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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作死小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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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情景简直令一向还算镇定的秦博士都为之震撼，“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机器连接电子设备，调出的结果显示：姓名黎织星，精神力等级已达到最高级s，具体数值仅供参考。
意味着显示出的数值是机器的极限，但并非黎织星的。
至于核武器莫茫，他与黎织星如出一辙的高数值，只不过他的技能点都点在了武力上，于防御之道一窍不通，精神力等级低到离谱。
“将观测对象转移至武力值检测区。”秦舒屿反应过来，发出指令，于是昏睡的黎织星又被机器自发移动至另外的检测区域。
搞笑的是，这位防御塔却很快在武力值区域大败而归，不愧是防御塔，毫无作战能力。
秦舒屿面色复杂，他现在知道这两人究竟有何特殊之处，只是他们更像一人被分为了两半，若是一人同时拥有极其恐怖的武力值和精神值，那必定如虎添翼。
但对于黎织星和莫茫而言，他们虽然拥有异常卓越的身体数据，但另一方面却各有缺陷，并不完美，唯有二者合作，才能充分发挥彼此的能力。
只可惜，黎织星恐怕不行。
秦博士早已预料到，黎家不会同意唯一的独子冒险，他无奈叹息，“将数据备份至系统，现在，停止检测。”
这些秦舒屿内心的小九九，黎织星不可能知道。
对于武力值测量，就真的只是评估一下个人的身体素质，其反应并不会比精神力评估激烈，因此即便黎织星是个战五渣，却并没有因为武力值等级低而产生不适。
黎织星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还没毕业的午睡时刻，最好是刚上完早八，在夏日午后拉上床帘睡在开了空调的宿舍里，那种松弛和舒适，就是他在精神力测量器械内部的感受。
因而当机器停止，黎织星神清气爽睡了一觉，甚至伸了懒腰。
反之莫茫就没有那么幸运，黎织星看到对方面色苍白，皱眉从平躺台上坐起。
他的头有些晕沉，这就是影响到精神的坏处，莫茫先友好问候实验人员，“你好，有垃圾桶吗？”
他要干嘛？黎织星正是怀着疑问观察莫茫，却发觉，莫茫一个人虚弱地走到了垃圾桶旁，在干呕。
有点可怜。本着人道主义精神，黎织星悄无声息站在莫茫身后，等对方干呕完，他递了纸巾，“你没事吧？”
“问题不大，休息就行。”莫茫收拾情绪，甚至能押韵。
他看到莫茫眸中逐渐聚焦，思考的神色笼罩，黎织星知道，问题终究来到了彼此。
他们一个人拥有令人发指的武力值，一个轻而易举化解了对方的感染，这个疑问并未解决，且即将在逃亡的末尾凸显。
不过，时间已然来到了凌晨两点。
黎织星打开手机屏幕，“两点零一分，你不困吗？”
“确实是要早点休息。”
如同某种暂时性妥协，二人没有说话，而是乖乖被工作人员带到了单独的隔离区开启为期一周的隔离观察。
……
这是一间堪比度假村的隔离区，其实是研究院中临时被打理出来用以观察两位“恐怖分子”的隔离区域。
即便如此，黎织星仍然能够感受到因为身份而带来的优待。这里平常只住他和莫茫，莫茫就在黎织星隔壁房间。
除却整洁宽敞的房屋外，外有绿植充沛的小花园，方便隔离者随时出门放风，内有wifi空调，外有专门的管理人员配备丰盛的一日三餐。
黎织星到这里的第一天睡到下午一点，这并非隔离观察，而是堪比度假。
错过早点直接从午饭吃起，黎织星吃饱喝足后，坐在小花园内的桌子旁开了一局某moba手游，起先他负责嘎嘎，队友负责乱杀，但坑爹的匹配机制逐渐制裁起黎织星。
这下，他负责乱杀，队友嘎嘎。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黎织星满头大汗，越来越气，感觉被游戏玩了。
便在此时，有人坐到了身旁，不过这局应该也没了，黎织星并不在意，只听到那人开门见山，“今天是第二天，我们都休息好了，所以我想问问你，昨天你为什么那么轻易清除了我的感染？”
该来还是会来，黎织星早有准备，他手上动作未停，也没有看莫茫，“那你为什么会随身携带危险枪支？还那么能打？”
“由于变异体的出现，内阁早已做出规定，居民允许自行携带枪支以保护自身安全。”
