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亿点》电钻式亲亲

4、看向未来的视线如此清晰

　　陆凯扬的户口问题解决的差不多，就是转学手续仍然麻烦了一点。裴英和钟英英讨论后决定让陆凯扬下学期再跟读。钟英英在意陆凯扬的学习方面，于是和陆凯扬打了个招呼，决定给他请个家教，先让他适应壹州的教材和学习节奏。
　　方才从外面炎热的天钻回家，正好在客厅碰上那个一身清爽的男大学生。
　　“阿姨好。”那男生拎着个书包，看起来正打算打道回府。
　　钟英英换了鞋就拦住他，一面招呼家里的杨姨一面邀请他小坐：“小陈老师你先别走，喝杯茶吃点水果。”
　　这位小陈老师也没有多推辞，很淡然地放下手里的书包，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陈欣然是钟英英给自己外甥找的家教，在壹州师大就读，她拜托自己在大学的同学发招聘的时候，就他第一个响应得最积极。
　　钟英英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小陈老师，你今天给凯扬上了第一节课，你觉得凯扬基础如何啊？”
　　陈欣然竟然沉默了两秒，接着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两张卷子，给她递过去。
　　钟英英一看这卷子上的批痕迹，从头到尾布满了斜杠，竟然没几个红勾！再看这第二张，真是越看心越是拔凉拔凉的。
　　“陆凯扬他……基础是稍微弱了点，但好在学习态度好，我给他讲错的知识点，他还挺认真听的。”陈欣然吞了后面几个字，就是看起来再努力也听不懂的样子。
　　钟英英气都要喘不过来了，在心里翻白眼，考成这样，态度再任性那岂不是要气死她？
　　杨姨的茶端出来，钟英英倒是主人家先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平复心情。她家裴橙性格顽劣，但脑瓜子聪明，管教孩子这件事她已经有经验了。
　　不过是重复一遍之前的事，钟英英不自觉叹了口气.
　　时间过得很快，陆凯扬逐渐适应了每天上午补习，下午在外面篮球馆打球的日子。中途裴英还亲自带着陆凯扬去换了个新手机，就是一路上话少得尴尬，直到月底陆凯扬都没拨通过裴英的电话，反而和钟英英发消息联系过几次。
　　月底这几天陆凯扬难得的出门，恰好碰上了外面拖着小行李箱回来的一个学生，校服穿着远远看着和个绿筒子一样，短裤下面两条纤长的腿没迈一会儿，他们就顺势相遇。
　　出乎陆凯扬意料的，裴橙向他打了招呼：“陆凯扬？”
　　陆凯扬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裴橙却不在乎太多，小碎步跑到了他面前，问他：“你去哪儿呀？”
　　“去……游泳馆。”
　　裴橙听了很是高兴，声音像清脆的鸟鸣，道：“是吗，你之前去过很多次了？”
　　他如实回答：“是去过几次。”
　　裴橙努努嘴，说怎么不去AFS游，那边水不比市游泳馆干净？
　　陆凯扬：……AFS是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
　　裴橙摆摆手说没事啊，你帮我把行李箱拿上去，我带你去呗。
　　就这么一次随口的吩咐，延续到了以后的每一个日夜，不过这都是后话了。陆凯扬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成为了裴橙的佣人，乖乖把箱子送到裴橙的房间，接着跟着箱子的主人出门。
　　下了车，陆凯扬看着眼前几何元素堆砌的建筑，即便是到了门口也没摸着头脑。直到跟在裴橙屁股后头进了大厅，他才差不多领会到是个健身馆。
　　前台端着姣好的面容，请裴橙在机器上输指纹。陆凯扬站在后面，莫名地尴尬，一低头就能看见裴橙漂亮的发旋。
　　他自个儿也不是很懂为什么一个发旋也能让他夸赞上两句，好像从见到裴橙的第一眼起，就潜意识认定她从头到尾，哪哪儿都是漂漂亮亮的。
　　“裴小姐，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A1泳池今天开放，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吗？”
　　裴橙给了后面一个眼神：“拿套他的泳装。”
