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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可稀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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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深奥的盯了他眼,忽的起身,一瞬来到他的身边,伸手手指撩过他的脸颊,悠悠道。
“我是说真的,殿下可是长了张让人容易犯罪的脸呢。”
看他说的如此自信,忍不住想挫挫他的锐气。
“呵;”
他却面无表情的轻然一冷笑。
忽的她觉得手腕一热,一力道传过将她扯了过去,重心不稳,他力道一带,就将其扯了过去,栽在他怀里。
他面无表情如初忧郁的眼神低眸盯着他腿上的她。
“我倒是意外了,你竟然会武?”
被打脸的她欲起身却被他钳住愣是起不来。
“我不会!”
他愣了下。
“那你刚才?……”
“只是单纯的会瞬移,意外?”
他沉吟了许,刚欲放开。
“殿下,驭恕……”
一脚跨进来的驭恕看到他们的情景愣是把报告的话吞了下去。
看她一脸惊异愣怔的表情,他们都回头相互视了眼,金紫云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亦着他的目光盯向自己才恍然明白;——在驭恕的眼睛里,此时是两个男人抱在一起。
看驭恕盯着未回神。
“驭恕盯着做什么?可稀奇?”
金紫云打断了她,说的无表情,一点也没想解释。
驭恕立马回神。
“啊,是,殿下,驭恕这就下去!”说着转身就退下了。
望着她身影没了他俩相互盯了眼,他才松手,她赶紧起身离开他。
捋了捋并未皱的衣服。
“你倒是很心宽,一点都不想解释;”随口道了句。
“解释什么?解释本殿下并非断袖?”
她愣了下,这人,真是泰山崩于眼前亦无动于衷呢。
“…不知道,有些东西,会越解释越抹黑么?”他紧接着悠悠道。
不过,也确实,不解释也挺好的,反正于她没什么影响。
“也是;”她认可的道了句。
走过去将刚才的椅子移到他的身边欲给他把脉输灵力。
刚坐下。
“倒是上官姑娘你,你的小姐气质呢?你一点都不看重的么?”
说着回眸盯着她,忧郁无害的神情。
她笑了。
“殿下都不在意,我自然是不打紧;何况,殿下所指的,我亦并未丢失它。”
“好了,殿下把手伸过来吧,我也来的有点久了,正事都还未做。”
“嗯。”
他嗯了声就把手伸过来了,这积极的表现,看来是有生存欲望了。
她亦不犹豫,伸手闭眸把探,刚稍许。
“你不好奇我的病是怎么来的吗?”安静忧郁的皇子殿下突然主动道。
她睁眸瞟了他眼,继续闭着眸道。
“不是打娘胎里带来的吗?你自己说的。”
“哪有天生娘胎里就有的?怎么可能这么巧;你不想想我出生于什么环境。”他这话题接的甚快。
他这一说恍然点醒她一般,她似明白他欲说什么了。
她输了灵力后望着他,他才继续,他收回手,却将目光移向了外面的暖阳下。
“我这病,是毒药所致,在母后怀我六七月时,父皇的一妃子暗地给我母后下了毒,本以为会一尸两命,或是天命不绝于我,却没想因此早产的我竟活了下来,但也因此疾病连连,从小没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亦不知道哪天会辞逝于世,亦因此,世人对于我的传论,除了病态,便无其他,以致后来被世人忘记……”
他述说这些时极为平静,像是述说他人一般。
然,他突然回过头来望着她。
“你可知道,那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
突然问了句,后又移开了目光。
她自然没回答,继续等着他述说。
“从我五岁开始,每当那个时辰,身体就如刀绞,万蚁噬心,欲生不能,求死不得,次次风寒不缺,病痛不离…;然而,这些都是拜她所赐;让本殿下从襁褓中无了母爱不说,还让本殿的童年过的如此后怕,无生念可想……”
“若不是你,估计几日后,早就是本殿下来年的祭日。”
他说着又突然望向她;不想他继续想那些,便打断了他,反正他也说的差不多了。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她很迷惘及意外,不明白他突然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就突然的,想跟你说。”
虽然感觉奇怪,但她亦点头。
“哦;没事,以后就不会过的这么辛苦了。”
除了顺口回应安慰下,不知道说什么。
他只沉然的看她一眼,回过了视线。
“你知道父皇为什么如此偏爱我吗?”
又突然问,如此多的话及问题,让她有点不明白这皇子殿下突然是咋了。
“为什么?”
为顺应继续他的话题,她只好顺口问了句;
因为她对他的过去真的不感兴趣,亦不喜听这么悲伤的故事,但又不不忍及不好意思打断他。
“因为他明知道是谁所为,却装作不知,亦不为我母后还以公道,于我心生愧疚罢了。”
或许,他说的她是明白的,亦能理解。
“因为她是你父皇爱的妃子?”她猜测道。
他摇头。
“并非是。”
“那为什么?”她很迷茫。
他轻叹了口气,道。
“因为他不想多一个像我一样无母亲的孩子。”
她诧异了下。
“只因如此?”
“你也这样觉得吗?我也觉得,事有因果,凭什么她只因这一简单理由就可以自逃责罚,那我母后算什么。”
他的话至始至终都是平静的,无半点波澜,似之初的他,因绝望而没半点求生的欲望。
“我突然明白你说的是谁了。”上官静道。
他诧异的回过头来,始终忧郁的眼神无澜。
“是金华云的母后?”她道;
她之所以知道,因为小时候无意间听了她父亲他们谈论过他述说的这事;突然被提及倒记忆犹新了。
他静然的看她一眼,回过头去。
“嗯。”才应了句。
“他没比你小多少吧?”她问的是金华云。
“三个月。”他道。
然,听后,她也能理解他父亲了,总之,生而为人,都不易吧。
“都过去了,你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虽然不能说你父亲偏爱,但于他,也只能如此吧,许是能理解的,毕竟生为人父;”
她安慰他,他却冷不丁的冷笑了句。
“呵,生为人父,确实,确实能理解,只可惜本殿下并非谁人父,所以真不好意思,无法理解他;此仇既然只能我自为,那本殿下我自己去办好了!”
