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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 73 章 ...

  •   看到安恬来了,安喧斯立刻冲上前求表扬,被沈默深眼疾手快地拦在安恬身前,依旧不改兴奋:“爸爸,菜是我端的!”

      “宝宝好棒呀。”安恬蹲下来亲亲他,又蹙起眉问沈默深,“也不看着点,他不小心受伤了怎么办?”

      “他心里有数。”沈默深伸手再次检查他额头,发现温度降下来了,拿件暖和的羊毛衫套在他身上,“还是要注意。”

      安恬点点头,意外地发现沈默深和安喧斯之间似乎缓和许多,两个人挨着坐也没有吵架。

      发情期带来的懒意让他连动筷子都觉得累,沈默深看在眼里,先帮安喧斯夹好菜,然后才去给安恬布菜:“我喂你?”

      “斯斯看了影响不好。”安恬身体力行教育安喧斯自食其力,慢吞吞地吃饭。安喧斯很快就把碗里的肉吃完了,看着安恬,又看两眼沈默深,最后拉拉沈默深的衣袖,“要吃肉。”

      忐忑不安的样子被安恬尽收眼底,沈默深没什么表情,淡淡地给他夹好菜,嘱咐一句慢慢吃,又继续吃碗里的饭。

      直到发情期结束,安喧斯和沈默深之间的关系都依旧不温不火,唯一的进展就是两个人之间不再如之前那般剑拔弩张——虽然大部分时候是安喧斯单方面对沈默深抱有恶意。

      沈默深离开那天安喧斯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只有安恬来送他,“抱歉,耽误你工作了。”

      “忙完就回来。”沈默深吻他的额,指尖拨开安恬侧颈的发,缠绕在指尖的香很浅,“照顾好自己和斯斯。”

      安恬被他弄得有些痒,耸耸肩,反应过来说好。

      他还是不太习惯沈默深的靠近,但沈默深的动作习惯又自然,让安恬觉得反抗都有些小题大做。他依旧没弄懂他们之间现在算什么,但是又觉得不应该再问沈默深。

      就像沈默深说的,他应该自己想清楚。

      沈默深回去后第二个星期,艾斯出差正好来法国,忙完工作还剩点时间,给安恬和安喧斯带了礼物。

      艾斯来时安喧斯还在睡午觉,只有安恬一个人来开门。及腰的长发被安恬剪了,现在长度勉强及肩,安恬潦草地拿一条细皮筋把他绑起来,金色的发没有长发时那么卷,扎起来放在左肩,显得安恬优雅又易亲近。

      艾斯问他怎么突然剪头发了,安恬自己也不知道,笑着解释说:“那天回来的路上看到个理发店,突然觉得头发太长好麻烦,就剪掉啦。”

      没有什么因情伤神,只是突如其来的念头。

      艾斯没有和他提沈默深的事情,盖过这个话题又聊了点别的日常,提到自己在哥哥的公司里从事产品研发,又说偶尔会来看安恬。

      安恬笑眯眯地说好,又带着艾斯进房间,让他教自己玫瑰的种植方法。

      艾斯离开后沈默深给他来了电话,安恬这里是午后,沈默深那边应该是清晨,安恬能听到电话后面的水声,他应该在洗漱。

      “艾斯去找你了?”被方离的电话骚扰了几次,碍于工作上的联系,沈默深没办法屏蔽这个新接手家族公司的年轻人,只能随口答应他不让安恬和艾斯独处,并对他所说的“艾斯和安恬极可能OO恋”存疑。

      “昂,”安恬指尖落在花瓣上,“他给我和斯斯送礼物呢。”

      “派人送过去的食材要拿去做来吃,平时多出去走走,安喧斯的腿好点了吗?”沈默深难得话多,“也别太惯着他,多让他和别的小孩一起玩,锻炼一下社交能力。”

      “知道啦。”安恬应下。

      沈默深说忙完就回来,但连着两个月也没有来找过安恬,只在聊天时会告诉他这阵子太忙,有机会会回去。

      安恬并不期待他回来,但也不反感。沈默深会派人给他送东西过来,有时候是给安喧斯的书本和玩具,有时候是寄给他的裙子和花束。

      沈默深选的是他喜欢的卡罗拉玫瑰。安恬没有问他演出后的那束花是否是他送的,但他依旧习惯性把花束里的花放进花瓶里,淡橘色之间突兀地插着一枝红色玫瑰并不好看,安恬对着不和谐的花朵们,总是会觉得好笑。

      他和沈默深也像这些玫瑰,南辕北辙的爱好和性格,几乎没有相交的地方。

      “爸爸。”安喧斯敲他的门,把坏掉的玩具拿给他看,“小汽车撞墙之后坏了,我找不到他的轮子,怎么办?”

