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法则》牛奶咸菜馒头

85、间隙的种子

　　“应该是方子杰，我去开门”
　　艾瑾丞看着穆斐去开门的背影欲言又止，他感觉穆斐不是很愿意和他说这个案子的事，但是又不像是因为案子对他有戒备才不愿意说的原因。
　　“早，穆警官，昨晚有人把秦哲带走了”方子杰紧张兮兮的进来，穆斐朝他点头，看样子是知道这件事“尤臻的人”
　　“哦”方子杰松了一口气，本来是昨晚想打电话的，但是因为上次医院枪战半夜给穆警官打电话的事被老板扣了两个月的奖金，他现在都不敢半夜打电话过来吵两人，搞不好就是一整年的奖金没有了！
　　“早，老板”方子杰笑着给自家老板打招呼，得到一个冷脸，方子杰不敢怒也不敢言，尬笑着自己活跃气氛。
　　“一会儿穆警官直接去警局吗？”
　　“我先送你们去公司”
　　“还需要和我们去公司吗？”说完接触到艾瑾丞疑问的目光，他自觉闭嘴马上改口“那正好，就穆警官送吧，公司那个车正好要送去保养了”
　　穆斐觉得方子杰也挺辛苦的，艾瑾丞的脾气跟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没有规律可循，大早上从方子杰进屋就没给个好脸，这脾气发的莫名其妙，趁他上楼换衣服，他问方子杰“你们昨晚怎么会去酒吧？”
　　“老板说找秦哲有事，刚好昨天收到他在那里的消息我们就去了，没想到会遇到王勉，那小子就是个神经病，当时我们在下面大厅，老板突然让我走，我看到王勉的人带他上二楼意识不对，就给穆警官你打了电话”
　　“他们在二楼做了什么？”
　　“我上去的时候老板像是不舒服，王勉的人拦着不让我们下楼”
　　穆斐盯着方子杰看了一会儿，方子杰默默吞了一口唾沫，也不知道哪里说的不对，等了一会儿就在他要开口问的时候听见对方说“最近警方会调人跟着你们，不用担心，会提前和你打照面”
　　“怎，怎么了？”方子杰忐忐忑忑，最近怎么危险的事那么多，动不动就警方监护！
　　“警方在王勉身边发现了重要嫌疑犯，不要让艾瑾丞和他接触，包括他叔叔王克”
　　方子杰愣愣的，但是也意识到穆斐的神情不是在开玩笑，他又想起上次因为唐明自己被请去警局问讯，当时坐在自己面前的穆斐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严厉冷漠又不近人情，思绪飘远了方子杰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穆斐说完听见楼上传来脚步声，收了声转身走开。
　　“走吧”艾瑾丞脸上透着不耐烦，方子杰反应慢半拍的去接他手上的东西，去公司换成了穆斐开车，他开的自己车，艾瑾丞坐副驾，方子杰坐后面，大家都不说话弄的方子杰坐立不安，偷偷看看穆斐又看看艾瑾丞，难道一大早吵架了？但是又不像呀？穆警官一直都话少，自己老板好像也不是个话多的人，但是今天格外沉默，方子杰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有必要打破沉默缓解气氛，于是兴冲冲开口“穆警官的案子查得怎么样？”问完感觉车里更安静了。
　　好在方子杰是个有眼力见的，不尴不尬的转移话题，好似刚才自己压根没有问第一个问题，他说着艾瑾丞最近行程的事，明着是给艾瑾丞汇报，但是更像是说给穆斐听，一时间车里只有方子杰的声音，不急不缓，这个时间就是上班点，路过繁华的主街就会有点堵，艾瑾丞支着下巴看着窗外，人行道上人来人往，现在这个时候并不算暖和，人说话都还带着热气，色彩鲜艳的广告牌到处都是，花样百出，高楼栉比，他的视线并不具体落焦在哪一处，车里有暖气，昨晚并没有睡好，渐渐地思绪就走远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感觉只是闭了一下眼，短短的时间做了噩梦，是外面的喇叭声惊醒了他。
　　“老板，你不舒服呀？”方子杰往前面凑了凑。
　　艾瑾丞醒了一下神，看穆斐正盯着他，脸上的表情略显严肃，他撑了一下座椅看向四周，已经在公司门口了。
　　“没事”艾瑾丞捏了捏眉心，刚准备打开车门下去，穆斐在一旁拉住他的胳膊，表情变得担忧“今天的事忙完后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嗯”
　　等穆斐走了，艾瑾丞又从大楼里走出来，方子杰莫名其妙的跟在他身后，半晌他才出声疑问“老板？”
　　艾瑾丞盯着车尾消失的方向走远的神智慢慢回笼，再转身时脸上的表情变得又冷又坚定，他身边所有的亲人都没有了，穆斐绝对不能出任何闪失。
　　“找一个专业的团队，我要···········”他一边对方子杰说，一边大步流星往里面走，方子杰在后面听到他的话怔愣了片刻又急急忙忙跟上去。
　　穆斐找到之前葛格大学时有过接触的那些男同学，知道他的来意之后大家都非常意外，提到葛格时脸上又带着盖不住的恶意和嘲弄。
　　葛格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醒过来的是晚上，她盯着天花板出神，听到一旁有人说话“医生说你暂时脱离危险了”她顺着声音艰难的移动视线，看到靠墙的地方坐着一个人，病房不算亮，他大部分身体都隐藏在暗处，只有从百叶窗外偷跑进来的灯线打在他的脸上，正好从太阳穴到嘴角斜着切开，葛格盯着他看了好久，张了张嘴，她以为自己说话了但其实并没有发出声音。
　　“你妈妈的遗体放在警局，一个礼拜了”
　　葛格瞪大了眼睛，那双大眼睛慢慢噙满泪水，双唇颤动，绝望又无助的看着前面的人。
　　穆斐往病床边走了几步，听到她颤颤哑哑不成句的词“我，我没有，妈妈了，是吗？”
　　“是吗？”最后两个字伴随着压抑的嘶鸣。
　　“葛格，你知道你妈妈为什么自焚吗？”
　　葛格缓慢摇摇头。
　　“我的同事在你妈妈的手机里面找到一段没有完全删除的影像，是关于你的”葛格突然像是被冻住了，那瞬间惊愕爬上她的面容“有人给你妈妈发了一些关于你的视频，一些很不好的视频”穆斐看她的样子，想她应该知道了那些视频的内容是什么。
　　“你知道你妈妈最近有和什么奇怪的人接触吗？”
　　葛格盯着穆斐，却没有任何动作。
　　“你妈妈”穆斐想了一下措辞，最终没有说出口，现在葛格也不适合回答问题，最后话到嘴边变成了“还在警局，等你身体好些”
　　尤臻在病房外等穆斐，见他出来开口问“你觉得威胁她妈妈的人是为了那些被烧毁的档案吗？”
　　“很可能”
　　“那如果真的是这样子，那家寄养中心背后有不能让人知道的勾当，知道秘密的院长已经死了，现在关爱中心的所有资料都被烧的干干净净，连捐助人的信息都被烧干净了，呵呵”尤臻抱着手臂忍不住冷笑“还真是从源头除干净”
　　穆斐没有回答，两个人出了医院，在车上的时候尤臻盯着后视镜，看到有辆车一直跟在他们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