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你是姐妹，你却想当我的爱人》夷若水

82、第八十二章 你们居然处心积虑要杀我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低声地对姑妈说出心里的困惑：“我当时听到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在提醒我，但是却没有看见人！”姑妈头也不抬地答疑解惑：“那是你的奶奶在保护你！”她停顿一下，便笑逐颜开地说：“简澜，每个人都有身后灵！是善灵就是守护灵；也有可能是恶灵，那就恶魔缠身。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是守护灵！但你要记着：身后灵不是事事都会及时来保佑你的。因为她只是一个灵体，灵力有限，每一次帮你，她都会失去大量的灵力！当你化险为夷的时候，身后灵却失去了她所有的灵力，化为虚无！她是拿她自己的永恒，换了你的平安无事！所有你要珍惜自己，不要让她的牺牲变得无价值！”姑妈的话，后来在爷爷之外的长辈们那里也得到证实。原来奶奶在冥冥之中全力庇护着我这个和她未曾谋面的孙女吧！
　　我多次在姑妈家以及其他街坊领居家看到过奶奶帮人家绣好的花。虽然没有自己家用的那么雍容华贵，但通过色彩针脚构图这些细节上，能让我以小见大地看见奶奶那精湛的手艺。是这些四处散落的痕迹让我明白奶奶不愧是爷爷拿来给我做榜样的长辈！一位自幼家教严谨中长大的大家闺秀，知书识礼且优雅端庄！如何叫人不喜爱呢？
　　可惜世事难料造化弄人，让我感叹之余更加珍惜自己的福气！
　　挨着这个长辈安安静静地坐了很久，感觉自己的心里平和许多，然后才告别她慢慢地回家。
　　未来还会有多少魔鬼会伸出爪牙来伤害我呢？
　　我不知道，也不可能全部知道。
　　但是，我知道的是有很多人在暗自保护着自己。
　　有血缘关系的譬如爷爷……
　　有念及旧情的譬如姑妈……
　　有参与料理祖母后事的老人家……
　　包括那个突然在耳朵边提醒我的声音——那些保护我的身后灵！
　　让我清楚自己不能等闲视之，更不能掉以轻心！
　　凭借这些就足够让我有勇气继续往前走！
　　行走间成长为不是特别容易被一个人的面相给蒙蔽的人。这种对人的审视隔离感不仅仅是因为与生俱来的寡淡，还有成长中的这些惊涛骇浪所带来的正常自我保护能力！这些都是是打小练就的童子功！
　　第二次是对面邻居长辈让我见识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的现实智慧。
　　他年纪和我爷爷不相上下，长得高高瘦瘦，也是姓张，妈妈总是让我叫他：张伯伯。虽然他也时常笑吟吟地对我，还会给我糖果瓜子什么的……但我总是感觉到他身上有股寒冷刺骨的阴鸷狠毒。对他的那些小礼物有种本能的抗拒。我不是迷信“脸上无肉,做事寡毒！”爷爷身边有很多朋友也是脸上瘦瘦的，外形特征和他相似，但是眼神气质却不曾给我这种想要远离的恐惧。
　　具有警示意义的是：每次他老婆笑眯眯地招呼我去她家玩的时候，爷爷总是直接将我喊回家！更重要的是我自己也不太愿意去他家！虽然他家窗明几净算得上殷实人家，但我每次走进他家大门都有一种如入冰窟的寒冷感！
　　不知道是自己的太敏感了？
　　还是自己的第六感出现了偏差？
　　总之，我对他从内心深处排斥，即便是被人指责没有教养！我还是不打算跟他有过多的接触。好在爷爷对此并没有训斥我，变相地让我觉得是鼓舞。
　　小镇上，民风相对很淳朴！邻里之间但凡有什么事情，大家都会出力来互相帮扶，这原本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我家和他家并非世交，也不存在沾亲带故。可我家有什么事，他家总是异常热心帮助，至亲至爱也不过如此！但爷爷的反应却让我有点诧异！按例来说，爷爷对于帮助过自己的人总是会心存感激且笑脸相迎，也不会忘记回报人家。可面对这位张伯伯的好心，爷爷的抵触大过于感谢，倒不至于说恶言相向。只是他的眉宇之间却能让我感觉爷爷有种打掉牙齿混着血往肚子里吞的隐忍和愤怒！
　　但我看见他遇见了疑惑不解来询问爷爷，爷爷仍然不吝啬地为他解疑释惑。很是经典的：譬如说几个号称是种庄稼的能手在一起却分辨不出绿豆的品种。他们几个老人在那里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很久，都不确定是什么绿豆！然后这张伯伯拿着手里的绿豆，带着几分谄媚地走过来问爷爷：“简爷，这到底是什么绿豆啊？”爷爷背着手瞄了一眼他手里的绿豆，然后说：“明绿豆！”便带着我离开。
