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梦见和影帝HE后》景云舟

24、第 24 章

　　早上九点钟，林栖迷迷糊糊地醒了，目光停在餐桌边正在喝水的贺风肃身上。

　　林栖的角度看不清他杯子里盛的是什么，只能看见他面前的一碗面条。不过他的状态看起来比昨天晚上好得多了，看来是吃的药起了效果了。

　　“早上好。”贺风肃似乎正在看报纸，不过还是听见了林栖起床的动静，温和地看了过去。

　　坐在床上对着贺风肃思索了半天，林栖忆起了昨晚的事，只是深刻觉得贺风肃问好的样子看起来怪怪的，像是憋着坏。

　　尤其是那个像藏着什么秘密的笑容，让他不由得有些慌张，连忙开始回忆自己有没有什么把柄落在外头，还是有什么本该完成的事情没有做。

　　这一回忆，就让他想起自己因为这一觉睡得太踏实而忘记了的拍戏的事，连忙回头去枕下翻找自己的手机。

　　“闹钟我给你关了。”贺风肃又抿了一口杯中茶水，“早上陶桃来说剧组通知开机待定。”

　　“真的吗？”林栖还没打开手机，下意识就问道。

　　毕竟刚刚贺风肃脸上那种笑意，让林栖有种他是故意关了闹钟整自己的感觉。

　　“你不信我？”贺风肃反问了一句，脸上倒是没什么不悦，“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倒没有。认识以来贺风肃一直是个合格的靠山，林栖并不质疑这一点。

　　而且打开手机之后，他也确实看见了剧组那边发来的消息。

　　只是他年少时过了十几年寄人篱下的生活，还没学会肆意生长就已学会察言观色，因此对旁人的细微情绪能迅速察觉。所以他才感觉今天早晨的贺风肃百分百不对劲。

　　“没有，就是觉得你今天……怪怪的。”既然是合格的靠山，那确实应该什么事都对他坦诚，林栖直接问道。

　　“哪里怪？”贺风肃问他。

　　“说不清。”林栖慢慢悠悠从床上下来，又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点，“我先去洗漱吧。”

　　不是林栖不想和他把事情说开，但刚刚贺风肃问话的时候看了过来，敛了笑意面露正色，看得林栖心里一慌，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蓬头垢面地和人说话不大合适。

　　贺风肃点点头，没有留他，只是在小朋友快要开门出去的时候开口把人叫住了：“洗漱完了过来，请你喝茶。”

　　上次在贺风肃办公室喝到的那玩意的味道似乎又在口中若隐若现，林栖回过头，一脸复杂地看向贺风肃。

　　看来上次确实喝咖啡喝出心理阴影了。

　　贺风肃失笑，对他说不是喝咖啡，才看着年轻人放下心来回自己房间洗漱去了。

　　木门被人轻轻合上，贺风肃才略显不舍地把视线收了回来。

　　小朋友感知很灵敏，他今天确实有很不对劲的地方。

　　今天早上陶桃来敲门之前，他一直在考虑自己对林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林栖不是风行签下的第一个起点这么低的艺人，但往常他都是稍微注重一点培养，再给一点机会，剩下的也就是艺人自己的造化。

　　对林栖的培养方式似乎也是大差不差这么一套，但旁人不知道他自己也是知道的，他对林栖的感觉与旁人不一样，不然也不会亲自下场为他处理眼前的风波。

　　尹清嘉出事之后不再担任少千的常驻嘉宾，林栖只以为是秋南去找贺风肃商谈了让他顶上，实则是贺风肃自己去找了秋南表示自己有空档期来帮她顶上空余位置。

　　原因无他，实在是林栖那次在贺风肃视野盲区里受的伤看起来太过骇人，才让贺风肃二话没说去找秋南拿到了这个名额。

　　听说贺大影帝纡尊降贵以之前定下的尹清嘉的价位参加少千录制，连秋南都感到震惊。

　　他当时和秋南玩笑说是自己闲出病来，现在看来不仅是病，还病得不轻。

　　“贺老师。”二十分钟后，房门又被人从外面斯文地敲响，是洗漱回来的林栖。

　　贺风肃中断回忆，起身去给小朋友开了门把人接了进来，而后给他倒了杯茶。

　　今早见到陶桃之前，他依然没想清楚自己对林栖到底是什么感情，却在送走陶桃关上房门之后、回头看见床上睡得正沉的林栖时忽然醒悟过来。

　　他想要的，也许是每天早上都能看见这样一幕。

　　前几年他苦心孤诣想拿到最佳男主角的奖项，为此有些用力过猛，后来为了静下心来跑去学了古琴。而他第一次仔细去看林栖，就是他在琴房中弹琴的样子。

　　也许林栖会成为他的净土。

　　“好香。”林栖并不知道自己眼前的人在想些什么，只是在氤氲茶香中笑眯眯地评价道，“我还没喝过这么香的茶呢。”

