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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62章 ...

  •   沈易回到叛军后的行动并未被约束,不过在明知自己有愧于叛军的情况下他也不好意思再出去了,便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徐平阳给他安排的住所中。
      奇怪的是,这徐平阳给他安排的住所并不是只有他一人居住一般,沈易总有一种自己暴露在别人视线下的感觉,却又找不出证据来告诉那日理万机的徐相,毕竟徐平阳又要挣银两又要筹备军队避免被李晏阴了,现在他就是叛军的天,沈易作为一个在叛军内部空有名头毫无实权的人,自然不敢在徐平阳面前提这件事情,毕竟现在的他,说得好听,徐平阳还看得上他他便没事,还能好吃好喝的待着,但若是他把徐平阳惹恼了,徐平阳晃晃手的功夫他便会没命,况且此事说不定是徐平阳安排的人在暗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便只能装作颓废。
      沈易虽大普的实力认不太清,但无论怎么说都是被徐平阳教了几年的皇子,脑子还是有点的,殊不知,这在暗处的盯着他的人并不是徐平阳的手下,而是徐平阳本人。
      今日在议会上,叛军高级将领皆提议要去找兀糜借兵,毕竟兀糜铁骑的战斗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而今叛军想翻盘,只能依靠兀糜铁骑,可那乌烈经历了上次的失败,已经很难再信任叛军了,毕竟叛军没钱也没城,实力更是低下,兀糜和他联合起来,又能得到什么?若是兀糜想打大普,自己便能出手攻打,和叛军结盟,也不过是添了个累赘。
      是的,无论是北方的大金还是西域的兀糜,作为这两地最强大的国家,他们都曾在大普被叛军攻占京城时动过乘虚而入的念头,不过蒙古碍于有李晏坐镇,她布下的局正是用来打长期守城战的,大金攻了又退攻了又退,大普一有一处地方有被攻陷的风险,李晏便会立即带人围攻那一部分的人马,况且北方边境除了李晏还有秦王沈平,就算大金倾了举国之力攻打大普,李晏也能牵制住,而后沈平便会派人直入北境,攻占大金,届时再来个两面包抄,金人也坚持不住,于是便没有出兵。
      至于兀糜,早就和叛军私通过了,当时不出兵乘虚而入是因为叛军大多都是普军被洗脑成的,战斗力不差不说,还熟悉大普,兀糜要是在和叛军私下串通好且收了好处的情况下出兵,那就是找死的行为,毕竟在叛军主场和全盛时期的叛军打,就算兀糜骑兵再厉害,也会被打的妈都不认识。
      但现在可就不一样了,叛军正值虚弱时期,无人可用,想找北境的大金求援?开玩笑,中间隔着的一个大普可不是吃素的,若是在大普眼皮底子下让叛军和大金建立了联系,沈念当天就能在朝上把那些吃白饭的大臣砍死。
      有的时候,仁政是只在一定情况下才可行的。
      于是乎,今日结束议会后,沈易的住所里来了两个曾经是沈易的左膀右臂,而今沈易却难以见到他们的人——徐平阳和陈策生。
      彼时沈易正在种地,这不禁让陈策生有些意外,毕竟传闻中的沈易,被接回来遭受了白眼后就颓废不起,夜夜笙歌,没想到这么久来第一次见面,居然并没有传闻中那般模样,而是表情温和,穿着干净整洁,颇为朴素。
      反观徐平阳,他脸上并无惊讶之色,似是看到沈易导致的,又似乎是伪装久了的原因,面上始终带着一幅从容的微笑。
      见到二人,沈易略微吃惊,随即不顾在场有叛军士兵,俯身行礼:“见过徐相,陈相。”
      陈策生在沈易被抓走后便升任左丞相,而这右相,也就是权力最大的官,自然是徐平阳的,以他用人不疑的准则,自是能够放下心信任陈策生的。
      “陛下,臣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陈策生自然不能让徐平阳开这个口,便做了这个恶人,“而今虽说无人明说陛下上次的错误决策,但想必陛下与臣都心知肚明,军队中的将士们都十分埋怨陛下,导致我军处于被动地位,将陛下换回来,更是损耗巨大,而今要翻盘,只能依仗陛下了。”
      这番姿态,就是为了让沈易舒服,毕竟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叛军姓徐不姓沈,而若是有人跟沈易说,只要他出面挽救了这个局面,那么叛军仍然姓沈,沈易会同意吗?答案是会,他骨子里对权力的执着必定会让他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但这是能让叛军逆风翻盘的事情,难易程度不用沈易多说,沈易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也没立马答应,微微一笑,推脱道:“陈丞相说笑了,攻普一事,确是我考虑不周,葬送了我军精锐,而今我又有何颜面做这周王呢?我虽有弥补之意,可此等关乎叛军生死之事,我又怎能配得上去做?”