黎织星见招拆招，“是嘛，据我所知内阁规定的便携式枪械仅包括危险等级B以下的小型枪支，而你昨晚扔给我的等离子枪械却是危险评级为A的攻击型枪支，你没事在宴会上带这类型的武器做什么？”
“而且，还是两支。”
莫茫轻挑了眉，没想到黎织星钻这个空子。
见莫茫没说话，黎织星的尾巴快翘上天，“嘿嘿，你的枪昨天还扔给我了，我完全有证据举报你携带危险武器，既然我们彼此都有秘密，不如，你忘记昨晚我清除你感染的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是嘛。”
莫茫突然从口袋掏出手机，按下录音播放键，录音内某个嘚瑟的声音大声说道：既然我们彼此都有秘密，不如……
黎织星，“……”
“瞧，我现在也有证据。”莫茫散发白月光式微笑。
猜猜看，倘若深受变异体之苦的星际众人得知原来黎家独子拥有一个能够治愈感染的技能，那黎织星还能安然度日吗？怀璧其罪。
黎织星再顾不得打电动，“啪”一声放下手机，“删除录音，我把枪还你，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他说着真跑到房间去，拿来了那支等离子枪械。
莫茫觉得可行，正要递手机，一手交录音，一手交武器。
然而，狡黠的青年却手腕一转，妄图在莫茫放松警惕之际抢夺证据，其结果必然是失败。
其实，也不一定。
莫茫愣了一瞬，居然没在条件反射之下抵挡，而是任由黎织星扑到身上。
他们在草地上翻滚一阵，黎织星是真为拿到录音不择手段到处乱摸，总之莫茫喉结上下滑动，被垫在黎织星身下有些无措地抬头望天。
“耍流氓……”他突然从喉间挤出一句话。
然而黎织星已然手握删除键，达成目的，“哼哼，证据没了。”
这一切结束，与莫茫想象中不同，黎织星居然将枪械扔回给他。
黎织星也没有为难对方，虽然他完全能够在“毁尸灭迹”后反咬一口，不过反咬一口这个点还是能够持续进行的。
在黎织星转身走向自己的手机后，他发现队友早就在五分钟之前提交了投降申请。
反咬一口就此开始，黎织星展示“游戏失败”字样，大声控诉莫茫，“死了啦！都是你害得啦！”
“要不……我帮你打？”莫茫脑中一时空白，不知为何脱口而出。
黎织星上分到脑仁疼，闻言顺口怀疑道：“你成吗？”
莫茫还真成，他不仅现实会打架，游戏也会，人狠话不多，手起刀落，与在季延身边那个温吞和顺的模样大相径庭。
黎织星就在他身边，看到莫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上分，于是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原配和白月光居然在隔离观察期间，因为某moba游戏建立起了坚定的上分友谊，男人的友情，就是来得这么快速。
他们没人再提彼此不愿意提及的秘密，好像那件事因为彼此证据的销毁就此别过。
黎织星甚至会和莫茫一起在小花园里恰火锅，过着与世隔绝的快活日子，和谐到黎织星以为他们会成为朋友。
直到隔离的第六天，黎织星再次找寻莫茫，以“是好兄弟就带我上分”的理由。
他对莫茫的印象好了不少，也许是因为与世隔绝少了一些白月光设定的刻板印象，也许是因为在这里他只能看到他，带着轻微的吊桥效应。
最终，黎织星找到了莫茫，不过是在旁观一名身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带走莫茫以后。
因为沉迷游戏，他已经很多天没找过系统999了，此时黎织星惊觉，这么多天，他居然只和莫茫说过话。
“系统，小系统？你说，他们要去哪里？”
“终于想起我了，你怎么不继续和你的上分拍档玩游戏？”
“别闹，我说真的，我们都在隔离观察，为什么就没人找我呢？”黎织星注视着越走越远的莫茫和工作人员。
那就跟上看看。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于是一路畅通无阻，黎织星以根本不高级的跟踪方式跟着莫茫来到了他们当初进行检查的那个实验室，这太顺畅了。
他对系统999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什么？”
“我们即将解开莫茫被叫走的谜题，坏消息是，这一切似乎是有人故意让我们发现的，你不觉得这跟踪太轻易了吗？”
“那莫茫怎么没发现呢？他就在你前面。”
“不管他发没发现，反正幕后操纵者肯定发现了。”黎织星总结。
而当莫茫来到了那间检查室，看到的唯一一个人，居然就是好几天前见到过的秦舒屿秦博士。
秦博士仍然穿着厚重的防护服，防护面罩下戴眼镜，斯文脸，他率先同莫茫打招呼：“你好，莫茫同学。”
“听说你就读于伽特兰大学，成绩优异，未来可谓是一片光明。”
