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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青塔观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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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锦凛对他透露自己心中不满,“他好生无礼。”被人请来却如此戏耍怠慢,南锦凛自然也看他不爽。
温离渊声调平淡道:“会帮你讨回公道。”
阳宁玄见情况不对,连忙抓起拂尘起身道:“哎呦,两位稍安勿躁,这就是个小小的误会。”
“那就解释好。”
见温离渊一副解释不清就要刀了他的气势,阳宁玄泫然欲泣擦拭眼角道:“温友人,贫道身体这次是真的亏损了。”
“好好说话。”温离渊冷漠吝啬到分不出一丝同情。南锦凛想不到这阳道士人前清风道骨,人后竟然是这种不正调的模样。
阳宁玄放下衣袖不再做作,叹气道:“只是驱使印魂定影符,归位时就立马血气上涌,方才调息休整是真顾不上二位,贫道属实是失礼了。”
说完就立马正经歉意欠身。
南锦凛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么严重?那道长你无恙吧?”想到还有两个在房里窝着有求于人,南锦凛没想真得罪人。
“唉……莫得事莫得事,我自己炼一炉调息丸服用就行。”阳宁玄碍于温离渊不耐烦而蠢蠢欲动的拳头,立马转移话题道:“说正事了,小友你们此行前来,带的奇怪东西呢。”
南锦凛惊讶道:“道长你怎么知道?”图腾碎片由他收着,但不曾对外人讲过,也没见温离渊向外传递消息过。
阳宁玄脸又笑成狐狸般的精明样,南锦凛在他眼中是红光泛黑,“贫道可是知晓天下的天听子,这有何奇怪。”
心想也是,南锦凛将那一砖一板取出,阳宁玄左右手各捧着思量。
“道长看出什么名堂没?”
阳宁玄掀起眼皮又压低眼睑,嘴里玄乎嘀咕道:“还差一点点,还差一点。”
“差啥?”南锦凛接回递来的碎片,左右没看出有何关联。
两手揣进袖子,阳宁玄提不起精神打哈欠道:“还有碎片在外,少说还差两三个。”
与温离渊面面相觑,南锦凛抠着边缘犹豫道:“是要我们凑齐?”
阳宁玄揉眼道:“缘分到了,该找上门时自然是会找到。”
不知为何,南锦凛总感觉他这番话里有话。
终于将落入眼里的睫毛揉出,阳宁玄吹口气后一脸欠扁笑道:“查清图腾真相就麻烦两位小友了。”
回屋将灯盏拨暗,轻拍江一后背哄他入睡,风正一抱尾依靠小孩脸旁。
温离渊从外推门而入,带了几丝夜凉风。
“东西给了?”南锦凛竖指示意轻声,接过他递来的盒子。
“嗯。”温离渊似有疲倦捏着鼻梁。
开盒看那整齐摆放的灵丹,丹色温润如玉莹白,见者皆知此丹极品。
南锦凛合盖略带不解道:“何必非要盯他开炉?不能等明日?”
温离渊答非所问道:“来此目的忘了?”
南锦凛一点就通,上道轻拍掌:“你是说……?”
见人点头,立马乐呵呵道:“那确实得盯着收了,谁知明天人还乐不乐意给。”
“起身走了。”
夜黑风高和人猫到林园中,平日虽没多少道德可言,但头次干这事,南锦凛也未免感到心虚。
“咱刚拿了人家的好意丹,这么做会不会太缺德了点。”虽然初行目的便是冲着上门摘人灵果来的,但毕竟现在拿人手短。
南锦凛心忧顾虑怕等会会被人拿着扫把扫地出门,伸手将旁处矮棵的碧橙熟果摘落,掰掉外层的绿皮,毫不客气咬下,汁水充盈口中。
“甜唷。”
“……”温离渊无声凝视,而后移开眼道:“无事。”接着继续往里深处走。
“前头都是新栽的,林中处那些百年木才是最好的。”
南锦凛跟上道:“没见你从前带回去的那些水玲珑果,它们该不会也是生长在那里?”
“何止。”温离渊淡道:“你欢喜吃的,嫌弃丢的,皆是出自于那。”
南锦凛脚下差点趔趄踩空,温离渊就在不远处停下等他。
扶着树身稳住,嘴角略带抽搐道:“百年木结的灵果价值几何?”有了乱烧符箓的前车之鉴,现在总感觉从前没少做些让人感到罪恶的事。
想起不心仪口味的灵果被自己当水漂子一一丢入府中湖里,还怪道湖水养得好,里面膘肥的锦鲤色艳鳞靓,通灵亲人,合着都是被自己喂出来的。
“最差品级都值五两灵石。”温离渊唇齿轻掀,“我只取好果。”
瞬间觉得对不起那些被自己随意糟蹋的好果,南锦凛欲哭无泪难以置信道:“你怎么不劝阻下我那败家玩意的行为?!”
