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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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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威海再次睁开眼睛,他把信仔仔细细的折好夹进了书里,上了二楼,敲开了慕星的房间门。
“爸?怎么了?”慕星看着慕威海发红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
“许小北在什么地方,我要见他。”
“他现在应该是在许叔叔的老家,我告诉他老家许爷爷还在,他带着嫂子过去了。”
“你还去过许家湾?”慕威海惊讶的看着女儿。
“去过!”慕星尴尬的说,一不小心露馅了。
“好,我知道了,我出去几天,你在家照顾好自己。”慕威海交代完了,就往下走,刚走几步有停下来。
“星星!”
“嗯?”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的调查就到此为止吧,人总是要向前看。”
“知道了,爸,您路上小心。”
第二天早上慕星起来看家里空荡荡的,想必爸爸已经走了。吃完早饭,她看了看手机,安禾没有联系她。想到昨天晚上她爸爸把她着急叫回家,也不知道什么事情。
慕星忍不住给安禾打了电话,没人接。慕星觉得有些奇怪,就跑到安禾家里,她敲了半天门才有人开,是他家里的佣人,她从佣人嘴里得知安禾爷爷昨晚突发心梗,已经去医院抢救。
问佣人要了医院的地址,慕星赶快开车过去了,安禾没有接电话,说明现在情况可能不妙。
到医院后,慕星问了一圈才找到安老的抢救室,现在抢救室的灯还亮着,安耀东和安禾正坐在外面等待,旁边站着张管家,安老上次带回来的朱利安竟也在现场。
“安禾。”慕星轻轻走过去拍了怕安禾的肩膀。
安禾转过头来,两个眼睛已经被红血丝充满了,脸上一条一条的泪痕已经干了。
慕星知道现在怎么安慰都没有用,只是伸出双手抱住安禾的胳膊,让安禾靠过了。
安耀东听到了动静,慕星叫了一声安叔叔,他点了点头,继续坐着等待。
因为昨晚发病已经开始抢救,慕星来了没一会,手术室的门就开了,医生护士齐刷刷的走了出来,他们赶紧走上前去询问情况。
医生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们摇了摇头,抢救失败。
安耀东惊得后退了一步,安禾的眼泪如泉水般涌了出来,脚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两眼无神的靠在慕星的身体上。
不一会儿,护士推着盖着白布的病床从抢救室出来。安耀东走上前去,用颤颤巍巍的双手揭开了白布,面无血色的安老正静静的躺在人生最后一张床上。
“爸!”安耀东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伤痛,双膝跪地哭了起来。
“爷爷!”安禾早已跪倒地上泣不成声,她失去了最爱她的爷爷。
朱利安面无表情,只是无声的流眼泪。
看到这一幕,张管家也忍不住用衣角擦眼泪。
“慕星,你先带安禾回家休息。老张,你跟我去趟集团。”伤心过后,安耀东起来又把白布盖了起来,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我不要,我要陪着爷爷。”安禾口齿不清的说着。
“小禾,你听话,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先回去休息。”看着女儿的样子安耀东温柔的说。
听了爸爸的话,安禾不再说话,慕星搂着安禾一步一步离开了医院。
接下来的两天,慕星一直在安禾家里陪着安禾,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陪着她失眠,陪着她吃饭,陪着她抱着铜镜哭。
意外的是第二天的晚上,她爸爸幕威海回来了,听他说因为安老走的急,安禾集团的股东们有些躁动。原因是安老竟然已经和朱利安领取了结婚证,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安老持有百分之六十八的股份,如果按照继承法安耀东和朱利安都各占一半,那么安耀东持有的股份就不足以让他顺利坐上董事长的位置。还好安耀东去集团拿出了安老的遗嘱,遗嘱上说明安老的股份全部由安耀东继承,而他个人的海外资产由朱利安继承,出乎意料的是安老把家里的别墅和他的那些收藏品给了安禾。
局势已定,股东们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安耀东正在集团进行交接,按照他的安排,安老的追悼会将在一天后开始,而幕威海就是他叫回来帮忙的。
说话间,家里来了很多人,已经开始布置追悼会要用的东西,跟他们说完话后,幕威海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听完幕威海说那些事情,安禾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依旧沉浸在悲伤之中,只是哭的时候少了,发呆的时间长了。
追悼会开始后,安耀东回来了,他身穿一身丧服,身后三三两两的跟了很多人。慕星观察到,他依然满脸悲伤,但是却比之前多了一些自信和威严。朱利安和安禾也穿着丧服,给来祭奠的人们回礼,慕星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一直陪着安禾。安禾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机械的做着回礼的动作,可能前几天已经把眼泪流干了。但是在今天来的宾客眼里,她倒是有些冷漠,倒是安耀东和朱利安不停的抹着眼泪。追悼会持续了三天,三天后安老被安葬在早已准备好的墓地里,和安禾的奶奶合葬。下葬那天,安禾见了爷爷的最后一面,已经消肿的眼睛,再次被眼泪淹没,葬礼完成后又肿了起来。
之后的几天,安禾渐渐的好了起来,在慕星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可以控制自己挤出一些笑容,朱利安在葬礼完成后就出国了,安耀东也忙碌了起来,很少再见到他的影子,管家老张请辞回老家了,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安禾和家里的佣人。在家里住了两天后,安禾提出要继续住回慕星家,慕星自然喜不自胜。就这样,生活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回到了安禾爷爷在国外的日子。
新学期已经开学两周了,慕星和安禾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
“慕星,你有没有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安禾边收拾东西边想事情。
“怎么了?”
“我们这次回来后,没有见过周瑶。”
“发现了,我问过我爸了,你爸好像跟她离婚了,在遗产分割前。那个时候你状态不好,我就没有告诉你。”
“啊?周瑶也算是跟我爸离婚最快的人了。”安禾摇摇头。
慕星认同的点点头。
“你说人买这么大房子干什么啊,又没几个人显得空荡荡的,我以后要是结婚了,就买一个一百平米的房子,两个人也不会觉得大。”安禾恨恨的说。
“怎么了,生你爸气了,他现在刚接手集团的工作,肯定很忙,你要理解他。”慕星安慰道。
“我知道,但是我听说,我爸好像在集团旁边又买了一套房子,他最近都在那边住着。我总是感觉他对我的感情很淡,不像是寻常父女一样。听到那个消息,我甚至都觉得他是嫌爷爷把别墅留给了我。”安禾抱怨道。
“不会吧,你别胡思乱想了,你爷爷把别墅给你是疼爱你的表现,那可是你爸啊,怎么会吃你的醋。”
“你不懂的,从小到大慕叔叔都围着你转,你自然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可是我爸爸呢,他总是围着我那些后妈转,听她们的话,从小就觉得我调皮叛逆不听话,其实我很爱他,也很想得到他的爱,他的话我都会听,只是我总是感觉他不愿意教育我,甚至不愿意听我说话。”安禾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着。
看到安禾难过的样子,慕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陪她坐着。
过了一会,安禾叹了一口气,说:“走吧,我们赶快回学校吧,赶快让知识的大浪把我拍晕。”
慕星被安禾的话逗笑了,她知道安禾有很强的治愈力,她肯定是发现了自己的束手无策,才拼命治愈自己。而她,只能又一次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