      安恬拿起他的玩具看了看,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沈默深前几天送的。他陪着安喧斯把滚到沙发底下的轮子找出来装好,听到安喧斯趴在床上,问:“爸爸,你想父亲吗?”

      安恬一愣,抬眸看安喧斯。小朋友的后脑勺贴着床单,手脚摊开呈一个“大”字,并没有看向他。

      小孩对情绪的捕捉很敏锐,安恬下意识想反驳,但看着安喧斯,他突然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也不知道……斯斯想吗?”

      “不知道。”安喧斯滚到安恬身边,用柔软的发蹭蹭他的手心,说,“看到玩具就会想起他。”

      安恬被他的话逗笑:“斯斯不讨厌父亲了?”

      安喧斯想了想:“不讨厌了,他给我玩具了。”

      安恬不太相信:“就这?”

      安喧斯闻言,歪歪头,犹豫道:“那我讨厌?”

      “那还是别了。”安恬的话里带着难藏的喜悦,他拉着安喧斯的手,眼睛亮晶晶的,“爸爸今天开心,我们出去吃吧。”

      小的那只眼睛也跟着亮了:“耶!”

      秋季的雨连绵不绝,安恬撑着伞,安喧斯穿着小恐龙雨衣,被安恬牵着时乖乖的,眼睛好奇地盯着被雨打歪的花,又往安恬身边钻。

      安喧斯身上的雨珠沾到安恬的裙角,安恬郁闷地忍下来,揉揉安喧斯的脑袋,有些惊讶:“宝宝好像长高了诶。”

      “爸爸,我饿了。”安喧斯揉着肚子,抬头看安恬,“我们吃什么呀?”

      雨天的街道上人不多,安恬带着安喧斯进餐厅,找了个靠墙角的座位,听着舞台上的钢琴声,被湿漉漉的天气惹起的烦闷也少了许多。

      餐厅里的人也不多,都是情侣,大人和小孩的组合反而稀奇。

      点完餐安恬就收到沈默深的电话,“在哪?”

      安恬不明所以:“带斯斯出来吃饭了。”

      沈默深那边也有雨声,安恬隐隐约约好像猜到了什么,下一秒就听到沈默深说:“我在门口。”

      话音未落就在心底燃起了雀跃,安恬再迟钝也明白了自己真正的想法,他突然庆幸带着安喧斯出来,才没有让沈默深看到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

      “那你要来餐厅吗?”安恬慌乱道。

      “你们吃吧,吃完给我发信息,我去接你们。”沈默深有钥匙,“我带了东西,先整理一下。”

      安喧斯听到安恬的话,在旁边悄悄问:“是父亲吗?”

      “是呀。”安恬刚说完,小朋友就伸手去抓安恬的电话,放在耳边“喂喂”地喊。

      “怎么叫人的。”沈默深对上他,声音也会淡一些。

      “父亲!”安喧斯从善如流,“你来法国找我们吗?”

      “嗯,一会回家就见面了。”沈默深在电话里说,“乖乖吃饭。”

      “那你带了礼物吗?”安喧斯急切地问,“我的玩偶们呢?”

      安恬回忆了一下,之前走的时候确实有很多玩偶没带走,安喧斯还依依不舍的。

      沈默深那边传来一点噪音,听起来像是在开冰箱,随后他开口,安恬听着,总觉得好像带着笑意,“他们被洗干净了,在家等着小主人呢,回来洗完澡再碰,不然晚上不能带上床。”

      “那我今天能和爸爸父亲一起睡吗?”安喧斯更激动了,脚不能着地,在空中晃来晃去的。

      “这要问你爸爸,”沈默深说,“把电话给他。”

      安喧斯只好把电话给安恬,大大的眼睛还盯着他,好奇地听着电话里的动静。

      安恬不知道要说什么,沉默几秒后,他听到沈默深说:“宝宝,我想你。”

      不知道沈默深在哪里学的直白言语,安恬措不及防,尴尬得一激灵,连忙把电话挪开,担心被安喧斯听到,回答也支支吾吾:“我知道了,晚点就回去了,再见。”

      餐厅里的顾客来了又走,安恬隔壁那桌的人已经换了第三批,现在坐下来的是一对情侣,女方挽着男方的手臂,不知道在聊什么,眉间笑意很浓。

      安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沈默深,吃饭的速度也变慢许多,有意无意地拖延着时间,到后面连安喧斯都忍不下去,抓着安恬的袖子撒娇:“我想回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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