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攻势》张真甜

38、烟花

　　过年前的霍虞和霍爸依旧行程满满，各种年会酒会连轴转的参加，一直到过年前的两天才消停。
　　今年父子俩说好了要去霍虞的姑姑家吃年夜饭，待到年初一的时候，再去叶锦家拜年。
　　除夕夜。
　　霍虞在姑姑家吃完年夜饭以后，就想着要偷溜，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到了十点左右，才借口自己有些困了，让吴棠帮他打掩护溜了出去。
　　他打车到了叶锦家楼下，和叶锦见了一面，他还念着去年叶锦给他拍的烟花小视频，现在还存着时不时点开看看，这次偷溜出来也是为了今年说什么也要和叶锦一起看一次现场烟花。
　　霍虞到的时候，离跨年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叶锦之前就告诉了霍虞，家里今年也买了许多烟花，请他一起来放，霍虞来的时候叶家人正准备把东西搬上车开去郊外可燃放烟花的区域。
　　因为今年叶锦的爷爷也在，老人家不好和他们一起折腾，所以几人正在商量是留下叶锦的爸爸在家里照顾老人家还是怎么，主要是叶父又不放心让叶锦和他妈两个人去郊外人多的地方。
　　正巧这时霍虞来了，霍虞虽然才成年不到两个月，但他很快就抽空把驾照弄到了手，毕竟他早就会开车，只是因为年龄限制，一直没拿到正式的驾照。
　　霍虞在听到他们担忧的问题后，提出可以由他来开车，送叶母和叶锦去放烟花。
　　叶父思考了一下这件事的可行性，正想答应，却突然听到一声开门的响动，随后传来了叶老爷子的声音。
　　“你们都去吧，我一个老头子在家能有什么事。”
　　叶父叶母刚想说什么，就被老爷子摆摆手打断了。
　　“我现在还是这个家里最大的人，我说了算，赶紧去吧，少在这磨磨唧唧了！”
　　说着又把视线转向叶锦，冲他笑了笑。
　　“乖孙玩得开心点。”
　　叶锦看着爷爷脸上笑出来的褶子，走上前抱了抱爷爷。
　　“到了那边我给您拍视频，让您也看看。”
　　“好好好，你们注意安全。”
　　众人和叶老爷子告别之后，都坐上了车。
　　最后还是由叶父来开车。
　　路上叶父好奇的问霍虞：“今天小虞怎么过来了，之前没听叶锦说你要来，正好这次买的烟花多，等会和叶锦一起放。”
　　霍虞看了一眼叶锦，见他也正眉眼弯弯的看着他，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我家里那边人太多，没人管我也顾不上我，就干脆出来透透气。听叶锦说你们家准备去放烟花，我这才厚着脸皮过来蹭烟花了。”
　　一席话将自己说的是凄凄惨惨。
　　叶母听到没人管他后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动容道：“没事，你就和咱们一起，晚上要是太晚就在睡在咱们家。上次你住的那间客房我一直有打扫……”
　　说到这里叶母的话被无奈的叶锦打断：“妈，你忘了他在咱们家楼上还有一套房呢。”
　　叶母拍一下额头，这才想起来：“对对，小虞啊，你要是住在这边，明天早上就直接下来，到阿姨家来吃饭。”
　　霍虞忙应道：“好。”
　　其实他早就把那些准备好给叶锦家拜年的东西都放在了叶锦家楼上的那套房里，至于霍爸准备的，那谁知道呢。
　　显然霍虞是没有打算管他老爸的了。
　　开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一行人来到目的地，广场上已经有很多人在准备了。
　　叶家人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放烟花了。
　　熟练的找到一个空位后开始搬车上的东西。
　　等大家把东西都准备好以后，叶锦拿出手机，在附近走动，挑选合适的角度准备等会儿拍视频给老人家看。
　　霍虞也有样学样的跟着他找角度，叶锦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没怎么拿手机拍过这种视频，一点点的教他调整。
　　顺便好奇的问他：“你打算拍下来留念还是？”
　　霍虞顿了顿说：“拍给我爸看。”
　　叶锦愣了一下。
　　这才想起来霍虞和他爸关系好像已经改善了许多，不再是以前一年都见不上几次面的状态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去霍虞家的时候总撞上霍爸不在家或者特别忙。
　　导致他一直都没有怎么见到和接触过霍爸这个人，所以一时没想起来。