      这话算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了,相当于告诉陈策生:我知道你们想的啥,但是我就是不去,现在我又是个罪人,你想强逼我也没有办法。
      陈策生自然是能听得出沈易这话的意思的,他没想到在这方面上沈易居然还聪明起来了,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毕竟兀糜那边指名道姓让沈易去谈,若是不按乌烈的要求来,反而随便派个什么人去,这不就显得他们叛军没有诚意了?兀糜不出兵打自己都是轻的了。
      他正打算分析其中的利弊,便听到身旁始终沉默的徐平阳开口说了一个字:“去。”
      陈策生愣了愣,看向徐平阳,心中暗道不妙,徐平阳这态度也太差了点,既然有求于人,姿态必定得放低一点,岂能像他这样,这样看来,这次上门的结局必定是失败的了,想到这里,陈策生叹了口气,他没想过,一向谦逊沉稳的徐平阳竟会在见到废王后如此嚣张。
      正当陈策生已经准备开口为徐平阳找补时,沈易开口询问道:“非我不可吗?”
      “非你不可。”徐平阳将脸上那淡淡的微笑收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回答。
      沈易低下头,心中不知在想什么,晌久,他点了点头:“我去。”
      得到让自己满意的回答,徐平阳那抹淡淡的微笑才重新回到他的脸上,一旁的陈策生眼珠子都快瞪到飞出来了,没什么别的原因,他就是单纯的惊讶,沈易甚至都没问徐平阳要让他去干什么,前前后后加起来仅仅说了五个字,便成功让其妥协了,反观他自己,礼仪一项不少,回答一点没有。
      而后,都不需要沈易开口问,徐平阳便开口说道:“以你的脑子,应当也想到了,现在我军若想重新攻入大普,只能寻求兀糜的帮助。”
      “乌烈点名让你去。”徐平阳似乎有些许不高兴,语气也变得冷漠起来,“你这一去,说不定许久之后才得以回来,谁也不知道乌烈有什么奇怪的嗜好......无论如何,你都会受苦。我军短时间内无法攻入大普,一直顶着叛军的名头也不好,我打算近些时日称王,国号大周,待你回来后,你便是周王,可有怨言?”
      陈策生再次被徐平阳这波操作震碎了下巴,虽说就算徐平阳真的在沈易离开前往兀糜后称王,那么那时候沈易就算是有意见也不能说出来,可现在是什么情况?沈易人还在呢,这是能光明正大说出来的吗?那就不是商量,那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沈易。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后,沈易攥紧了拳头,可他明白,徐平阳能说出来,就说明这事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徐平阳根本就不是要和自己商量,他只是在通知自己,而他一个废王,又有什么反抗的资本?
      说白了,就算再不爽,沈易也只能咬碎牙齿咽进肚子里。
      “徐相有心了。”沈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能有徐相此等奇才辅佐我,实属我的荣幸,我不在的这几日,辛苦徐相操劳了。”
      徐平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而后准备带着陈策生离开:“告辞。”
      沈易脸上始终赔着笑,实际上心里都快气炸了,因而错过了徐平阳眼神中闪过的一丝不对劲,在确定几人走远后,沈易才回到屋子里,坐在了椅子上,本来是想喝茶缓解自己烦躁的情绪的,未曾想,看着窗外的景象,愈发烦躁起来。
      最后,沈易竟直接抄起桌上的东西开始砸了起来,他又怎会甘心当个傀儡?徐平阳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他,他是明白的,到最后竟有了不该有的想法,这能怪谁?难道是怪徐平阳吗?但严格来讲,这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作死才导致的,他最应该怪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可沈易这样的性格就注定了他不会认为自己有错,便出现了现在他在屋内砸东西的场景。
      沈易基本快要砸完了这所有的东西后,突然感觉背后一凉,随即一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沈易正想反抗,却被身后那人控制的死死的,而后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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