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诸子笑

4、神武库，清心室

　　“嗯，我知道了。”
　　黎远斌叹了口气又说：“今天唤你们来熻华殿是因为，明明和瑾铭都大了，该去神武库测灵根看是否有愿认主的神武，你们也知道凡人的修为尽管再大也无法与天神抗衡，我不求你们成为一代宗师，只愿，你们可以守护心中所爱，明日你们便起程去神武库吧。”
　　“是，父亲。”黎明应声答道。
　　一从熻华殿跑出来，凌雯又屁颠屁颠跟在凌辞身后。
　　元聿简直冒火叫道：“师姐，我做了桃花糕，你要尝尝吗？”
　　“不了，我要和师尊去灵焕峰。”
　　元聿突然发了病的吼道：“不准去！”
　　几人一齐看向元来，表情各不相同。
　　“凌清珏你有病吗？你要害死她吗？”元聿发了疯似的吼道。
　　前世也是凌辞带凌雯去了一趟灵焕峰，却一直不见凌雯出来，过了三个月凌辞找到凌雯的时候，凌雯如大病初愈一般，脸色惨白，瘦得不成样子，而且灵核碎裂，一直到她死病也未完全好，总是麻木的跟在凌辞身后，而且时常听不见别人的话。
　　“元瑾铭你发什么疯？师尊怎么可能害师姐？”黎明不悦道。
　　元聿笑了出来，笑声惊悚如地狱的狂笑一般。
　　“瑾铭你怎么了？你别吓我。”程萧担心地说。
　　元聿止住笑声说：“那个小孩儿是谁？那个和师姐一样的小孩儿是谁？”
　　“我女儿。”凌辞淡淡地回道。
　　“很好，那你把师姐当成什么了？”
　　“我女儿。”
　　凌变奶声奶气的问：“爹爹，小师弟怎行？”
　　“病了。”
　　凌辞拉着凌雯离开，元聿呆呆在原地。
　　黎明冷声道：“白痴，师尊都快一百六了，有女儿很稀奇吗？”
　　可明明前世她叫的他哥哥！元聿心道
　　翌日，元聿见到凌雯很是新奇，但回头一想，凌雯出事是在她十八岁的时候，是在两年后。
　　师徒五人一块上路前往神武库。
　　“师尊有几样神武？”梨明一脸崇拜地问。
　　“忘了。”液辞说。
　　“两样。”元聿顺口一答。
　　“怎么从来不见你用另一样神武啊，长什么样啊？”黎明又问。
　　“择善用着顺手。”凌辞道。
　　“是把长剑，还挺漂亮的。”元聿说。
　　黎明顿感不悦道：“怎么你什么都知道？你很了解？”
　　“当然。”废话，我就是被那剑捅死的，能不了解吗？
　　凌辞轻飘飘地看了元聿一眼牵着凌雯走在最前面，元津和程萧在最后，黎明夹在中间。
　　凌雯时不时又跑去摘花扯草，时不时又出跑去追蝴蝶，总之就是除了正事什么都干，原本两天的路程硬生生拖了一周。
　　不过最稀奇的是凌辞难得没有打她，元聿却觉得凌辞只是不想在公众场合动怒，谁又知道晚上他有没有打过她。
　　到了神武库，前来迎接的人是一个模样大约二十的女子。
　　“你们是来自灵煜阁的客人么？”女子问。
　　“是，我是灵煜阁宗主之子黎明。这几位是我的师尊与同门。”
　　那女子望向程萧问：“你是他们的师尊？”
　　元津不悦道：“什么眼力见？那边那个冰山脸才是。”
　　那女子有些惊讶：“你们师尊那么年轻？”
　　凌雯奶声奶气道：“明明姐姐也很年轻啊。”
　　那女子脸上的笑容跟盛开的桃花似的说道：“小妹妹嘴真甜，不过你叫我姐姐倒是不合适，我已经百来岁了。”
　　“哦～但是姐姐好漂亮啊。”
　　“好啦，你们请跟我进来吧，我叫云夏，将带领各位进入神武库，请。”
　　一行人进入神武库后，云夏一边介绍神武库的来厉一边讲解如何获得神武。
　　“各位，请跟我来这边，这是神武库的清心室，是对各位的一项测试，众所周知在修真界，若心术不定便会做出很多伤天害理的事，一千年前，神武库还没有清心室，但是有一名修士却在得到神武后为祸四方，因此，神武库便设置了清心室。”
　　“没有通过清心室就不能再进入神武库吗？”黎明问。
　　“其实也不全是，只要你们心无恶念纵使今天不得神武，只要修行努力放下心中所恶，终有一日可以通过清心室。”
　　“清心室里面有什么呀？”凌雯问。
　　“或许是心中的恶念，或许是心中恐惧，又或是心中的执念，你们只有战胜自己才能战胜对手，只有战胜心魔，才会有所作为，当然你们可以完全放心，你们的心魔不会被别人知晓，我会在此守着诸位防止你们有什么过激行为伤害自己亦或着伤害别人。好了，几位请进吧。”
　　一行人进入清心室，里面只是个普通房间，不过有很多相同的铜镜。
　　“每人拿一面铜镜便可以从中看见自己自己的心魔。”云夏说。
　　程萧恼忧心道：“我修为弱，就不参加了吧，纵使通过了清心室也必能获得合适的神武。”