　　前台甜甜的：“好的，请这位先生过来一下，在这上面录入信息。”
　　陆凯扬晕晕乎乎跟着照做了，接着看裴橙熟练地上电梯找到挂着622牌子的房间，推门进房。
　　看起来是经常过来的样子，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不经过人家同意就进房。
　　裴橙把包扔沙发里，一转头看人还傻站在门口，翻了个白眼：“进来啊你。”
　　陆凯扬这头才把门关上，下一秒外面就响起来敲门声。
　　裴橙一声令下：“开门。”
　　开了门，外面杵着个画着笑脸的机器人，语气轻快地说到：“请输入取件码。”
　　裴橙拿起手机看了眼：“5687。”
　　顺利从机器人肚子里拿出礼盒，裴橙让陆凯扬拆开，里面是一套青绿色的泳具。三角的和四角贴身的短裤，两种泳镜都备得整整齐齐，附赠两枚晶莹剔透的硬糖。
　　他犹豫了：“在你房间换吗？”
　　裴橙笑得两个酒窝盛满了阳光：“那不然你去走廊换。”
　　陆凯扬红着脸从浴室里出来了。
　　裴橙穿一身乳白的泳裙躺在床上刷手机，见他出来，瞅人一眼，问要不要给他请教练。
　　陆凯扬摆手说不麻烦了。
　　他不需要裴橙也不多此一举，电梯有直接到A1泳池的。一进场，偌大的碧波里没下几个饺子，挺舒服。
　　她先下池感受温度，也不管陆凯扬咋寻思，拿着手机靠在边上翻微信回自个儿老娘消息。
　　一只橙（努力学习版）：任务已完成。
　　母上大人：带凯扬去哪儿了？
　　母上大人：发张照片看看。
　　裴橙撇嘴，刷了会儿朋友圈才不情不愿地打开相机，搜寻陆凯扬的身影，哟，游得还挺快……
　　正准备拍一张，却发现有人闯入了镜头。那男人身体肌肉分明，看皮肤并不如何年轻了，此刻正蹲在池边，似乎是在与陆凯扬打招呼。
　　她看了一会儿，收起了手机交给旁边的服务生，从沿岸走过去。
　　“……你今年多大？”
　　“15。”
　　“也不小了，那你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考虑好联系我。”
　　裴橙支起耳朵听着，刚好与站起身离开的男人擦肩而过。
　　陆凯扬仰着脑袋，水珠从发梢滴落，一双浅棕色的眼睛随着她的步伐停留。
　　她站在刚刚男人蹲下的位置，也学着他矮下身子。
　　“他刚刚和你说什么？”
　　陆凯扬：“就说我游泳天赋挺好的，问我想不想参加训练进省队。”
　　瞎挑苗子，这种教练就是喜欢乱点人。裴橙翻了个白眼，随即又不自觉地认真打量起他来，真这么有天赋啊，咋看出来的，聊两句就确定了？
　　陆凯扬呆头呆脑的，身材白斩鸡似的，长得也……
　　对上眼前那双清明透彻的眼眸，裴橙一时间竟然噎住了。高挺的鼻梁，两片樱粉的薄唇，在激烈地抗议她“长得不怎么样”的想法。
　　“他让我和家里人商量……”陆凯扬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怎么想？”
　　她一时脑海里万千思绪，理不清，胡乱回答到：“什么我怎么想……你想去就去呗，不是说让你进国家队吗？”
　　又突然觉得不对，纠正他：“让你和爸妈商量，和我说什么。”
　　陆凯扬神色很认真：“你也是……我家里人。”
　　“……”
　　“不是国家队，是省队。”
　　裴橙脸一红，匆忙道：“都去训练了，进国家队不行啊？”
　　“你去游呗，我想有个运动员弟弟，有面儿！”
　　陆凯扬闻言，收回了视线，松了力气泡进池子里，独留一张暗自思忖的脸蛋。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冒出一句：“叔叔阿姨会高兴吗？”
　　“你刚刚不是说听我的，我高兴不就行了。”裴橙暗暗咬牙，陆凯扬要思考，她也和中了邪似的跟他在旁边蹲着，脚都麻了，草。
　　她又猜陆凯扬怕不是不自信，这里是首都，天下有才能者比肩接踵，他自卑很正常，于是又安抚了一句：“放心吧，你……是我见过游得最好的，不像没怎么游过泳的人。”
　　这句话倒是真心，她来从小就来AFS，没见过几个比他游得快的。她不清楚“好苗子”的评判标准是什么，但论突出，陆凯扬肯定能担上这两个字。
　　陆凯扬忽而一笑，手撑在她身边，哗啦一声从水底钻出来，带起一片汹涌的水花，急速地向她靠近。点点水珠溅在自己的睫毛上，模糊了视线，少年炽热的呼吸喷薄在她颈边，烫得骇人。
　　“好，听你的，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