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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一夜风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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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忘记我的信息素是百合了,季淮桑走过去,蹲下来,“还清醒吗?”,“季淮桑……”。徐晏迷茫的呢喃了一下,白皙的手指触上了季淮桑的脸。唰的一下,下午的红霞,转移到了夜间季淮桑的脸上,从来不敢想徐晏能够与他发生什么。也许曾经只是朦胧模糊,现在他确定了,不是暧昧的想要占有他,也不是所谓的缪斯。
12岁时他远远的看见徐晏,不知心中所感,只觉心率不减。18岁的他近距离的让徐晏触碰到他,并不是那所谓的感觉,而是日久生情。“你等一下,我给你点温水。”,“噢……你人还挺好。”,季淮桑瞬间有点想把徐晏的嘴关上,当他揺了揺陶瓷壶,才发觉凉水没了。只好先对热水,再从冰箱里常备的冰块。对完后便立刻拿着玻璃杯朝徐晏走去,扶起了徐晏。
“嘶……,还是有一点热,唔?这是刚对的?”,徐晏将杯子放在桌上,季淮桑淡淡的笑了下,想摸摸徐晏的脑袋,他的头发应该软,真的他很可爱。徐晏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心里莫名其妙。即使他不喜欢可爱型的,但只要是他就行了。“你家里电话多少?有没有和家里人联系。”,徐晏缓过神来,找回不少理智,“他们不在家,去看望以前的朋友了。”,简直离谱,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要是爸爸还在肯定会叫上父亲一起找他们的……
“外面起风了,我给你找件学校的冲锋衣,我带你去医院再看看。”,“噢。”,此时徐晏的乖顺倒是让季淮桑更喜欢了,像只被顺毛的猫。身上杂乱的信息素开始让徐晏不舒服,季淮桑将衣服给他套上,“谢谢,还怪好闻的。”,正当徐晏觉得不对时,想扯点别的,隐约好像看见季淮桑脸有点红。倒也没多想什么,估计和自己情况差不多吧。
“扶稳啊,别到时候一跌,跌进ICU。”,“哪敢抱紧,ao授受不亲。”,季淮桑轻笑一声,“小时候又不是没摸过,怎么现在倒拘谨起来了?”,徐晏锤了一下季淮桑,“这不是怕你以后的老婆生气,我可不想遭老罪,免得到时候找我不痛快。”,骑着车,夜间的月光照在树荫,树荫隐隐约约将路灯遮挡着,不想让路灯碰上月光,就像他不敢像别人对爱慕者直抒胸臆。我们都不是完整的,不敢触碰面上清澈的水,都怕搅混了,担不起青春的冲动的责任。
经过一系列的程序算是完成了挂号,一个护士倒是很好奇俩人的关系,穿着不合适校服的o,跟着比其强壮的a,刚刚还给那小哥哥签了字。但是吧!感觉不是那么简单的关系,“徐晏进注射室。”,匆匆进了房间,季淮桑便坐在外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季淮桑在医院的椅子上,看着指针滑动,静静的,他仰头睡着了。晚上9点多,徐晏注射完后出了门。
他轻戳了季淮桑的脸,季淮桑手比脑子快,拉住了眼前人白皙的手。一旁下班的护士看了过来,咳了一下便跑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松手……”,季淮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怎样?白眼狼,刚救你命,不小心抓一下就这么嫌弃”,说着说着越来越委屈。徐晏看着季淮桑。
“怎么样,还有不舒服吗?我送你回去吧。”,徐晏想要拒绝,但是看着他无比真诚的样子,思索片刻。季淮桑不容置喙的说,“算了,还是上来吧,今天先住我那间小破屋,免得有人找你不痛快。”,两人又蹬着自行车回了公寓,徐晏站在树下看着天,他有点想以前父母都在的时候了,季淮桑锁了车走过来。
“在想什么。”,季淮桑微蹲着看了徐晏,“我想爸爸和父亲了,想爸爸会摸我的头。父亲在雪天将我和父亲拥入怀中。”,徐晏看着天伸了懒腰,幻想着不可能。季淮桑轻轻摸了他的头,脸上含笑,“你同意的话,我可以抱抱你。”,徐晏点了点头,他貌似没有那么不好,季淮桑将人揽入怀抱。徐晏很眷恋这种感觉,季淮桑觉得很不切实,但是这是真的。
两个人都是家庭决裂的遗物,一个还有个不错的家庭,一个只剩他自己了。徐晏有爱他的爷爷和祖父,一个不经常照顾他的父亲。季淮桑有的是一张卡,和隔着屏幕的父亲,爷爷和外公等人早已老死。他在世上终于有了新的牵挂,也许他在一个人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玻璃色,他看的很透。目前他没有像寻常家,为整个家的未来考虑,他只要为自己学习。父亲在爸爸去世后,在商业界没了从前的青涩,变得越来越游刃有余。
他缺了一个东西,叫“心”,在爸爸死后的第二年这个家,彻底没了一丝温存。降到了冰点,徐晏的出现,让他感受到了烟火人间的温暖。
徐晏贪恋温和有力的怀抱,中考誓师,每年过年,看着别人的一家温暖相拥,即使有爷爷祖父在身边。但是过去的温暖,他仍然沉醉,或许都该放下了。到底还是孩子,他们都做不到,有人给予温暖,他们即使面不改色,心中总爱翻越从前,试图找到那种属于家庭的归属。
可是他们贪吗?
命运弄人,丢失温暖的他们,此刻无比眷恋亲近的体验卡。
儿时的他们享受着家庭的温暖,友情的快乐,季淮桑永远记得某年某月某日,那是春节。团圆夜,两家人在各自别墅的门口放着烟花,徐父提议一起放,两个孩子举着手里的仙女棒。一个劲乐呵着,季淮桑看着戴着虎头帽的小徐晏,也跟着乐呵。那时候,什么也没发生,只有温暖和快乐,没有破碎的家庭,没有被丢下的孩子。
抱得不是很久,两人便上楼了。
季淮桑将客房的床罩拉开,拿了床被子出来,仔细想了下,又抱了个枕头过来。徐晏倚靠在沙发上早已倦的不省人事,等季淮桑发现时,却不知该如何做了。青涩的感情,和他的教养不允许这么做。最后他双手握拳,将徐晏轻轻的打横抱起,进客房时,及其注意的护着他刚抚过的脑袋,生怕磕碰了他。
季淮桑极知控制和隐忍,多年来,不允自己犯出格的事,这次也一样,但是多了很多不舍和眷恋,颇像一只被吼过的委屈小狗。
但最后的最后也只是悄悄抚了他的手背,不做过多的事,将房门微关。他怕徐晏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幽闭的空间,不想让他,徐晏……,让他喜欢的人以为自己在监管他。哪怕是一些小细节,他也不想给徐晏塑造一副很渴望的模样,渴望爱。
也是给自己一个暗恋者,几分体面吧,他不知道这几年,自己对他的感情还能不能无痕的展现给徐晏看,他还不能捅破这层窗纸。
再等等吧,等大家都长大了,能承担的了责任,承担的了一个新家庭的责任。
时间犹长,在这漫漫长河中,他会成长,学习……
能够成长为一个可以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的人……
最能够的是,可以以一个能够直爽放上台面的,站在某个人身边
站在徐晏身边的爱人,丈夫。
季淮桑在黑夜的催眠下,也渐渐不省人事,梦中,那年烟花未尽,哪怕现实烟花早散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