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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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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落在你那里了。”安白笑着探头往屋子里看,“我找找看。”
萧浩杵在那儿一副挡着门不让人家进去的架势。
安白那只老鼠溜的一些没了身影,等萧浩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后面一声叫喊。
“找到了,卡在沙发缝隙里了。”安白手里捏着个亮晶晶的东西走过来。
“什么东西?”萧浩站在门口看着他。
“心啊。”安白把手里的戒指放在萧浩眼前晃了晃,“去瑞典的时候朋友送的,刚才掉了。”
安白说完又唰的从缝里钻到了门外,笑眯眯的冲着里面的人打招呼,“晚安!”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萧浩一脑子莫名其妙的问号。中年人难得心跳加速一下,现在倒是有种被耍的错觉。
凌晨一点半,两扇门终于没了动静儿。
一贯早晨七点起床的萧浩第二天硬是睡到十点才起床。
照镜子的时候眼下明显发暗,加上昨儿大半夜那一碗面,吃了第二天基本上都得肿。
洗漱完一杯黑咖啡下肚,计划好的面条也没心思吃。
往胃里塞了块面包和水煮蛋,萧浩穿了身灰色卫衣,扣着帽子遮住了上半张脸,穿鞋准备去健身房。
他一直过着一种算得上有秩序感的生活,每天时间安排紧密,就连休息日也会安排的井井有条。
那种秩序感仿佛从来没有被人破坏过。
打开门的一瞬间,门上的塑料袋跟着沙沙响,萧浩低头看着门上的豆浆和小笼包,有点诧异安白昨天说的话竟然是真的。
那小孩真诚的让人心软,活了二十几年也没见过这种孩子。
时间本就不早了,萧浩还是站在家门口迅速吃完了小笼包和豆浆。
豆浆糖放的有点多,但还是挺好喝。
健身房一个小时的力量训练结束后照例是半个小时有氧。
萧浩浑身的汗水浸湿了衣物背心,从背面看像一个巨大的爱心。
他一手搭在跑步机上,一手拿着水瓶。
以一种放松的姿势倚着机器慢悠悠往身体里补水,眼睛盯着面前巨大的玻璃,看着外面的小区道路和树叶阳光放空。
中午吃饭的时间段,路上没什么人。
萧浩发呆了两分钟,补水差不多的时候抬腿上了跑步机。
先是慢速跑,慢慢的将速度加了上去。
他集中注意力放在呼吸上,眼睛盯着玻璃外草地上的一只麻雀,全神贯注犹如机器上的齿轮一点一点有规律的运动。
在电子表时间跳到十二点四十六分的时候。
窗外突然天降一道白影,唰的一下冲到了萧浩眼前,白色的爪子对着眼前那只麻雀就是一巴掌。
好在小东西反应快,扑腾两下翅膀上了树。
罪魁祸首这会儿吐着舌头扬着狗头,冲着树上笑,然后转头盯着萧浩笑。
那白影和那一巴掌爪子稍微让萧浩惊了一下,脑子里回想起了昨儿下午安白的那道影子。
同时也为那只麻雀捏了一把汗。
他定睛一看那只狗,倒是眼熟,傻乎乎的吐着舌头,没心没肺的盯着他笑,倒是和他主人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萨摩耶这种生物谁见了心都得化成水。
萧浩笑着边跑边抬手冲着狗狗打招呼。
健身房那道玻璃隔音不好众所周知,玻璃就是个摆设装饰。
中午外面安静倒是也不吵。
人狗对笑,一切平静美好。
树上麻雀也跟着渣渣叫,风穿透树枝缝隙将树叶拨动的沙沙作响。
萧浩将跑步机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他调整呼吸,慢慢吐出一口气。
一下秒。
“跑哪里去了?销号!!!!”
