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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无面忍者 ...

  •   “很久很久以前,木叶之国的国土上有一个忍者,他很粗心也很倒霉,有一天把自己的脸弄丢了,所以周围的朋友给他取了一个名字。”

      “嘻嘻,是叫粗心忍者吗?院长大人”

      “嘘!安静,弟弟,不要打扰老师。”

      “他的名字叫…无面忍者。”

      广阔的平原上有一处微微凸起的小山丘,青草随着原野的风微微伏倒摇摆,脚步渐续,一颗巨树突兀地拔地而起,像光滑面颊上的一根毛破坏了整个地平线的流畅美感,琐碎的白云在天上浮动,树下的黑发少年伸出手抚摸着垂着脑袋的伙伴。

      月升到日出,他的鹰累了。

      【通灵之术·解】

      一阵烟雾,原地消失,爱撒娇的巨兽回到了属于它的世界,原野清爽的风继续悄无声息地吹动少年的黑袍,晴转多云,温柔一闪而过重归冷漠,脚步厚重,宇智波佐助揭开暗扣把那件被血迹、污浊、酸臭弄脏的黑袍丢在地上,空荡荡的左臂衣袖,写轮眼一族的团扇家纹就那样深刻瞩目地烙印少年的后背,

      火红扇面,纯白手柄,黑色高领长袖和碎密的刘海遮住真实的表情。

      最后的宇智波重新回到了一切爱恨开始的地方——火之国。

      火之国的空气不同于泷之国的潮湿,干燥中带着阳光青草的味道,血腥味顺风飘扬,靠在树荫下的忍者变成了比尸体还不堪的傀儡,被苦无贯穿的血迹已经干涸,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照在夯实的土地上,泛着蓝紫色光泽的长发还有那双看不见的白色眼睛。

      无比丑陋又让人觉得恶心……

      少年皱着眉一直握着草??剑的剑柄,黑色的瞳孔随着呼吸一起收缩扩张,从那个晚上开始的复仇和那些随之而来的声音消失了很久,作为最后的宇智波却到现在还没想清楚要怎么为大家讨回公道,是该平等的一个都不放过?还是该对那些该死的都赶尽杀绝?

      真正的宇智波该怎么挽回荣誉?

      “以眼还眼,以命偿命…”张开又闭上, “死在火之国的土地上可以吗?要是能够葬在木叶……”

      “能站起来吗?”

      “还要去哪里?这里…不行吗?”

      “看得见吗?”

      “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里不是木叶。”

      “好。”

      少年手腕转动,烈日照在了草薙剑冰冷的剑锋上,那些血和死亡的黑暗成为了链接一切的开始,仇恨…终于腐蚀了那颗藏在最深处的真心。

      嚓嚓嚓——

      在药师兜的记忆里,一切的开始就是孤儿院、哥哥、姐姐还有最重要的院长大人,名字是记号,眼镜是道具,从一开始就什么人都不是,到头来谁都不是……原来根本就一无所有,他从战争中活下来也因为失忆幸运地忘记了失去家人的痛苦,没有过去,没有身份,没有名字,一个来自敌国的小孩却在另一个国家有了新的人生。

      那时候的孤儿院远没有现在那么大,战争孤儿的第一个名字就是院长大人的姓和戴在头上的武士兜帽,药师兜是一个好名字,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期待自己有个同样好的未来,跟着院长大人学习医术,救治受伤的忍者,用酬金给孤儿院的家人买食物。

      药师兜想过自己要变成和院长大人一样伟大的医疗忍者,想过会和现在一样做一个保护家人的好人,也想过在无数个游荡异国的间谍生涯里睡个九点准时的好觉,可是战争总是那么猝不及防地出现,打断人生每一个幸福的重要节点。

      是哥哥离开?还是姐姐离开?还是让院长大人离开?

      这个世界最让人上瘾的毒品就是爱,被无条件的信任,被无条件的理解,被无条件的选择,因为得到过所以再也忘不掉那种感觉,所以想用所有能利用的一切来留住那些,人生的开始已经模糊,那就自己重新选择一个起点,所以最后选择离开的人是九岁的药师兜。

      听不到布谷鸟的声音就自己倒数时间,日复一日的煎熬在黑暗和背叛中总能完成间谍的任务,只要不弄丢自己就能再次回到那个大家都在的家,有名字的药师兜一定会回家,一定能见到大家,想了很多却还是在院长大人死掉的那一天真的弄丢了自己。

      “老师,圣母大人是去天堂了吗?”躲在被窝里探出脑袋的褐发姐姐。

      明明已经见到了院长大人差一点就可以回家了……

      他的第二段人生开始在弄丢第一张脸的雨夜,从水底探出的诡异蛇脸,虽然他现在的样子也算不上正常但那时候真的被吓了一大跳。

      大蛇丸大人用仇恨和谎言给了他第二张脸,这一次他潜入更深的黑暗,套上各种各样的脸皮却没有找到一张合适的,然后某些感情在暗杀和背叛中腐坏,他开始遗忘最开始学习医术的目的是为了成为和院长大人那样救死扶伤、保护家人的好人,活在黑暗里就是要顺从黑暗森林的法则,抛弃一切人伦理智,因为药师兜不能仅仅只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到的药师兜。

