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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小钢炮大婚 ...

  •   在五一黄金周的第一天喝喜酒,对于许多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因为被迫破费倒是次要的,关键是还得拿出大好的光阴去干一件表面上看起来很热闹喜庆,但实际上却非常无聊烦人的事情,而且这份热闹喜庆还不是属于自己的。
      但是王继秋却并不这样想,他依然毫不动摇地坚持将自己的婚礼定在了这个什么东西都很紧张的大日子里。
      他轻松愉快地觉得,正因为这天是黄金周的第一天,所以大家才能无所顾虑地放开肚皮喝个尽兴,所以大家才能深刻地记住他和他媳妇的婚礼是在这一天举办的。
      高学历的人其思路就是与众不同和别具匠心,总是喜欢弄点洋相出来,显得很是特立独行和标新立异,而“小钢炮”的说话风格又使这种特立独行和标新立异变得更加余韵悠长且耐人寻味了。
      比如,在婚礼酒店的选择上,他就毫不见外地完全不出意外地请柏为善舍脸挖腮地为他帮忙,硬是用最优惠的价格订在了“再回留仙湖”大酒店。
      这个便宜他必须得赚,这个身边的同事他必须得用。
      “其实朋友也好,同事也罢,就是拿来用的,不然还浪费那个精力和时间去交往干什么?”这是他在开玩笑时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语,那个语气仿佛在表明他用谁就是看得起谁,就是在和谁拉近关系,就是眼里有谁,谁要是不领他的情,谁就是不讲究、不厚道、不够意思,谁就是没有长远的眼光,谁就不值得他继续深入交往下去。
      当一家从鹿墟市专门请来的婚庆公司捣鼓出来的高分贝的婚礼背景音乐在酒店大厅里如约响起的时候,当黑色摄像机长长的镜头和强光灯光束对准神采飞扬的新郎和新娘的时候,当所有的亲朋好友们以及其他看热闹的人都翘首以待的时候,王继秋早就彻头彻尾地进入了他所扮演的角色当中。
      他绝对是一个才华横溢的被庸俗不堪的普通工作耽误的优秀演员,因为他的一举一动和一言一行无不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他那与生俱来的精湛演技。
      现场的一切简直太令人震撼了,对谁来说都是一场千载难逢的视觉和听觉的盛宴,因为人才总是极度稀缺的,盛况总是特别少见的,像他这种人总是千年一现的。
      桂卿一边心里泛着无尽的酸水,身上起着密集的鸡皮疙瘩,一边饶有兴致地观赏着这场难得一见的盛大婚礼,宛如在周末下午播出的梦幻剧场中观看一场被非居家老娘们奉为经典的垃圾韩剧一样。
      “接下来,我将以爱神丘比特的名义向你们发出询问,”容光焕发、精神百倍的婚礼主持人开口问道,一看就是多年的老手了,“现在请问新郎王继秋先生,您愿意娶您身边这位美丽的女士为您的唯一的永远的妻子吗,无论是贫贱与富贵,健康与疾病,直到永远?”
      “我愿意!”王继秋大声地喊道,一脸的狂喜和自豪。
      “他现在都高兴成这个完全不能自己的样子了,到晚上入洞房的时候那还不得兴奋死啊?”桂卿笑着想道,并且很好地畅想了一番对方入洞房的样子,那又是一种别样的风景,一副来自异域的画面。
      “请大家掌声支持,请新郎再来一次!”主持人逗道。
      “我——愿——意!”王继秋迫不及待地转过身来,继续潇洒而又兴奋地向全场人高声地喊道,随即点燃了现场本就火热的气氛。
      一场意料当中的情绪大火迅速地燃烧了起来。
      “那么,请问新娘朱丽,”主持人转脸又问,这是他千古不变的程序和节奏,他今天掌握得尤其好,完全能得一百分,“您愿意嫁给在您身边的这位潇洒帅气的先生,让他成为您的唯一的永远的丈夫吗,无论贫贱与富贵,健康与疾病,直到永远?”
      “我愿意。”朱丽有些羞涩和胆怯地说道,她显然是一个非常正常的新娘,尽管是第一次当新娘。
      她的答案中规中矩、毫无新意,以至于让大家都忽略了。
      “请大家掌声支持,请新娘再说一次!”主持人煽动道。
      “我愿意。”朱丽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些,但是在气势和音量上还是远远比不上新郎刚才的承诺。
      她大概也不是当演员的料,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罢了。
      “我现在非常郑重地宣布,”在新娘又重复了一遍必须的承诺之后,主持人不再纠结于她的回应是否足够热烈和诚恳了,而是按照既定的程序继续走下去,他高声地言道,并不因为这种事干得多了而显得有半分的不耐烦,“王继秋先生和朱丽女士,你们已经成为夫妻,新郎新娘正式成为生命中的一体,新郎与新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以后将共同度过美好而幸福的未来人生!”
