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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戒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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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吸了一半的凉气硬生生堵在了胸口,就倒吸了一口气应该不至于被发现。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多虑了,一道很亮足以致盲的白光闪过,紧接着就是一声震天的巨响,白小七觉得自己的耳膜像是被震出了一个洞,耳边是嗡嗡的电流声。
她耳鸣了。
白小七一边揉着耳朵,希望消减这种不适,一边感慨着异灵者真的不一般。
未等耳鸣状态有所好转,刚刚远去的脚步声又渐渐近了,然后在离自己头顶正上方大约一米距离停下了。
“你。。等。。”这是虚弱的声音,听这音色,她猜是刚刚台上演讲的杨朔。
“好,我等着你下辈子来找我算账。”她听见一声轻蔑的笑。
“唔。”一声闷哼。
“呵,感谢我吧,还让你痛快点。”过了两秒,出现了渐渐远去脚步声。
之后再没有声音了。
白小七仍是不敢妄动,她在心里盘算着局势,直到声音彻底消失了有半个多小时才敢开始伸展活动,找寻逃出废墟的可能。
她推测阻碍自己逃出去的障碍应该没有很多,毕竟在废墟里,她能够清楚的听到刚刚那两个人争执的内容,而且根据声音的穿透力,东北方向的壁障似乎更薄一些。
头顶东北方向是一个插着钢筋的水泥块,白小七用力推了推,水泥块纹丝不动,倒是旁边的细沙混着碎砖石滚了下来。
白小七又用力推了推,越来越多的细沙混着碎砖石滚了下来,砸在地上掀起好大一阵扬尘。白小七被呛得咳了两声,然后隐约的,她看到有一丝光从缝隙间透了出来。
东北方向的水泥块是推不动了,她又试着推了推护在自己头上的钢板,意料之外的有一丝松动。她将钢板上能扫下来的重物扫落,歇息了两分钟后,对着钢板奋力一推。
白小七连人带着那块厚重钢板破土而出,她趴在钢板上,回头看了看刚刚自己呆着的坑洞,还好被埋得不深。
四周已经塌成了一片废墟,原来还算富丽的千人礼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断壁残垣与满目疮痍。
很明显,刚刚打斗的战场就在前方不远处,大概离她只有两三米的距离,刚适应过来光线的白小七看清面前的景象后,不由得眯了眯眼。除了在电影、电视、短视频里,她还没有在现实中看过这么血腥的场景。
但好奇驱使着白小七向前走了几步,从残破的衣物和颅骨的走向上看,倒在地上的,很明显就是刚刚在台上演讲的杨朔了。而与杨朔争吵的人似乎真的只是来向寻仇的,散落的宝物,丝毫未取——至少值得被杨朔在台上仔细介绍的那三件宝物都还散落在地。
宝物在血渍和泥污的玷污中才显出有几分宝物的样子,被斑驳的血渍覆盖后,在太阳的余晖下映出点锋利的光,颇有些超脱尘世的意味。
白小七本想捡起来一睹宝物方泽,手伸出去之后又觉得不太妥当,这在日常生活中也算是案发现场和遗物证据吧。
虽说任凭谁也不会相信这巨大的破坏现场是由自己一个人造成的,也没有人会相信自己一个手无寸铁的学生能够杀死可以呼风唤雨的异灵者。
但是,万一呢。
绕着残骸观察时,余光中出现了一个同样闪耀的光点。白小七好奇低头去看,捡起来发现是一枚戒指。戒指像是银质的,戒面是一个不规则的折线,折线外层有一不知是金是铜的包边。
白小七对着这戒指端详了一会,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与其他的几件宝物都不同,白小七觉得自己必须要很喜欢它,就像是从灵魂深处的吸引。
对着戒指,白小七开陷入了发愣,直到不自觉握紧手掌时,手链上的小刀在握紧的手心中划伤了皮肉,那忽然的疼痛才让她回过神。
现在可真不是个发呆的好时候。
最稳妥的方法是回到原来的坑里装作在地震中彻底晕厥的人等待救援。
这戒指怕不是也算证物之一,白小七将戒指扔回案发现场。怕戒指上沾上自己指纹,自己百口莫辩,扔之前她用破布沾着血在戒指上擦拭了两圈。
然后她决定回原来的坑里躺着。她在原来埋住自己废墟坑的旁边堆了一个瓦砾堆,随后跳进了坑里用桌板挡住自己,从缝隙中伸出手一扒拉,旁边的瓦砾堆向着这边倾倒,哗啦啦的尘土落下。
她又被埋了起来。
白小七给自己留了点光,她看一眼时间,17:46,估摸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如果明天早上八点前没有救援队到来的话,她就从坑里出去自救。
然后她就开始在瓦砾堆里闭目养神,手机不能玩,电量起码要撑到明天早上8点。
躺了没一会儿,忽然头顶出现了一阵脚步声,白小七一个激灵坐起来,将耳朵贴到头顶铁板上。脚步声很轻,来者也没有大声呼喊,似乎只有一个人,这铁定不是救援队。
她听见脚步声在尸体附近停下了,然后开始在附近徘徊。
附近怎么有人?这是谁?他是来干什么的?
