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再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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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听完姜湉兄妹的话，高兴得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当然！当然愿意！这，这实在是....太感谢也太麻烦你们了。”
她左右张望了下，突然一把将站在旁边的子女拉到身前，声气儿略抬道：“苹姐儿、风哥儿，快说谢谢姜家哥哥、姐姐！”
边说还边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胳膊，作催促状。
王亦风不过6岁孩童，倒是十分痛快，听话地大声道：“谢谢姜家哥哥、姐姐！”
苹姐儿就略微有些尴尬了。
她张了张嘴，最后只嗫喏道：“谢谢姜家哥哥......谢谢湉姐儿。”
明明她心底也是非常感激湉姐儿的，但当下却莫名地感觉有些不自在。
想着，她便朝姜湉耸了耸鼻子。
‘你懂我的意思吧？’
姜湉自然懂，但此时正面对着刘氏，自不好同她做怪表情，只能保持着乖巧笑容不变。
这厢，姜子扬道：“刘姨您也太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
刘氏却不同意，正色道：“于你们或许是举手之劳，但对我们家却相当重要，所以此番感谢必不可少，否则与那等忘恩负义之人何异？”
其实在她看来，姜家授人以渔的慷慨行为何止是相当重要而已？简直与再生父母仿佛了。
毕竟在这多舛的半生中，她也并非除了苦难一无所获，至少心中有一个道理是越活越明了。
那就是——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自己才最可靠！
父母可能会无力，丈夫可能会死去，亲戚可能会生隙......只有‘自己’，才是除非死亡来临否则不会留“自己”独行的存在。
所以，姜家愿意教导‘自己’以提高求生的能力，可不就是再生父母吗？
不过虽然内心感激如潮，但她也懂凡事过犹不及。
且真正的感激也并不需要常挂嘴边......且看以后吧！
下定决心后，刘氏倒是一反严肃之态，笑着道：“不过咱们两家自不比寻常，刘姨便先厚颜愧受了。只是，不知你们怎么安排方便呢？”
姜子扬答道：“我爹是打算着，先每日让湉姐儿来教半个时辰，五步拳本也简单，且她也是打小练惯了的，您放心。”
如今湉姐儿尚不能随他们出门，且刘氏处孤儿寡母的也不便男子出入，这样安排自然更合适。
而半个时辰，也不会影响姜湉本身的生活与训练。
“湉姐儿家学渊源，那定然是相当没话说的！”，夸完，刘氏又接着问道：“那湉姐儿看什么时辰合适呢？”
“每日未时（14点-15点）可行？”
选这个时辰，是因早上姜湉自己也要训练，练完了便和娘一起做美食（说到做美食，最近母女俩沉迷于大批量制作美食，譬如今日上午就已包了三百多个猪肉白菜馅儿饺子，一半蒸一半煮......待会儿回去后还打算接着做些其他馅儿的呢！）。
待午饭、午休后再过来教半个时辰，回家也不耽误她整理家里及空间里的物资（主要是家里之前囤积的及蒋晟后面搬过来的物资太多，而自己的空间仅约父母正房加两个耳房的大小，于是最近她找着机会便一点点地将其规整）。
......如此看来，此番安排还挺恰当。
“行！那到时咱们娘仨提前接你去。”
见姜湉张嘴欲言，刘氏忙道：“先别急着拒绝。”
“如今世情变化无常，咱们啊怎么小心也不过分。只你父母他们人人也有自己的安排，且上门教导我们家已是占尽便宜，哪好意思再多占用你们的时间呢？好歹让我们也尽一份力方能心安呢。”
这......
姜湉略一思索，便答应了下来：“既如此，那我听刘姨的！”
谈妥了这件事，姜子扬接着将今日他们父子及蒋晟三人打算去探路一事也告知了刘氏。
“......若您不着急，待我们查探回来再行商议可好？”
刘氏自无二话。
接下来，姜家兄妹便分道扬镳。
一人回家准备查探行动；一人则开始了首次教学。
到底关系到生死存亡，苹姐儿一改当初学字时那种‘昨日方学过今日便忘精光’的模样，相当地认真；
风儿正是记忆力最好、身体灵活的年纪，进度也是三人中最快的一个；
而刘氏到底年龄摆在那里了，难免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她也表示会勤加练习绝不拖后腿......
