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8.暗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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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礼面无表情：“这么多年都当哑巴，现在才来解释，为什么？”
“这是戚词殿下自己的意思，”诺兰趴在地上大喘气，浑身血淋淋的，“殿下他不信任外界，不想暴露自己的处境，所以才让我们瞒着。”
历礼：“他受了什么伤，怎么伤的？”
诺兰眼珠子微动，“殿下的伤势是机密，我也不清楚。”
历礼不知信没信，但浑身上下的杀意丝毫未散：“告诉我实验室总部的地址，我会亲自带人去接兄长回来。”
诺兰缓了口气：“实验室不信任外界的人，即便是殿下您也不行。只有带上我，才有机会进去。”
又是一藤枝抽了下来，诺兰疼得尖叫一声。
历礼：“奥贝里是要反吗？”
“殿下！殿下啊，”诺兰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又惨又狼狈，但说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现在已经不是过去，殿下们的身份除了我们这些老牌家族，还有谁会认呢？殿下最好早日认清现实，奥贝里一家也只是为了纯人类能更好的在这个时代生存罢了！”
历礼像是被气笑了一般，说话慢条斯理：“即使没有那层身份，现在我杀了你，也没有任何人会指责我。正如你所说的，你只是个被驱逐的私生子，不是吗？”
诺兰脸色微变，他意识到历礼并没有在开玩笑，这股强烈的杀意是真的要杀了他！
他强颜欢笑：“殿下杀了我没有任何好处，难道殿下不想要知道您兄长的行踪了吗？”
历礼微微弯下腰，漆黑如深渊的眼瞳盯住他的双眼：“你可以再撒谎试试。”
诺兰浑身吓出了冷汗，他感觉自己无法动弹，像是陷入了漩涡之中，只能呆呆看着历礼的眼睛。
“你之前说过的话，可有假？”历礼问道。
诺兰的脑海在疯狂转动，但嘴巴却不受他的理智掌控：“半真半假。”
这一刻他清楚意识到，这是历礼的第二异能——精神系『控制』。
“兄长在哪？”
诺兰张了张嘴，即便他已经用尽了全力克制，却还是脱口而出：“四方渊。”
历礼长睫猛然一颤，指尖下意识抓紧了口袋里的小锤子。
兄长为什么会在那里？
四方渊有蚕茧的事历家也收到了消息，那里并不安全。
一想到戚词有感染蚕茧的风险，历礼就无法遏制地遍体发凉，他头也不回地拽出小锤子往后甩，那锤子精准地把隐隐失控的藤枝钉在地上。
“实验室总部在哪？”
历礼遏制住内心的急躁，告诫自己不能慌，兄长的精神域状况不像是被蚕茧操控的样子。
诺兰的眼神已经开始逐渐痴呆：“在......”
只不过他还没说完，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就突兀响起。
历礼警惕地直起身后退，精神控制被打断，诺兰陡然惊醒，他惊恐地看向历礼，“你竟然……”
历礼没管他，淡漠的眸光扫过四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Elyre刚睡醒似的嗓音悠悠传来，显得几分漫不经心：“哎呀，有小天使溜进来了。”
历礼一怔，随即猛地回头，却发现诺兰已经被人扛在肩上飞速掠走，历礼的藤枝慢了一步，有着天使羽翼的人已经飞走了，速度快到出了残影。
历礼看向闲庭散步似的Elyre，不解道：“不追？”
Elyre：“那是实验室的人形武器『Evil Angel』，我可不敢直接对上他。”
历礼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人形武器？”
Elyre抿去脸侧的尘沙，垂下眼睫看不清眼底思绪：“嗯，人形武器，一个可怜的改造体。”
历礼静默片刻道：“我还没有审完。”
Elyre笑笑：“不急，你要的答案，很快就会有结果。”
历礼心领神会：“你放了追踪器？”
Elyre打了一个哈欠：“走吧，带你去见见『Joker』。”
两人走了没一段路，就听粉发青年突然感慨了一声：“原来你那锤子是这么用的，咦——”
不懂他在感慨什么的历礼：“？”
——
机甲赛的赛制并不复杂，这是一场所有参赛者之间的歼灭战。
选手应严守游民法则，所有参赛者不可轻易信任除搭档以外的任何人。
击败的对手越多，得分越高。失败者所累积的得分会计算到击败者身上。
空旷的虚拟境里，各国各界的权贵都以全息投影的方式成为现场观众，由于四方渊的特殊性，出于安全考虑，各国政要只能以这种方式替代真人出席。
不过随着技术的进步，全息投影技术高度发达，远距离高强度的投息并不影响观者的体验。
只是由于投影的随机性太大，经常会出现各国甚是国内不同派别的死对头互坐隔壁的情况。
他们精彩的表情往往是每届机甲大赛的一大看点。
每每机甲大赛结束之后，星网上讨论最多的除了榜首小队外就是五花八门的八卦：
哪哪家的情敌坐一块分外眼红，甚至当场动起手来跳起了暴打空气舞；
离婚多年的怨侣再见面竟又暗生火花，情难自抑眉来眼去，赛后甜蜜牵手共回爱巢；
谈判桌上的死对头被「Kiss Camera」对准时脸都绿了，互啃后各自呕吐三天半......
