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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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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意?”
这话说的实在是莫名其妙,众人一时间也理不清其中有何关联。
“还不懂?”高厨言语里满是轻蔑:
“她这是黔驴技穷了!说的只是吓唬人的话,不值得信!”
“你们仔细想想,这黄毛丫头能用什么办法能让咱们离开书院!”
众人一听,不住的点头,觉得此言甚有道理。
“说得好,那你们倒是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离开书院呢!”
周盼反诘道。
“呵,那可太多了!”
“你不守私厨的规矩,我们赶你出书院岂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对,你若不服,那我们去管事那里分辨分辨!”
“好啊,”周盼一脸无所谓,看向众人的眼里也透着狡黠:
“找谁好呢?”
周盼作势苦恼一番:
“找管事处理此事,他够格吗,不如我们去找找山长如何!”
众人见到这嚣张气焰,都觉得不可理喻。
“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不就是想将事情闹大吗,去就去,谁怕谁!”
“就是,不论见了谁,我们也占理!”
众人被周盼的话激怒。
“谁!”
“谁说要找山长的!”
一道声音横插进来,众人顺着声音扭头一看,站着八字小胡的书院管事适时从中舍巷口走出。
“这么一点破事,你们就要闹到上头去,是觉得山长很闲吗!!”
管事其实从周盼卖茶水的时候就在了,但他一直躲在一处静观其变。
他本打算坐收渔翁之利,可这群人实在是无用,打嘴仗都打不赢,他要是再不出现,那可就真乱了套了!
这群私厨见了管事宛如见了救星。
“管事,你可来了,此女子实在出言不逊,竟然连你也不放在眼里!”
“确实,不光如此,她不尊规矩不说,做了私厨也从没拜会过你!”
“对,管事,她可太猖狂了!”
私厨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生怕油浇的不够多。
赶周盼出书院不过是管事一句话的事,就算那郑书生不愿意又如何,他能扭得过管事!
所以,只要让管事相信他们说的,这丫头片子一定能被赶跑,如此猖狂又目中无人的人,想必管事也定不想留。
管事还没发话,周盼见到老熟人,倒先一脸轻松地问道:
“你想让我拜会你!”
“我可没有!”管事马上察觉到危险。
虽他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把这周氏姐妹赶出去,但上一回吃过的亏犹在眼前,没有万全之策,万不能轻举妄动。
管事的回答是在大跌眼镜,这样的发展实在是惊呆了众人,看管事这反应,怎么感觉这丫头片子的气势更像是管事。
难不成管事有把柄在她手上?
众人暗自猜测,周盼反到给出解答。
“实话告诉你们,若是山长知道在场各位中任何一位的存在,大家全都得收拾家伙滚蛋!”
“因为,山长根本就不知道书院里有私厨这回事!”
“啊!”
“这怎么可能!”
众人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要赶走周盼的神气。
“这是不是真的?”
“管事,你说句话啊!”
管事没有回答,但众人已经从管事铁青的脸色中明白了周盼所言非虚。
偏偏这个时候,周盼看热闹不嫌事大。
“大家说我太嚣张,我反思了一下,确实是我太不懂事了。”
“你们年岁比我高,那资历自然比我大,说不定吃过的盐可是比我吃过的饭还要多。”
众人不明白她为何软了话头。
“为了表示我的谦逊,干脆,明日我发挥我杀猪匠之女的毕生所学,做出一道我自以为惊为天人的昼食。”
“到时候烦请各位前辈不吝赐教,多指点指点!”
疯子!
这简直就是疯子!
众人被周盼的操作弄懵了,她难不成是想来一个破罐子破摔!
“周家娘子莫要冲动!”已经有脑子转得快的人充当起和事佬来。
“刚刚是我们不对,千万别在意!”
这近乎讨饶的话,令私厨中有些人不满。
“你怕她做什么,我们做不成私厨,难道她就做得!”
“就是,反正都是一条藤上的蚂蚱!”
“你们是不是傻!”和事佬咬紧牙关说道。
“你忘了她有那茶水,你想想,真到那个时候,是我们先被发现还是她先被发现!”
“到时候吃哑巴亏的还不是我们!”
“而且郑公子吃了她的昼食那么长时间,可曾受过一次罚!”
