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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3章 决战白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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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北驹真的受不了余悔那个傻叉师父了。
作为余悔唯一的徒弟,唐北驹被余悔祸害得不轻。
余悔每天想一出是一出,这无所谓,他可以忍,但是!!余悔的实验对象永远是他,这坚决不能忍!!
他一个好好的阳光青春小男童,硬生生被逼成安静沉默小破孩。
清晨,竹林处。
“北驹,你看这件淡紫色衣裙多漂亮啊,要不你穿穿看,师父来帮你手动扎个好看的发饰,保证让你美美哒!”
“不要!住手!”
“不要拒绝师父嘛,让师父看看效果,师父保证,就一下子的时间,看完就让你换回来!”
“滚开!我不要穿!”
两人武力悬殊,无论唐北驹怎么挣扎,都无法抵抗得了余悔的魔爪。
仅有六岁的唐北驹,被余悔强制装扮,此时身穿一袭淡紫色衣裙,衣裙边角绣有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白色桂花,煞是好看。
他的头发,看似随意做了一个松松的发髻,但是被余悔小心机在旁边插了一只浅色色的桂花簪子,显得格外端庄典雅。
不得不说,从一个造型师的身份来说,余悔是非常合格的,但作为一个师父,至少对唐北驹来说,他是相当失败的。
“北驹,你真好看!”
余悔看着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作品,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余悔不知道,这句话就像一根导火线,直接把唐北驹最后一根理智给炸没了。
他狠狠地推开了余悔,在余悔错愕的神情下,跑了出去。
他漫无目的地奔跑,最终,他来到了一片山林面前。
“这是哪里?”
懵懂的唐北驹,望着眼前黑漆漆一片的山林,疑惑道。
外面烈日炎炎,四处洒满了的阳光,与黑色山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北驹——”
耳边传来不远处余悔利用内力扩大发出的声音,本来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这片山林的唐北驹,立马坚定地踏了进去。
必须得给余悔一个深刻的教训,在感觉不到余悔会反思的情况下,他暂时不想跟余悔见面。
踏进山林,唐北驹面前的场景直接来了一个天翻地覆,目之所及,黑黝黝一片,若不是唐北驹视力尚可,只怕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唐北驹的五感不自觉提升到最高,他目光警惕地观察四周,小心翼翼地往前直走。
倏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唐北驹下意识侧身散开,背后忽然来了一股强风吹过。
等风一过,定睛一看,竟发现他原来的位置,猛然出现了厚厚的白色蚕丝,在他震惊的目光之下,一点点开始冒泡,变黄,最后消散。
唐北驹霎时间冷汗连连,这堆蚕丝,具有腐蚀性,若是刚刚没有散开,只怕他当场便离开人世。
“嘁——嘁——嘁——”
顺着刚刚蚕丝攻击的风向,唐北驹回头一瞅,一只体型肥大的白蚕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这只白蚕,有三个成人合起来那么高,但宽度却比小孩手掌还要窄一些,遇见唐北驹,它兴奋地开始扭动身体,身体霎时间变得非常宽,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白色球体。
方向对准唐北驹,它的嘴巴忽然长大,肉眼可见它那八颗又长又锋利的獠牙,下一秒,它喷/出了一堆白色蚕丝结块体,直直朝唐北驹攻击。
当它喷/射的时候,白色球体瞬间又变了回去,成了刚刚很高但很窄的形状。
唐北驹纯粹按照身体求生本能躲开这道攻击。
见攻击不成功,白蚕怒了,它仰天怒吼,突然,它的尾部长出了两只毛绒绒的赤红大脚,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开始朝唐北驹奔跑。
没有一丝丝犹豫,唐北驹拔腿就跑,离他原来的进入山林的入口,也可能是唯一的出口,越来越远。
白蚕一边追逐一边吐丝,唐北驹逃得分外狼狈,猛然间,他的眼角瞥到了周围那一棵棵黑漆漆的树木,脑海灵光一闪。
迅速将余悔戴在他头发上的发簪取了下来,运用内力将发簪的坚固性提至最高,紧接着,他冲向离他最近的一株树木,狠狠地将发簪插/入树桩里面,拼尽全力,扯着发簪围着树木打转。
“啊——”
似乎在为自己助威,唐北驹仰天吼叫,当确认发簪将树干一圈全部划过之后,唐北驹收回内力,发簪“咔”地一声,断了。
来不及为发簪哀悼,在白蚕朝自己奔来之时,唐北驹双手大力推动树干。
黑树在唐北驹推动下,分成两截,上半截对准白蚕,“轰”地一声倒地。
只可惜,白蚕不瞎,脑子也不笨,而且黑树倒地速度太慢,白蚕一个顺滑,就避开了。
白蚕不傻,唐北驹更不傻,他当然知道光是一棵无法动弹的树木是斗不过白蚕。
在白蚕躲闪之时,他快速将自己在地上滚了几圈,掩饰自己的气息,然后藏进了树丛里面,只留下一双黑眼珠,在黑漆漆的环境中观察。