　　杯中茶汤色泽清亮澄澈，嗅起来甜香清爽，确实是好茶。

　　上回煮了咖啡结果看见小朋友面露难色，硬撑着也只喝下了半杯，贺风肃就去亲自挑了茶，清澈甜香，就像林栖给人的感觉一样。

　　幸好林栖喜欢。

　　“喜欢就好，”贺风肃满意地点点头，“茶叶我放在我办公桌的右边第二个抽屉里，你要喝就去拿，别让老宋知道。”

　　林栖闻言愣了愣，而后才明白过来贺风肃指的是在A市的办公室，下意识问了句为什么不能让宋知秋知道。

　　让宋知秋知道你还能见到半片茶叶？

　　贺风肃心内吐槽了一句，而后看着年轻人疑惑的目光忽然改变了想法，道：“这是买给你的。”

　　他这话说得直白，林栖正在喝茶闻言差点呛着，勉强咽下茶水才艰难开口道：“贺老师，你今天真的怪怪的。”

　　“那就当我怪怪的吧。”贺风肃叹了口气，抿了口茶。

　　小朋友似乎并不把他的用心往那方面想，还是循序渐进吧。

　　没等林栖再问出什么，导演组的电话就打来了，说拍摄场地附近雨已经停了，可以准备开始拍摄了。

　　林栖应了下来，立刻准备动身前往拍摄场地。毕竟景棉的戏份已经差不多快要结束了，而看得到结局的事总是让人格外有干劲。

　　吃了药，温香软玉满怀地休息了一夜，贺风肃也神清气爽了，遂也跟着年轻人去剧组待着。

　　结果刚到剧组，两人就和苏蔻打了个照面。

　　“哥？”因为手头有事，苏蔻直到今天才来得及赶到剧组来盯着，她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贺风肃，“你怎么过来了？”

　　林栖闻言顿了顿，有些疑惑地看看这兄妹俩。

　　先前他听贺风肃说“我有说我可以不来？”，以为是苏蔻叫他来多盯一盯，现在看苏蔻似乎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

　　不过……也许贺风肃确实有什么别的理由，只是自己想差了吧。

　　林栖没有把疑惑说出口，只是在心底给人编了个理由。导演那边已经叫他过去换衣服做造型了，所以他也没和这兄妹俩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等林栖一走，贺风肃就立刻把自己先前语焉不详撒的谎跟苏蔻通了气，唯恐下次苏蔻再说些什么露馅的话来。

　　“……知道了。”苏蔻对他这种行为有些无语，“这么想见他，怎么不让他知道？”

　　“不是时候。”贺风肃道。

　　等到林栖也敢靠近他的时候，他自然会把自己的心意和盘托出。

　　最后一天的戏份结束得很快，林栖随手擦了一把嘴角的人工血浆，听着周围人的“恭喜杀青”竟然有些恍惚。

　　“苏蔻说得没错，你确实是一个很有灵气的演员。”尤睿笑道，“期待下次和你合作。”

　　林栖这几天从来没听尤睿夸过自己，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评价不错，遂有些喜出望外地应着话：“谢谢尤导，我也希望接下来有机会再合作。”

　　“也难怪贺风肃这么器重你。”尤睿忽然说了句，而后抬了抬下巴示意林栖回头看。

　　贺风肃不是从过来开始就一直待在这里，林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看见他在哪里，现在再看到他，发现他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手里是一捧牛皮纸包装的花束，棕红色的花朵挤在他怀里，倒是衬得他清俊优雅。

　　“贺老师！”看见贺风肃之后，林栖感觉到自己似乎安心了不少，但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前他的脚步就朝着对方而去了。

　　“这么开心啊？”贺风肃扶住差点被地上的石头绊倒的年轻人，哭笑不得道。

　　林栖也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遂不好意思地站定了，也不敢太靠近贺风肃，生怕把自己身上的血蹭到对方身上。

　　不过先前《似有骄阳》杀青那天没见到贺风肃，所以这次是贺风肃第一次见证他的杀青现场，他当然开心。

　　“不好意思，又得让你和咖啡扯上关系了。”贺风肃把自己手里的花束递了过去，“咖啡时间，附近的花店里只剩这一种玫瑰了。”

　　他对花朵没有什么研究，对心上人只有玫瑰花可送，所以亲手挑了这一束花朵，希望他的小朋友不要嫌弃。

　　赤褐色的花朵在山风中渲染出温暖的感觉，林栖把花束抱在怀里，然后感觉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隔着花束把自己松松地揽进怀中，说了声：“恭喜杀青。”

　　原本淡不可闻的一点花朵的清香忽然混进鼻息中，林栖不知不觉红了脸，半晌才点点头，在心如擂鼓中低低地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