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十环》以向北

22、一切都好

　　祁昭把尚双玖的手从自己嘴上扯下来，一双好看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圆回来。
　　尚双玖转头一脸幽怨，都怪你！
　　祁昭脸上笑意比刚刚更明显，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无辜。

　　“所以，”许菁菁作为十级专业吃瓜爱好者，瓜吃了一半难受，追问：“你到底喜欢谁啊？”
　　“没谁！”尚双玖想都没想开口：“祁队瞎说的。”
　　“不信。”许菁菁信不了他一个字，有理有据开口：“你，平时见了祁昭怕的要死，今天都敢直接喊他名字了。而且……”
　　许菁菁停顿两秒，视线在祁昭脸上扫过，又说：“你也不是不知道，祁昭最烦除了某个人之外的人碰他一根手指头，你今天都敢去捂他嘴了。”
　　“还说他瞎说的？”许菁菁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会信？”

　　尚双玖沉默良久，开口：“你不应该当射击运动员的，你应该去当侦探。”
　　“不感兴趣，谢谢。”许菁菁抿唇给了他一个和蔼的微笑，“别转移话题，快说八卦。”
　　“真没有。”平时最厚脸皮的尚双玖，此刻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虾，“祁队真的是乱说的，是吧祁队？”
　　他最后一次，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祁昭身上，他赌祁昭善良。
　　“我不知道，”祁昭再一次辜负了尚双玖的信任，两手一揣继续看热闹：“别问我。”
　　尚双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好好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祁昭！”
　　“以后我再信你我就是狗！”
　　祁昭无所谓的摊手：“随便你咯。”
　　尚双玖：“……”

　　眼看着就要到射击馆，许菁菁又开口：“我最后再问一次，你到底喜欢谁啊？”
　　尚双玖没有一丝犹豫，张口就来：“没……”
　　“打住。”许菁菁抱着及时止损、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观念开口：“你最好和我说实话，不然我就告诉白航锐你喜欢祁昭。”
　　尚双玖：“……卧槽。”
　　祁昭：“……我求求你做个人。”
　　“说不说？”许菁菁又问了一遍，笑得“和蔼”。
　　“说！”尚双玖忍辱负重开口。
　　他虽然没怎么和白航锐相处过，但是他也知道白航锐和祁昭过往那点事，他真的还想好好活着。

　　“他喜欢韩煦。”祁昭这回也不袖手旁观了，开始“造谣”。
　　祁昭说完这句话，怕再次“引火上身”，抬步就走。
　　尚双玖愣了好一会儿，回神：“6。”
　　许菁菁也反应过来，眼里带着不可思议，问尚双玖：“真的啊？”
　　暗恋憋在心里不敢明说的怂货尚双玖忍辱负重点头：“嗯。”
　　以至于到了射击馆，许菁菁盯着韩煦和尚双玖看了好久，末了还小声嘀咕了句：“怎么看也不般配啊……”
　　韩煦离得远听不见，但是一直和她待一块的尚双玖和祁昭听得一清二楚，祁昭憋笑憋出内伤，尚双玖一脸幽怨更甚。

　　“集合！”韩煦站在主训练室正中间，突然开口。
　　在场的人不敢犹豫，半分钟站好队列，整整齐齐。
　　看着他们站好，韩煦扫了一眼队列，确定人数够了，才开口：“对最近的几场比赛做个复盘，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来得及说。”

　　祁昭站在他斜后方，贴心的给他递上写着面前众人“罪行”的文件夹。
　　别的不知道，反正在他们这些队员眼里，就特别像黑白无常给阎王低了本生死簿——活不了一个。

　　韩煦把“生死簿”翻到第一页，扫了眼，开口：“首先，亚运会。”
　　“尚双玖，雨停了天晴了你觉得你又行了是不是？你那一枪8.4是想干什么？你怎么不再偏一点？直接打艾哈德靶上去得了，想让他得亚军就直说，非要开一枪走个流程？”
　　尚双玖脸上表情变了又变，他就知道只要复盘亚运会，他就一定“榜上有名”。
　　不只这次，往后每一次，只要提起亚运会反面教材，就一定会有他一席之地。

　　“许菁菁你还笑！你以为你拿了三块金牌就很牛了？你看看在场的哪位手里没个三块金牌？混合赛的最后一枪你还敢再偏一点吗？和尚双玖一样，往对手靶打，把你金牌也送给人家。”
　　许菁菁一秒钟把这辈子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才忍住不再笑。

　　“臧可容，说了多少次了找准点位就别动了，你打一枪挪一点打一枪挪一点，你后面分越来越低是为什么自己没点破数？”
　　“武海娇……”
　　长达两个小训话时间，韩煦把面前的每一个人都批评了一顿。
　　是的，是批评，不是点评。
　　用韩煦的话来说就是：“你们出去比个赛，找不出来一点优点！天天训练训练训练，都训到狗肚子里了？！”

