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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祈君宠(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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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殿外,随着侍女的通报声和殿内低沉的应允声,伯雅谢过开门的侍女一个人走了进去。
“伯雅参见皇上。”
修长的指尖滑过半空握住桌上晶莹剔透的夜光玉杯,端起一觥美酒凑上轻薄冷傲的唇瓣。
“伯雅,你竟然会迟到。”
“难得拿到公主肯接玄武兵符给伯雅,伯雅就顺道解决了一些琐事,故此延误了行程,望陛下赎罪。”
“伯雅,你知道找一个好官很难,不要一次清出来太多位置了。”雪貂皮缝制的褥榻里,玄鹘邪魅的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精锐的眸子微微眯起。
伯雅抱持着一贯的优雅,从容回道:“看样子这次要皇上多费费心了——各品官员空位总计四十人……伯雅还为皇上清扫出一座王府。”
“做的不错,”他略薄的唇微抿,漆闇深沉的黑瞳渗入一丝赞赏之意。
“来!”
伯雅起身边行边道,“皇上,各州师三天后就可集结完毕。”
“嗯。”
“皇上等等,还没报告……完……”
正是春光旖旎时,门外阵阵惊呼响起。
“小皇子!”
“小皇子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带来的。”初蕾的声音。
“呜呜呜呜,王爷……王爷……”哭的泣不成声的是岄。
玄鹘停下动作皱起眉,“小奶娃?”
从一堆嘈杂中捕捉到玄鹘的声音,岄朝着门冲过去,撞开了门板,却也因为看不到门槛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狠狠摔在地上。
此时慌乱的境况,让大家没注意到殿内的情形,倒是初蕾显得格外冷静。
“这里由我看着,你们退下。”
“啊!是!”
一脸泪痕的岄狼狈的爬起来,继续朝着刚才玄鹘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惊慌失措的表情让人心疼。
“岄,前面三步是三层台阶哦。”
眼看他要撞到台阶,初蕾好心的开口提醒,免得他毁容了。
跑上台阶的岄扑进玄鹘的怀中,哭到心碎。
“王爷!王爷!呜呜呜呜。”
注意到自己身上凌乱的衣袍和身下从情欲中惊醒神色困惑的伯雅,玄鹘将衣袍丢给伯雅,抱起岄。
“小奶娃,怎么了?”
岄抹着眼泪,泣不成声,“狐……狐狸……狐狸咬我,怕……”
“狐狸?初蕾!”无法理解岄说的话,玄鹘瞪向门外的初蕾。
初蕾摊开手,“刚才小皇子在睡觉,突然惊醒,就嚷着要找你。”
“做噩梦了?”
摇摇头,岄哽咽着,“不是……不是梦……狐狸,狐狸咬我……还,还说话,呜呜,好怕,我要王爷陪我睡……王爷……”
在这诡异的情况下,伯雅淡定的穿好衣袍,眉头紧攥。
“皇上,为何南朱国的小皇子会在这里?”
“前几日我去了南朱皇宫。”
“皇上是为了接他才放弃镇压叛乱一事留在南朱!?”
不敢置信的语气,让伯雅的从容出现裂痕。
难道真的应了初蕾公主的话,他为自己找来了今生今世最大的敌人。
“这不是你该管的。”
“那么,皇上是否将要攻——啊!”
玄鹘出手的速度快的让人无法目视,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伯雅的后背狠狠的撞在墙上,脖子上,是玄鹘青筋暴起的利爪,以及他宛如凶狼般嗜血冰冷的目光。
突来的变故将门口的一干人等吓的不知作何反应,唯有初蕾安静地凝视着他们。
“皇……上……”死亡的感觉比不上伯雅心中来的痛意。
“伯雅。”玄鹘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屈指握住伯雅的下颚,冷眼睨视他的痛苦,“认清自己的身份,做好自己该做之事。”
“……是,臣……恭送皇上。”
目送玄鹘抱着岄离开,初蕾莫可奈何的叹口气,“伯雅,从岄出现在皇叔面前开始,你就已经注定什么都得不到了,回头吧,还来得及。”
伯雅苦笑躬身,忍着脖子上的痛楚。
“臣要去查看军队集结情况了,无法多陪公主。告辞。”
回头?如果能回头该有多好,可是有时候爱上一个人,就像你看到一件毕生追求的宝物,明知中间相隔万丈深渊,还满心期待着自己踏上去会有神明相助——义无反顾的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