总而言之，半个时辰后，姜湉的首次教学活动出乎她意料地顺利结束。
只是，待被刘氏母子送回家后，她发现陈氏居然已经开始在包饺子了。
“娘！怎地都不等我？”，她边嘟囔着边打水准备洗手。
陈氏正熟练地打着褶子，不过四、五秒，一个品相完美的饺子就诞生了。
她将饺子排在簸箕里，才回道：“这不是估摸着你该到家了，就提前准备起来了。”
接着又问：“教得怎么样啊？”
“还行吧，反正将第一段教完了。只刘姨记得稍微有些困难，不过下午苹姐儿和风哥儿再带她练练应该没问题吧”
她擦着手走过来，打头先往馅料盆儿里看，红红绿绿的好不鲜艳！
“是素馅儿啊？！”，她惊喜道。
别看这素馅里没肉，就木耳、胡萝卜、香菇、炒鸡蛋、粉条而已，要是遇上调馅高手的话那吃起来比肉还香呢！
正好，陈氏就是个调馅儿高手。
姜湉也是经她教导才懂得，别看这素馅儿食材简单，但若是遇上那不懂行的，先别提味道如何了？仅是蔬菜出水和变色两项就够让人头疼了。
而保持蔬菜鲜色及避免出水，核心就在于陈氏提前准备的料油！
所谓料油，是经大葱、姜片、小茴香、香叶、花椒、桂皮、草果、八角等香料熬制过的香油。
其熬制过程也相当讲究，得凉油下入香料，小火升温慢煎，以此将激出的香味融入香油之中......直至葱姜炸至颜色金黄方可挪出柴火，然后加盖任其自然闷凉。
放凉的料油光是香味就能引得人食欲大增！
提前备好的木耳、胡萝卜、香菇、炒鸡蛋、粉条碎素馅儿，只用倒入料油及盐搅拌即可。
别看就这么点材料，实际上精华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味道却叫人香得直想将舌头吞下肚去！
陈氏又舀起一勺油亮鲜艳的馅儿放入面皮中，道：“光是肉的怕吃腻味了，索性准备些素馅儿的，今日做什锦味儿的，明日再做些韭菜豆腐馅儿的。”
“今晚我就吃素馅蒸饺啦！”，姜湉急急宣布。
母女俩便对坐着一起包起了饺子。
而姜至呈三人，此时也到了目的地——西市。
回想当初西市变异人潮爆发、蒋晟四人幸运逃脱，仿佛已经过了很久似的，实际上不过也就前天而已！
只不过中间经历了蒋晟寻找姜至呈、二人随方指挥使进宫、惊闻皇上及二皇子变异，到最后顺利出宫回家......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重要事，偏生连个休憩时间也没有地凑在了一起，难免会让人有种时空混乱之感。
而姜至呈第一个查探地点之所以选在西市，自然是因为其京城唯二大型商业聚集地的地位，要想补充物资必绕不过这里！
至于东市......因其离崇武坊较远，路上可能会出现危险的机会自然会随之增加，除非西市危险度超过去往东市的路途，否则暂不用考虑。
因此，此番西市之探，势在必行。
三人按照先前对变异人‘视力有损、依靠听觉嗅觉行动’的猜想，一路上均极隐蔽小心地移动，果然并没有遭遇危险。
虽然缓慢，但始终是有惊无险地到了西市......的斜后方。
姜至呈三人矮身躲在一坊墙旁堆叠的废木板后，观察着前面的西市。
这一观察，三人很快发现‘西市探查之旅’又面临了下一个麻烦。
“果然门都封住了呢”，姜子扬看着眼前的景象，略微泄气地低声道。
之前姜至呈曾从兵马司知事那里得到过些许内部消息，其中便有‘西市已被围控’这一项，当时他还担忧妻女等人也被禁锢在里面。
此时一看，大门果然关得紧紧的，门口还游荡着不少身着赭红军服的兵马司兵卒。
......
于是，问题来了。
要不要进去？以及怎么进去？
毕竟这次可没有皇家密道这种好事儿了。
那么，仅剩的办法就只有......
众人将目光汇聚在接近三米高的围墙上。
其实以三人的身手，相互协作下，要登上去倒也简单。
只是......姜至呈看着外面游荡的变异人，又陷入了新的头脑风暴。
上次探寻二皇子宫殿时，他运气不错正好碰上变异人的空当。
但这种事可遇而不可求，哪能次次如此？
变异人无序地游荡着，三人又等了片刻，仍是寻不到合适的时机。
“恐怕，咱们得想个办法将它们引开才行”，蒋晟道。
姜至呈皱了皱眉。
“引开倒是简单，利用它们的听觉及嗅觉即可。但问题是四周处处皆是它们的踪迹，别到时候引开不成反倒陷入它们的包围！”
闻言，愁眉苦脸的姜子扬却似突然想了什么，眼睛一亮。
他迫不及待地道：“那咱们让它们包围不了不就成了？”
说完不等父兄反应，便脸带得意地伸手一指，“地上害怕被包围，那咱们走天上呗。”
姜至呈、蒋晟随他的食指一看，立马就懂了。
“好小子！脑子转挺快啊”，姜至呈欣慰地哈哈一笑。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再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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