      人体实验、生命科学,手术刀变成了揭开真理的钥匙,缝合线模糊着生与死之间的边界,跟随大蛇丸大人的那些年不算差,至少他知道了医学忍术和生命科学有多让人着迷。

      “哎,蛇先生是被关起来了吗?”有些遗憾的小平头。

      蛇先生不会死,但是蛇先生确实算不上什么可以教育孩子的榜样……

      第三段人生的开始,他以为披上蛇皮就能明白自己到底弄丢了什么?失去领导的药师兜走着大蛇丸大人走过的路,在龙地洞利用科学得到了超越恩师的力量,然后像蛇一样跟在鹰少年的身后,从黑暗的世界走到阳光下,在第四次忍界大战的秽土转生足以让全世界记住药师兜的存在,所有死去的忍者不分国籍,不分性别,不分爱恨成为了他把玩在手心里的傀儡。

      “无面忍者也是个爱玩娃娃的小女孩吗?香惠姐姐也总爱和娃娃一起睡觉。”

      “哼!那是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姐姐。”有些呜咽的哭腔。

      这一次药师兜在黑暗里以为自己已经拔掉蛇皮变成了能行走在阳光下的龙,可是……

      第四段…人生,他终于明白了那些年大蛇丸大人为什么如此执着于宇智波鼬,每一步都精心算计,所有计划步步为营,只是没想到秽土转生之后的傀儡居然能脱离施术者的掌控,宇智波鼬还真是个比怪物还可怕的男人。

      术的唯一弱点吗?

      无论是院长大人还是大蛇丸大人都曾经赞扬他的细致和聪明,是他在自以为无敌的力量中迷失了方向,傲慢是所有忍者的原罪,鹰少年和他的哥哥把他带进了写轮眼的世界,伊邪那美的无限循环让他在无尽的战斗中变得麻木。

      他好累,从前躲在黑暗的角落做着没有脸的怪物,现在站在人前还是一个披着蛇皮的怪物。

      真正的药师兜去哪里了?

      布谷——布谷——

      儿童房里的凳子有点小,药师兜穿着和院长大人相似的服饰,有些类似神父的黑衣装扮,昏黄的小夜灯照在那张蛇皮上中和某些诡异,他把书签放在鹰少年的那一章合上页,温柔地看着周围这群不曾畏惧他这张扭曲蛇皮的家人。

      裹在一条被子里抱着弟弟却打着哈欠的姐姐,周围堆满娃娃,唯一一个穿着裙子的爱哭鬼,靠在他的肩上想要偷看接下来故事的小平头,依偎在他怀里生了病的白发男孩,还有好多孩子围着他。

      蛇是不喜欢群居的冷血动物,但真正的药师兜不是。

      他觉得这个房间太小,十几个小小的家人总有一天会长大也或许还会和更多的家人相遇,以前独自漂泊睡不好觉,现在回家以后总觉得时间太少,他还想多和他们呆一段时间。

      “兜。”有些担忧的语气,乌鲁西打开了室内的大灯,围在兜身边的孩子嘟囔着离开,爬上了属于自己的小床。

      “院长大人,无面忍者还会和鹰少年见面吗?”被放下的白发红眼小男孩疑惑地询问。

      “会的,九点到了,该说晚安了。”

      “晚安。”

      “晚安。”

      “我已经睡着了,我是第一名。”

      “你还在说话呢!笨蛋,睡着的人是不会说话的。”

      “你才是笨蛋,我在说梦话。”

      “笨蛋反弹。”

      “院长大人,明天早上我可以多吃一个鸡蛋吗?”

      ……

      “兜,我们会照顾好他们的,要早点回来。”

      “哥哥,明天早上也给我多加一个鸡蛋吧。”

      药师兜和乌鲁西擦肩而过,打开了那道门,狭长的走廊没有开灯,如蛇一般的眼睛能让他在黑暗中看清一切,月光从透过玻璃窗照在了鹰少年的身上,他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药师兜,告诉我,草之国人体基地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快点治好这个家伙的眼睛。”

      黑色的长绳将藏在鹰少年背后的白眼小姐拉到月光下,小小一个的身影,麻木沮丧的表情,药师兜突然想起了前阵子大蛇丸大人的回信,然后笑意和慈爱挂上那张异形的面庞,变得更加怪异。

      高挑、傲慢、美丽的宇智波佐助,果然还是一点没变。

      “好,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转动院长办公室的一只蛇雕像,书架背后的神秘通道打开,老套但确实好用,位于火之国边境的孤儿院也同样是木叶的监视药师兜的囚笼,一个利用秽土转生之术,侮辱尸体,挑起战火,背叛国家的间谍,他和大蛇丸一样臭名昭著也同样没安好心的“洗心革面”。

      穿过潮湿的长廊,突然明亮的实验室,那些穿着白色隔离服的人让宇智波佐助想到了些反胃的碎片记忆。

      “你们究竟是知道还是参与?”