萧浩和销号都被吓得同时一哆嗦。
隔着玻璃,人狗一起瞪圆眼睛望着树后面的人影。
销号一哆嗦倒是没什么大事儿。
里面的萧浩一哆嗦,思绪跑了之后,脚步也跟着乱了。
下一秒腿下像打了结的绳子缠在一起,反应过来之后人已经从跑步机上一屁股摔了下去。
好在机子迅速停了下来,萧浩反应快,摔了但也没摔成狗吃屎。
小腿膝盖遭了罪,动静儿挺大的磕在了机子上。
他摔下去的那一幕正好落在了转头的安白眼里,那小子吓得没比受害者轻。
萧浩坐在地上缓劲儿的时候,又听着外面那小子一声哭爹喊娘的大喊,“浩哥!!”
萧浩:在喊两句就真得见阎王了。
安白就跟西游记里的猴子似的,他就是那个金角大王,一喊名字准出事儿。
“克我。”萧浩摇摇头,疼的揉两下腿,嘴里很肯定的自言自语,“这小子肯定克我!”
“哥!”
声音从声后传来,安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另外一直吐着舌头的销号。
“哥你摔得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能站起来吗?”安白冲过来搀着萧浩的手臂想扶他,就是用他那股子蛮力往上拽。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我看着你摔下去的,你当时在想什么啊,太危险了哥。”安白一把用力将现在瘸了腿的萧浩扶了起来。
“摔着骨头了?能动吗?”安白一手搂着他肩膀,一边低头弯腰,把脑袋往萧浩大腿上凑。
“没事儿。”萧浩把他脑袋推开,“回去冰敷一下,没摔着骨头。”
“你这得紫半个月。”安白搀着一瘸一拐的萧浩慢慢朝外走,“我刚喊我家狗,一转头就看你摔了个人仰马翻。”
“嗯,是我自己没注意。”萧浩不知道说什么好。
总不能说自己和你家狗一样,被你吓着了。
“你下次运动得注意安全,回去多吃点儿肉补补,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哥。”安白自顾自的念叨,念叨完发现萧浩一直没说话,他转头认真看着萧浩脸,“你听到了吗?”
“啊,听到了。”萧浩刚才思绪跑了,赶紧点点头。
他刚在琢磨自己这腿伤了八成半个月不能来健身房。
每天的习惯被突然打破,稍微有点恍惚难受。
安白低头又瞄了一眼萧浩的小腿,“浩哥我给你买点猪蹄炖炖吧,吃哪儿补哪啊。”
萧浩:“.....不用麻烦了,我点外卖就可以。”
安白可认真的看着他,“外卖不干净。”
萧浩无言以对,“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补。”
“得补啊,你看这腿摔得。”安白把他又馋紧了点儿,慢慢在小路上走,“哥你刚是不是看美女呢?”
萧浩突然觉得心累,“没有。”
“看帅哥?”
“没有。”
“销号是不是吓你了?”
“.....没有。”
安白:“肯定是那条傻狗吓你,回去就打销号的屁股。”
“.............”
萧浩:那也是大可不必。
两个人磨磨唧唧略显艰难的好不容易上了楼,萧浩被安全送回到家。
安白现在进他家们熟门熟路,权当自己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埋着头就开始检查伤。
“药箱在桌子下面。”
安白把跌打损伤药拿出来,坐在沙发上看说明书,认真的差点把自己看对眼。
“哥你把腿放上来,我给你擦药。”安白拍拍自己大腿。
萧浩哪儿受得了这些,再说还是个陌生人,两个人认识总共也就一天。
他犹豫的功夫,安白啪的拍一巴掌自己大腿,“放上来我看看,你羞什么?”
“我没有。”萧浩唰的立马搬着自己腿就搭了上去。
搭完就后悔。
安白像在实验室里研究解刨尸体似的,埋头盯着他小腿上的划伤和肿伤,手在肌肉上来回抚摸按压。
萧浩觉得他那个动作很熟悉,像是在买瓜。
“你在做马杀鸡还是想看我腿熟没熟透。”萧浩往后靠在沙发靠背上。
屁股还是摔着了,虽然没腿严重,但往后靠的时候,萧浩被意料之外的屁股疼痛弄得稍微嘶了一下。
“怎么了?”安白抬头瞪圆眼睛看他,稍微反应了一下,“摔着屁股了?!”
“没有!”