      “那么,”主持人继续表演道,控场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不愧是花大价钱请来的高手,“现在请新郎在新娘的脸上找一个准确的位置,做你想做的事情,做你该做的事情。”
      接下来,伴随着激动人心的音量很大的背景音乐,婚礼现场响起了一阵激烈的起哄声和热闹的欢呼声,大家都沉浸在新郎亲吻新娘这一举动所营造出来的特殊气氛当中。
      一切都是那样按部就班,一切都是那么顺顺当当,除了新郎王继秋明显表演过度的热情和兴奋之外。
      在形形色色的来宾中,有三个人的出现令桂卿深感意外,一个是苏庆丰,另一个是时为俊,还有一个是钱三鼎。
      从他个人所了解的情况来看,苏庆丰和时为俊两个人同王继秋在单位里并没有多少实际的交集,甚至刚一开始时为俊还有点讨厌王继秋呢。
      照理说他们完全属于那种可来可不来的人,可是他们却都来捧场了,这就有点不同寻常了。
      “如果说苏庆丰前来喝喜酒的举动多少还可以理解的话,”桂卿忍不住想道,觉得有些人真是太有意思了,“因为毕竟他这个人还是比较讲究的,可能觉得在理论上他和王继秋是共过事的,尽管实际上他们并没在一起工作过,那么时为俊也来喝喜酒就让人感觉很有些匪夷所思的味道了。”
      “因为他这个人无论干什么事向来都是热衷于首先考虑利益关系的,对于没什么用处的人他一般是不会来凑这个热闹的。”
      “可是,既然他明晃晃地来了,”他转念又想道,真是操不完的闲心,管不完的闲事,“那么就充分说明王继秋肯定有点什么小背景,这是确定无疑的事情。”
      “至于钱三鼎的亲自到来则更能说明一个问题,”他觉得自己的判断一定没错,因为人的风格和秉性是不会乱变的,“即只要是有点微不足道的小关系,王继秋就要把这种关系明明白白地彰显出来,而不是像一般人那样刻意地去隐藏和掩饰。”
      “很显然,”他继续洞若观火地分析着,“以时为俊一贯的作风和气量来看,他更多的是冲着钱三鼎的面子才来的,因为钱三鼎是所有来宾当中官最大的,脸最值钱的,也是自以为最潇洒的。”
      当然,桂卿想要和钱三鼎、时为俊一桌吃饭那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他和他们已经不属于一个层次的人了。
      即便是他自认为最熟悉和最亲切的苏庆丰也不会被安排和他在一起,因为对方已经成为青云※※的新贵多时了。
      所以,他只能抽空和苏庆丰闲聊几句以表示近意,而在婚礼快要接近尾声而宴席尚未真正开始的时候恰恰是聊天的最好时机,他及时地抓住了,虽然他并不想巴结对方。
      和苏庆丰聊天照例不需要桂卿多费脑子,因为苏庆丰说话总是直来直去的,也总是热情似火的,主动而又灵巧,爽快而又幽默。
      苏庆丰向桂卿问了不少关于水务局的情况,同时也说不少自己在镇里工作期间碰到的高兴事和烦心事,多少有点无话不谈的意思,这种友好和轻松的气氛后来感染了桂卿好多天。
      “噢,彭理国小兄弟已经调到北沟镇去了,”不分东西南北地随便闲扯了一会子后,苏庆丰若无其事地又说了句,“这个小伙子挺能干的,确实是块好材料,磨炼磨炼之后应该能行的,我的劲也算没白使。”
      桂卿听了之后有好大一会都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一个乡镇中学的语文老师,居然通过这种并不牢靠的关系就调进了令不少人都人羡慕的镇里,这简直太神奇了,也太有戏剧性了,可见人还是需要钻营的,光在自己的老窝死等硬靠可不行。
      “要是搁我身上,我有没有那么大的劲头去拱这个事呢?”他下意识地暗想道,同时很快就得到了非常清晰的答案,“我肯定不会去想着捣鼓这个事的,而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在学校里教好学,上好课,如果我是一名老师的话,我甚至连当班主任的愿望都没有。”
      “看起来确实是人各有志,而且事在人为啊。”他感叹道。
      “哎,钱※※怎么也来了?”鼓了好几回勇气,他才把这句话说出口,因为他确信这话应该不会引起苏庆丰的反感。
      同时他也想了,即使这么问会引起苏庆丰的反感,那他也要问下去,因为除了对方之外,显然没有谁更适合回答他心中的疑惑了。
      他并不是想依靠人家,而是除了人家之外他根本就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噢,小样,你连这个还不知道吗?”苏庆丰大大咧咧地笑道,果然没有反感,这令桂卿深感欣慰。
      “他就是王继秋的姨夫,也就是王兆前的对象。”他又笑道。
      “他是王会计的对象,这个情况我以前就知道,不过我没想到王会计就是王继秋的亲姨,”桂卿有些尴尬地回道,脸随即就红透了,像一只被煮熟的小龙虾,“那要这么说的话,王继秋他父母都姓王喽?”
