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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站在槐树下恋恋不舍的送走了颜色分明的娘仨儿。
      天边染上浓淡相织的红,我拿着两张大饼,坐在老树下,别说,鹿土爹饼烙的不错,有面味,够筋斗,说不出的好吃。天空的红色褪去,月发出盈盈的光,站起来,坐的太久,屁股疼,看看身上的包,已味饱了不下十只蚊子,今天,爱心就献到这儿,“还是屋里呆着舒服。”我倒退着往回走,这走法有利健康。
      点上灯,在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天一?怎么……变成一幅字了?什么时候换的?”记得第一次醒来时,明明见到的是一幅画,“记错了?”我对着西墙上的字幅直拍脑袋。
      “天下第一?”看着写着“天一”两字的字幅,我无聊的瞎猜。
      “字写的不错。”书法咱不懂,但凡看着顺眼的,给的评价都是不错。
      翻一翻架子上的瓷瓶瓦罐,闻一闻,闻不出什么门道。
      转累了,负手站在窗前欣赏夜景,月镶在天幕上,繁星的光点点,月下的天与地渐远渐融在一起,南面的山被夜色吞没,小风一阵一阵吹着脸。
      站累了,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拨着蜡烛的芯,烛光明明暗暗,拿起桌上的笔筒对着光来回转着“泪里含泪心心苦,梦中说梦事事空。”古人真是风雅,连笔筒上也要写两句。
      坐累了,把桌上盘子里的饼用碗盖住,上床躺着,床板硬,躺久了身上哪哪都不舒服,我翻过来调过去,床跟着又响又摇。
      躺累了,坐起,手托两下巴,想到传说的话。
      传说,据可靠消息透露,穿越去了架空历史的哥们儿(鉴于本人的性别,故只转述同类的幸福生活)在那儿几乎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总之是个人过去,就能成个人物。
      非常好命的,成了皇上、王爷,长相也由猪头直接变成人头,和手术相比既不花钱又不用挨刀,千千万万个长的对不起自已的弟兄们,赶快想办法穿越吧,这是由兽男变成美男的最佳途径,也奉劝那些长的不错的就别没事儿跳楼、上吊了,古代美男的数量有限,变俊的机会还是留给五官未长对地方的兄弟们。
      一旦成了天子、天孙,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尝不尽的美色,一个不小心爱上了数量众多的优秀男女,或是被数量众多的优秀男女爱上了,此后,夜夜左拥右抱,大腿还随时挂着俩,人生充满了征服与被征服的激情,掌控天下时顺便将快活也一路进行到底。真是机遇与挑战并存的美好生活。
      好命的,做了长相俊美的亲臣近卫,辅佐君主,一统天下,永固河山,当然,中间还有惊心动魄、人见人爱、七角八角的爱情故事交织其间,上演一段剪不断理更乱的风云乱世儿女情。
      苦命的,还魂在一个,除了长着男性特有外部器官外,其他和女人一般无二的绝代祸水身上。男人太美丽那绝对是悲惨,但穿越过去的兄弟们高度发扬一不怕插、二不怕苦、三不怕死的精神,经过一番艰苦卓绝、血泪相流的不懈努力,最终赢了爱情与事业,男人得到天下征服男人,男人征服男人间接得到天下,如果说有遗憾的话,就是生活中运动时间太长,强度太大,但名言说的好,生命在于运动,生命不止就要运动不息。。
      非常苦命的,附身成为天上有地上无的超绝代祸水,刺激得爱上他的人们心理出现异常,……最后只能是“你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美人多短命啊。
      “翻云覆雨?帝王将相?”政治咱不会玩、玩不转、玩不起,以我等连小队长都没当过的人,如去做一国之君、肱股之臣,老天爷的玩笑开的太大了点。上天开眼,爷们我没掉在架空历史里。
      太遭人爱也是件受罪的事儿,英浩变胖焉知非福。
      想累了,起身,走出屋子,吸一口空气,天边现出晨光,一夜过去,苏芙蓉未回来。

