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代]忆·翼》缘雪

6、Chapter 5

　　虽然不知道我的想法是对还是错，我疑惑地看着不远处的寻。她依旧是笑盈盈地看着我。我按照自己的推理，在竹林里开始了搜寻。
　　我在竹林里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什么可以的东西。就在我准备放弃这个想法的时候，我看到有一棵竹子的根部微微有些隆起。我慢慢地踱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那是一颗不是很高大的竹子。它处在整个竹林的边缘部分，很不起眼。就因为如此，我并没有给予它过多的注意。我弯下腰，凑近它的根部。它根部附近的泥土微微隆起，与附近的泥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就是觉得它和其他的有些不一样。我试探地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堆土。土质很干燥，但是似乎凝结得很牢固。这不像一般的自然条件形成的土堆……难道这是人为的土堆？而且有土质看，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难道这就是竹林里包含的秘密？
　　我从竹林里找到了一根断竹，用手握住它的一端，用另一端去挖那个土堆。寻慢慢地走过来，有些好奇地看着我，脸上依旧是笑容。我不知道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也许，她只是过来看我的笑话，但是我还是不能放弃任何一丝的可能性。
　　挖着挖着，我感觉到手上的断竹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于是，我用更快的速度挖开剩下的土。在那堆土的下面，我找到了一个铁盒子。铁盒子上面盖满了泥土。我用手轻轻地把泥土拨开。这是一个很精致的铁盒子，盒子的周身都是红色的，盒盖边缘有这很漂亮的花纹，可以看得出盒子的主人应该是很喜欢它的。那么为什么它会被藏在这儿？这又和我老爸老妈之间有什么关系啊？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这个尘封这秘密的铁盒。
　　下一秒，我惊呆了……
　　我看到的竟然是我老爸和另外一个女人的照片！看照片上面他们的衣着，应该是在学校里拍的。而且，老爸身边的那个女人的脸型，好熟悉啊……那头长长的黑发，好像是晓的头发啊……还有那温暖的笑容，熟悉的身影在脑海中回荡……她是谁？她是谁？她是谁？……
　　无数个声音问着同样的问题。不同的声音不断地在我的脑中回响。她究竟是谁呢……呼之欲出的名字……兰！是兰阿姨！对了，那头黑色的长发，温暖的笑容，那是兰阿姨的味道！
　　难道说照片里的女子是兰阿姨吗？
　　曾经，我以为这个铁盒子里封存的是我老爸和老妈以前的秘密。不过，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我奇怪地看着寻，她究竟知道些什么……她还是那样的笑容，看得我心里有些慌。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感，就如同昨天晚上的一样……
　　我继续端详着手上的铁盒，里面装着许多照片，有几张是兰阿姨和老爸的，大多数照片是兰阿姨和一个小男孩拍的。那个小男孩给我一种亲人的感觉……可是我却很肯定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照片上的兰阿姨笑得很开心，而小男孩却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照片的下面有一团火红的毛线。不是很整齐的线头告诉别人，它是被主人遗弃的。毛线团比一般的要小很多，明显是被使用过的。
　　在铁盒的最底部是一本硬皮的本子，好像是一本日记。在好奇心的促使下，我打开了它。

　　5月4日晴
　　今天是新一的生日，他还是没有回来。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记得以前，这个推理狂总是不记得自己的生日。每次的生日都是我帮他庆祝的……
　　新一，不知道今年的生日你有没有过呢？大概又忘记了吧……
　　今天帮博士打扫了新一家，问起新一的去向。博士有些支吾……
　　新一，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又往后面翻了几页，都是差不多的话。每天似乎都在回忆和老爸以前的事情。我翻到了最后一页。最后一页上没有很多的话，只有一行淡淡的字。

　　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合上本子，我轻轻地叹了口气。从这本日记中不难看出，兰阿姨和老爸之前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感觉兰阿姨一直都在注意老爸的一举一动，好像是……喜欢老爸……不过，这种事情不能乱说的，要让老妈知道了还了得……
　　我理了理自己的情绪，将铁盒里拿出来的东西有一件一件地放了回去。
　　一直没有说话的寻突然开口了：“怎么了？难道不把它们带回家吗？”
　　“不了，既然放在这里的东西，就是属于这里的。属于这里的东西，我们又为什么要拿走呢……”我淡淡的笑着，把铁盒盖好又放回了那个坑，在上面盖上了土。
　　于是，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不过土堆的土新了，而我的脑袋也更乱了……