      “佐助,你是如何定义忍界的黑暗?”

      “回答我。”少年手里的苦无已经架在药师兜的脖子上,蛇打七寸,他没有耐心听这些废话。

      “没有参与,我和大蛇丸大人确实做过很多灭绝人性的人体实验,但草之国的事情我也是刚刚知道。”

      药师兜招呼着木叶派来的助手准备诊断白眼的器材,他这里也有一份关于白眼的资料,当时回绝大蛇丸大人的邀请还觉得有点遗憾,没想到现在是如此幸运,助手用试管分装鹰少年带来的“英雄之水”,细胞分裂再造,端粒断裂消耗,生命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显微镜下的小小世界和那双投射在屏幕上的眼球结构,大蛇丸大人说的没错,白眼确实很有趣。

      “我曾经作为木叶的间谍在很多国家扮演者不同的人,人体实验并不是其中最糟糕的东西,你可能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说的确实是真话,佐助,你和你的哥哥不一样,你真正从未走进黑暗,只是看到了世界的小小一角就觉得受不了了吗?”药师兜拥有很高的心理素质,即便在这样的手术下也还是不断挑衅宇智波,挤压滴入,白色的瞳孔扩散,有了反应。

      “你又知道些什么?”

      “你还记得晓吗?你哥哥曾经作为木叶的间谍在那里呆了很多年,我追随大蛇丸也同样是间谍,背叛、死亡、战争,作为间谍就是要忘记自己,潜身黑暗,荣誉、光明、温暖这些和我们都没什么关系,而同样把自己埋葬在黑暗里才是最能保护自己的方式,我们所有人都接受黑暗世界的法则,愿意被同化……”

      “为什么要提到鼬。”尖锐的态度突然泄了气。

      “因为…是你的哥哥让我找到了最开始的那张脸,佐助,这真的对我无比重要,我很感谢他。”助手很快取来了“英雄之水”的分析样本和白眼小姐的病理报告,不容乐观的病情但难不倒一个已经成龙的医者。

      “感谢他?药师兜你变了,那你觉得我该原谅那个人吗?”

      “我知道你可能一时之间还不能接受,如果你问我人体实验怎么样?我没办法用你想要的答案回答你,同样你哥哥做的事我也没办法从你的立场做出评价。”

      助手小心翼翼地处理着白眼小姐手上的伤,像这种贯穿伤非常考验查克拉的控制,查克拉丝链接经脉,用之前培养的柱间细胞稀释液辅助再生。

      “少一点。”药师兜一边控制着药液在白眼上的用量,一边看着助手处理伤口,“佐助,毕竟你才是真正的宇智波一族。”

      “宇智波…那你觉得真正的宇智波又该是怎么样的?”

      那双躲在眼睛后面的蛇瞳闪过一缕幽光但药师兜手里的动作依旧不变。

      “我这里有很多孩子来自雨之国,像这种夹杂在大国里常年战乱的小国,总会有很多黑暗面,山椒鱼半藏的闭关锁国也好,佩恩的理想和平也好,不同人站在不同的立场,真正的宇智波是什么样,你应该比我清楚。”

      “那些年,你和…鼬有说过话吗?”

      “我跟随在大蛇丸大人的身后,听从他的安排,晓组织是两人为一队,我和蝎大人倒是熟一点。”指尖萦绕着绿色查克拉细丝,药师兜不紧不慢地利用查克拉修复着白眼,“佐助,这个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非黑即白,你是最后的宇智波没错,但你哥哥…才更像真正的忍者。”

      “忍者……”

      绿色的丝线消失,院长大人喝助手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

      “她的眼睛应该过段时间就能看见,时间不早了,今晚要留在这里睡个好觉吗?”蛇形眼以及那和大蛇丸一样让人不舒服的笑容。

      “不必了。”从灭族之夜的那天开始,最后的宇智波就再也没做过一个好梦。

      药师兜曾经并不能理解为什么大蛇丸大人会如此痴迷宇智波一族的眼睛?草之国又为什么会发生那样可悲的祸事?

      再特别也只是一双人人都有的眼睛,又能有多特别?

      可是当那双潜藏在黑暗里的异色双瞳看着他时,药师兜好像又明白了什么……

      鹰少年又离开了。

      “院长大人,鹰少年和它的哥哥一起用眼镜给无面忍者找回了丢失的那张脸,那他们的脸还能找到吗?”

      红色的眼睛却没有写轮眼那么特别,这个孩子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白化病,药师兜把自己的帽子戴在孩子的脑袋上。

      “一定会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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