思索间,脚步声又远了。
白小七重新躺了下去,这问题明显思索不出结果。结果没过一会儿,脚步声又响起了,白小七以为是先前的人折反了回来,听了一会儿发现不太对。
这次明显有嘈杂的人声,似乎是一大波人。
救援队?白小七有些激动。
但听了一会儿,随着人声越来越大,白小七明显觉察出不太对。他们不是在呼喊幸存者,而是在争吵。
“你们什么意思?想过河拆桥了?之前说的五五分,没有我把这个事件地点告诉你们,你们会在这渔翁得利?现在宝物到手了,你们却想私吞,这就是你们院系的待客之道是吗”
“哈,说你什么好呢,天真。”白小七听见接话人不屑地嗤了一声,“答应你的护佑任务已经完成,你不会真的觉得单单告知一个时间地点就可以分走一半的宝物吧。现在,是公平竞争时间。”
狼狈为奸结果卸磨杀驴的戏码?
似乎是,再听听。不过他们在说什么时间地点,在这儿吗?现在?
白小七翻了个身打算换个舒服姿势继续偷听,手腕似乎被什么硌了一下。顺着手腕摸过去,发现是一个卡在了自己手链上的圆环,白小七一用力将它抽了出来。
卧槽,戒指。
摸这样式好像还是自己刚刚扔掉了那枚。白小七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咋整,看上去也不是重新放回去的时机啊。
“谁?”她忽然听见自己正上方传来。
正借光端详戒指的白小七动作登时僵住了,血液仿佛在此刻凝固,假如现在自己被发现了,肯定难逃一死。
整个世界都安静的那两秒钟里,白小七想了很多,想的最多的就是卧槽什么鬼,我什么都没干,不会就交代在这了吧,好想爸妈呀。
“什么谁,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吗。”幸好在两秒钟后有人以嘲笑般的语气回答,“哦,还有那些被埋在地下的死人。”
“你是不是怕了,来拖延时间的呀。”有人应和。
被激到一方本就形单影只,再加上承诺被撕毁,一再被挑衅,此时似是已怒发冲冠,“好好好,你们见你们有一群人打我一个人,觉得胜券在握是吧,即将会明白在同一个人手上人头落地的感受。”
“哈哈哈哈哈,好啊拭目以待?”
白小七听见一群人附和一般地哈哈大笑,她觉得这群人应该不会再细究那个“谁”到底指的谁了。她这才敢缓慢放下已经僵硬的手臂,不再敢挪动一下。
心脏在劫后余生后狂跳不止,她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当时上面人问的“谁”,一定是指在叹气的自己。
她现在心绪乱得很,一边在担忧会不会被发现当场绞杀,一边在庆幸还好刚刚出去出得早没有碰见任何人,一边又在心烦这个戒指该怎么处理,一边还在担心等会儿打起来离案发现场如此之近的自己会不会受到波折。
还没等听到剧烈的打斗声,一道白光闪过,白小七晕了过去。
再醒来,她就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了,打着点滴,左手还缠着绷带。
白小七试着动了动,嘶,是真疼啊。
看来自己在那场打斗中多少受了点影响,不过没事,问题不大。用可以自由活动的右手摸摸了口袋,还好还好,手机还在。
随即她就摸到了一个圆圆的环状物。
又是你!
白小七有点傻眼,自己根本没有把戒指揣进兜里的印象。
白小七在白色病房上没躺多久就收到了呼叫,来叫她人是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人。长袍的左肩部用烫金色印着几个图案,看着像字,但白小七不认识。长袍男人的表情看着很黑很臭很严肃。
“跟我走。”男人说话也很简短。
“请问您是?”
没回答。
“可是老师,我打着点滴呢。”她决定换一种方式委婉拒绝。
那男人瞥了她一眼,白小七妥协了,“好吧稍等,我自己端过去。”
白小七觉得这个情景滑稽极了,一个左臂有伤的女子,用打着点滴的右手,端着点滴架,快步跟在一个看起来很健壮的臭脸男子后。
白小七问他什么一概不回,什么要见谁,要去哪,我在哪,你是谁?一律得不到答案,他只是一遍又一遍,没有感情地重复跟着我走。
AI吧这是。
过了最后一个拐角,白小七被领进了一个屋子,这里有一群黑袍臭脸男,幸好的是,门里面还是有一些脸熟的本校领导、外校领导、和市政官员。
其中综发长袍的男人很高傲的仰了仰脖子,白小七没看懂。
校长在旁边补充:同学,你回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白小七:“啊,我几天前在群里接到一个通知,说杨朔老师在咱们市里会有讲座……”
她看见对面那个棕色长袍的男人开始皱眉。
“啊,不用这么详细”,校长的语气很温柔,“就是重点说一下叫做当天发生了什么。”
“嗯……就是杨朔老师在台上讲他的经历,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地震,接着好像轰的一声响,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白小七决定将中间步骤通通跳过,她可不信眼前这帮人
“你是离事发中心中心位置最近的,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棕发男人突然向前俯身,手猛地撑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白小七被突然靠近的人脸惊得往后退了一步。“我当时晕了过去,醒来就是一片黑,被倒塌的房顶压住了,我试着推了推推不开,后来又睡过去了,再后来就是你们来了。”
“晕了过去?你们怎么都是这说词,房梁怎么没直接把你们压死,没有用的人压死得了,那些人怎么这么好心把你们留下来了。”另一个长袍男人阴阳怪气插嘴道。
我靠,白小七惊呆了,大哥你就算真的这么想的,话说出来也太直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