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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玷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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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栀兰一觉睡到自然醒。她伸了个懒腰,除了还有点晕乎外,头并没有任何感觉。
“小姐,秋雨为你更衣。”
秋雨为沈栀兰洗漱完,又为沈栀兰梳了马尾,冠上一顶黑冠。
沈栀兰沉默不语,走到门外观雪。今日的雪下的较昨日的要小上许多,沈栀兰跨步站在雪中。雪花飘落在她的肩上,她的眼睫覆上了一层霜,发丝也被雪染成了白色。
“她要出嫁了。”
沈栀兰听见远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沈夫人已然动身赴宴。沈夫人不允她去,她去不得。
沈栀兰只能待在自己的四方天地之中,看着所有人欢声笑语地说着崔梒落与薛言卿天造地设、郎才女貌。
“秋雨,我想再出去一次。”
“我想看看,她是怎么嫁给别人的。”
“随便,把贺礼一并给她。”
秋雨自然愿意陪着沈栀兰做如何事,她下去将贺礼取出。二人像昨日一样作男子装扮,又戴上了帷帽,翻墙而出。
沈栀兰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接亲的队伍。崔梒落恰好被媒婆搀扶着走出,她看到马背上的薛言卿一直笑着看着崔梒落进花轿。
接到新娘,接亲队伍开始向着薛府去。敲锣打鼓,满街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他很爱她,她以后应该会很幸福。沈栀兰觉得自己疯了,被骗了还在想崔梒落以后会不会好过。她以前从没觉得自己贱,崔梒落让她更深刻地了解了自己。
沈栀兰和秋雨混在人群里,她的目光一直盯着花轿,就这样一路走到薛府。
秋雨上前将贺礼奉上,又回到沈栀兰身边。沈栀兰在外厅,看着正厅里的两个人拜堂成亲。
周围的人都在祝福他们白头偕老,只有沈栀兰与秋雨格格不入。沈栀兰帷帽之下,滑过一滴清泪。而秋雨从头到尾就没有看过正厅里的人,她的目光永远停在沈栀兰的身上。
“走吧,也没什么好看的。”
沈栀兰脚步沉重,她逆着人海向外走。听着与她擦肩而过的路人,艳羡夸赞着这一段良缘。
“秋雨,我想喝酒。”
“借酒消愁愁更愁,小姐为了那个人伤身,不值当。”
“……道理我都知晓,可你不明白……”
“我明白!”
“……”
我比谁都明白这种感觉,求而不得,最是弄人心弦。秋雨暗想。
“我是说我明白小姐内心的苦楚。”
“我这就去买,小姐在此处等我片刻。”
秋雨说完就马上跑走,留下一脸不解的沈栀兰。
秋雨买了两坛子烈酒,她提着酒去找沈栀兰。沈栀兰人却不见踪影,她用视线扫视着四周,仍旧不见沈栀兰的身影。
“砰……”酒坛子摔在地上,碎成四瓣,酒从碎坛子里流出。
“小姐?”
“小姐!”
秋雨焦急地到处寻找,她害怕地声音都在颤抖。
“这位大娘,你方才可有看见一个高高瘦瘦,带着帷帽的小公子。”
秋雨拉住周边的人,急切地比划着。
“呃…没有,这位公子问问别人吧。”
秋雨到处询问,不停地找。她找了许久也没找着沈栀兰,急的满身是汗。她又跑回原来的地方,想着往另一边找找看。
刚回到薛府门前,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书潼。她发疯似的冲上前,拉住书潼的衣领,怒吼道:“我家小姐在哪?”
“干……干什么!什么小姐?”
书潼双脚离地,用手拍打着秋雨抓着她衣领的手。
“沈府沈二小姐!你说,她人呢?”
秋雨没有太多的耐心,她将书潼拉到角落里,按在墙上。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这个登徒子,快放开我!”
书潼拼命捶打秋雨,想一口气咬她的手。秋雨眼疾手快捏住她的嘴,恶狠狠地笑道:“哈……不说是吧。”
秋雨另一只手掐着书潼的脖颈,慢慢收拢。书潼害怕地挣扎着,秋雨松开手,又问她:“说不说?”