“殿下,你,是不是说的有点太多了?对我;”
不想再听他说他的过去式,她打断了他的话题。
他沉然瞟了她一眼。
“你并非多事之人,说多了又如何。”
好吧,她竟然无言以对。
“谢殿下的信任;”她微笑着礼貌的回应了句。
他闻言,沉吟的看了她眼,后起身,重新回到了榻边习惯的躺了下来,一手枕头。
“听说,你也从小就没有母亲?”目光无澜的盯着她。
她挪个方向,面向他,与以一微笑。
“嗯,我是我宇卿哥他母亲带大的。”回答轻松。
或许没有关于自己母亲的记忆,对于那些,她并不感慨吧。
他看她并没有负重感,还因此打量了她几眼。
蓦然。
“驭恕。”却突然莫名的唤了自己的贴身侍女。
她因此愣了下,但沉默着。
驭恕随即撩帘进来,在他面前微低头。
“殿下。”恭敬的唤了句。
“吩咐下去,该准备膳食了,今日府上有客,记得膳食的添加。”
“是!”驭恕低头应声便下去。
旁边的她愣了愣。
“来客了么?那我就不打扰了,刚好……”说着起身欲走。
“膳食是替你准备的,今日份,你就在这里吃了再走吧。”
“现在近午时,等膳食做好,刚好。”他说着瞄了眼外面偏正的暖阳。
诧异的她亦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外面的暖阳。
“既然是殿下的心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殿下的盛情。”
说着回到了座位上,自己拾壶替自己的茶杯添满,毫不客气拘束的端起就喝。
金紫云仍然忧郁安静的神情。
“一顿饭而已。”无澜的应了句。
“……话说,你就不怕我下毒吗?”答应如此快。
“咳,咳……”后面的话呛得正在喝水的她咳嗽了几下。
她抬头一脸乌青的表情。
“我说,殿下就这么不解风情的么?”
他意外的看她一眼。
“什么?”很是疑问。
“我在喝水,下次这冷玩笑,挑个合适的场合再说,可以么?”
“本殿说的实话。”
皇宫的人,就爱玩套路。
“呵,我当然知道殿下所指什么,不过,我的缺点及优点,就是不喜人威胁;殿下若是以此要挟,你,我不治也罢,这后果,殿下自然清楚,谁更能熬。”
她说的坦然,脸上微笑不减;
这期间的利弊他比她懂,自然不用说太明,都明白。
闻言,他勾起唇角突然轻笑。
“呵,不曾想,你看似柔弱,却有这般性格;放心,本殿若想动心思,动谁的心思,都不会动到你的身上去,你只管安心。”
无澜的话,却说的让人很是心动,且真诚。
她亦很意外,刚接触,却得了他这般的真心么。
她沉吟的望着他,迟疑了许。
“殿下为何,如此诚心?于我。”
有着可信,亦不可信,毕竟是宫里的人,心思都比较深。
他移开盯着她的目光于一旁。
“再生之恩,如同父母。”
“咚。”
拿在她手上的茶掉到了桌上,茶水流了桌上,杯子在桌上来回滚了滚。
听到一皇子说出这话,着实吓到她了。
她回神,赶紧扶正茶杯,吞了口口水,四下瞟了眼周围。
“殿下,忌言;此乃皇宫院内,搞不好要灭九族的。”
她倒是没什么,可不能连累上官家呢。
她觉得他突然用了鄙视的眼神瞟了她眼。
“本殿的府上,你怕什么?”
看着那温柔美人儿淡尔的表情说出清冷的话,她一时不知道自己什么感想。
“我是没什么,就怕因此连累了家族,便是罪过了。”
她挂着无害的笑,说的坦然。
他沉深的目光打量了她几眼。
“嗯,若是上官宇柔有你这般,或许,皇兄也愿意娶她了。”
这话说的,好像比她还清楚他们的事;
果然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么,什么都清楚。
她沉默着,不接他的话,也不知道他今日为何话如此之多,明明之前话绝的那种。
“听说,你在比武招亲?”
沉吟了许,他又莫名问了句。
闻言,她警觉的目光立马投向他,打量了他几眼。
“你欲要做什么?”
他无动于衷,换了个舒适的姿势。
“没什么,与其瞎折腾,不如趁此去游历览游一番,以免今后遗憾。”
“我也想呢,只是,身不由己。”
她说的轻松,招牌式的微笑依然。
他意外看她一眼。
“你应该不想进宫吧?但,这宫,或许以后就是你的归宿了。”
平静的话,笃定的语气,将事情说的优雅。
闻言,她挂嘴角的笑再也扬不起来。
顿了许。
深呼吸了口气。
“果然,是躲不掉的吗?”是自语。
后抬眸盯着金紫云,重新挂起微笑。
“殿下应该知道了什么吧?”问的轻松。
他兀自起了身,向外走去,走到帘边停了下来。
“嗯,以后,本殿该唤你,一声皇嫂了吧。”
说后才回过头来看着她,不减的忧郁神情,温润如玉似水的安静,说不出来的让人尤怜。
她平静的表情,与他对视了眼许。
后他便撩开帘子徒自的走了,孤寂清冷的背影,让人好想与以他陪伴,给以温暖。
等等,她怎么可怜怜惜起他人来了,自己都顾不上,此时,最该可怜的不是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