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今天也想吃楼外楼》只能讨饭

20、第二十章

　　“我不认识，”关年听到自己几乎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声音，“我认识的人的手机全都打不通，也联系不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声，苏万的声音里几乎带着呜咽：“黎簇不见了……他进去之后就没有出来，我找不到入口……”

　　“伊德呢？”关年问。

　　“和黎簇一起进去……”苏万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不该这样回答她的问题，“你之前住在花爷那里，能联系到花爷的人吗？”

　　“不能，”关年说，“他们所有人的电话都打不通，剩下的人不可相信。”

　　她停顿了一秒钟，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你们现在在哪儿？”

　　苏万说出了一个地址，他甚至有点不报希望的说：“如果你能联系到可信的人，让他们到这个地址来。” 电话被挂断了。

　　关年的面吃了一半，看着手机一阵发愣，老板娘提醒她：“先吃完，再不吃就凉了。”

　　她应该去敦煌看壁画的，这段时间就躲在人群里，关年想，这是吴邪给她的安排，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只要等吴邪回来，她的任务就完成了。而且万一她要是也失忆，把天书的事情给忘了，说不定会对吴邪的局产生非常大的影响……再说了，她手无缚鸡之力，现在谁也联系不上，能干嘛呢？

　　英雄主义情结是不适合她的。

　　关年继续吃面。

　　吃到一半，她放下了筷子，用手机给自己的邮箱发了一封邮件，她手指飞快，密密麻麻打了很多非常凌乱、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规则的字母串，之后设置了在一周后定时发送给自己、吴邪和小花。

　　做完这些的时候老板娘端了一碗饺子出来，放在了桌上，又在她面前坐下，语重心长的问：“你是不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小孩子要注意安全，你吃了赶紧回家去吧，你会买车票吗？手里有钱吗？”

　　关年被这几个问题问愣了。她的饭量很小，看起来也很瘦弱，简直人畜无害，老板娘看她就跟看走失的小猫一样：“别怕，你是不是自己跑出来的？我送你去警察局好吗？”

　　她终于听明白了，老板娘以为她离家出走来着，她笑了笑：“不是的，我跟着我家里人旅游来的，他们去买东西了，我过来吃饭，等下就去找他们。”

　　老板娘这才看起来放心一点：“原来是这样……”

　　她的面还没吃完，但是不打算继续吃了，又在这儿买了个很大的肉夹馍，提着离开了面馆。

　　外头居然开始下雪了，是一点小雪，但是这个地方，接下来的雪只会越来越大。

　　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峡谷风口，但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风呼呼吹，苏万从风口出来，不知道走了多久，风忽然就消失了，不远处仍旧能听到狂烈的风声，但是到了某一个地点，风就像是被吸走了一样，这个地方被隔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他拿出对讲机，对面一片寂静，任何方式都无法联系到黎簇了。

　　他一抬头，感受到了眼睛里的一点冰凉，是雪。

　　他决定在这个地方安营扎寨。搭帐篷是一个细致的活，尤其是那种防风防火防寒的密闭性帐篷，他一个人搭完天色已经暗了。

　　雪仍旧在下，他拿出自己的手机，上面仍旧显示着没有信号。

　　而此时另一边，黎簇背着已经不省人事的伊德在黑暗里艰难的摸索着朝前，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在哪里，只是这样的长时间的黑暗和孤独让他感受到了恐惧，他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

　　手电射出的光穿过黑暗，照向不知道何处。忽然，他听到了一点奇怪的声音，和之前在风口中的风声不同，这一条黑暗的通道是非常安静的，甚至会听到幻听的耳鸣，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了声音，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个声音“嘎吱”“嘎吱”的，他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野兽吃东西的声音，但是仔细去听却觉得很规律，而且也没有咀嚼声。

　　他已经遇到过不知道多少个岔路口，从最开始的仔细斟酌到现在的麻了。

　　顺着声音，一路摸索而去，手电的光像是被吞噬了，他看不见前方的路。

　　走了一会儿，声音渐渐清明，他终于看清楚了声音的来源。

　　一个人被无数的细丝缠着悬挂在一个空地的中心，声音是这个人因为挣扎，细丝缠成的绳子和岩石摩擦，发出的“嘎吱”声。

　　问题是，这个人他还认识——居然是胖子。

　　他伊德都顾不上了，扔下就去救胖爷。

　　此时的胖子已经奄奄一息，他脸上毫无血色，黎簇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悬挂在半空中的胖子忽然睁开了眼，他的眼睛里没有眼白，像是厉鬼一样直勾勾看着他。

　　此时的黎簇早已不是当初的愣头青，他拿出背包中的刀，先尝试着砍断了一些细丝，胖子的身体倾斜了一下，像是要挣脱开来抓他，但是细丝太密集了，胖子连手都伸不出来。

　　黎簇毫不犹豫走过去就是啪啪两巴掌，又从背包里掏出了用瓶子装的黑狗血一把倒在了胖子的脸上。

　　胖子一个激灵，像是突然回神一样，眼睛渐渐变得清明。

　　黎簇简直震惊：“胖爷你醒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啊？吴老板他们呢？”

　　胖子先是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脑子好像没转过来，十几秒钟后，他问了一个黎簇莫名其妙的问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年年呢？”

　　都什么节骨眼上了，他还关心关年？胖爷对年年果然是真爱啊。

　　“她还在镇上呢，我和苏万先来找你们的。”

　　胖子的眼神慢慢从迷茫到震惊到愤怒：“你是说，你们俩把她一个人扔在了镇上？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找她？汪家人要找吴邪，第一个就是要先找到她……你们把她一个人扔在了镇上？”

　　一连串的话让黎簇懵逼了：“胖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胖子看起来要杀了他：“她要是出了什么事，老子第一个去刨你的祖坟……然后再去刨吴邪的祖坟，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黎簇拿着空瓶子，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好像做错了事。

　　但是作为被保护对象的关年对此一无所知，她走在酒泉的路上一路往酒店而去，肉夹馍已经冷掉了，她却没有扔。

　　穿过一条巷子的时候她忽然停住了脚步——第六感告诉她这条路她不能走。

　　于是她果断放弃，转身去走另一条路，但是立刻她就看到马路对面有两个正在抽烟的男人扔掉了烟头，巷子的阴影里也有人影走了出来，这是想瓮中捉鳖。

　　虽然希望渺茫，但是她还是想挣扎一下，于是拔腿就跑，体育过差的她几乎没有跑几步就被人按到在了地上。

　　这个男人她见过的——长白山上，那一行十二个人中，这个人就在队伍中。

　　“真他妈难找啊，费老子好大劲。”

　　这个声音她也认识，是锄头，那个会变声的人。

　　另一个男人也说话了：“能找到就行了。”是电话里另一个调笑锄头的人。

　　关年还想挣扎，把肉夹馍砸在了他的脸上，但是这个男人没有什么耐心伸手就是一巴掌，关年感觉自己的脸偏向了一边，几乎已经疼的失去了知觉。

　　锄头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我就一个问题，你说了我就放你走……吴邪让伊德和你说了什么？”

　　关年没有什么反应，此时此刻她也不需要有什么反应。

　　可惜应该是不能去参加数学竞赛了，她还想拿奖了之后让胖子或者吴邪作为家长代表来发言，他们一定会很高兴。

　　看着她不说话，锄头已经失去了耐心：“带上她，我们先换个地方。”他伸手从关年的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扔给了另一个人。

　　冰凉的雪落在关年的脸上，让她冷的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