　　[帝丹中学操场上。]
　　现在是上课的时间，操场上有许多上体育课的学生。一下子，操场成了整个学校最热闹的地方了。我和寻走在操场旁的林间小路上。自从，寻刚才和我一起从小竹林里出来后，她就一直没有说过话，脸上的笑容也一下子消失了。
　　“那个……”我有些迟疑着要不要开口。寻提供给我的线索的确让我知道了些东西。但是似乎那并不是我想要知道的“真相”。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在继续和她这样走下去。“寻，你还有事吗？没有事的话，那我就回去上课了。”良久，见她没有什么反应，我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突然，寻叫住了我。我奇怪地转身，凝视着她，不知道她还想干什么。
　　“那个……还有事吗？”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想……”寻的样子很犹豫，似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这么做，终于她好像做出一个决定了，“我想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听到这话，我一下子呆住了。我不得不再次仔细端详起眼前的这个女孩。我承认，我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什么。寻的言行让我很奇怪。她既然说了要为我提供线索，那么为什么刚才做出决定的时候竟然会这么犹豫？难道这样的结果并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吗？
　　“你，去还是不去？”寻的口气变得有些坚决。
　　“当然去啦！”我还是答应了。只要有一丝可以找到真相的原因，我就不会放弃的。

　　[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我跟随着寻的脚步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这里的景色很美，四周也和安静，没有人打扰。眼前的是一排一排的石碑，我绕到石碑的前面开始观察起来。这些石碑都是墓碑，照这样看来，这里应该是一片墓地了吧。
　　寻没有说话，她只是一味地向前走着。
　　我也不知道此时该做些什么，唯一可以做的只是默默地跟着她，直到她愿意开口告诉我线索。突然，我撞倒了前面一格软乎乎的东西。我揉了揉头，向前看去。原来，就在刚才我走神的时候，寻已经停下了她的脚步。于是，我开始四处打量起来，寻找着那些“可能”的线索。
　　“就是这里了。”一直没有开口的寻终于说话了。
　　是这里了吗？
　　我慢慢地走到了寻的前面。寻面前的是一排墓碑。我不知道她究竟指的是什么，只是可以确定某一个或者几个墓穴里躺着的人，很可能就是她要告诉我的线索。
　　走过一个个的墓碑，我仔仔细细地看着墓碑上刻的名字。一个有一个陌生的名字在我的眼眸中闪过，心里忽然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这样算不算是窥视呢？我突然有种罪恶感，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来打扰那些无辜的人们……我在心中默默地忏悔，为他们的灵魂祈祷，希望他们可以原谅我的冲动和自私。
　　不知不觉地，我已经来到了这排墓碑的最后三个墓了。我的脚步放慢了下来，终于，我停在了最后一块墓碑前。墓碑上刻着“宫野明美。好友赤井秀一立。”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好像似曾相识……宫野，宫野，宫野……对了，这好像是老妈嫁给老爸之前的姓氏啊……莫非这里躺的是老妈的什么人？我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寻。寻的神色好奇怪，没有了刚才的笑容，只是呆呆地看着我身旁的两座墓碑。墓碑上没有写名字，只是在供桌上放了两个酒瓶——Gin酒和Vermouth酒。我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就听见寻若有若无的声音——
　　“很抱歉，又来打扰你们了……不过，相信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寻……”我奇怪地看着她。此时的寻和刚才的那个可爱、神秘的女孩简直是判若两人。
　　“别说话。”寻似乎没有像让我开口的意思。她的眼睛还是直直地看着墓碑。大概那里面躺的是她很重要的人吧……我想。
　　忽然，寻转过身来看着我身前的这块墓碑。
　　“你知道这里面躺的是谁吗？”
　　我摇了摇头。如此熟悉的气息，可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我等着寻来告诉我答案。
　　“里面躺的是你母亲的姐姐，也就是你的阿姨。”
　　寻的话如同咒语一般将我定在那里，不得动弹。
　　在她说出来之前，我虽然也猜测到了里面的人多少和老妈有些关系，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老妈的姐姐，那个我应该叫“阿姨”的人。之所以会这么吃惊是因为从小到大，无论是老妈还是老爸，甚至是兰阿姨他们都从来没有提起过我有一个阿姨。而我也一直单纯地以为老妈是宫野家唯一的女儿。不过……照寻的话和现在的情况看来，不是没有，只不过是大家一直有意识地瞒着我。而这大概还是和那个“真相”有关……
　　许久，我和寻两个人之间是良久的沉默。
　　其实我很好奇。寻自从来到这个墓地以后，就一直呆呆地看着我阿姨旁边的两座墓碑。我很想开口问她究竟和里面的人是什么关系。可是那终究是她自己的事情，我始终不太好意思问。终于，我开口了。
　　“寻，那么你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躺在那里的人。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寻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神秘的笑容，“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以后去问问你的母亲吧。我们该回家了。”
　　我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寻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剩下的就是该靠我自己了。我跟着寻走出了墓园。寻在离开时，又回头看了一眼。看样子，她和那两个人的关系不浅啊……
　　等我回到学校，已经是最后一节课了。流云、晓和宇他们三个一直追着我，询问我今天一天到底去哪儿了。我把事情大概讲了一下。他们都很理解地点了点头。伴随着放学铃声，我和他们道别，准备前往阿笠博士家开始我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