      早上清爽的风吹起,没去东山,第一次转到北山。
      屋后到山脚,是一片平坦的地,中间有一眼深井,一个木桶吊在辘轳上,趴在井沿,水中照出一张胖脸。原来苏芙蓉的汲水之所在这儿,我原以为是取潭水。溜达着来到北山近处,山上的树葳蕤葱郁,一条踩出的羊肠小道弯曲于林间,顺着道往上走,两边高高低低长着各样的花草,阳光透过树叶投射出破碎的光影,山中一派宁静,未走到半山腰时,林中出现很小的一片开阔地,没有杂草,扫拾的很干净,依山,有两个微凸起的细石盖着表面的石堆--是坟,坟前立着木碑,碑上没有字。
      “谁的坟,苏草草的家人?”越想越觉得八九不离十。
      合掌拜了三拜“英浩,一缕孤魂来此,有幸遇见芙蓉,客套的话不多说,他对我的好,我记着。”
      似以前每次祭拜父母都要在墓前放一束花般,我转身采了两把野花放到眼前的坟上。
      愿天上的人安息。
      我离开了,身体的灰烬是否陪在父母的身边,那每年的白菊以后是否会如期而至。
      “你们放心,芙蓉过的很好。”
      仰起头“爸、妈,浩也过的很好。”
      无论如何都要活的快乐,为了永远离开的人曾经给予的爱。

      没有继续往上爬,我折回山脚,找了一棵双手合抱粗的槐树坐下,这谷里满眼所见都是槐树。
      头顶的天空湛蓝,我闭着眼睛自语:“天真蓝啊。”
      晚夏的风吹过,困意袭来,在梦里,梦到了妈妈、梦到了传、梦到了苏芙蓉。
      一枕槐安醒时休,此时,我是否也在别人的梦中。

      回去时已过了响午,卓鹿土在院中的石墩上直挺坐着,卓新在他身前身后转着圈的跑,李白停在栅栏上。
      “鹿土,何时来的。”
      他站起来,“来了约半个时辰。”
      小肉球蹭过来,抽抽鼻子“胖大哥。”嘴挺甜。我很有爱心的掐了一下他的脸。
      “小新,你的脸怎么伤了?”我发现这小东西的胖脸上一边三个抓痕,很对称。
      “被猫抓的。”卓鹿土替他答道,一丝笑飞快闪过,一定是我眼花了。
      “不是。”卓新的回答很不给他哥面子。
      我抬起他的小下巴“小新,怎么回事儿,说,当哥哥的为你报仇,一面挠他六个道。”这唐朝的花朵就要毁在老子的手里了。
      小肉球听的两眼放光“真的?胖大哥是小玉抓的我。”
      “小玉,谁?”
      “张大叔的女儿。”
      “小玉多大了?”我吱牙问。
      “五岁。”
      “五岁?”
      “是啊。”他很可爱的点点头。
      “小新你是男人吗?”我按住他的头问
      “我娘说我是。”
      “那你是不是。”
      “我娘说是就是了。”他到听他娘的话。
      “那好,是男人就挠回去。”我握拳鼓励他,小东西听的直喘粗气。
      “英大哥,你为何不问,他何故被小玉所伤。”卓鹿土适时在一旁说道。
      “小玉为何伤你?”
      “她说她是小妹妹,我说她是小弟弟,然后我就……。”
      “你就如何……。”我有不好的预感。
      “我就脱了我的衣服,又脱她的衣服,她就哭,就抓我的脸。”他说的很委屈。
      “小新你是男人吗?”
      “是。”
      “那好,是男人以后就不要乱脱女人的衣服!”我大吼,这小子太给男人丢脸了。
      “……好。”他眼睛一通眨,慢吞吞地回答。
      “鹿土,他是你亲弟。”这个问题死活我得问明白了。
      “同父同母。”
      我摸摸卓新的头,无语,多么可爱的孩子。
      “英大哥,我娘遣我送些粥过来,我已放在屋中了。”卓鹿土说明来意。
      我客气道:“鹿土回去,代英浩转达对大叔、大婶的谢意。”
      “英大哥,不必。”
      “兄弟,男子二十才可取字,不知兄弟的字又是自何而来。”一日听苏芙蓉说,唐代男子弱冠之年时方取字。
      “鹿土虽未行冠礼,但自认已成年,字是我拜程先生所取。”
      “程先生?”有些耳熟。
      “村中的教书先生。”
      “哦”
      “不知英大哥的字是何?”卓鹿土看向我。
      “我?”
      “是”
      我一笑而答“英浩,英苏捡。”苏捡,今日我为自已取的字。
      坐在院子里和卓鹿土闲聊了一下午,卓新是上窜下跳,没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泥猪”。
      “天色不早,英大哥告辞了。”
      “鹿土,那改日再述。”
      卓鹿土牵着小肉球大步走着,小肉球跟在旁边连跑带颠,他们的背影渐从我的视野中消失。
      天暗了下来,坐在桌子前吃着鹿土送来的粥,粥里藏着两个蛋,我想起那个雨天,想起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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