　　不过霍虞和霍爸的关系改善却让叶锦打从心里为他高兴。
　　从之前霍虞的态度来看，他一直无所谓和父亲的关系，言明早已过了需要父爱的年纪，但是不需要和没有还是不一样的，叶锦希望霍虞能得到更多人的喜欢和爱。
　　来这边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前面的空地上都被烟花堆满，已经可以想象得到，零点时分的时候，这些烟花一起被点燃是会多么的美丽和震撼。
　　叶锦和霍虞站在一起，举着手机准备记录下这一幕。
　　时间的脚步逐渐临近。
　　随着在场的人一起喊出最后一声倒计时。
　　“咻！咻！咻！”
　　几声烟花冲上天的声音，夹杂着无数声新年快乐。
　　在吵闹的人声里，霍虞和叶锦拿着手机拍下了天空中这美丽的一幕。
　　拍完后叶锦把视频发给了叶老爷子。
　　然后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霍虞，用还带着些羞涩的声音在霍虞耳边喊着：“新年快乐！今后的每一年我们都一起来看烟花！”
　　在一片喧闹声中，霍虞捕捉到了耳边叶锦的声音，感觉心下一片柔软。
　　他在叶锦的眼睛里，看见了除了他自己以外，就只剩下黑暗的天空中点缀的烟火。
　　霍虞看着大量的烟花升起，将天空衬托得仿如白昼，而叶锦，站在这一片烟火之下，眉眼如画般精致，嘴角含笑，深深地印刻在他心里。
　　宛如他心中的神明。
　　叫他愿意奉上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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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霍虞正在洗漱，就接到了他爸的电话。
　　“你在那边。”霍爸的语气很肯定，可见他已经知道昨晚霍虞去了什么地方。
　　霍虞挑挑眉，吐掉嘴里的泡沫回道：“嗯，你过来吧。”
　　霍爸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我也已经到了。”
　　霍虞听到这句话之后有些惊讶，赶紧洗漱完打开门，果然看见了霍爸抱着一束铃兰站在门口。
　　霍虞昨晚上回去之后只睡了几个小时就起来了，赶了个大早，在店里刚开门的时候去拿了自己预定的花。
　　准备去见霍妈。
　　之前他们父子俩关系没这么和谐的时候，都是各自挑各自的时间来。
　　这次两人虽然也没有商量，但却心照不宣的在这一天的早上准备一起来祭拜霍妈。
　　霍妈生前最喜欢的花就是铃兰。
　　铃兰又名风铃草，形状如同一个个下垂的花型风铃，随着风轻轻吹过，这些小花朵轻轻晃动，仿佛能听见清脆的铃声。
　　铃兰开花，幽香动人。
　　随着霍爸的走进，一阵阵香味传来。
　　等霍虞换好衣服，两人一同出发。
　　霍爸和霍虞来得早，才呆了没一会，衣服上就已经沾染了一些湿气所结成的露水，霍爸先借口抽支烟，去了不远处的树下。
　　等霍虞单独把想说的话说完了之后，在霍妈的墓碑前放下了一直拿在手里的那束铃兰配白百合的花。
　　霍爸见他放下花，摁灭手里的烟头，也走了过来，将手中的铃兰花束放在了旁边。
　　霍爸随口问道：“和你妈聊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说我成绩变好了，让她不用担心以后我接替不了你的产业。”
　　霍虞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霍爸顿时有点黑脸，这小子。
　　“还说了叶锦。”说到自己喜欢的人，霍虞的语气正经起来。
　　霍爸撇了一眼霍虞，轻哼道：“确实该说说。现在也只有他能治得住你了，有他和你互相扶持照顾，你妈才是真的放心。”
　　“那是，所以接下来的几十年就不用您操心了，自个儿潇洒去吧。”
　　霍爸被霍虞给怼的说不出话来，默默咽下这口狗粮。
　　两人又在霍妈的墓碑前站着说了几句。
　　霍虞便提出自己先去外面等，把这里留给霍爸单独和霍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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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起的太早，外套也布满湿气，所以等回到霍虞那套房子后，霍虞又去冲了个热水澡，重新换了身衣服，等他确认好了拜年的东西，霍爸也提好了东西。