“哪里哪里，秦博士是我的学长，年轻有为，在您面前，我怎么够格呢。”莫茫似乎又回到了在上层阶级中，游刃有余的态度。
“别谦虚了，你的成绩就算放到我们那个时候，也实在优异。不过我们先暂且放下互相恭维，我这次叫你来是为了黎家宴会那件事。”
说到这件事，精明的秦博士不禁面色沉重，“宴会上除了你和那名黎同学，大部分遇难者已确认当场死亡，小部分幸存者在获救后接连陷入感染最终丧生，因此以理想模型预计，死亡人数大约158人，是号称最坚不可摧的安全区加百列之城内迄今为止最惨烈的灾难。”
“而那只特殊变异体，我也不怕透露，它的具体来源已不可考，只知道那东西换过不止一具身体，最终以宴会上一名警卫人员的身份混入，行迹诡异。内阁十分重视加百列之城的安保系统，可它还是混了进来，实在令人害怕，这背后必然有着极其复杂的原因。”
解说完发生过的惨剧，秦博士节奏极快地调出一份备份数据，那是一张详细解构某人身体数据的检验报告，检验者名为，莫茫。
“你和黎同学来的那天，我们破例为你们加入了两项检查，虽然你的精神力等级不够，但武力值却惊人地超越了训练多年的专业老兵！莫茫，你就是明日之子！只要你愿意，完全能够利用自己的能力为星际的未来发光发热！”
他没看莫茫的表情，但秦博士沉浸于自己的演讲：“星际培养了你，你就读于星际中最好的大学，如今，正是你为星际贡献出自己力量的时刻！”
“大约两天后，内阁会就此次宴会惨剧与黎家共同召开发布会，黎家不惜售卖其中的一家矿业子公司为遇难者家属提供经济上的赔偿与援助，至于内阁将会成立一个废墟小队，组织专门的强大人士深入探索沦陷区，带回变异体的相关实体组织以供研究，从而探索变异体的秘密，拯救星际未来！”
秦舒屿仍然在煽动莫茫，“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写一封推荐信，让你加入那支先驱小队，你就是星际的英雄！”
此时此刻，黎织星就扒在角落里听着这一系列表演。
好好好，非常好演讲，爱来自星际是吧。
他的身后空无一物，比起最初黎织星和莫茫来时还会留下几个关键人员，此刻，检查室内除了一名“类似传销”的秦博士和没什么情绪的莫茫外再无他人。
黎织星就这样顺畅地偷听着，觉得幕后之人装都不装了，就是想让他听见，那他就继续听。
而秦博士发表了一通讲话，等待莫茫的回应，他以为这是个放飞理想的有志青年，然而莫茫的情绪实在令人失望。
“据我所知，星际内每年考上重点大学的人数仅占当年考生的百分之五，而伽特兰大学更是这百分之五内的佼佼者，如果我考上了名校，是因为我的父母持续资助我的学业，而我很好地完成了作为一名学生的任务。”
莫茫接着输出，“直到就读伽特兰大学，我们每年也必须缴纳足额的学杂费，因此，我的一切技能都为我已经付出相应代价的基础之上获得。”
他转而将问题抛掷给文章写得很好的秦博士，“难道说，我是还应该支付什么，才能够配得上在我成长过程中付出近乎隐身的内阁人员？包括，我的生命？”
这小子恁会怼人，黎织星险些笑出声，早知道排位让莫茫去对骂。
秦舒屿的面孔在瞬间失去血色，他嘴唇颤抖，竟一时无法言语，让成天待实验室的理工男忽悠人是痛苦的，他刚才那长一段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莫茫放过了秦博士，他开口：“让我猜猜，从我们参加完那两项增设检查开始，我的命运真的还掌控在自己手中吗？”
“秦博士，我不会为难你，那些话也许并非你所愿。相信，我的身体数据早在出结果的那刻就已经上传至内阁档案库，既然如此，我会加入废墟小队。”
秦舒屿诧异望向莫茫，他不明白为什么莫茫还会愿意参与，这次，他终于真心发问：“你明明知道……”
“是你说的，未来需要我参与废墟小队。”可莫茫强调，“但不是为了成为英雄，我从来，不想变成英雄。”
检查室外，黎织星却满脸好奇问起系统999：“莫茫刚才说，我们被增设了两样检查，他有了检查结果所以要加入废墟小队，那我的检查结果……”
“等等！”
黎织星突然意识到一点，妈的，废墟小队，这个该死的作死小队！它居然在此刻出现了！
“我去！系统999，我怎么记得原文中莫茫是在毕业前的校园选拔中加入了作死小队，可是现在，一切又不一样了！”
系统999逐渐放弃治疗，“呃，介个，我很难回答你。”
多出来的宴会剧情，混入宴会的特殊变异体，还有这个，黎织星一直等待着的，在某天并未按照原设发生的废墟小队剧情点……果然是一切皆有可能。
“算了不管，我首先，也要加入这个作死小队！”黎织星蹲在角落，“阴暗”地注视着检查室内的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