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千祁第一部》Judy爱捉弄

39、契成

　　千祁皇宫内风平浪静，盛穆每日都跟随着祈君觞。
　　闻抒堂内
　　祈君觞看着呈上的奏疏，随着手中的朱笔的勾勒，他眼角是若有若无的冷冽。案前摆放着圣女送的熏香炉，春日里，这熏香淡雅的味道，似乎春日一直停驻在屋内，泡上一壶祈君觞钟爱的老曼峨，熏香中便夹杂着一份苦味，似有若无的在空气中游荡，直至正午。
　　祈君觞放下手中的朱笔，看了看一眼外面。一旁的近侍官便小心翼翼的问道：“君上，该用午膳了。”
　　祈君觞起身，衣袖间便将软甲露了出来，金属的光芒在阳光下格外的刺眼，盛穆未扬眉，低着头却尽数收在眼底。
　　“那就去永安殿吧。”说完近侍官便让身边小的去通传。
　　祈君觞便大步流星的离开闻抒堂，盛穆紧跟其后。
　　一路上路过的各种宫殿，都是冷清的，这偌大的后宫并未有多少妃子，而祈君觞唯独宠幸的便是永安殿的淑妃秋昔亭，这是人人都知道的。
　　抵达永安殿，秋昔亭早已候着，她淡妆素雅，一身素衣，显得与皇宫格格不入，却唯独入了祈君觞的眼，盛穆站在问外，未进入内殿。
　　祈君觞扶起请安的秋昔亭，问道：“今日有何膳食？”
　　秋昔亭看着祈君觞，优雅的站在祈君觞身侧，两人一同进了内殿，殿内的桌上摆着膳食，菜品不多，却很精致。“这是妾在小厨房做的，在君王前献丑了。”
　　“你亲自做的？那孤一定得尝尝。”说完祈君觞便坐下。
　　一旁的近侍官亲自分盘尝过后，便退下。
　　屋内剩下祈君觞和秋昔亭，秋昔亭夹着手中的菜肴，放在祈君觞的盘中，祈君觞拿起手中的筷子，将食物放在手中，秋昔亭的做的膳食，总让祈君觞有家的感觉，宫中膳食华贵，边关的膳食粗糙，而她做的总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正是这份温暖，是祈君觞想留住的，他品尝着，连连点头，示意秋昔亭也坐下，还贴心的为其夹菜。
　　秋昔亭温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似乎就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嘴角微笑的品尝着祈君觞递过来的菜肴。
　　“宫里最近冷清了不少。”祈君觞说道。
　　“可是想沈将军和善将军？”秋昔亭问道。
　　祈君觞笑了笑，还是秋昔亭懂自己。“这边关有他们守着，孤很放心，这皇宫有你，孤很安心。”
　　“君上，还是得感谢贵妃姐姐，如若不是她将这皇宫打点的如此细致，妾身们怎会如此。”秋昔亭温柔的说道，她从未想过要和任何人争宠，因为她得到的太多了，她心里总想着雨露均沾，可是祈君觞从未想过离开自己，这样的安心，让她觉得宠爱是一份有负担的幸福，她一步步的爱上眼前的男子，那么的不真实却美好。
　　“这后宫是她付出了，但是她也得到了自己想得到，所以这一切都是公平的。”祈君觞说道。
　　“有时间还是去看看她，好吗？”秋昔亭试探的问道。
　　“吃菜。”祈君觞又为秋昔亭夹了菜。“这是你喜欢的，多吃一点。”祈君觞并未回答。
　　秋昔亭见状也并未说下去，两人用完膳食后，祈君觞便陪着秋昔亭在花园中散步，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千祁圣池，两人看着千祁圣池，自从修建起来秋昔亭未曾进入里面，秋昔亭有些好奇，最终却是理智压制住了一切。
　　“进去看看。”祈君觞问道。
　　“千祁圣池不是妾身该前往之地，圣池即是圣池，便不得沾染世俗。”秋昔亭说道，往事涌现，过去的负罪感又一次的涌现，因为颜安的离开，自己受昭入宫，得君庇佑，可是在世人的眼里，君王不仅皇位不正，就连出生入死兄弟的妻子也一同沾染，他背负的世人的唾弃，他们敢怒不敢言，终究成就了这霸业，她拉着祈君觞的衣袖，看着美好的圣池。“王，妾身想休息了。”
　　“那你回宫吧。”祈君觞说完，看着秋昔亭离开的背影，一袭白衣在午后风中吹起，风姿绰约，瘦削的让人心疼，自己为他扛下这一切，自己未曾后悔。
　　祈君觞在千祁圣池门口通传到了圣女白卿歆的耳边，白卿歆和夏不可一同出门请安，白卿歆也是一如既往的素衣，面纱似有若无遮住脸庞。
　　“参见君王。”白卿歆、夏不可一同请安。
　　“起来吧，刚好走到圣池，没想到叨扰到圣女。”祈君觞客气的说道，盛穆在一旁觉得今日的祈君觞心情格外的好。
　　“君王是否有空进来尝尝我们阴冥的茶水？”白卿歆意外的邀请，祈君觞未曾拒绝，大步流星的进入千祁圣池。
　　圣池内一切都是洁白无瑕，看着这一尘不染的圣池，祈君觞内心格外的平静。
　　院中夏不可端出茶水，放在石桌上，可祈君觞依旧站在院中，未曾落坐，白卿歆站在身侧打破了平静。“当初修建千祁圣池耗费了难以想象的人力物力吧。”
　　“自从孤坐上皇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修建千祁圣池，因为孤知道总有一天，这天下事孤的囊中之物。”祈君觞说完，白卿歆眼中波澜不惊，他如今实现的一切宏图伟业，建立在太多人的鲜血之上，连带着千祁圣池的修建也是血淋淋的一切，看着洁白无瑕，后背却是鲜血淋漓。
　　“君王实现了。”白卿歆在身侧附和道。
　　“你也来到了千祁。”祈君觞转头看向身侧的圣女，她眼神未曾躲闪，相遇的那一刻，白卿歆看着祈君觞眼中的野心回应道。
　　白卿歆脸上的不动声色掠过祈君觞伤眼角的，终是低下眼眉，淡淡的说道：“我的到来可助君上早日实现一统。”
　　说完将沏好的茶水放在祈君觞面前，祈君觞未曾端起茶杯，而是目光径直的看向白卿歆，直白的问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要做千祁的国师。”白卿歆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祈君觞终于等到白卿歆的答案，眼神再次相遇，白卿歆迎上祈君觞的目光，不卑不亢，未曾逃离，突然祈君觞觉得自己内心深处被她再次掀起，有痛，有伤，还有遗憾。
　　“这是一开始的答案。”祈君觞确认的问着。
　　“唯一的答案。”白卿歆直率的口吻让祈君觞又一次的预料中的意外，当她亲自将莫邪剑交出来的那一刻，梦里的那个场景反复的上演，一次又一次，面纱下的那个人，像极了她却又不似她。
　　“孤为何要答应你？”
　　“那我可以帮你做三件事，事成，我就是国师。”
　　“事关天下。”祈君觞干脆利落的说道。
　　“一言为定。”白卿歆回应道。
　　身后的落日，微风徐徐，这样的女子，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