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啊月亮》王临水

36、关系持续

　　其实李智就算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谢大豆这个罪魁看祸首。

　　“我去刷个牙。”李智对崔望舒小声说。

　　李智走到谢大豆的床边，他的呼噜声就越响，也懒得搭理他，就进卫生间了。

　　卫生间的门一被关上，谢大豆立刻就从床上坐起来，对着崔望舒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江湖礼。

　　李智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本来消失的呼噜声又响起来了，他也不揭穿谢大豆，就看他准备装到什么时候。

　　李智爬到上铺，崔望舒往里给李智让出一个位置，单人床，不可能说再分出一个被窝出来，进去的时候，崔望舒已经暖了有一会儿了。

　　“好暖和啊。”李智发出一个满足的感叹。

　　“挤不挤？”

　　崔望舒摇摇头。

　　“挤不挤？”

　　这才发现他看不到自己摇头：“不挤。”

　　“给我暖暖脚。”李智说着把自己冰凉的脚丫子塞到崔望舒的腿中间。

　　冰的崔望舒倒吸了一口凉气，把李智逗得嘿嘿笑：“冰不冰？”

　　“还好。”

　　“哎呦，我发现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啊。”李智好奇的问。

　　崔望舒往后躲开了一下，李智突然的靠近吓了他一跳。

　　“睡觉吧。”

　　李智被崔望舒逃避的语气给逗笑了：“是不是因为就对我这么好说话啊，因为我是你的朋友了。”

　　“是不是啊。”崔望舒已经不想说这个话题了，他还一直不依不饶的追问。

　　“是不是啊朋友！”

　　崔望舒后面就是冰冷的墙壁，躲都没地方躲：“是是是……。”

　　“你往后退一点，太近了。”崔望舒躲不过，只好应付的回答，推着李智的肩膀往后推，让他的脸离自己远一点。

　　“哈哈哈哈……。”李智被他的样子给逗笑了，头抵着崔望舒的建胖上面轻声笑了一会儿才止住。

　　两个人离得近，李智的笑声就像是在崔望舒的耳边放大环绕播放，还是3D的那种，肩膀感受着李智笑声的抖动。

　　“别笑了，赶紧睡。”这个时候的崔望舒，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感觉脸上有些发热，从被窝里抽出手放在额头上，测一下自己的体温。

　　“不舒服？”李智看着他的动作问。

　　“应该没事。”崔望舒把手从额头上放下来，李智听他说完觉得还是不放心，就把自己的手放上去，换着大方摸了两下感受温度。

　　“摸着是没事，你要是夜里不舒服了就叫我，别忍着。”

　　“睡吧。”说着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掖到脖子下面。

　　两人平躺在床上，崔望舒总感觉两人中间有冷风往里面钻，一旦又这种感觉，那个冷风就很明显，感觉整个肩头都开始发凉。

　　张开眼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李智，崔望舒小心的调整一下姿势，慢慢转身，把中间的缝隙给填满，自己的头我那个李智的肩膀上面靠。

　　这才感觉好了一些，近距离的看着李智被放大的脸，好看的眼睛闭上的时候就只能看到长长的睫毛，想起今天中午雪花在他睫毛上面挂着的样子。

　　那个样子有些不真实。

　　崔望舒觉得自己总是看不清李智的样子，不是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而是在崔望舒的眼里的李智，比真正的李智要好看，崔望舒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从哪来来的滤镜。

　　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在他身上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嗓子又干又痒，咳了两声还是不舒服。

　　“咳咳咳……。”这个动静太大，崔望舒已经尽量在忍了，还是把李智给咳醒了。

　　“怎么咳嗽了？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李智起身小声的问。

　　“没，咳咳……。”崔望舒就只说了一个字就又开始咳起来，既然忍不住就只能声音压低，害怕把宿舍的其他人给吵醒了。

　　李智起身轻轻的拍着崔望舒的背，试图帮他缓解一下。

　　终于停下来了，崔望舒的脸颊都被憋红了。

　　“我给你倒杯水。”

　　“没事，别下去了。”崔望舒拉住李智的胳膊：“睡吧，我没事。”

　　李智抬手摸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热：“不舒服叫我。”

　　崔望舒点点头，俩人这才又躺下来。

　　俩人这一折腾被窝里面的热气跑了大半，李智害怕崔望舒冷，便往崔望舒那边移了一些。

　　冬天两个人近一些便就都暖和了！

　　“咳咳……。”崔望舒用手捂住嘴巴，让自己的声音小一些。

　　李智抬手把人圈在怀里，顺着他的背。

　　后半夜开始，崔望舒就一直断断续续的咳嗽，刚开始还能忍下来，最后每次能咳好大一会儿，怎么也忍不下来，李智也是睡的迷迷糊糊的，崔望舒这边一有动静，放在后背上的手就开始帮忙顺着气。

　　半夜还是起身喝了一次水，冰水，晚自习下课一群人直接去操场打雪仗去了，没人去接热水回来。

　　不仅是这俩人没有睡好，宿舍的其他人也都没有睡好。

　　“今天就别去教室那么早了，在睡一会吧。”李智看崔望舒想要起床回教室，用胳膊压住不让他起身。

　　崔望舒其实已经醒了好一会了，已经睡不着。

　　知道李智后半夜没怎么睡，也就没在动，他现在整个人都被李智圈在怀里，身上还搭着李智的胳膊，手就贴着他的背放着，隔着薄薄的秋衣能感受到手上的温度，只要自己一咳，那个手就在后背顺着脊椎上下移动。

　　今天是崔望舒第一次，听着起床铃灯亮后才起床。

　　不对，还被人拉着赖了好大一会儿床。

　　“再睡五分钟，要不然洗漱的时候就又挤到一起了。”说着还用下巴点点崔望舒想要动的头顶。

　　“咳咳……。”这次是崔望舒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后背上的手自然的上下帮着顺气。

