吻还这样,亏他还觉得这小子眼界开阔了,少见多怪。
直到晚上回家,小鬼才一脸淡然平静地说:“你和你哥很般配。”
“哟,这么快就接受了,不错嘛,跟小爷在一起时间长了思想觉悟进步了不少。值得表扬。”
小鬼有些不好意思:“我学过婚姻法,思想不保守,能理解的。就是你一直说陆总是你哥,我就没往那方面想过。”
“早就给你说过,我们俩没有血缘关系。”
小鬼又不说话了,低头沉思。
卫肖暖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他:“我刚才亲我哥的时候,你心里怎么想?”
小鬼一愣,没明白:“我怎么想?”
卫肖暖拧眉,进一步解释说:“就是,我现在用的是你的身体,以后我俩要是发生什么的话,也只会用这具身体,所以……”
小鬼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话里的内容细想会脸红,但回答却十分慷慨大方:“不会。身体现在已经属于你了,你要用它来做什么,都是你的权利。就是……”垂头顿了顿,又说,“就是以后你想做这种事的时候,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一声,我会尽量离得远一些。不看就不会去想,不想才能……毕竟……毕竟,我能感受得到。”
卫肖暖一震,猛然记起他和小鬼之间还单方面存在通感这一说:“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唉不对,你不是只能感受到我心里的想法吗,怎么还发展出来触感?”
“不是触感,是心里的感受。心脏跳动得很快,浑身有过电一般的感觉,有一点紧张,担心,有很多满足,窃喜,还有……”
卫肖暖听不下去了:“停!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还过电,还满足,这肯定不是我,你瞎编的吧?或者是你自己心脏不好,你心悸,你心律不齐。”
小鬼反驳:“我心脏没毛病,而且我已经死了,如果不是你,我是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就是你的问题。”卫肖暖耍起了无赖,坚决不承认那些反应是自己造成的。他不过就是趁着陆冲睡着想占个便宜而已,哪有那么多心理反应。
瞎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