      “嗯,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苏庆丰笑呵呵地提醒道,其中的善意明显,“不过你也不能太想当然了,因为那样容易犯经验性的错误,而这种错误往往最叫人痛心了。”
      “是的。”桂卿用标准的普通话附和道。
      “儿子姓王,不一定老子就姓王啊,对吧?”苏庆丰接着调侃道,再好笑的事到他嘴里也不怎么好笑了,因为他的形象和气质其实并不适合和别人开玩笑,“你比如说,他要是他妈和前夫生的孩子呢,然后又不改姓,你总不能否认这种情况吧。”
      “噢,确实是这么回事!”桂卿随口回道,然后就觉得确实是自己把这个社会想象得太简单了,虽然这样做未必就是坏事。
      立体的生活有很多面,他只是有幸看到了其中的一面,而且还是很片面的一面,却觉得已经是生活的全部了。
      “现在,我很荣幸地宣布,”钱三鼎兴高采烈地走上前台,慷慨激昂地说道,那话语的气势来得就和女人的例假一模一样,他或许也想到了当年他结婚时的辉煌岁月和那一抹耀眼的嫣红,“王继秋先生和朱丽女士的感情是真挚的,他们对共创未来美好的生活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和物质准备,他们的婚姻是合乎逻辑的,程序是合法有效的!”
      “青山为你们作证!”他恰当地顿了一顿,节奏把握得非常好,不愧是当官的,水平就是比一般人高,“秀水为你们欢歌!”
      “在座的亲朋好友们共同见证着这幸福的时刻!”
      “希望你们在今后的日子里互敬、互爱、互谅、互助,”他冠冕堂皇地祝福着,无论是不是发自内心的,“无论生活顺畅或坎坷,你们都要一心一意地忠贞不渝地呵护对方,在人生的旅程中永远心心相印,白头偕老。”
      “你们的心总要连在一起,相依度过幸福美满的人生之旅。”
      “值此万分美好的时刻,”他又程序化地酝酿了一下老得有些掉牙的感情,然后才有条不紊地念道,那个派头简直都不用再形容了,“你们不能忘却给予你们无限呵护的双亲,要把对父母的感恩之情化为实际的行动,孝敬和侍奉双方的父母怡养天年。”
      “让我们祈祷!”他兴奋地欢呼道,竟有点西洋人的影子,“让我们祝福!让我们举起手中的酒杯,共同祝愿这一对新人……”
      “钱※※最近很忙啊,”苏庆丰一边象征性地听着证婚人在台上衣冠楚楚地念着事先写好的稿子,一边轻声告诉桂卿,这也是一种主动示好的表现,“听说省长下个月要来咱青云视察,所以大小人物现在都忙得和兔子似的,一会也不敢闲着,不敢呆憨。”
      桂卿听着听着就想笑,他觉得这些人好像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活着的,其实现实的情况也差不多,反正这个事要是办砸了,有些人还真有可能因此而丢饭碗子,所以也怨不得人家如此重视。
      “这不是嘛,”苏庆丰继续透露道,“县里决定在城南永和路的两边,全部竖起大型的宣传牌,一是用来遮遮丑,美化美化环境,二是用来展示一下咱青云的成绩,同时也可以当成一种大型广告牌用。”
      “噢,怪不得那天我从永和路经过的时候,见路边放着很多电线杆子呢,原来是干这个事的啊,”桂卿仔细搜索了一下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后淡淡地说道,“我记得光永华陶瓷厂一家就在路边搞了三块大牌子,乖乖唻,确实很敞亮,一看就是大手笔啊,这得花不少钱吧?”
      “嘿嘿,我实话告诉你吧,”苏庆丰笑眯眯、乐呵呵地说道,准备解开谜底了,看来喜酒还没开始喝,酒精还没真正发挥作用呢,他就已经彻底拿桂卿不当外人了,“这个活可是个标准的肥差啊,一般人肯定是捞不着干的。”
      “你想想,全县那么多的企事业单位,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得掏大把的钱树这个展示牌或者广告牌,这里边的猫腻能少了吗?”