“咳咳……沈……沈二小姐……在……在那边的小巷子里。”
“你最好别耍小聪明。”
秋雨将书潼的嘴堵上,用发绳将她绑住,一掌劈晕了她。又把她放无人经过的地方,用东西遮的严严实实。做完这些,她飞快跑到巷子里,寻找沈栀兰。
秋雨走到巷子的尽头,仍然没有找到沈栀兰。
秋雨意识到,她被书潼骗了。她跑回藏书潼的地方,看到她咿咿唔唔的喊叫着。秋雨一把将她口中的手帕取下,冷声道:“沈二小姐到底在哪!”
书潼不说话,秋雨硬生生卸了她的左手。书潼惨叫连连,仍不开口。秋雨又将她的另一条胳膊卸了,书潼面部扭曲。她缓过痛感,诡异地笑着。
“哈哈哈哈……她被我骗去另一边了。那里,有我给她准备的礼物。”
秋雨心头涌起一阵不安,她将手帕塞回去。再次将她劈晕,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她马上跑去那个巷子里,被绊倒了又爬起来继续找。
“小姐!”
“小姐!你在哪?”
秋雨最后是在巷子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正在挣扎的沈栀兰。她身上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在撕扯着她的衣服,另一个男人在一旁看戏。
沈栀兰用力厮打那个男子,可她实在没力气了。只能用脚蹬他,用手锤打他,大声叫唤希望有人来帮帮她。
那个男子挥起右手,用力扇了沈栀兰几个耳光。
沈栀兰身上衣物皆被撕碎,身上衣不蔽体。脸上青紫,身体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秋雨看的目眦尽裂,她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冲上前去。将沈栀兰身上的那名男子一脚踹开。
秋雨气的胸口猛烈起伏,她眼里布满血丝,握着拳将那名先前压在沈栀兰身上的男子压在地上猛打。那名男子被秋雨打到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另一名男子见状,欲上前帮忙。
秋雨见另一名男子上前,将沈栀兰生辰所赠的那根发簪取出,狠狠刺向他的脖颈。那发簪直直穿透男子的脖颈,喷出来的血迹溅到秋雨脸上。那名男子神情震惊,口吐鲜血,当场毙命。
“……秋雨……”
秋雨听见沈栀兰唤她,慌慌张张跑过去。她手指颤抖将自己的外衣脱下,遮住沈栀兰的身躯。她抱住沈栀兰,不停的喊着她。
“小姐……”
“小姐……”
“对不起……都……都是因为我……”
“我带你回去……”
沈栀兰看到秋雨的那一刻泪流满面,她哭的撕心裂肺,连同秋雨的心一并揪起。
“……秋雨……”
“在,在,小姐,我在。”
“秋雨……”
沈栀兰声音沙哑,她把头埋在秋雨的肩上,泪水渐渐将秋雨的肩头打湿。她不停地喊秋雨的名字,秋雨也不停回应她。
“别哭……”
沈栀兰感觉到脖颈一片冰凉,她抬起头,伸手抚上秋雨的脸。
“……我……我不哭……”
“我……我带小姐回家……”
秋雨抱着沈栀兰,生怕她被弄疼。她用绳索将沈栀兰系在身上,翻墙回到沈府。
秋雨检查了一下沈栀兰的身体,为她打水清洗。她哭的像个泪人,哭的喘不上气来。
沈栀兰很累,陷入了昏睡。秋雨用上牙紧紧咬住下唇,不叫自己发出一点声响。她用膏药为沈栀兰上药,沈栀兰的身上没有一处肌肤是好的。
秋雨安置好沈栀兰,又出沈府将书潼扔到客栈的柴房里。客栈都是她自己的人,不必担心走漏风声。
秋雨轻车熟路回到沈府,推开房门就看到沈栀兰蜷缩着身子闷在被褥里。
“秋雨……”
似乎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沈栀兰从床榻上扑到秋雨怀里。她浑身瑟瑟发抖,秋雨温柔的安抚她,把她抱到床榻上。她抱着沈栀兰,不停地告诉沈栀兰她一直都在。
“秋雨……我好疼……”
“对不起……”
秋雨怒不可遏,她若是晚了一刻,沈栀兰怕是已经被染指,清白俱毁。
沈栀兰埋在秋雨怀里,慢慢睡去。秋雨闭不上眼,她的泪悄无声息地流淌着,就这样抱着沈栀兰流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