　　这个五分钟比他想想中的还要长，看完时间才发现差不多都十分钟了。

　　“大哥，你怎么感觉你感冒又严重了？咳嗽比发烧难受多了，你还是再拿点药吧。”谢大豆从床上爬起来对正在叠被子的崔望舒说。

　　“嗯，我也不知道怎么又咳嗽了，医务室开门了再去那点药，晚上把你咳醒了吧，不好意思啊。”崔望舒对闭着眼睛穿衣服的谢大豆说。

　　“谢大豆你动作快点，一会儿迟到了我揍你啊。”李智站在床下面对慢吞吞的谢大豆开口。

　　“同桌这会儿卫生间没人，赶紧洗脸刷牙。”

　　谢大豆闭着眼睛说了一句：“哼！偏心。”

　　“是吗？等会儿你要是不把我床暖干，我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偏心。”李智咬着后槽牙说。

　　他的床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惨，两层垫子都湿透了。

　　“你是昨天晚上往我床上倒了一盆水吗？谢天和！”李智有些不可思议的问。

　　谢大豆睁开眼睛对着李智伸出食指，摇了摇开口：“不是一盆水，是一盆雪。”说完还一脸的得意。

　　“这有什么区别？”

　　“我也没说有区别啊。”谢大豆嘿嘿一笑，说完就躲过了李智在下面的攻击。

　　“咳咳咳……。”李智跟过去拍了拍崔望舒的背。

　　崔望舒晚上都已经开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了，这青天白日的更觉得脸上一热，侧了一下身子躲着开口：“我没事。”

　　哪里是青天白日啊，冬天的五点钟，外面还黑的跟晚上一样呢？

　　外面的积雪太多，早操取消，对于早起的学生来说又是一个好消息！

　　崔望舒双手捧着自己的水杯暖手，腿上还盖着李智的外套，脖子里面是李智的围巾。

　　“咳咳咳……。”整个早自习崔望舒的咳嗽一直都没怎么停。

　　“什么时候开始咳嗽的？”李老师在一旁问。

　　“从昨天晚上后半夜开始的。”李智倒是先接话回答。

　　“退烧了没有？”

　　“退了，今天早上还量了一次，不烧了。”还是李智回答的。

　　“咳咳咳……。”崔望舒没有忍住，手抵在嘴巴上开始小声的咳，李智把手放到崔望舒后背拍拍。

　　“行，等会儿再去医务室拿点药。”看到崔望舒点点头，本来已经转身的李老师又回过身开口：“今天放学直接跟我回家，我给你煮点梨水，你自己一个人还生着病还是别做饭了。”

　　“没事，我自己可以。”崔望舒还是直接拒绝。

　　“那行，你一个人别硬扛，有事给老师打电话。”李老师也没有继续说什么，交待一声就继续在班里打圈转悠，看到有打瞌睡的给叫醒，这么冷的天趴桌子上睡一早上，准感冒。

　　早读放学后就又去医务室拿了些止咳的药，上午课程结束以后就又去输液，但是咳嗽好像还是没有减轻太多，今天周五下午课上完就可以回家，周六崔望舒也不想再跑回学校一趟挂水。

　　“你给我拿几天的药吧，明天要是还不见好，我周日早点过来。”崔望舒听完明天还有过来的时候就直接拒绝了。

　　其实他现在除了咳嗽，就没有其他的症状，发烧的时候，会痛疼，四肢酸痛发晕，但是他没有这些症状，整个人感觉都很轻盈。

　　“明天还是过来吧，你要是不想一个人的话，我明天脚上谢天和一起过来。”李智在一旁打断。

　　崔望舒摇摇头：“我真的好多了，没事。”

　　最后李智也没有说通崔望舒，两人拿着药回去的。所以感觉良好的崔望舒，当天晚上就开着电热毯，坐在被窝里面做题到了凌晨一点。

　　但是咳嗽咳的多了，就会震的胸口疼，还有额头两边的太阳穴哪里也疼，所以他每次咳的时候就会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抵在摁着太阳穴，就会好受一些。

　　可能是因为药的原因，难得的睡了一个懒觉，也就才睡到了八点多。

　　崔望舒起床烧了壶热水，把最后一包泡面给煮了，凑合凑合把药给吃了，手里抱着装满热水的水杯暖手，坐在小书桌前刷习题。

　　再抬头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打开手边的抽屉，把烟盒上面的手机扒拉一遍，拿起烟盒，把最后一根烟放到嘴里。

　　“咳咳咳……。”把这阵儿咳嗽忍过去，才用打火机点着。

　　刚吸了一口就又开始咳：“咳咳……。”这次不知是烟个呛的还是因为其他的。

　　咬着烟伸了一个懒腰，还是觉得需要去便利店买点泡面，或者速冻水饺，最重要的是他还需要一包烟。

　　再次拉开抽屉，再次把手机扒拉到一边，抽一张钱转进口袋里，拿起钥匙关上门下楼。

　　“咳咳……。”咬着烟轻声的咳着，真的是紧紧的用牙齿咬着，就害怕最后一根烟，直接从嘴里飞出去。

　　这个羽绒服从衣柜里面扒出来的时候，拉链已经坏了，已经没有人再帮他修了，把后面的帽子扣在头上，把两边的衣襟往身上一裹，双手抱胸下楼。

　　“咳咳……。”咳嗽的时候开始胸口疼的时候，他的眉就没打开过。

　　下到二楼的时候，听到有人上楼，他便贴着墙给人让了一个位置。

　　“咳咳……。”准备继续下楼的时候，好像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崔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