      桂卿抽空想象了一下,但也只是想象了个大概。
      “所以说,”苏庆丰有点鄙夷地笑道,“这一阵子钱三鼎什么事都不干了,就专门捣鼓这玩意,天天酒场不断,简直和迷头了一样。”
      “你看,你看,”他用下巴指着钱三鼎笑道,“把他老人家给喜得,比自己结婚还高兴呢。”
      “有的人就喜欢干这种有吃有喝有油水的事,这确实也是个本事,换成别人也可能会觉得是个苦差事。”桂卿说了一句泛着浓浓的“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味道的话来回应对方的话。
      “所谓的人各有志,各尽所能吧。”苏庆丰笑着叹了口气后说道,那个意思除了嘲弄和看不起钱三鼎之外,仿佛还在表明他肚子里已经没有多少话想要再叙谈下去了。
      桂卿扬起嘴角使劲地笑笑,不再接话,转而一心一意地观摩起王继秋的婚礼仪式来。
      对他来讲见得少的东西才想多见,才觉得有意思。
      他觉得婚礼上最残酷的一项活动就是,一对新人要当着那么多亲朋好友的面骂誓,且还骂得还那么毒、那么响、那么的郑重其事,说什么你爱我和我爱你,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似乎当初设计这个环节的人就知道几乎所有的新人将来都会后悔,所以才要先堵住他们的嘴,让他们将来无论再怎么吵再怎么闹也不至于搞得太离谱了。
      照此讲来,那些敢于离婚的人通常都不是一般人,有着很大的勇气和决心。
      大约是为了让“天生的一对和地造的一双”这个说法不至于落到无甚趣味的空处,所以新娘子长得格外与众不同和引人注目。
      但见那位头顶新人光环的女主角瞪着一双顾盼多姿的悲喜不明的三角眼,扬着一对看起来喜不自禁的实际上让人感觉非常僵硬做作的扫帚眉,张着一个鲜嫩可人的独具特色的蒜头鼻子,咧着一副艳丽夺目的浓烈动感的薄嘴唇,挺着一个萝卜头似的娇俏身子,顶着一个娇小可爱的酸枣头,在那里落落大方地配合“小钢炮”进行各种规定动作和自选动作,给人一种不急不躁、不喜不悲和不酸不甜的奇怪感觉。
      她今天所有的表情、言语和装束无不向公众强烈地传递出一种信号,那就是所有的新娘子都应该是美丽动人的,无论她们本人长得到底如何。
      新娘子历来是一个独特的物种,就和女博士一样。
      再回留仙湖大酒店这次呈现的喜宴简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是徒有虚名一点都没冤枉它,不仅清汤寡水的乏善可陈,而且分量还特别的少,好多客人根本就吃不饱,要是不多吃些馒头充饥的话。
      事后王继秋在不少场合都曾大声地抱怨说,吃预席的时候看着挺丰盛的啊,怎么一到了正式酒席就变味了呢?
      他的这番牢骚话几经曲折,最后终于传到柏为善的耳朵里之后,惹得对方也很恼火,直骂他是个忘恩负义之徒,不识好歹之辈,白费了他为其操的一片心。
      酒席间,桂卿非常荣幸地被安排在新任办公室主任蓝宗原那一桌。蓝宗原在非常合身的浅蓝色薄西装里面穿了一件雪白的衬衣,那衬衣映得他那张白面小生一样标致的脸庞更加精巧细腻了,仿佛天生丽质而又保养有加的新晋少妇一般。
      桂卿注意到,蓝宗原的左腕上新戴了一块光彩夺目的手表,一望而知其价格一定不菲。
      蓝宗原从头至尾情绪都很好,尽管他个头不高,缺乏一种伟岸挺拔的男人风味,但是其举手投足间仍然尽显一股舍我其谁的风流气概,任谁都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如今正是鸿运当头的时候。
      人一精神话就多,而且往往还都说得特别精辟,事后总是让旁人记忆犹新,就连嘴里讲出来的笑话,其水平较往日也都有了极大的进步。
      “有关部门在一次行动中抓获了一名俄罗斯小妹,”酒至半酣处,蓝宗原就口若悬河地讲起了一个小笑话,仿佛他肚子的笑话多得数不胜数一样,而且还都是一等一的精品,“审讯人员就问她了,一天都接多少个?”
      “她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有六七个吧?”
      “审讯员把桌子猛一拍,怒气冲冲地问道,到底有多少个?”
      “她磕磕绊绊地回答说,到底的?”
      “嗯,这个,真的一个都没有啊。”
      满桌人听了之后都哈哈大笑,讲话者也非常成功地完成了接任办公室主任之后和众人打成一片的任务,同时也用铁一样的事实无可辩驳地证明了,他完全能够胜任这个特别重要的岗位,进而也表明了上峰的眼光是非凡的,是具有远见卓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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