温离渊却不在意道:“怕什么,我年年都来,没了再来便是,有得是要结果的树。”理所当然到仿佛就是他家后院般,想来就来,想采就采。
“看中的想吃的随便取,那阳道长不会找你麻烦。”至于是不会还是不敢,南锦凛懒得猜。
有了温大佬兜底,彻底放开拳脚。凭着经年累月吃出来的经验,南锦凛两眼放光目的十分明确。
半个时辰之后,满载而归和林外身板腰直的静一道童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小道童一脸苦相道:“师尊传话,各位前辈下手悠着点。”
温离渊嘴角微抿,淡声道:“自然。”
南锦凛权当自己是空气不敢出声,腹诽该摘的都摘的七七八八了,说多少都没用了,晚了。
简单和人敷衍寒暄两句后,温离渊就带人离开,小道童于他们背后深深俯低腰身恭敬拜别。
温离渊走在前头淡声道:“困了没?”
南锦凛抱头悠哉看了眼高挂的月牙,“看这天色还不算晚。”
温离渊道:“今夜仲夏,山下正过天中节。”
南锦凛半桶水晃荡掐指算道:“初五是个好日子,宜出行,西北福神,正东财神,最近倒霉事太多,咱去西北处。”
抱着丹顶鹤下地时,南锦凛照旧灵活躲过它的一口叼,“鸟大爷脾气这么大,不就是扯了下您的翅羽,来了招白鹤亮翅。”
丹顶鹤一步三回头似不服气般唾弃人一甩头,而后金光闪烁变回金纸灵鹤钥匙飞入温离渊的衣怀里。
“何必老招惹它。”温离渊话无怪罪之意,却意有所指看向南锦凛负于身后的手。
南锦凛拿出藏于背后的一支鹤羽,轻甩它道:“小东西早上就想咬我,有仇岂能隔夜过,当然得当天报了。”
“出息。”
南锦凛将鹤羽斜插入发,嚣张模样让灵鹤看到铁定得再追着他多叨两口。
“糖葫芦哟,酸酸甜甜的葫芦串。
“这种东西还是少吃点,祖母说过容易坏牙。”左手一根糖串,右手一袋糖炒栗子的南锦凛腮帮子高高鼓起,说话很没有说服力的口齿不清道。
温离渊沉默掏出手帕擦拭他嘴角,眼里忍不住露出一丝嫌弃埋汰,“怎么吃成这个样子。”
将说教熟练当耳旁风听不懂的南锦凛三两口解决完山楂果,这回一口都没给人留下。
街上张灯结彩,深夜时辰依旧人群热闹,是在金鬥时没见过的繁华,在莱隽城里没见上的喧哗。
“啰里啰嗦的老婆子,你还能管上我一辈子不成。”剥壳吃腻了的板栗随手交给温离渊,头顶上的羽毛随他脑袋左右晃悠。
来到杂货摊边,摆卖的全是应节的菖蒲艾叶之类的东西。
“瞧瞧这个,吾乃九州龙王是也。”南锦凛戴着一张样式夸张的龙王面具,手作爪状吓唬人。
见人波澜不惊,便从摊位上再取一张半截青铜虎兽面具给人戴上,露出那人紧抿成线的朱红薄唇和莹白下巴,鼻梁骨高挺正正好嵌合面具,其下眼瞳本是深邃凛冽,此刻被遮挡却生出几分潋滟般的柔和含情。
“你这人倒是奇怪,平日里看着凶巴,结果就稍微遮掩两下,”南锦凛把两个面具重新把玩在手上来回翻看,“却似看谁都是小情人一样。”
对面这人垂下眼眸,伸手取走南锦凛手上的两副面具,淡声道:“这两个。”
戴好面具和人继续闲逛,同周围一样看不清真脸的路人置身于过节的氛围中,南锦凛趴在桥栏上观看底下的人放河灯祈福,河面如天幕落下的璀璨星河般闪烁。
看路人都在对着河灯许愿,南锦凛也在犹豫是否也去丢一盏进去。
“这位阿哥,买条五彩丝吧,系着手臂驱邪避祸保平安。”
衣角被人拉扯,南锦凛低头看到一位提着竹篮,闪着大眼的女童正卖力举荐彩绳向自己眼皮底下招呼。
“这是什么?”南锦凛自然接过。
见人感兴趣,小女孩笑得更甜了:“自古中元节就有戴五色丝线祈福求吉祥的习俗,阿哥你长得靓,要买我就多赠你一条。”
“小妹妹你嘴这么甜,那阿哥自然是不能让你失望了。”
南锦凛指尖甩着丝绳走在前头,没讲它们的最终归属,就甩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