众人被点醒,这才慌了起来。
“那可怎么办!”
“就是就是,刚刚那搞成那种局面,她能如此轻易地放过我们!”
“看她那个性格也不像,你们忘了这姐妹俩搞出这味道是为了什么!”
“确实不太好办,”众人都不由得想起了周汤那日所说的茶水被砸之事。
“不然这样,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若我们先给她示个好,找出那日砸她茶水的人,让她先不再做那重味之物。”
“对,看她样子八成还想卖给我们茶水,应该不会做得太绝吧!”
“好办法,先试试!”
这个想法得到众人的一致同意,除了一个人。
“太异想天开了吧你们,”这时,高厨突然出声:
“那人是你们想找就找得到的!就算找到了,她就会放过你们!”
“那你有好办法?”和事佬问道。
“我没有,反正被赶出去,也是你们私厨的事,我是李家的官厨,不受影响!”
高厨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惹怒了一群人。
“你!”
“我们刚刚可是听了你的挑拨才要赶她走的!现在出了事,你居然冷眼旁观!”
“我逼着你们听我的?不是你们自己私心作祟,觉得她们好拿捏吗!”
这些人自己先乱成一团。
周盼听到官厨两个字,也趁机瞟了高厨一眼。
“够了够了,先别吵了!”
和事佬又出面调停,“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想法子打消她那个念头!”
“那你说,怎么办!”
“不然咱们先保证帮她找人,而后再分析利弊,让她别做那重味之物如何!”
众人除了这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听从。
“周娘子,这样,我们答应帮你找那砸茶水之人,如若我们找不到,你再做你那毕生所学!”
“所以这重口之物,不如你先停上一停!”
“对啊,你做那重味之物,是何苦呢,上不得台面呀!”
“这里是书院,咱们还是按照规矩办事吧!”
“对对对,郑书生是文人,定得有文人风骨,那重口之物吃的多了,还是会惹的夫子不喜。”
“知道周娘子厨艺高超,但,也为郑书生想想吧!”
“怎么说郑公子也是读书人啊,身为他的私厨,周娘子的品格也得高些啊!”
众人言辞恳切,周盼侧耳,像是听到了心上去。
这群人开始打感情牌了,字字句句讲文人品格,那她的回复,势必也要大方得体些。
周盼沉吟片刻:
“不知道诸位听没有听过栀子花?”
这突如其来的话,众人一脸懵。
但周盼没理会,继续说道:
“都言这栀子花长得粗粗大大的,其香味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
“可栀子花知道这评价之后,你们猜它怎么说?”
众人云里雾里,不懂她要说的事怎么就扯上了栀子花。
但毕竟有求于人,他们还是很配合地摇了摇头。
周盼狡黠一笑:
“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这转折太过生硬。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周盼先拉着周汤先一步离开,留下众人独自凌乱。
走在下山路上的时候,周汤觉得刚才阿姊的话虽听着粗鄙,但现在想来甚是过瘾。但她心里有一事实在是想不通。
“阿姊,你是怎么知道那书院山长根本不知道私厨的事?”
“那个山长连咱们一个小小食摊都容不下,费尽心思地赶咱们走,那个肚量,还能容得下书院学子们一人配一个私厨?”
“还有那私厨的规矩,不让做重味之物,不就是怕被发现嘛!”
“那待他们找到那砸摊之人后,咱们又该怎么办?”
周汤有些担心,找到人之后,阿姊怕是再没有理由做那重口之物了,如此一来,茶摊生意岂不是又要不行了!
“到时候再说吧!他们找人也没那么容易。”
周盼觉得那群私厨找不到人才好,让那李不凡偷偷躲在暗处,天天忍受他鄙夷之物的折磨她才痛快。
——
“她真是这样说?”
中舍寝房,王怀斩笑着问王敛。
只需一个下午,周盼妙对私厨的事情已经在冠山书院传地沸沸扬扬。
“确实是像她说出来的话!”王怀斩不由感叹。
岂止是像,光是听王敛复述,他就能想到周盼那不可一世又带着些许狡黠的表情。
随后他又拿起手边的矮胖竹木,细细端详。
“梅、马、青、竹?”王怀斩依着惯用的顺序,一字一句地把刻在竹身上的字念出来。
念完后,他眼里尽是疑惑:
什么东西,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