　　其实这还是霍爸第一次来儿子买的这栋房子。
　　比起他们家现在住的那栋霍家的别墅小很多，却也温馨很多。
　　霍爸看着房间里处处摆着的，那些明显不属于霍虞风格的小物品猜到了什么。
　　霍虞见他一直盯着叶锦和吴棠搜罗来放在这边的东西，大概能明白他爸心中的想法，他没多解释，提醒霍爸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带上礼物下楼往叶锦家去。
　　叶锦的家里人才刚起来没多久。
　　叶母还在厨房做早饭，开门看到霍虞一家来拜年，很高兴的接待了他们。
　　一开始叶母还以为就霍虞一个人来了，等他进门时才发现他身后还有一人，看长相气质应该是霍虞他爸。
　　霍虞和他们家还算是比较熟的，但霍虞他爸，他们也都是第一次接触，加上霍爸看起来有些严肃，一家人的气氛显得没有了平时那么热闹。
　　这个时候叶老爷子从房间里出来了，有更年长的长辈在这压场子，交谈间霍爸也渐渐放松下来，气氛才渐渐回温。
　　霍爸其实不是故意严肃，他只是习惯了。
　　在逐渐热情的叶家人的引导下，霍爸也渐渐放松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些笑容。
　　几人坐下来交谈了一会儿，趁着气氛，霍家父子将提着的礼物都拿了出来。
　　叶父叶母连连推拒：“尽管来玩就是，还带什么礼物。”
　　霍虞却道：“这是我和我爸的一点心意，今天是我们打扰了。”
　　昨晚放烟花的时候，叶父叶母就邀请霍虞来家里吃饭。
　　认识这么久了，他们也都知道霍虞家里的大概情况。
　　霍虞当时是答应了的来吃饭，同时也稍微提及了自己的父亲可能也一起来的事。
　　所以霍爸的出现也不算突兀，对叶家人来说也是有准备的。
　　叶锦是起的比较晚的，等叶老爷子已经开始邀请霍爸一起下棋的时候，他才从房间里出来。
　　叶锦赶紧和霍爸问了声好，走上前坐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霍爸接触，霍爸的脸上虽然带着一些笑意，但看起来还是比较威严，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场。
　　叶锦和霍虞说了几句话之后就一直乖巧的坐着，看两位长辈落子。
　　霍爸和叶老爷子下棋的时候很专心，叶锦在心里偷偷的松了一口气，虽然霍爸并没有怎么他，甚至还用欣赏的眼神看了他几次，但他还是有些担心自己会给霍爸留下不好的印象，一直有些拘谨。
　　待两人下完半局，叶母叫大家吃早饭的时候。
　　正在这时，突然听霍爸惊讶的问了一句：“咦，这是？”
　　在场的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是一个木雕小鸟的摆件。
　　肥肥的、圆圆的、小小的，一只上了色的站立着的木雕肥啾，神态活灵活现，很是袖珍可爱的样子。
　　叶锦走上前去将那个木雕拿起来，递到霍爸的手上说道：“这是在隔壁市露营的时候，那次买的纪念品，是一位老手艺人在卖的，工艺不错，雕的很好。”
　　霍爸接过这个木雕小鸟仔细的看了看，确定和刚才他在楼上霍虞那边门口玄关的柜子上见到的小鸟是同款，只是颜色形态有些许的差异。
　　听到叶锦说的话，顿时想起来了一件事，之前暑假有段时间霍虞说自己要去隔壁市办点事，还带上了吴棠，然后一直在那边待了大半个月才回来。
　　当时他只是帮霍虞安排了一个开车的司机，没有多问。
　　现在想来可能就是那个时候他和叶锦一起去露的营。
　　想到这里，霍爸本来有些想黑脸，几个孩子去山上露营肯定是要过夜的，这也太大胆了，还都是未成年，但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显然几人也都好好的，霍爸不好再提，便把小鸟还给了叶锦。
　　夸赞了一句，“的确很精致，霍虞那也有一个。”
　　霍虞接话道：“嗯，我和他一起买的。”
　　众人本来还不明所以，霍爸怎么突然对一个小鸟摆件感兴趣，现在想来可能是因为在霍虞那也见过，所以才好奇。
　　接下来用过饭后，众人各忙各的，霍爸继续和叶老爷子进行剩下半局棋，叶锦拿出寒假布置的几张卷子，压着霍虞和他一起写。
　　霍爸在旁边看到了这一幕，露出欣慰的眼神，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叶老爷子则是乐呵呵地看着在场的人，老人家都喜欢热闹，今天家里的人可不少，热闹起来最是合老人家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