“我看看。”安白坐的绑直。
萧浩脸上臊得慌,心里又觉得荒唐无比,“不用看。”
“你脱下来我看看,伤的严重要去医院得。”安白说完,扑过来就要扒萧浩裤子。
“你住手!”萧浩吓得活像个遇到流氓的大闺女,直往后退,奈何腿还被人抓着。
安白:“我看看!都是男的你怕什么,我又不吃你。”
“你好好擦药,看什么屁股!”
“那我不看,你自己转过头看一眼严不严重。”安白叹口气坐好,低头开始擦药。
他是真的为屁股着想,没想别的。
一个没边界感,一个设限太重,总有一个得难受一下。
屋里空气突然安静了。
萧浩缓过神后看着认真擦药的安白,略显尴尬的咳嗽一声,“你家狗呢。”
“我叔带回去了。”安白用手搓热了药,对着那块摔肿的肌肉慢慢按摩。
像是在揉馒头。
萧浩:“饿吗?”
“有点。”安白抬头看他,“刚销号一直撒开腿乱跑,我跟在后面也跑了一路。”
“我点些饭,一起吃。”萧浩顿了一下补一句,“我经常去的一家店,很干净,让他送过来就好。”
“好。”安白笑着低头继续擦药,“我没那么讲究,我是怕你吃不了,自律先生。”
萧浩被他那副阴阳怪气调子逗得想笑,“我无所谓,能吃就行。”
“这样就好了,下午的时候记得还要上药,你可以吗?不可以我就......”
“我自己可以。”萧浩受不了这么麻烦别人,“谢谢你,洗手间在那边,可以去洗洗手,味儿挺大的,弄到手上怪麻烦的。”
安白拍拍手笑着往洗手间跑,“小事情。”
等他出来的时候萧浩已经放下裤腿,坐在沙发上低头在看手机。
安白:“我去家里一趟,等下就过来。”
萧浩冲他笑笑,“好,门可以不用关紧。”
安白把屋子的门轻轻掩着,没关。
他这一去就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萧浩坐在沙发上看完了昨天的那部电影,饭菜也送来了将近十分钟了。
安白还没回来。
就在他又一次往门那边看的时候,安白像阵风一样唰的推开了屋子门。
这人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冲进来后小跑着,一屁股坐在萧浩旁边,风风火火像是刚才去跑了趟一千米。
“热吗?”萧浩看他脖颈上稍微有点汗。
“刚才屋子里有点热。”安白眼睛盯着一桌的菜笑容满面,“我们两个人点这么多?”
萧浩把筷子递给他,“多吃点。”
“好,谢谢。”安白说完夹了一块红烧肉塞嘴里,嚼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
嘴里含含糊糊,一边夹碗里的米饭一边说:“我刚给你炖了鸡汤,再过一个小时就好了,你留点肚子。”
他眼睛亮晶晶盯着桌上的炸排骨,往嘴里塞一口米饭继续,“我等下要回去看下火,我叔带着狗不知道去哪儿了,找不到狗影了。”
萧浩筷子上夹着一口西兰花,停在碗边半天没动,偏头目不转睛只盯着安白看,看这小子狼吞虎咽吃的很开心。
过了将近一分钟。
萧浩:“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安白转头看他楞了一下,嘴里咽完后拿纸巾擦了一下嘴,“怎么了?”
萧浩估摸自己是吓着他了,笑了下继续夹菜吃饭,“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
安白放松笑了下,继续吃饭,“也没有,看人,遇到不错的人自然要好好对别人。”
萧浩笑笑,偏头看他,觉得好玩,“我是不错的人?”
“还不错。”安白偏头目视他,“是我想用真心对待的人,我看人挺准的。”
萧浩盯着他眼睛没说话,空气安静了好几秒。
他突然像是回了神儿似的,嘴角勾出淡淡的微笑,抬手拿起勺子给安白盛汤,“多吃点。”
他手突然在空中顿了一下,继续盯回安白,“我叫你小安?还是小白?”
“小白像狗......”
萧浩内心:原来你也是介意名字像狗这件事的啊。
“我还是叫你浩哥?”
“嗯。”萧浩低头喝了口汤,“暂时没什么问题。”
虽然姓不太对,细节问题,但应该也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