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月碎花》天使的舞姬

4、刁难

　　“这是二老爷的长子，即大少爷苏弦忠，已八岁，读过两年书。这是大老爷的长子，即二少爷苏牧倾，七岁，去年开始读书。这是二老爷的次子苏棨言和他的孪生妹妹苏蓝夭，刚及六岁。”水淼缓缓而详细的介绍着。
　　“哦。”夫子摸了摸修长的白须，点了点头。
　　“这是安诺国第一学者——秋长白。”书童继续介绍着夫子。安诺国？苏蓝夭抿了抿嘴，历史上并没有记载过这个国家..但是为什么这个国家会有诗经？还穿汉人的衣服、写汉人的字？
　　秋长白嘴角含着笑意抚了抚长须，狡黠的眼光仔细的扫过所有人的面庞，最终停留在苏蓝夭的脸上：“女子无才便是德，四小姐可曾听过这句话？”
　　水淼一怔，脸色顿时紧张了起来，夫子的言下之意甚是明白——他不收女学生。水淼担忧的望向苏蓝夭，苏棨言亦是有些紧张的望向苏蓝夭，他天生聪慧，虽并没有听过前一句话，但夫子的意思自是听明白了。苏牧倾抬眼看向苏蓝夭，他很好奇，她会如何回答。苏弦忠则挑了挑眉低下头暗暗的无声笑着。
　　苏蓝夭皱了皱眉，他的意思她如何会不懂？只是，她必须要读书，因为这是她答应柳如苏的，答应母亲的。
　　“蓝夭只六岁，不识字，亦未读过书，所以这句话蓝夭从未听说过。蓝夭愚笨，所以还望夫子日后严格教导蓝夭。”说着微微福了福身。
　　秋长白如狐狸版狡黠的双眼顿时眯成一条线，她，很聪明，她明明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却故意忽略。只是，就这样让他破例收她，显然还不行。
　　“哦，是么？”他拈了拈雪白的胡须，仍旧一脸狡黠的望着苏蓝夭：“不过老夫从不收天性愚笨的学生。”他，把话放明了，他要看看，她，如何回答。
　　苏棨言眉头一皱，夫子是存心为难她了。
　　苏蓝夭脸色未变的抿了抿嘴，漂亮的大眼睛望向秋长白：“夫子为何认为蓝夭是愚笨的学生？”
　　“四妹刚刚自己承认的不是吗？”苏弦忠猛然抬头反驳道，他可不想跟她一起读书，有机会，他甚至还想除掉苏棨言！
　　“夫子也是这个理由么？”苏蓝夭淡然的问着，似乎丝毫不介意苏弦忠的插嘴。
　　秋长白拈着胡子点了点头，她这么问是准备放弃读书了么？果然还只是个毛孩子，不值得有什么期待！
　　“夫子知识渊博，书自然读过不少，难道就不知道为人要谦虚么？”她面不改色的继续问着，小小的面庞上看不见一丝孩子应有的稚气，除了她的容貌。
　　“哦？”秋长白挑了挑眉毛，“那么四小姐的意思是那句话纯粹是处于谦虚才说的？”
　　“单说无据，夫子尽可以出题试探蓝夭。”她犹豫片刻，随即说道。她，并不想太出彩，只是，此刻也只有这么做！
　　“好，如若四小姐答对，老夫便破例收四小姐为学生。”秋长白微微一笑，随即念出题目：“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苏棨言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她没读过书，又如何会算术？！水淼担忧的看着苏蓝夭，她，即使再聪明也不可能无师自通算术啊！苏弦忠幸灾乐祸的低头浅笑，哼，看你还怎么逞强！
　　“兔子十二只，鸡二十三只。”苏蓝夭暗暗的长舒一口气，立刻答道。还好数学在上一世算是她的强项之一。
　　秋长白若有所思的望着苏蓝夭，她真的出乎他的意料。
　　只是——
　　“四小姐果真没有读过书么？”秋长白狐疑的望向苏蓝夭，他的话音刚落，她便回答，这反映，实在太快！
　　“是。”她总不能说是上一世学过的知识吧？
　　秋长白沉默半晌，终于重新挂上狡黠的笑容：“那么，老夫便来说一下日后的要求。”听到他的话，苏棨言和水淼不免暗松一口气，他，总算认可苏蓝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