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梦魇少女》半瓶子水

29、第 29 章

　　中岛零看着柳莲二，怀疑自己听错了。
　　柳莲二周末要去东京比赛也就算了，还要她一起去？现在可是十二月，要不是上学，她根本不想出门。而且中岛零自从去看了一次柳莲二的比赛后，就再也不去了。原因无他，拉拉队实在太吵了。看比赛本来就很耗精力，耳边还有那么大的噪音，一场比赛看下来，中岛零只觉得身心俱疲。她本来以为柳莲二知道自己的想法，没想到柳莲二居然邀请她去东京看他的比赛。
　　柳莲二自然不会不知道中岛零不愿去，他也不会强迫中岛零去给自己加油，他提出这个要求是出于别的原因。他解释说：“比赛结束以后，我们去动物园。”
　　周六去比赛，柳莲二这天可以顺理成章地带中岛零出去玩，而不用向网球部请假。立海大一周训练七天，直接等于没有周末，以前他每次周末和中岛零出去都要请假，回头再把训练补上。比赛这天既不用请假，也不用做训练，是难得的约会时机。
　　中岛零听到去动物园，眼也亮了，拒绝的打算也没有了，满口答应。
　　但是这个约会计划在实施的前一天遭遇了流产。

　　中岛零和柳莲二走出校门，正在说着明天比赛可能结束的时间，柳莲二忽然问中岛零：“那个人是不是找你？”
　　中岛零看过去，一辆颜色略有些扎眼的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来，一个长得很帅的男人正向自己招手。
　　柳莲二发现中岛零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低声说：“那是我一个表哥。”

　　“奶奶这周末过生日，我来接你一起去。”
　　表哥的奶奶就是中岛零的姥姥，她回想了一下，好像就是这个月。但她有点不高兴：“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你周末有事？有事就推了呗，改天再做。”
　　“我周末没事。”
　　“那现在来不也一样？我从东京开车过来接你，这还不够？”
　　中岛零没说话，柳莲二几乎都能听到她咬牙的声音。正在他准备打圆场的时候，后排车窗降下了。
　　“我爸爸说他会提前给你打电话，可能太忙，不小心忘记了。”一个穿着冰帝校服的女生说。
　　她和中岛零年纪相仿，似乎和中岛零关系不错，中岛零看到她，放松了些。她看向柳莲二：“你是零的男朋友吧？我是零的表姐，我爸爸和你一起吃过饭。”
　　柳莲二和他俩问好。中岛表哥从刚才起就上下打量着柳莲二，此时跟中岛零说：“让你男朋友也一起去呗，反正位置也够。”
　　他话里的轻佻让中岛零非常不爽，她直接拒绝说：“这不太合适吧。”
　　“我这周末没时间，下周再去吧。”中岛零对柳莲二说。

　　他们三个这寥寥几句话，柳莲二多少感觉有些剑拔弩张和不平等的意味。如果中岛零知道他的想法的话，她肯定会说他的感觉没错。
　　上车没多久，中岛表哥就提起柳莲二：“长得挺高，他父母做什么的？”
　　“会计师。”
　　“这工作好，以后可以帮忙管账。”中岛表姐直接说。看她这么说，中岛表哥就不说话了。
　　“可能吧。”中岛零随口说了一句，把话题扯到了别的地方，“最近那笔生意怎么样？我妈说做成了能赚不少钱？”
　　他俩来了兴趣，开始就这个话题讨论起来。
　　“那笔大单子这个月就能签，我爸爸说签下来就带我去欧洲旅游……”
　　“这个业务要是做下来，我就能换辆车，我之前在车行看……”

　　中岛零听了两天的生意经，尤其是生日宴当天。除了一开始被姥姥叫过去说了会儿话以外，整个宴会，中岛零都在被迫和其他人聊天，几乎所有人都在聊那笔生意。如果不是中岛妈妈靠着掌握了某个关键环节才拉到的这笔业务，根本没人会理中岛零。
　　她还是更喜欢别人不搭理她。中岛零想。看着以前那些无视自己，甚至阴阳怪气地讽刺过她的人跑过来跟她搭话，就是为了能和中岛妈妈搞好关系，多分点钱，中岛零一点扬眉吐气的心思都生不出来，她只觉得失望。
　　一切都是钱的事。

　　中岛一家都是做生意的。
　　中岛姥姥和姥爷靠做小本生意起家，一直到从生意场上退下，也只是个中产。但是做生意这件事，牢牢地烙在了中岛一家的心里。中岛的两个舅舅很早就联手做生意，一个做上游，一个做下游，多年打拼下来也有不小的成绩。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依靠他们两个的产业过活。
　　中岛妈妈早年是家庭妇女，后来去国外开辟新市场，等到中岛零快要读国中，她负责的生意有了起色，上下游一起赚钱，中岛一家都因此得了不少好处。也是从这时候开始，中岛零才能和亲戚正常相处。
　　之前，中岛零和亲戚的关系并不好。
　　中岛妈妈去国外做生意以后，把中岛零托付给各个亲戚，中岛零没少受他们的冷眼。这其中不只是因为中岛零给别人添麻烦，更多的是因为捧高踩低对他们来说实在再正常不过了。而每当中岛表姐住在他们家时，完全是另一种局面。
　　直到中岛妈妈开始赚钱，尤其是能帮他们赚钱以后，中岛零就再也没听过那些冷言冷语。他们再也不说她阴沉，也不说她不讨喜了。恰恰相反，她也开始被他们接受。但是中岛零已经不再需要这些了。
　　任何人之间都是利益关系。中岛零用自己的亲身经历验证了这句话。
　　其中也包括柳莲二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