　　“别啊萧萧，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只是一个测试，不过就算了，万一过了，说不定会得到神式也不一定啊，就当一场历练吧。”元聿说。
　　“可……”
　　凌辞浅浅道：“试试不碍事。”
　　“那好吧。”
　　元聿松了口气，前世正是程萧自卑不愿入面对心魔才错了这次好机会，虽然他不敢完全肯定程萧会得到神武，不过他现在的修为很强，稍微动点小心思便能让程萧获得神武。
　　四人拿了铜镜坐在木椅上进入自己的心魔。
　　前世，元聿的心魔是父母双双死在面前，他花了一刻钟就走出来了，他相信这次会很快。
　　“你身上虽有神武了，不过既然来了何不再试试，说不定还可以再上加一样神武。若是不能对你也没什么损失。”云夏说。
　　“嗯。”凌辞拿上一面铜镜看见了自己新的心魔。
　　元聿睁开眼，躺在一张床上，床上的狼藉让他看见了前夜的风云，凌雯满身伤痕趴在他身上。
　　元津吃了一惊推了推凌雯。
　　凌震雯睁开眼，似乎还有些模糊，不过，很快她起来快速穿衣服。
　　“师姐，对不起……”元聿揪心地说。
　　凌雯的动作停顿两秒又开始穿衣服，她低着头说：“哥哥不舒服，你别打他了，他怕疼。你昨天答应我了不会再去找哥哥，希望你能记得。”
　　元聿愣住了，看着她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他突然发现这并不是他前世的心魔，所以死的是凌雯吗？
　　他记得那天天很冷，凌辞被绑在南天柱上，凌雯偷偷跑过去看凌辞，被他的“宠妾”发现了，宠妾跑来告状，他当时发着火去找他门，一怒之下用择善将凌雯活生生打到灰飞烟灭。
　　元聿穿好衣服包去南天门，果然，凌雯正跪在凌辞跟前哭。
　　凌辞双手被锁上链来挂在柱子上，整个人无力的跪坐在地上。
　　“雯雯不哭，哥哥不疼。”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凌雯一遍又一遍重复的说着“对不起”，让人心疼又无奈。
　　凌辞好想伸手摸摸她，可怎么都碰不到，场面格外揪心。
　　“雯雯抱抱哥哥好不好？”
　　“可是哥哥冷……
　　“哥哥想抱抱雯要。”凌辞脸上强挂了一抹笑，那笑容如凋零的雪莲一般又似乎是冰锥扎进凌雯心里。
　　凌雯终于肯站起来，抱着凌辞哭得撕心裂肺。
　　这时，宋秋雨走过来阴阳怪气地说：“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元公子的宠姬啊，怎的？刚从元公子房里出来就忍不来私会情郎了？”
　　“你走！你走，我讨厌你，你走！”凌雯死死的护住凌辞哭喊道。
　　“你这活说得到真是奇怪，这便是我家，我生是元公子的人，死是元公子的鬼，你让我走我便走，那岂不你是这的女主人了？”
　　凌辞无力的亲吻凌雯的额头沙哑道：“雯雯不哭……”
　　“贱婢，我今天就替元公子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贱婢！”宋秋雨捡起地上的择善，一鞭子抽在凌雯背上，宋秋雨力气不大而且灵力微弱又不能灌入灵力，不能在她来背上留下丝毫痕迹。
　　“雯雯快松手……”
　　凌雯死死的抱着凌辞，以泪洗面，声音嘶哑可怕。
　　“雯雯……”
　　大抵是宋秋雨打累了扔下择善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雯雯不哭，哥哥不痛……”
　　“哥……”凌雯哭着突然抱住凌辞的颈吻上他的唇，凌辞瞳孔放大惊恐的看着她。
　　元聿记得，前世宋秋雨哭哭啼啼的来找自己，他也忘了当时是出于什么心理，总之就是捡起择善不知抽了两人多少次，铁链断了，他亲眼看着凌雯灰飞烟灭。
　　元聿双眼模糊，走到凌雯身后声音少哑的叫道：“师姐……”
　　“不许打我哥哥，不许……”
　　……
　　凌辞身披嫁衣坐在床上，他想站起来却发觉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沉重挪不开身子。
　　片刻过后，一双修长的玉腿停在自己面前，还未等他反映过那人突然跪倒在自己面前，凌辞瞳孔地震似乎已经猜出结果。
　　他猛得掀开盖头，果然，凌雯脸色惨白，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纱裙跪在自己面前，而元聿扯着她的头发防止她摔倒。
