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之女》北堂斯儿

4、第四章

　　我赢了，商业创意大赛。我拿到了钱和工作。也许我的思维有点像我的父亲，极其理性和逻辑，也许我还是有商业头脑的。
　　我开始了紧张地工作，加班加点的。
　　李放经常来宇彬，找他爸爸或者找我。看见我的黑眼圈，他露出心疼的表情。
　　“你这样下去会累死的。”
　　“我又有什么办法。”
　　“我再去想想办法。”
　　“不要！”我脱口而出，我不希望他像陆心一样。
　　“我去找我爸爸，他会给的。”李放扭头就要走。
　　“不行！”我拉住他的胳膊，“不能这么麻烦你！”
　　“他会给的，他真的会给的，”李放眼里闪出泪花，“他害死了我的妈妈，不管我要什么，他都会给的。”
　　我呆住了，他甩开我的手，上楼去了。
　　李放，他是个富家子弟，含着金钥匙出生。他爸爸有四个儿子，每个儿子的母亲都不一样。他只娶了一个妻子，就是李放的母亲，但是她死了。
　　也许我太专注于自己的痛苦，也许李放也很痛苦。他很孤独么？原来在江家，我是独女，至少没人跟我抢财产。他家不是，他家比我家复杂多了。兄弟四个之间，会有感情么？
　　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在家里工作，陆心坐在一旁。
　　“小傻瓜，你才十九岁，就比我还要累。”
　　“我没办法啊，”我回头看看他，笑笑，“要不是你陪在我身边，我真的会崩溃。”
　　“恩。我也会更加努力地。今天我又接了一部戏。”
　　三个月里他接了三部戏。
　　“可怜的心。不要太累，我会心疼。”
　　“彼此彼此。”
　　他很爱我。对吗？他真的很爱我。

　　有份文件我要亲自交给李放的父亲，但在门口，我听见了他和李放的对话。
　　“江若依就是原先宇彬的继承人吧？”
　　“是的。”
　　“看到出来，你很喜欢她？”
　　“……”
　　“放儿，我了解你，你不上心的事情，你一点也不会关心。看你天天往这里跑，我心里早就明白了。”
　　“……”
　　“我呢，也觉得她是一个不错的女孩。”
　　沉默了一会儿，李放突然叫道：“你调查她？”（大概是李先生给他看了什么东西）
　　“我儿子喜欢的女人，我能不上心么？”
　　“……”
　　“她需要钱，对不对？所以你管我要钱？”
　　“……”
　　“但是她对你没感觉。她喜欢陆心。”
　　“爸爸，你不要再说了。我是喜欢江若依，因为她很温柔，对我也好。但我没指望她会对我怎么样。我要帮她还钱是因为我不想看到她每天那么累那么痛苦。没别的意思。你能理解么？”
　　“当然……她需要多少钱？”
　　李放说了一个数目。
　　“哎呦，她的父母真是丢给了她一个烂摊子。”
　　“你答应吗？”
　　……
　　我想继续听下去，却见迎面来了人，觉得撞见不好，就闪到了一边。
　　李放……他喜欢我？因为我给了他润喉糖？

　　三天后，李先生给了我答复，坐在曾经是爸爸办公室的地方，我有些忐忑不安。
　　“江小姐，你需要钱去还你爸爸的债，可是那些讨债的人却不怎么讲文明。放儿跟我说了，他很喜欢你，不想你受苦，想让我帮你还债。”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我是个生意人，我不做没有回报的事。”
　　“您的条件是什么？”
　　“我希望你成为我的儿媳妇。”

　　我希望你成为我的儿媳妇。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我低头吃饭，心情复杂。李先生心机如此之深，是我没有料到的。想到陆心单纯的笑脸，我知道我放不下。我知道我离不开他。
　　晚上陆心很晚才回来。他身上有一处伤，我问他，他说是拍戏时不小心弄得，没什么大事。
　　就我们这样能挣够钱么？

　　第二天上班我心不在焉，李放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我爸和你说了吗？”
　　“说什么？”
　　“我的事情。”
　　“恩，说了。”
　　我有一种苦涩的感受，我想起我家破产之前我用宇彬的望远镜看陆心和李放。那只是半年前，却是那么单纯的日子。现在我的生活就围绕着钱。我与李放的关系里也充满了钱。
　　“那你怎么不太高兴？”
　　“没怎么。”
　　“我爸……他说什么了？他威胁你了？”
　　“……”
　　“他说什么了？”
　　也许李放什么都不知道，我望向他的眼睛。
　　“他想让我跟你结婚……”
　　李放的瞳仁一下子放大，那里面有委屈，还有不解。这一刻，我的心痛了。
　　“对不起。”
　　“你没有必要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我的语气有些冰冷。
　　“我想帮你的，我真的想帮你，我没想到……”
　　他那样子像是要哭出来。他也是个单纯的孩子。
　　“我知道的，李放，我知道……”
　　他是我的朋友吧……从一开始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