他早就发现了,此虫视力不佳。
不然,就凭他如今那两脚猫功夫,怎么能够躲开白蚕那么多的攻击。
屏住呼吸,他静静观察着白蚕,果然不出他所料,白蚕在闪开黑树进攻后,四处转悠,但就是找不到他在哪。
暗自在内心送了一口气,唐北驹打算等白蚕离开之后,马上按原路返回,离开这片山林。
只可惜,唐北驹错料了白蚕的决心。
它视力不行,很难没找到唐北驹,但它偏偏很固执,它认定唐北驹就在这附近,所以哪怕找不着,但它就是不肯离开。
为了等唐北驹出现,它干脆趴在原地不动,等着唐北驹熬不住自己出现。
时间在不知不觉地流逝,唐北驹忍不住蹙眉。
就目前的情况,白蚕是认定了他,若是不采取措施,他大概真的会被白蚕抓住,并要了他的性命。
看来,他必须主动出击了。
张开左手,唐北驹低头一看,只见他的掌心处,是刚刚割断树木后被迫断截的发簪,在发簪断截的尾端部分,比之前更加尖锐锋利。
这是他唯一具备攻击性的武器。
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蚕一边在脑海中思考对策,终于,唐北驹眼前一亮。
他小心翼翼地观望着白蚕,防止白蚕发现他的存在,然后开始偷偷脱下自己的衣裙,只留了件里衣在身上。
利用发簪的锋利部分,他从衣裙的侧边开始一点一滴地割裂,让衣裙的空间范围变得更大。
紧接着,他悄无声息地移动起来,摘取周围能够摘取的树叶,用衣裙包裹好。
收集完毕,他深吸一口气,猛然间从树丛冲了出去。
白蚕听到声音,迅速朝唐北驹的方向望去,同时发动攻击。
好在唐北驹在之前的躲避中早有经验,在不断地闪躲中,他离白蚕越来越近。
白蚕急了,它的攻击越来越频繁猛烈,但无一例外都被躲开。
“嘿,你看哪儿呢?”
唐北驹嘲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顺着白蚕的后背不停向白蚕脑袋处奔跑,在白蚕回头的那一刻,他对准白蚕的左眼,丢出他那断截的发簪。
白蚕吃痛,忍不住张大嘴巴尖叫,而就在在白蚕长大嘴巴的瞬间,唐北驹盯准白蚕的喉咙关卡,迅速把大件物品——用衣裙包裹好的大堆树叶,狠狠地丢了进去。
白蚕被卡得不上不下,眼泪狂飙,左眼红血泪,右眼白水泪,瞬间摊到在地。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唐北驹乘胜追击,优先用脚踩坏白蚕另一只眼睛,然后用自己那小小的拳头,拼命对着白蚕的脑袋暴打。
哪怕白蚕没有声音了,唐北驹依然不敢放松,他很害怕,白蚕突然下一刻就苏醒过来,那他很可能就没有生命了。
一直到自己体力耗尽,唐北驹方才瘫软在地面上,大口喘气。
然而不等他休息,他的后方就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声音。
“嘶——嘶——嘶——”
听到动静,唐北驹身体瞬间僵硬了。
他颤颤巍巍地转头,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他的面前,是一条比白蚕还要大一倍的蟒蛇。
蟒蛇的眼睛是银色竖瞳,纯金色的蛇皮还会发光,把周围一切黑暗都给驱逐。
他大概,要死在这儿了。
唐北驹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苦笑,心想道。
他唯一具备攻击性的武器,在与白蚕对战中,已经用完了;
并且,他此时此刻,他一点力气都没有,别说反抗了,他连逃都逃不了。
突然有些想余悔那个傻叉师父了。
在蟒蛇冲过来的短短几秒,唐北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留下了一个想法。
余悔那个傻叉师父,若是知道他的徒弟突然横死在一个奇奇怪怪的地方,会不会很难过?
某片山林处,红色血浆四处飞溅,血腥味到处弥漫,在蛇皮的金光照耀下,居然产生一种金红相间,奇异的色彩美感。
然而……
血,不是唐北驹的;
血,是来自蟒蛇的。
只见余悔手执长剑,从蟒蛇身上破膛而出,看到唐北驹那一刻,他眼神中的凶狠立马褪去,化为温柔。
“小北驹,好险呐!差点我就要孤家寡人,没徒弟喽。”
余悔嘴角张扬地笑着,一边踢开挡着他前进的蛇肉血块,一边嬉皮笑脸地说道。
唐北驹面色呆滞地看着余悔一步步向他前进,一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现场突变的状态。
余悔将长剑迅速收起,张开嘴,准备好好批评一下自己目前这个唯一的徒弟的行为,摆摆师父的谱,并同时吹吹自己是多么优秀可靠的师父。
下一秒,唐北驹哭了,号啕大哭。
余悔傻眼了,刚刚准备好的台词忘的一干二净,整个人瞬间就慌了。
他双手想触碰唐北驹,试图阻止安慰他,但又不敢乱碰,急得满头大汗,慌得不行,磕磕巴巴地连连道歉:
“啊啊啊——你先别哭好不好——求你了——好吧好吧,是师父对不起你——我认输,我道歉,我反思——我不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去强迫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我保证,再也不会让你穿女装了——还有还有,我绝对不会让你独自面对那么多危险——总之,求你先别哭,咱们有事好商量好不好——”
余悔此时又慌又急,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只可惜,唐北驹压根什么都没听见,他自顾自地哭泣,发泄自己刚刚差点死去的恐惧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