　　我好奇地问爷爷：“什么是明绿豆？难道绿豆有很多种类吗？”爷爷看了我一眼耐心地解答说：“明绿豆表皮偏绿点有光泽，沙性小，不易煮烂，但出芽率高，用来生豆芽菜最好；毛绿豆表皮无光泽，沙性大，易煮烂，适合做你喜欢的绿豆糕、绿豆沙、绿豆饼这些食品。这是按照性能和用途来分的。如果按照种皮和颗粒就分明绿豆、黄绿豆、灰绿豆和杂绿豆。”听了爷爷的解答，我才明白原来即便是一粒小小的绿豆都有这么多的学问。这个世界是有着我太多不知道的奥秘！所以我要更加努力地去学习，去认识这个美丽的世界，用科学理性的态度和这个世界和平相处。
　　抛弃个人的感情，公允地说爷爷为人处世的口碑在邻里之间是很有美誉度的！后来了解事情背后的隐情后不由感慨：不太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就是不知道收敛罪恶之手，不懂得珍惜改过自新的机会，非要将自己作死到万劫不复的境界呢？
　　后来一位多年从事刑警工作的老同志给了我很专业的引导说：“小简，你是少见多怪！有的高等动物不能用人的标准来衡量，因为他自己内心就没有把自己当做人来看！所以就别白白浪费自己的心血去打捞，不值得！”
　　这位张伯伯毫无疑问属于这类型！
　　在很多次爷爷不计前嫌地给他解疑释惑之后，他仍然能处心积虑地养了很多大毒蛇，为的是挑我单独一人在家的时候好下此毒手！
　　几次三番之后，闹得街坊邻居纷纷议论：“这么热的天，怎么简澜家总是去毒蛇？”
　　“谁说不是？一个星期最多的时候能打五条毒蛇。”
　　“那些蛇都是些奇大无比的蛇，而且只有一种类型。”
　　“你说她家在中间，怎么蛇单单会去那里呢？”
　　……
　　而我清清楚楚地知道：这蛇绝非是野生的，铁定是对面那位长辈干得好事！
　　首先这些蛇全部是在夜晚出现，有几次夜晚我都看见他在我家附近站了一会儿，好像扔了什么东西，再走到他家门口吹起哨子来，那声音在宁静的夜晚很是优美动听，然后不一会儿我家就会出现一条巨大的毒蛇来。
　　起初我是不清楚这蛇的名字，单那个三角形的头就能让我毛骨悚然，再搭配巨大无比的体型。夜晚家里突然出现这么恐怖的爬行动物，感觉整个心都绷到了嗓子口了。好在爷爷一直教导：遇事不要慌张！
　　便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跑到外面去找爷爷：“家里有蛇！”由爷爷进屋去拿木棒将这些入侵者给打死，然后扔到垃圾桶里去。完事之后，爷爷就说：“我们家离下水道口太近了，所以容易招惹这畜生！你不要怕！有爷爷在呢！”陪着等我逐渐平复后才说：“简澜做得不错！这蛇是原矛头蝮，属于毒性很大的蛇。”
　　即便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地躲过这些魔鬼，但我的心里仍免不了有些阴影，夜晚开始害怕一个人进屋，总是要缠着爷爷一起进屋，等爷爷拿着手电筒四下检查之后才敢睡觉。
　　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冷静地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连贯起来，逻辑上难免不让我质疑罪魁祸首是他：蛇只有我单独在家才会出现，出现之前他都会吹哨子，而且那些毒蛇都是一个类型——原矛头蝮！
　　其次是有一天，很多年轻人突然蜂拥到他家，纷纷嚷嚷着：“赶快去看！那蛇居然听他的话……”闻讯我也跟人群过去。在他家后院，一群年轻人正围着他的独子，只见他蹲在中间吹着哨子，一条小蛇随着哨声或跳跃或转圈……惹得众人啧啧称奇！看见眼前的一幕，我突然想起之前有一天看到他对着一个草堆吹着同样的哨声。可一见我来，便慌忙地收起来，让人心生蹊跷！对比眼前的小蛇和我家那些被打死的原矛头蝮，居然有着惊人的相似！更让人胆战心惊的是这些哨声的音色音律是那么耳熟能详！正在我仔细比对脑海里记存的曲式结构的时候。
　　闻讯而来的他有点恼怒地大声喝止儿子：“你在胡闹些什么？”我不由自主地转头去看他的眼睛，无声地嘲讽他：您把这么小的蛇养成那么大得费多大的心血，可惜全被打死了！要不要继续加油？
　　想必是我的眼神太过于犀利和愤怒了！他果然在不合常理般慌乱地躲闪着。见此情形，我很是肯定自己的判断：这人果然是心狠手辣且养不熟的，我这么幼小何其无辜？不过是长了一张酷似奶奶的脸，便教他要如此般地殚精竭虑在要绝我命！爷爷都不计前嫌地给他指点迷津，他照旧煞费苦心地炮制毒蛇伤人且试图瞒天过海。可惜功亏一篑！他忘记了人算不如天算！
　　虽然后来他故意在我面前念叨：“哎呀！蛇好可怕啊！我是怕蛇的呀！……”
　　可能让我当真么？