　　韩煦看了眼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刚打算把“生死簿”合上，突然想起来身后还有一位。
　　“祁昭。”
　　韩煦刚还没平复完的心情又怒火中烧：“刚刚竟然把你忘了！”
　　“你作为队长，问题最大！”
　　韩煦刚要展开，转头就看见祁昭穿着内衬，但是没有拉上拉链的队服外套，语气微沉：“等会儿去给我联系广告公司，做一个提示牌装在射击馆外面。”
　　韩煦咬牙开口：“温馨提示：禁止衣冠不整进入训练馆。”
　　祁昭：“……”
　　就净逮着我一个人可劲儿造呗？

　　“你和尚双玖还有许菁菁，作为队里最值得做榜样的‘前辈’，就是这样起带头作用的？一共就参加了个亚运会，漏洞百出！”
　　“是，都拿了金牌回来，但是有什么用？我就问问你，有什么用？在场的哪个手里没个金牌？国家队什么都缺，就不缺冠军，尤其是世界冠军！”
　　“你是大满贯怎么了？是大满贯就能不知天高地厚了？就能眼睛长天上了？我早说过，身体健康大于一切，不光是祁昭，还有你们每一个人，不舒服就马上说，别给我在那里乱七八糟的硬撑！自己身体什么情况自己心里没点数……”

　　韩煦说着，又吧啦吧啦说了二十多分钟，才将将翻篇，开始说后面的安排：“不管怎么说，本阶段三场比赛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恭喜各位。”
　　“近在眼前的巴黎，拿到‘通行证’的给我务必尽全力准备，争取在巴黎多拿几块金牌回来。”
　　“没有‘通行证’的也不要松懈，巴黎之后还有名古屋，还有洛杉矶，还有世锦赛……总之总有一场比赛是你们要去的。”
　　“下面我说一下后面这不到一年时间针对巴黎奥运会的训练安排。”韩煦重新翻开那本“生死簿”，说他计划好的安排。

　　半个小时后，“好了，这就是后面的安排，大家先解散去吃饭，祁昭留下。”
　　韩煦话音一落，众人作鸟兽散，留下祁昭一个人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韩煦看着他们都走出去，才问祁昭：“休假这段时间去医院做检查了吗？”
　　祁昭：“去了。”
　　“结果怎么样？”
　　祁昭眼都没眨一下：“一切都好。”
　　韩煦：“……”
　　韩煦沉默的那几秒钟，盯着他看了许久，信不了一点他这句话。
　　“我信你的鬼话，你要是能一切都好我都能逆生长了。”韩煦拿文件夹轻拍了拍祁昭胳膊，又说：“你一会儿吃完饭把检查结果送来我办公室。”
　　祁昭：“……哦。”

　　“行了，好好训练，等着你拿奥运会冠军回来。”骂归骂笑归笑，韩煦从来不怀疑祁昭的实力，他是大满贯冲击者，是差一个巴黎就大满贯的国家射击队队长，是年少成名，是厚积薄发，是终将在塞纳河畔光芒万丈的祁昭。

　　第二天一早，祁昭刚进训练馆就看到侧墙上装着的提示牌。
　　温馨提示：禁止衣冠不整进入训练馆。
　　是就算了，旁边还配了张他的照片是什么意思？！
　　别太离谱。

　　许菁菁随之而来，站在祁昭旁边，这次轮到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哟，这是谁家队长啊这么帅。”
　　祁昭：“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许菁菁下意识开口问：“什么？”
　　祁昭重复：“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许菁菁挑眉点头，“行。”
　　说着从队服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墙上的提示牌拍了张照。
　　祁昭蹙眉：“你干什么？”
　　许菁菁耸耸肩，故意开口：“当然是发给感兴趣的人看看了。”
　　祁昭眼看着她打开微信，点开和白航锐的聊天框。
　　祁昭没丝毫迟疑伸手拿过她的手机，语气冷淡：“快去训练。”

　　许菁菁快走两步跟上祁昭，伸手把自己手机夺回来，锁屏放回兜里，调侃开口：“祁昭啊祁昭，你也有今天？”
　　祁昭选择性失聪，惹不起这个女人他还躲不起？
　　“不过说起来，”许菁菁又开口，祁昭转头听她继续说：“你这次去当裁判，捞到好苗子了？”
　　祁昭摇头。
　　“游泳队呢？”
　　祁昭又摇头。
　　许菁菁叹了口气，“像邱渝生和严悠可这样的天才选手，真的难见。”
　　“集训队标准没那么高，”许菁菁叹了口气：“你们也不用非要这样的水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