诸如此类等等，爆的料一个比一个炸裂。
高度隐形的飞行摄像头扫了一个大全景，从表情各异的观众席落到本次比赛的主角们身上。
环星际直播的大屏幕上出现了所有小队的特写。
在一片密密麻麻的屏幕里，是一个个坚毅又意气风发的少年人的身影，乍这么一看，倒都有了几分正规军的影子。
然而还是有人眼尖的发现，在角落里看不清脸的两个少年正互相靠着小憩。
他们靠在墙边，黑暗笼罩他们的上半张脸，冷白的灯光照亮短发少年挺翘的鼻尖和稍显苍白的粉唇，而长发少年微微直着身躯，灯光只能让众人瞥见他白皙修长的脖颈。
一个像慵懒的猫咪，一个自带矜贵不容侵犯的气质，这样的搭配逐渐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人越盯越觉得眼熟，怎么看都觉得那长发少年好像在哪里看过。
比起茫茫然的圈外人，在坐的联邦权贵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面无表情的梅羲予，梅上将用指尖支撑着太阳穴，稍稍歪着头，黑色皮质手套包裹着修长的十指，眼神冷漠到看谁都像看脏东西，众人接触到他的视线都冷不丁打个寒颤，不敢再投去半分目光。
梅家长辈都忙的很，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即便是小儿子机甲首赛，也只能派相对空闲的大儿子前去加油打气。
——即便他们心知肚明大儿子是奔着把老幺直接绑回联邦的目的去的。
梅羲予的座位很有意思，左边是纯人类头部家族奥贝里的大公子丝宾赛斯，右边是纯人类另一龙头家族历家的大公子历雪明。
这三位都是联邦位及权重的当辈翘楚，星民们最爱拿这三位大公子作比较，从他们诞生之日起，很多家族派系之间的较劲就暗戳戳开始了。
这三位坐在一起，这在过往影像记录上是十分罕见的，不出意外的话，等赛事结束，星民们又会炸窝。
比起众人想象中的暗流涌动，实际上这三人倒是十分平静，除了一开始的点头示意，便无任何交流。
要说他们有什么相似点，那就是如出一辙的冷漠。
梅上将的冷漠是不把旁人放在眼里，丝宾赛斯的冷漠就是十分高傲的不屑一顾，而历雪明的冷漠，则更偏向于无动于衷。
即便如此，也不影响他们三位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而当镜头扫到另一边，直播间的星民彻底沸腾了。
他们竟然看见帝国联邦的三公主和帝王之子坐在一块！
明媚动人的三公主察觉到镜头，抬起头微微一笑，直播间所有Alpha和Beta发出了激动的尖叫。
三公主害羞地拿白羽扇遮住半张脸，直播间尖叫继续。
三公主红着脸往身旁躲，帝王之子看了她一眼，随后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直播间和公主都静止了三秒。
直到三秒之后帝王之子再次出现，而这次的位置竟然直接与公主离了两米远。
直播间：“......”
三公主：“......”
公主的完美微笑崩裂了一瞬，随后又恢复，她指尖在衣裙下的终端上点了点。
两米远的帝王之子随意瞥了一眼自己震动的终端，微微抬眉，随后也点了点。
延雨琼：「臭小子，碰一下都不行！」
殷眠：「不。」
延雨琼：「回去就找殷叔告状！」
殷眠：「呵。」
三公主艰难保持微笑，幸好镜头已经划走，专注于比赛的选手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28.暗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