　　不过我真没有学会以德报怨的高尚情操！当曾经看过的那些书是白看了的？一个借刀杀人给打回去！他的儿媳妇在小镇上是出了名的嚣张泼辣，翁媳之间素来不太融洽！这张伯伯偏偏封建思想严重——重男轻女！恰巧儿媳妇连生俩女儿。张伯伯仗着是公公的身份作威作福，对俩孙女总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儿媳妇不仅娘家非常给力，自己本身战斗力也相当充沛。每逢开战的时候，我总是毫无立场的支持他儿媳妇的观点：没错！就是这样……而他儿媳妇更是如虎添翼般地打击他：听到了吧！简澜也是这么说的……我俩时常心照不宣地联盟起来！看着他被自己的儿媳妇骂得毫无招架之力，我心里叫那个爽朗啊！
　　据说这位张伯伯是参加过越战的人，可在同期的战友中口碑不是很好！复员回来也没有什么正经的职位给他，大抵是些挂名的虚职。新春团拜会的时候，很多刚直不阿的人是不屑与他同桌！
　　毒蛇频发的时期，我多次目睹了当他路过的时候，熟悉他为人的战友们纷纷侧身而立视他为空气！一些心知肚明的长辈们是见他如同瘟疫一般作鸟兽散！而姑妈却笑吟吟地走到他面前什么也没有说，但她的眼神却清清楚楚地在警告着他：“你给我收手！敢再对这孩子下手，看我会不会出手！”只见这张伯伯讪讪地低下头。
　　而后他却能佯装若无其事地来我家门口，我仍旧是会去拿椅子给他，爷爷什么也不挑明，只是看着他说：“你坐！你坐！”一旁的我一清二楚地看到爷爷眼睛里的不屑和轻视，那潜台词井井有条的是：“你枉披一张人皮！活到这个岁数了，还丧心病狂地敢对一个孩童下此毒手！看你此刻还有脸坐得下来不？”他低头讪笑着说：“不坐了！不坐了……”然后有点慌张地离开。
　　某一天，他的大孙女跑到我面前笑眯眯地说：“我也和我奶奶长得很像！”而有长辈则直接告诉我：“离那个人远点！当年他动手打你奶奶可是下得了毒手的。我们要是敢上前去劝说，他就把党员证给拿出来在手里显摆着。”这些点点滴滴归纳在一起，就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亦清楚有的人是怎么也不会改变。再过多少年都不可能会有悔改之意！那是从骨子里都散发着狠毒的气息，永不可能改写的基因。
　　这件事情的确是让我胆战心惊了很久，同时让我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和风不语，至爱无言！明白除了姑妈以外还有几位长辈在默默无声地守护着自己。
　　每当我一人独行的时候，都会感受到一股暖暖的阳光，转过头去就会看见这些长辈在身后默默地转身。他们和爷爷一样沉默寡言的，用实际行动在保护着我的安全成长。这些是我黑暗时期的小太阳，温暖着我的后背，照耀着我的前路，鼓励着我勇敢地往前走！
　　这些人这些事让我更有力量驱逐掉与生俱来的阴影，一步一步地走向光明，走向更加灿烂美好的地方。这些美好的记忆成了我岁月长河里永不可磨灭的瑰宝之一！
　　第三次是曾经的好友让自己明白：什么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她是我同桌，姓严名婕。人如其名是斯斯文文的清秀样，加上在学校里她总是主动找我玩，一来二去就成了好朋友！她有好吃的给我，我有好吃的也给她，但每次她邀请我去她家玩的时候，我都会摇头谢绝！
　　她的父亲当时是货车司机，成日里西装革履的派头。母亲烫着卷发戴着黄灿灿的耳环跟着父亲上班。两公婆给人的感觉是很时尚很摩登，家境算很不错！有一栋通体雪白色的两层楼房，前面还有一口巨大的鱼塘，里面时常有红色的鲤鱼跳跃出水面来，煞是好看！
　　她是家中的长女，有两个妹妹，三个女孩儿打扮得像洋娃娃一般可爱！有一天和母亲路过她家附近，她从楼上看见我大叫我：“简澜，简澜！”不一会儿便跑到我身边来：“简澜，来我家玩吧！”我照例摇头。这时候，她母亲也赶来和我母亲寒暄着：“你家简澜是怎么回事？怎么也不肯来我家玩？按关系，我俩家还是亲戚呢？简澜得叫我一声舅妈呢！怎么就这么生分呢？”
　　我母亲笑着解释：“没有办法！简澜就是有点不出色！”然后对我说：“跟着你幺哥哥喊舅妈！”这我是知道的，远房的堂伯母是他们家的女儿，算起来是有点亲戚关系！便乖巧地尊她一声：“舅妈好！”
　　她点点头对我母亲说：“我大女儿和你简澜是同学，两个姑娘好得很！让她在我家玩一会儿吧！”
　　母亲说：“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还是以后来玩吧！”
　　“哎呀哎呀！孩子们是该玩的年纪，你当妈妈怎么能这么古板呢？我家有三个姑娘作伴，让她们一起玩会儿就回家！”说罢，不由分说地就把我给拖到她家去，从屋子里拿出一些漂亮的布娃娃和糖果来：“简澜，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