　　“雯雯？雯雯你怎么了？”凌辞将凌雯拥入怀中，声音微颤的问。
　　元聿戏谑道：“师尊，今日是我们大喜之日，师姐来为我们助兴。”
　　“你对她做了什么？”凌辞爆怒道。
　　“师尊错怪我了，是师姐非要勾引我，挑拨我们的关系，我不过是赏了她罢了。”
　　“住口！逆徙，大逆不道！”
　　元聿突然发出阵降狂笑，面露凶恶。
　　“哥哥……”
　　“择善，召来。”凌辞轻呵，然而体内却没有灵力波动。
　　凌辞一愣将凌雯拥入怀中撞开元聿逃出“婚房”。
　　凌雯缩在凌辞怀中身体冰冷的身体如死人一般，那薄薄的纱裙之下，少女白净的皮肤上留下了罪恶的痕迹。
　　“哥哥……”
　　“我在。”
　　“抱抱我好不好？我会乖乖的……”
　　“听怕，是哥哥来晚了，对不起。”凌辞用力抱紧凌辞哽咽道。
　　凌变无力的抓着凌辞的衣襟，缩在他怀中露出个惨淡的笑容。
　　……
　　云夏静静地的坐在窗边，忽见凌雯手中的铜镜炸裂，云夏闻声看去，凌雯已经睁开眼迷茫的看着手中破碎的铜镜。
　　“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一醒来镜子就碎了。”
　　云夏笑道：“无事，铜镜碎裂是你内心强大，该高兴才对。”
　　“谢谢姐姐。”
　　“你要吃什么吗？我去给你拿。”
　　“想要桃酥。”
　　“好你就在此处不要走动，我去去便回。”
　　凌雯乖巧的点点头，坐在凌辞旁边，见他额头爬满汗珠，她从手链中取出一把折扇为他纳凉，凌辞的脸慢慢舒展开来，凌雯壮着胆子拿衣袖小心翼翼地拭去他额上的汗珠。
　　“师姐……”凌雯扭头瞧见元聿，眉头紧皱，汗水长流，像是做了露梦一般浑身止不住的抖，凌雯走过去握着他的双手轻声哼着歌谣。
　　元聿突然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梦呓道：“师姐，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对不起。师姐……”
　　“好，小师弟别怕，师姐护着你。”
　　“师姐……”
　　“我在呢。”
　　“师姐，你会一直都在吗？”
　　“会的，我一直都在。”
　　片刻过后，元聿从心魔中走出来，皱纹舒展开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凌雯青涩的小脸。
　　“师姐。”
　　“怎么啦？”
　　“我看见我杀了你，我好害怕。”元聿鼻子一酸，双眼也模糊地说。
　　“不怕不怕我在呢。”
　　元聿用力抱紧凌雯，恨不得将她揉入身体中。
　　“好啦好啦，轻点，你弄疼我了。”
　　“师姐，对不起。”
　　“没关系啦。”
　　元聿看着凌雯笑了笑，回头看见程萧，心里升起一股暖意，心里暗暗发誓一起要好好保护两人。
　　“不是我，我没有杀她，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是她自己不是我……不是我！”
　　“萧萧？萧萧你怎么样了？萧萧！”元聿焦急地喊道。
　　云夏端着一盘桃酥回来问：“怎么了？”
　　“不知道啊，萧萧他突然就这样了。”
　　“这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才会怕成这样？”云夏问道。
　　“不可能！萧萧才不是那样的人！”
　　“你别激动，我不是那个意思，每个人的承压能力都不同，心中所思所想也各不相同，有些人会因为踩死一只蚂蚁而心疼，而有些人却可以麻木的面对死亡，幸许他只不过是遇到心魔一时走不出来罢了。”
　　“那怎么办，他现在这样，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不必担心，如果再过一刻钟他还是不能走出心魔铜镜会自动熄灭，测试结束。”
　　“哪好吧。”元聿被噎住了握住程萧的手有些难过。
　　云夏把桃酥递给凌雯问：“小妹妹要和我一块去走走吗？”
　　“好～”凌雯乖巧的问答。
　　云夏带着凌雯离开清心室，推开一门，里面摆放着各种合样的稀奇物件。
　　“好漂亮啊。”
　　云夏从柜子上拿了个盒子递给凌雯。
　　“这是什么？”
　　“这是你想要的东西。”
　　“什么啊？”
　　“你靠过来，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